第88節(jié)
臨掛電話前,她意味不明地笑著說道:“晚上不要太累,注意休息?!?/br> 掛下了電話,把手機放在了一邊。 君喻見著她嘴角的笑,問道:“有什么好笑的嗎?” 何姿看著他,又不禁想起昨晚的事,“沒事,只是梅婧晚上經(jīng)常熬夜,很累。” “你起得這么早,不累嗎?”他語速平緩地問道,似乎只是很平常的一句話。 可在何姿的耳朵里聽來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耳朵輕易地紅了,“還好。” 他解下圍裙,攪拌了幾下碗里的粥,放到她面前,“還有些燙,慢點吃?!?/br> 她將耳邊的碎發(fā)放下來些,點了點頭,接過粥,實在餓得很了,吃得比平日里急了些。 君喻見她光顧著喝粥,又從盤子里夾了一些點心放進(jìn)她的碟子里。 他吃得慢,每一口都在細(xì)嚼慢咽,不發(fā)出一點聲音。 何姿吃得比他快一些,將碟子里的點心也吃了。 “身子難受嗎?”他抬眸關(guān)切地望著她。 她的目光微微躲閃,“有一點。” 他是有心疼愧疚的,昨晚用的力大了些,克制不住,“再去睡一會兒吧?!?/br> 何姿搖了搖頭,嘴角勾起弧度,“不困了。” 君喻的手掌撫了撫她的頭發(fā),疼惜憐愛,眼底是有愧疚的。 她的臉很紅。 早飯過后,君喻收拾好她的書包,和她一起去學(xué)院。 何姿的大學(xué)學(xué)分就快要修滿了,離大學(xué)畢業(yè)時間近在眼前,已經(jīng)在遞交申請準(zhǔn)備考研。 教授也是十分贊許的,她是最用功,也是最幸運的一個孩子。 傅施年很早便開車出去了,沒有帶上任何人,獨自一個人。 傭人走進(jìn)那間房間打掃衛(wèi)生,將垃圾清理出去,祝夏無意間看見了從里面清理出來的垃圾袋,里面紙屑倒是很少,最多的是酒瓶,還不止一瓶,原來他一晚上喝了這么多酒,早上還開車出去,真讓人不放心。 車還沒有開回來,不禁讓人擔(dān)憂起來,但也沒辦法,唯有在原地等待。 九點,傅施年開車回來了,穿著新的襯衫長褲,整潔地找不出一絲褶皺來,一如既往地風(fēng)姿卓越,讓人瞧不出半點頹廢寂寞。 哪里還像是喝了酒的人,和往日里的傅施年一樣,商界精英,無懈可擊。 “把今天的行程都報出來。”在門口看了她一眼,淡淡地吩咐道。 他每天的時間里,工作占了三分之二,休息很少。 祝夏看著他,壓下了心底的憂慮,“是,先生?!?/br> 休息日。 何姿無事休息在家,君喻的導(dǎo)師一通電話,說是有需要處理的事,去了學(xué)院。 隔壁的太太碰巧有事,家人都不在家,她也有急事需要出去,狗放在家里不放心,所以委托何姿幫忙照看。 何姿答應(yīng)了。 她和隔壁的太太也算熟,每天和君喻在街道上漫步都能碰到常常出來遛狗的她,狗很可愛,她有時會和它玩耍,一來二去,就熟了。 狗是雪白色的金毛犬,很是活潑,好動。 要狗趴在自己腳邊,陪著她乖乖坐在地毯上看書是不可能的了,她只好放下書,帶著狗出去散步。 于是,牽著它出了門。 狗的心情頓時好了許多,在路上東張西望地走著,時而在地面上嗅著什么,時而看著路過的人。 若是見到異性的狗,還會“汪汪”地叫上兩聲,引得那只狗的注意。 何姿牽著它,在附近遛了一圈。 狗的毛發(fā)雪白純凈,在陽光的照射下隱隱散發(fā)著白色的光暈。 一輛黑色的座駕拐彎緩緩駛?cè)虢值馈?/br> 突然,狗不知怎的,掙脫開了鏈子,從她手下跑了出去,跑得很快。 她驚了。 狗一下子鉆入了駛過汽車的車下,她急忙跑了過去。 幸好車速放得慢,司機也發(fā)現(xiàn)了異狀,趕忙踩下了剎車,停下了車。 何姿蹲在地上,看著車下的狗。 還好狗還完好無損,就是不肯出來,爪子里不知何時抱著一顆球。 手夠不到,狗不動。 傅施年坐在車上,沉聲吩咐道:“下去看看。” 車閆開了車門下車,看著蹲在地上的女孩和車下的一只狗,頓時了然了。 只是這女孩看著很是眼熟,他很快就想了起來了。 “我?guī)湍惆?。”車閆好心說道。 何姿聞聲,轉(zhuǎn)頭去看那人,只是一眼,就想起來了,“怎么是你?” 上次幫她奪回玉的人。 車閆有些心虛,笑了笑。 幫她奪回玉的老板正坐在車上。 狗在車下,不敢開車怕會壓到狗,受到驚嚇,只能把它哄出來,或是爬下車底抱出來。 車閆也養(yǎng)過狗,對于狗還是有幾分心得的。 對著狗揮了揮手,出了出聲音,略微彎腰終于把狗抱了出來,捧在懷里給她。 何姿是十分感謝他的,第二次幫了她的忙。 “真是謝謝你?!睂λ?,滿口的感激。 車閆謙虛地?fù)u了搖頭。 “你住在這附近嗎?”在這附近又見到他。 他點了點頭,算是吧。 “有時間嗎,我想請你吃頓飯好好謝謝你。”她抱著懷里的狗,詢問道。 車閆忙謝絕了,“不用了?!?/br> 何姿也不好勉強他,嘴角淺笑道謝。 也不耽誤他時間了。 傅施年坐在車內(nèi),看著窗外很是清楚,他能很清楚,很近地看到她,她的眉目,舉動,笑容,都近在眼前,指尖不覺撫上車窗,勾勒著她的臉龐,仿佛觸手可及,那笑是多么暖人身心。 貪戀,思戀,不舍得放開。 夢里夢到過很多次,但是面貌常常會想得模糊起來。 能這么近地看到她,真奢侈。 他的眼神專注也專情,也有生來的天性夾雜在內(nèi)。 車閆隨后上了車,小心翼翼地看著傅施年的臉色,他還在看著窗外,便沒讓司機開車。 何姿看著漆黑的車窗,密不透風(fēng),那后面坐著的正是傅施年,那一望,恰好望進(jìn)他的眼睛,和他的視線相撞。 只是,她不知,哪里會有那么巧的事。 對著車閆笑了笑,便牽著狗離開了。 直到她的背景再也看不見了,老板的視線也收回了,才讓司機開車。 心里,對那個女孩有著特別的定位。 起碼,對于老板來說,她是不簡單的。 周一,天氣是挺好,可是對于何姿來說,發(fā)生的事不是挺好的。 一天是平靜地過了,卻在傍晚放學(xué)的時候,出了那么一件事。 下課鈴聲剛一響起,廣播里不知是誰傳出了聲音,字字清晰,擴大響徹在整個學(xué)院內(nèi)。 每個人都看著廣播,聽著。 聽了一會兒,明白了這是在告白,很直白,語言真誠,無非就是他第一眼見到她,就深深愛上她了此類的話語。 隨后被告白的那人的名字也在廣播中說了出來,何姿,這聲音在耳邊回蕩了許久。 何姿收拾書本的手停在了半空中,方才還不以為然,誰知不知不覺被卷了進(jìn)去。 在國外,在廣播里告白不算得了什么了,很平常的事,情書和巧克力都是家常便飯。 若是別的女孩名字還好,畢竟沒人知道,可這名字偏偏是何姿,誰人不知,她男朋友是大名鼎鼎的君喻。 這男的,勇氣真是可嘉。 何姿懊惱了,廣播里的人是誰她都不知道,慶幸只要君喻別聽到就好。 只是正好這時,她看見了君喻已經(jīng)站在她的教室外。 廣播了的告白挺長,還沒結(jié)束。 期盼明顯落空了,何姿覺得后背有些冷,起了雞皮疙瘩。 這事一點都不好玩。 她背著書包,是笑著走出去的,笑得好看。 一路上,他沒說話。 還是她先說了,“我根本不認(rèn)識那個人?!苯忉尩?。 “英文標(biāo)準(zhǔn),是個美國人?!彼粶夭换鸬卣f道,似是隨口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