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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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年,前太子陳瑯是下江南時,死在了洛家。 后頭,更是在東宮查出,寢宮之中私藏龍袍,暗中與洛家勾結(jié),意圖謀奪皇位,這才被陛下下令滿門抄斬。 太子垂下眼眸,沒有接話。這么些年,若不是因為‘洛長安’的出現(xiàn),沒人敢在皇后娘娘面前談?wù)撈鹇寮覂蓚€字。 “太子殿下覺得,本宮說得可對?!彼剖遣粷M他的沉默,皇后低聲又問了一句。 太子這才抬起眼簾:“事情既已結(jié)束,母后又為舊事重提?” 皇后娘娘那雙眼睛在太子身上來回看了許久,眼神落在他臉上,一眼不眨的看著。不知過了多久,皇后娘娘這才挪開目光。 她捧起一邊的茶盞,似乎是在笑了。 茶香送入口中,傳來一絲甘甜,皇后輕抿了一口:“因為這件事情沒有結(jié)束?!狈畔率种械牟璞K,皇后娘娘眼神垂下來,素衣籠在身上,似是帶起一股傷感。 “當(dāng)年,洛家功高蓋主,攛掇太子去爭奪皇位?!?/br> 時隔多年,這件事說出來,依舊讓皇后滿是怨恨。她抬起頭,狠狠地咬著牙:“本宮的孩兒因為洛家而死,若不是因為陛下慈悲,不予追究,本宮與你都要遭受牽連?!?/br> 窗外的雨下的越發(fā)大了,雨水打著窗戶,伴隨著雷響。 皇后那張臉,籠在燭火之下,她整個人顫了顫,又抬起頭去看向太子:“洛家死有余辜,本宮說的可對?” 太子坐在她對面,手中的茶盞里涌著淡淡的茶香。他下垂著的眼簾數(shù)盯著杯盞,卻還是沒有接話。 皇后的心,忽然往下沉了下來。心口猶如被人攥緊,越縮越緊。 時隔多年,洛太妃那張相似的臉在她眼前晃蕩。而更令她惴惴不安的是,太子當(dāng)時的反應(yīng)。 陛下的樣子,定然是早就知曉了。那太子呢……皇后眼中的神情褪去,一雙眼睛變得滿是厲光,太子可曾知道? 他后院的那個良娣,居然才是洛家當(dāng)年真正的遺孤。 握住茶盞的手輕輕打著顫,皇后抬起頭:“太子?” 剛好,抬起頭時,太子殿下正在看她,冰冷的眼神坦坦蕩蕩,一片冷意。 皇后先是渾身一僵,隨即面上笑意一點一點淡了下來。無需多言,太子殿下的神色已經(jīng)表明了一切。 太子知道。 他連著瞞都不想瞞著。 手心之中一片冰冷,皇后猛然直起身:“你分明知曉,你后院的那個良娣就是洛家的人,你居然還寵著她?” 瘦馬出身,一年就升為良娣,這最后固然有皇上插手,可這實打?qū)嵉钠珜?,可是真真兒的?/br> 皇后忽然就想起,有一次她去東宮,瞧見的敬事房的檔案本,那上面密密麻麻的,都是她盛寵的證據(jù)。 身子一軟,皇后猛然掐緊掌心下的扶手,這才得以穩(wěn)住:“你……你分明知曉她是洛家遺孤,居然還敢放在自己身邊,疼著,寵著。” “今日更是不顧本宮的命令,當(dāng)著本宮的面就對人這番護著了,日后,若是登基為帝王,你還要放在身側(cè)不成?” 每說一個字,皇后的語氣就重上一分,到最后已經(jīng)是咬牙切齒,渾身顫抖的模樣了。唇齒之間死死地咬著,一張臉上隱隱可見的是瘋狂。 太子站在她對面,面對這番激烈的言論,卻是毫無半分的反應(yīng),他垂下眼眸,冷靜地看著皇后顫抖。 干脆利索地點頭:“是?!?/br> 朝冠一動,紅寶石下的東珠微微晃蕩,遮住了太子殿下眼眸中的神色:“所以,母后,您千萬不要動她?!?/br> 扶手上的指尖已經(jīng)一片青紫,此時若是有一塊鏡子,皇后看著銅鏡里的自己,只怕那上面的人,神色可怕的她自己都認(rèn)不出。 “放肆!”大喊一聲。 牙齒緊咬著,皇后的眼神落在他胸前的那團蛟龍上:“你今日過來,是來警告本宮的?!?/br> “兒臣不敢?!?/br> 太子殿下輕輕撂下眼皮:“兒臣只是來提醒母后?!?/br> “她是我后院的人,是兒臣的良娣,‘洛長安’既已死,母后的手就無需再伸這么長了?!?/br> 唇齒之間一股血腥味,皇后用力地咬出血紅一片。 太子舉起雙手,面朝著她彎下腰:“話已帶到,兒臣這就告退?!?/br> 緋紅色的太子吉服從她面前走過,皇后又掐了掐手心,干枯沙啞的聲音沖著那背影嘶吼:“洛家當(dāng)年,這番欺負(fù)你母后,害死你的親兄長,你如今為了個女人……” “不顧你生母,不念你兄,你如此這番,可配為人子,可顧及孝道!” 嘶吼之下,那修長挺直的背影漸漸停住。 太子背對著皇后,合上的眼簾漸漸睜開,余光瞥向背后,眼眸中的神色卻叫人瞧不出來:“當(dāng)年的真相到底如何,洛家是何原因被抄家滿門,皇兄又可是真的謀逆,母后當(dāng)真以為無人知道?” 他頓了頓,薄唇扯出一絲諷刺的笑來:“至于生母,親兄?”漆黑一片的眼簾撩起,眼中淬了冰。太子嗤笑一聲,抬起頭大步朝前走:“樁樁件件,又有哪一樣是真的?” 屋外一道閃電,震得半邊天都亮了。 一道雷鳴聲響猛然落下,皇后看著那雨簾中的背影,身子忽然往后一道:“混賬……”牙齒哆嗦著,她伸出說,指著前方的背影:“他……他都知道了?” 秦嬤嬤本在暗處,瞧見皇后娘娘要倒,一個閃身,幾乎是飛過來。手臂半分不顫,將人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慕幼×恕?/br> “娘娘,您不要胡思亂想?!?/br> “他知道了!”手指哆嗦著許久,皇后顫抖著卻是收不回去。嘴里卻是篤定的道:“他一定是知道了?。 ?/br> 皇后娘娘臉色鐵青,伴隨著屋外的雷鳴聲響,整個人猶如鬼厲。 嘴里卻是一直在念叨著:“他一定是知道了?!?/br> “皇后!” 秦嬤嬤用力抱著皇后,嘴里安慰著:“娘娘您別著急,不過就是個女子,娘娘您能處理掉一個,也能處理掉第二個?!?/br> “不……不一樣?!弊齑筋澏吨锩鏇]有一絲血色,皇后所有的尊嚴(yán)與驕傲似乎都不見了,如今只余下發(fā)顫: “太……太子這個樣子,是知道了……” 知道了,當(dāng)年,洛家被滅滿門,是她一手造成。知道……知道…… 皇后娘娘渾身顫抖,秦嬤嬤也跟著心驚膽戰(zhàn)。嘴里卻是在安慰著道:“娘娘,您別自己嚇自己?!?/br> “就算太子殿下知道了他的身世,娘娘您養(yǎng)育殿下多年,殿下如今又是太子,他還需要陸家,還會害你不成?” 外面雷雨之聲,轟鳴而響。 倒在地上的皇后猛然仰起頭,閃電打下來,照的她那張沒有血色的臉上幾乎透明。 嘴唇哆嗦著,皇后一字一句的擠出一段話: “他……他早就知道了他不是本宮親生?” 陸家牢牢地占據(jù)皇后與太子妃之位,外表看似風(fēng)光無限,但她心中卻依舊不安。這么多年,東宮上下無一所出,半點動靜都沒有。 沒有陸家的血脈,一直是她心中的一根刺。 太子不是她親生,骨子里沒流陸家的血,日后哪怕是當(dāng)上了皇位,只怕也不會念及陸家之情。她之前只當(dāng)是靜好不懂事,這么些年,與太子感情不好,這才沒能懷上龍嗣。 可如今細想起來,她渾身上下冰冷的沒了知覺。 八年沒有子嗣,真正的原因,到底是因為太子妃不想要,還是……因為太子不敢要? 一個留著陸家血脈的孩子,若是生下來,陸家注定會起異心。 所以,他干脆的連子嗣都不要了。太子妃在后宮下藥,只怕就是他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因為不要孩子,本就是他的目的。 他偽裝的居然如此之好! 平日里與自己雖不親近,卻也算有禮。 可是背地里,又是幾時知曉了自己的身份?這么些年,他面上叫著母后,背地里卻是暗暗地在防著自己。 細想起來,皇后人不伶仃的,打了個寒戰(zhàn)。 他今日故意說出,為的就是警告自己,他就是要護著那個女人。若是自己當(dāng)真動了手,毫不猶豫的,下一把刀對準(zhǔn)的就是她的脖子。 夜晚烏云一片漆黑,雷雨大的有些嚇人。 王全一路;跟在殿下身后。油紙傘遮擋不住什么,他半邊身子都跟著濕了。 太子一路上,半句話都沒有。 王全屏住呼吸,不敢吱聲,他跟在太子殿下身后,直到停下來。抬起頭往前看,卻是見殿下不知何時走到了合歡殿的門口。 門關(guān)著,燈火也熄了,瞧著玉主子像是睡著了。王全抬頭瞥了一眼,壓低聲音問:“殿下,可要奴才敲門?” 太子站在合歡殿門口,雷雨落在青石板上,玄色的長靴早就濕的透徹。 他抬起頭看向那匾額,他的腿不聽使喚,不由自主的就走到了這里。漆黑的眼簾顫了顫,將眼眸中的神色壓了下去。 油紙傘下,雨簾之中,緋紅色的身姿一點一點愈發(fā)挺拔。 隔著雨聲,又像是籠了一層朦朧的霧色。修長的身姿如同階下玉蘭,很快融入一片雨里。 “不用了。” 大雨之下,久久的才傳來一聲嘆息。 第211章 梅雨 只見梨花香,不聞?wù)f話聲?!?/br> 四月的天,還沒到梅雨時節(jié),一場雨卻是下到了翌日早上。 清早起來,玉笙像是受了寒,人躺在美人榻上,有些蔫蔫兒的。 素嬤嬤將額間的帕子拿下來,放在銅盆里面絞了絞:“主子,要不還是叫太醫(yī)來瞧瞧吧?!?/br> 昨日從合歡殿回來,主子面上情緒就不對勁兒。 今日一早起來,整個人無精打采的,眼下還帶著些烏青。一屋子的人勸了許久,可主子就是不看太醫(yī)。 “我沒事?!庇耋祥]著的眼簾顫了顫,她是真的覺得自己沒事。今日一早起來,無非就是覺得比往日里累些,別的也沒什么。 再說了,沈清云還沒尋到,她不怎么想見別的太醫(yī)。 “那主子多少吃點東西?”素嬤嬤勸了一早上了,主子不樂意見太醫(yī),她也沒法子。她站在原地,唉聲嘆氣的。 三七站在一側(cè),低頭琢磨了一會,開口:“爐子里還煨著烏雞枸杞湯,昨日主子受了寒,喝點湯暖暖胃?” 玉笙不是怎么有胃口,今日一早起來,也沒怎么吃。 她感覺自己吃不下,但瞧著她們擔(dān)心受怕的樣子,還是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