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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庶子歸來在線閱讀 - 第188節(jié)

第188節(jié)

    司空玄曾經(jīng)不明白,寧淵那句“總會有人做”是什么意思,可等到幾天后,一個名叫李連玉的老太監(jiān)突然出現(xiàn)在皇宮里,說是要負(fù)荊請罪時,他才理解過來。

    “你說什么!李連玉那個老閹人竟然如此恩將仇報!”一身素服的月嬪猛地站起身,可她身子虛弱,一陣天旋地轉(zhuǎn)的眩暈感傳來,站立不穩(wěn),又跌坐回了椅子上。

    這是冷宮中一處處于轉(zhuǎn)角的臥房,出門便是四四方方的宮墻,窗戶低矮,一年四季都曬不到太陽。

    冷宮中地方不大,卻擠滿了許多被皇帝遺棄的妃嬪,其中還有不少是被月嬪送進來的,而在這暗無天日的折磨中,那些曾經(jīng)如花似玉的女子們,也大多變得瘋瘋癲癲,月嬪出于躲這些人,也是為了害怕,便每天將自己關(guān)在狹小的屋子里不出去,只靠著用身上最后一點首飾買通送飯的嬤嬤,來打聽外邊的消息。

    她被送進冷宮來還沒幾天,身體上的虛弱加上精神上的折磨,已經(jīng)讓她整個人都瘦了一大圈,原本豐腴紅潤的臉也變得蒼白而凹陷,一雙眼睛向外突著,看起來十分可怖。

    送飯的嬤嬤見她這樣,莫名覺得有些害怕,只趕緊將食盒里一碗糙米飯和一疊冰涼的青菜放下,留下一句,“我也是剛聽說的消息”便匆匆離去了,而月嬪只是呆坐著,冷宮中一天只送一次飯,盡管她已變得饑腸轆轆,可一點都提不起勁來要往肚子里塞東西。

    她只知道,自己這次完了,只怕是沒指望了。

    當(dāng)初為了留個后手,而留下李連玉一條命,怎料現(xiàn)在這個后手卻成了自己的催命符,如果皇帝因為這件事要殺她,那她該怎么辦?

    盡管已經(jīng)身處冷宮,但月嬪并沒有真正服輸,她心里一直有一個信念,這只不過是個坎罷了,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只要她還有一條性命,在冷宮中韜光養(yǎng)晦,總有一天皇帝會記起她的好,將她接出去。

    到那時,她自然會有再度揚眉吐氣的一天,也有力氣來和舒惠妃好好算賬。

    但這一切都得有一個前提,就是她還有命在。

    “舒淼淼,一定是舒淼淼,這個該死的賤人想要殺我,她想要趕盡殺絕……”月嬪急喘了幾口粗氣,像熱鍋上的螞蟻,想著一旦當(dāng)初她給皇帝下毒嫁禍?zhǔn)媸系氖虑?,由李連玉這個曾經(jīng)在舒氏身邊當(dāng)差的太監(jiān)爆出來,以她現(xiàn)在冷宮廢妃的身份,只有死路一條,沒有第二條路可選。

    “我不能死,我不能死……”月嬪仿佛魔怔一般重復(fù)著這句話,驀然抬起頭,朝門口走去,她不能在冷宮里坐以待斃,她要跑出去,她要見皇帝一面,她要告訴皇帝她是被人陷害的,她不能讓那些人想要害死她的jian計得逞!

    可她剛打開房門,看見門外居然站著一個面容肅穆的老婦,立刻嚇了一跳,白著一張臉退后,“桂嬤嬤……”

    桂嬤嬤是看管冷宮的嬤嬤,職責(zé)便是看住里邊的廢妃不讓他們跑出去胡鬧,見桂嬤嬤出現(xiàn)在這里,月嬪一時以為是自己的行動暴露了,哪只桂嬤嬤只看了她一眼,便挪過了眼睛,向著另一個方向微微行了一禮,然后迅速去了。

    難道是皇上來了?月嬪心中一喜,她便知道,她便知道她和皇帝多年夫妻,皇帝不會如此狠心絕情!她開心地張開嘴,正要喊出一聲“皇”字,但緊接著出現(xiàn)在門口的人,又讓她硬生生將要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來人的確是個男子,也的確如皇帝一樣長身玉立,可卻不是皇帝。司空旭踏入房中,掃了這狹小簡陋的房間一眼,抬手在鼻前撣了撣,似乎聞不慣屋子里的霉味。

    “你來做什么?!痹聥逍闹惺?,冷冷地在一旁坐下。

    “自然是來看看,娘娘你現(xiàn)下過得好不好?!彼究招癖砬槭植患?,他千叮嚀萬囑咐月嬪一切行動都要與他商量之后再行事,可是這個剛愎自用的蠢女人,竟然愚蠢至此,等他在宮外得到消息時,他這位名義上的母親已經(jīng)變成宮婢,被扔入冷宮了,“我不過幾日不在宮中,你竟能做下如此蠢事,當(dāng)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余?!?/br>
    “哼,你現(xiàn)下過來,難不成是專程來看我笑話的?”月嬪沒好氣道:“由始至終,便是你提的這方法太沒用,我若是不聽你的,不以假孕爭寵,而換個方式從長計議,又怎么能落到今日這步田地?!闭f到這里,月嬪眼珠子一轉(zhuǎn),忽然想到了什么,道:“你現(xiàn)下過來也好,快些想個法子將我?guī)С鋈?,我要見皇上!?/br>
    “將你帶出去見父皇?我說娘娘,你莫非將冷宮當(dāng)成了伏月殿的后院不成。”司空旭冷笑一聲,“我能進來瞧你一眼,已是不容易了,再將你帶出去,你是覺得自己一人遭殃不夠,還想讓父皇定我的罪?”

    “你竟然連這點小忙都不愿意幫我!?”月嬪瞪大了眼睛,“你這狼心狗肺過河拆橋的東西,若不是你出的餿主意,我能變作這幅模樣?也不看看你是靠著誰才能過得像現(xiàn)在這樣人模人樣,如果不是我,你只不過是個皇上看都不會多看一眼的小爬蟲罷了,想想你當(dāng)初跪在我腳邊求我寬宏大量的窩囊樣吧!”

    司空旭臉色一變,他為人素來高傲,當(dāng)時為求安身立命而低身下氣地懇求月嬪可以說是他畢生之恥,月嬪現(xiàn)在不過是個宮婢,卻竟然還將從前的事情提出來甩他的臉子,他怎么能不生氣。

    他此番過來,的確是想看看還有沒有什么能補救的地方——伏月殿內(nèi)事發(fā)突然,等他在宮外得到消息時月嬪已經(jīng)被送進冷宮了。月嬪作為他名義上的母親,對于他這個沒有母族的皇子是一大靠山,于他的大計而言也頗有分量,驟然失去實在可惜,怎料月嬪竟然如此不識抬舉,以一個宮婢的身份對他這個皇子冷嘲熱諷,呼來喝去,一時讓司空旭的想法又有些轉(zhuǎn)寰了。

    月嬪因為此事已然失寵,就算自己能幫她踏出冷宮,若她不能像從前那樣獲得皇帝的寵愛,不光不會變成自己的助力,反倒會成為一個累贅,何況他從前也沒想到月嬪會這樣蠢,成事不足敗事有余地如此輕易就上了別人的當(dāng),要是以后再發(fā)生同樣的事情,月嬪一死不足惜,牽連到他司空旭又怎么辦?

    思及此處,司空旭發(fā)現(xiàn)這買賣不劃算且風(fēng)險太大,而他好不容易才獲得皇帝青眼,實在是不適合再擔(dān)什么風(fēng)險。

    看著月嬪尖酸癲狂的模樣,司空旭冷笑一聲,打定主意不愿再管這女人的閑事,轉(zhuǎn)身便要走。

    “好啊,你走吧?!蹦闹辉聥鍏s忽然在他身后喝道:“你要是當(dāng)真如此絕情絕義,過河拆橋,那便不要怪我破釜沉舟了?!?/br>
    “破釜沉舟?”司空旭頓住步子?;仡^夠來,“你打算怎么個破釜沉舟法?”

    “皇上生我的氣,將我打入冷宮,有大半的原因是因為我在宮中用了蠱蟲那種邪妄之物,可我要是對皇上明明白白招供,告訴他那些蠱蟲到底是哪里來的,又是什么人教唆我種在身體里,偽裝成胎相騙取信任的,你覺得皇上會如何做呢,四皇子殿下?”

    司空旭的下顎漸漸繃緊,沒有出聲。

    “對了,我還差點忘了,還有一件事?!痹聥逖b作思考的模樣,在額頭上敲了敲,繼續(xù)道:“當(dāng)初在迎接大夏使臣宴會上出現(xiàn)的那場刺殺,皇上可是連現(xiàn)在都還未抓到刺客主謀呢,反正我已身陷冷宮,這輩子怕是沒指望了,不如由我去向皇上澄清那場刺殺的來龍去脈,到底是什么人身為大周皇子,卻私通大夏太后,安排刺客入宮……我相信不光是皇上,遭受那次事件牽連的大皇子殿下,也一定會對真相很感興趣的,四殿下你說是不是?”

    司空旭捶在身側(cè)的手漸漸捏緊拳頭,手背上已經(jīng)浮現(xiàn)出了一層青筋,語氣沙啞地道:“你在威脅我?”

    “若你要把這當(dāng)做威脅也沒錯?!痹聥逍α艘宦?,露出有些得意的表情,“四皇子殿下想要獨善其身,也想得太美了一些!”

    “我明白了。”司空旭點點頭,一直緊繃地臉色忽然松懈了下去,緩緩轉(zhuǎn)過身。

    “這就對了?!痹聥逡詾樗究招袷墙邮芰怂臈l件,急忙道:“若你好好配合我,讓我能夠東山再起,我自然不會將那些事情抖出來,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你要像個辦法,怎么才能把我從這冷宮里弄出去見到皇上……你要做什么?”

    月嬪見司空旭臉上笑得詭異,一步一步緩緩朝自己走來,不禁心里有些發(fā)毛,跟著向后退著,“我在同你說話,你靠得這般近作甚?”

    “娘娘誤會了,我這正是要幫娘娘從冷宮出去?!彼究招褚幻孀?,一面緩緩道:“冷宮歷來便是有只進不出的規(guī)矩,可想要出去也并非是全無辦法,我這里正好有一個萬全的辦法,能讓娘娘堂堂正正從冷宮里出去?!?/br>
    “什,什么辦法?!痹聥逡呀?jīng)退到了墻角,而司空旭卻沒有停步,看著那雖然英俊卻布滿森幽之氣的臉,月嬪心里越來越害怕,雙腿也不禁開始打顫了。

    “娘娘在后宮耕耘這么些年,應(yīng)該很了解才對啊?!彼究招窈鋈恍α耍f的話一字一字,像鼓點一樣打在月嬪的心上,“冷宮中不是有句老話,叫豎著進來,橫著出去么?”

    月嬪的臉在一剎那因恐懼變得扭曲起來,尖叫道:“你……你要……”

    “娘娘莫要怪我,這可是最簡單的方法了,既能讓你堂堂正正出這冷宮,也許連父皇,也能讓你一并見到了?!蓖聥搴ε碌哪槪究招褡旖堑男θ菰絹碓酱?,“更有可能,父皇見著娘娘的尸首,念及娘娘從前的好處,不光會復(fù)了娘娘的位份,說不定還會有所追封,妃位,貴妃位,皇貴妃位,娘娘你喜歡哪一個?”

    “不要!不要!我哪個都不喜歡,我明白了,我明白了,我乖乖待在冷宮里哪也不去,你不要殺我!你不要殺我??!”月嬪想逃,但屋子狹小,而唯一的出口又在司空旭身后,她不停地尖叫,想讓管事的嬤嬤來救他,但很快司空旭說出的話又狠狠地撕碎了她的希望。

    “管事嬤嬤已經(jīng)被我遣走了,何況在這冷宮中每日發(fā)瘋尖叫的婦人可不知凡幾,你就算叫得再大聲,他們也不會過來的?!?/br>
    “哐當(dāng)”不停閃躲著的月嬪被椅子絆倒,跌在了地上,撲騰了兩下,竟然手腳皆是軟的,怎么都爬不起來。

    司空旭伸出白玉似地手指,勾起月嬪一縷烏黑的頭發(fā),看著她被眼淚和鼻涕糊滿了的臉,嘖嘖兩聲,“曾經(jīng)端莊高貴的月貴嬪,居然也有今天,你放心,我一定會央求父皇給你一個體面的追封,既能滿足你一直想成為惠妃的愿望,也算是我,對你永遠(yuǎn)閉嘴,保守住了秘密的一點報答……”

    “呀!?。 奔怃J的慘叫聲響徹在冷宮的半空,不過很快又沉寂了下去,只驚起了三兩只棲息在歪脖子樹上的烏鴉。

    作者有話要說:

    ☆、第167章 又至年關(guān)

    李蓮玉跪在皇后殿內(nèi),戰(zhàn)戰(zhàn)兢兢看著皇帝和皇后,渾身抖得像個簸箕,加上他年紀(jì)也大了,好像隨時都會暈過去一樣。

    “事情就是這樣……當(dāng)初,當(dāng)初月嬪買通了惠妃娘娘身邊的好幾個奴才,下藥毒害皇上并且嫁禍給惠妃,后來惠妃身邊的其他奴才都被月嬪除掉了,獨獨留下老奴被發(fā)配到二皇子殿下的府里去當(dāng)差,月嬪一個是擔(dān)心老奴留在宮中會說出不該說的話,可她留著老奴的命,為的便是想著如果有一天惠妃娘娘有機會回宮,她要再度利用老奴置惠妃娘娘于死地啊?!崩钌徲褚幻嬲f一面哭得聲淚俱下,“娘娘回宮那日,有個狂徒拿著娘娘的貼身之物污蔑娘娘,便是月嬪知曉奴才收著娘娘從前的東西,硬讓奴才拿出來的,可奴才雖然害怕,也不想狼狽為jian幫著他們陷害娘娘,于是才在那件小衣上動了手腳……”

    李蓮玉說得磕磕巴巴,心里也直打鼓,他年紀(jì)雖大,卻自小貪生怕死,月嬪便是看中他這一點才留他一條命好為自己所用,只是月嬪低估了這種怕死的人能被她利用自然也能被別人利用,寧淵只是悄悄帶著周石嵌入二皇子府,抓住這李蓮玉一通威逼利誘,他便乖乖的見風(fēng)轉(zhuǎn)舵了。

    何況如今月嬪已然倒臺,李蓮玉深知自己從前的所作所為已是死罪,為了保命不得不聽從寧淵的話,入宮來向皇帝皇后陳情,揭發(fā)月嬪的所作所為。

    他也知道如果他不這么做,眼下惠妃正得勢,要弄死他這一個老奴才再簡單不過了。

    “皇上,魯氏竟然如此猖狂,當(dāng)真讓本宮震驚。”皇后聽完了李蓮玉的話,瞪大眼睛地皇帝道:“魯氏怎的能如此狠毒,竟然為了后宮爭風(fēng)吃醋危害皇上龍體,并且三番兩次針對惠妃,實在是太可惡了?!?/br>
    皇帝壓著聲音問道:“你這奴才說的可有證據(jù)?”

    “皇上若是不信,將伏月殿里月嬪從前的宮人抓起來審上一審便知曉了?!崩钌徲竦溃骸霸聥逭讨约旱脛荩詫m人的家屬性命相威脅,她又是主子,沒人敢違逆她?。 ?/br>
    月嬪犯下如此大錯,本應(yīng)賜死,皇帝顧念往日情誼才留下她一條命,可現(xiàn)在卻從這太監(jiān)嘴里得知,那些什么情誼都是假的,皇帝能容忍的事情很多,卻獨獨不能容忍有人敢謀害自己!

    “來人,給朕嚴(yán)審伏月殿的宮人,魯氏從前到底做過什么,統(tǒng)統(tǒng)都要讓他們說出來!”

    皇帝一聲令下,原本冷清的伏月殿又再度熱鬧了起來,等消息傳到歡慶殿時,奉了皇令準(zhǔn)備去冷宮提月嬪出來問罪的太監(jiān)都已經(jīng)去了。

    “你說什么,魯氏自盡了?”舒氏正陪著司空玄和寧淵坐在前院中飲茶,聽見李嬤嬤進來傳的話時,端著茶杯的手頓在半空中,許久沒有動作。

    寧淵與司空玄對視了一眼。

    “是呢?!崩顙邒叽е桓毕∑娴谋砬榈溃骸奥犎ダ鋵m拿人的公公說,魯氏是用自己的頭發(fā)把自己活活勒死的,舌頭整個吐出來了,眼睛也瞪得老大,大概是知道自己沒活路了,先一步自我了斷吧。”

    “皇上怎么說?!笔媸戏畔率掷锏牟璞K。

    李嬤嬤道:“皇上能說什么呀,皇上不管這事,都是皇后娘娘處理的,魯氏被廢了位,又是自戕而亡,沒資格追封,更不能入妃陵,皇后娘娘便下了一道懿旨,將尸首拉去亂葬崗埋了,法事都未做咧?!?/br>
    “李嬤嬤?!睂帨Y卻忽然道:“魯氏在冷宮里,可曾見過了什么人?”

    “魯氏在宮里得罪的人多,誰能去看她?!崩顙邒呃湫α艘宦?,“倒是聽管著冷宮的桂嬤嬤說,四殿下去了一趟,想來是自己的義母遭了難,自己不聞不問不太恰當(dāng),未免閑話走個過場罷了,離開的時候告訴桂嬤嬤魯氏受驚太過,需要休息,暫時別去打擾,誰又知道魯氏居然會自戕?!鳖D了頓,李嬤嬤接著道:“四殿下原本還跪在皇上的養(yǎng)心殿外邊替魯氏求情,聽見魯氏自盡的消息,還大哭著暈了過去,被宮人抬著回了皇子府,如今宮里邊都在議論,說四殿下是個至情至孝之人,同魯氏分明不是親母子,還能做到這一步,當(dāng)真是孝感動天?!?/br>
    “知道了?!笔媸蠑[擺手,打發(fā)李嬤嬤下去,想了一會,忽然對寧淵道:“本宮猜你一定和本宮想著的是同一件事。”

    寧淵點點頭,“魯氏自私高傲,又貪生怕死,以她的性子不大可能能做出自盡的事情來,咱們這位四殿下過河拆橋也就罷了,最后還給自己搏了一個‘孝子’的好名聲,也不知道魯氏泉下有知,會怎么想。”

    “皇上重孝道,四殿下鬧上這么一出,說不定又可以扶搖直上了。”舒氏又看向司空玄,“同別人比起來,玄兒還是稚嫩了些,也不知什么時候才能變得成熟?!?/br>
    司空玄不知道二人的話題會忽然引到他身上,一時有些窘迫,辯解了一聲,“我當(dāng)真稚嫩得很……?”又見寧淵和舒氏都在笑,他才領(lǐng)悟過來自己是被取笑了,不禁也臉色微紅地將頭側(cè)開。

    同在宮外時的沉默寡言相比,回宮后司空玄大概是覺得吐氣揚眉了,變得開朗了許多,但也是這樣,將一些從前并未顯露太多的短處暴露了出來。

    “六殿下雖然不比別人心機深沉,可難得的有一顆赤子之心,這樣真性情的人現(xiàn)在已經(jīng)很少見了?!睂帨Y道:“何況我也相信六殿下總有一天也會茅塞頓開,成為國之棟梁?!?/br>
    “以一個母親的身份來說,本宮也不求他能有多出人頭地,只要這輩子能過得平安喜樂便行了?!笔媸蠐u了搖頭,“如四殿下那般,貴為皇子,雖無權(quán)勢,也可選擇遠(yuǎn)離權(quán)利侵軋,過一種安寧祥和的生活,只是可惜四殿下心氣與抱負(fù)太高……”說到這里,舒氏看著寧淵,“本宮知道你與四殿下有怨,本宮對他了解不多,但也知曉他善于收斂鋒芒,實則是個很不好相與的人,如今就算失去了月嬪這個靠山,可也借著月嬪的死在皇上跟前搏了幾番注目,你若是要對付他,無論做什么,都必須三思而后行?!?/br>
    “娘娘嚴(yán)重了,其實我從來不曾主動出手對付過什么人,自始至終,都是那些人自己給自己挖好了坑,我最多只是在后面推上一把而已。”寧淵微笑,“就好比現(xiàn)在來說,那位素來自詡聰明的四殿下又給自己挖了個大坑,娘娘你說,我是推呢,還是不推呢?!?/br>
    舒氏驚訝道:“你莫非是要揭發(fā)他殺死魯氏一事?”舒氏一邊說一邊直搖頭,“此事不妥,不光沒有絲毫證據(jù),那魯氏也本就是個該死之人,到時候你再被反咬一口,豈不是惹禍上身?!?/br>
    “娘娘多慮了,我指的不是這件事?!睂帨Y揮揮手,招過了不遠(yuǎn)處的李嬤嬤,對他附耳說了幾句什么,舒氏在一旁聽見了,先是露出驚訝的表情,然后又無奈地?fù)u了搖頭。

    “勞煩李嬤嬤,只消將我說得讓這宮內(nèi)最能八卦的宮女們知曉便行了。”說完,寧淵笑著道。

    李嬤嬤古怪地看了他一眼,又見舒氏朝自己點點頭,一派默認(rèn)的表情,才躬身去了。

    “這般陰損的方法,也虧你想得出來?!币娎顙邒咦哌h(yuǎn)了,舒氏才無奈地朝寧淵搖了搖頭。

    寧淵抿嘴一笑,“既然四殿下要努力給自己搏一個至情至性的名聲,還演到皇上面前去了,我若是不替他將這出戲唱完,便也是太不識抬舉了?!?/br>
    當(dāng)夜,昌盛侯府。

    “月嬪這一死,咱們在皇上身邊,便沒有能說得上話的人了?!饼嬎梢慌墒谋砬椋疤澋美戏蚵犅勗聥逵性?,還開心得很,怎么結(jié)果卻出了這樣的事情!”

    “那個蠢婦剛愎自用,自己找死,怨不得旁人?!彼究招衲樕幱簦鍪缀攘艘豢诰?,“好在她死便死了,沒有牽連到我們,也算不幸中的大幸。”

    “那接下來該如何?!饼嬎傻溃骸霸居性聥迥锬镌趯m內(nèi)為依托,下官在宮外鞏固勢力,既能牟利,又可稱為殿下對抗大殿下一派的后盾,只是如今失了月嬪,對咱們今后的計劃也是個損失,要不要下官再尋一些年輕貌美的女子來……”

    “在想著安插人到父皇身邊之前,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司空旭陰沉道:“月嬪出事并不是偶然,全因回宮之后的舒惠妃在興風(fēng)作浪?!?/br>
    “莫非你想除掉舒惠妃?”龐松驚訝道:“不過一介后妃罷了,又能挨著我們什么事,她對上月嬪也只是后宮中的爭風(fēng)吃醋,殿下應(yīng)當(dāng)以大局為重?!?/br>
    “不對,我想要對付的不是舒惠妃。”司空旭深吸了一口氣,“我不能相信以舒惠妃的能耐能發(fā)現(xiàn)月嬪身上的玄機并且加以利用,可我知道有一個處處與我作對之人最擅長這么做,而這個人又恰巧在出事時跟在舒惠妃身邊,他必定是在借著惠妃的手報復(fù)我們……?!?/br>
    司空旭一直覺得,除掉了高郁之后,以寧淵的身份已經(jīng)沒資格再同他做對了,而等他徹底握有權(quán)勢之后,自然可以將寧淵隨意捏圓捏扁,并且也曾經(jīng)將寧淵親近寧仲坤等等行為看作是垂死掙扎,壓根就沒往心里去,直到月嬪驟然遭殃他才明白,在他合縱連橫忙著追名逐利的同時,只不過是一介平民的寧淵,竟然也沒閑著,而且起合縱連橫之人竟然比自己這個皇子還要得勢。

    先是寧國公府,再來是歡慶殿,照這個勢頭下去,假以時日,就算那個圓滑的小子能正大光明地陪著皇帝站進金鑾殿里,他都不會覺得奇怪。

    從前對于寧淵,除了將其視為眼中釘,司空旭還有一種莫名的占有欲在里面,即便寧淵總是拒絕他的利誘提議,還對他冷嘲熱諷,可司空旭的這股占有欲卻并沒有減弱過。

    為此即便他縱使恨不得將其除之而后快,可又動不了手。

    但是現(xiàn)在,司空旭覺得這已經(jīng)不是能讓她優(yōu)柔寡斷下去的理由了,他這一生,所追求的就是至高的權(quán)位,與眾人的臣服,為了這一點,他什么都可以舍棄,一點小小的占有欲又算得了什么!

    “你說那個小子?”在得知了司空旭的想法之后,龐松的臉也凝重下來,畢竟他也在寧淵手上吃過好幾次憋,“我了解殿下的心情,但是那小子不好對付,若是刺殺,別說他自己,他身邊的護衛(wèi)功夫也不低,一般人沒用,加上他從不出城,厲害的刺客在皇城之中也不便行事,至于栽贓陷害……我一直覺得那小子邪門得很,搞不好還會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br>
    “機會是要等的?!彼究招衩蜃煲恍?,正在這時,龐府上的管家敲了敲房間的門,將門推開一條縫道:“老爺,有客人?!?/br>
    “什么客人,我不是告訴過你我同四殿下見面的時候不允許來打擾嗎!”龐松顯然對管家的突然出現(xiàn)頗為不耐。

    “可那位客人是來找四殿下的。”管家輕聲吐出一個名字,司空旭與龐松皆是一愣,頓了頓,司空旭先站了起來,“那一位居然能找到這里來,還真是稀客,我自當(dāng)見上一見?!闭f完便邁步出了屋子,龐松立刻跟在后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