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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侯門醫(yī)女庶手馭夫在線閱讀 - 第133節(jié)

第133節(jié)

    “多謝皇兄關(guān)心,我自己帶著護衛(wèi)呢。”云瑤連一副笑臉都欠奉,直接上了自己的馬車,走了。

    恒郡王云珉站在蘇月齋的樓門前看著云瑤的馬車消失在來往的行人里,方冷冷的笑了笑,轉(zhuǎn)身吩咐自己的隨從:“去吩咐廚房,把昨晚連夜送來的活蝦弄干凈,剁成軟軟的蝦茸,做成蛋餃?!?/br>
    “是。”隨從答應(yīng)著,立刻去了蘇月齋后廚。

    云珉?yún)s不進蘇月齋,只在門口站了一會兒,便叫過心腹太監(jiān)至跟前:“重信,你去瞧瞧,她可從這兒過?!?/br>
    重信多一個字也不問,只躬身應(yīng)了一個‘是’便轉(zhuǎn)身去了。

    姚鳳歌幫著寧氏忙活了一個晚上,得知嫁妝終于到了衛(wèi)將軍府,便長長的出了口氣,對寧氏笑道:“總算是辦完了這件大事兒,剩下的就好說了。出門那日我再過來?!?/br>
    寧氏勸道:“不如就住下,你不回去,難道他們還能找到這里來不成?那邊府里的事情又不用你cao心?!?/br>
    姚鳳歌搖頭:“話雖這樣說,太太心里總是不高興的。況且離結(jié)婚那日還有幾天,侯府的事情雖然不用我cao心,但我們屋里的小事兒也不少。那些人離了我的眼,還不把院子給折騰翻了?”

    寧氏笑道:“你呀,就是管的太多,依我說,好生保養(yǎng)身子要緊?!?/br>
    “我知道?!币P歌笑著看寧氏的肚子:“嫂子什么時候再傳喜訊,給我添個小侄子,我就帶著月兒搬回來住,伺候你。”

    寧氏笑著啐道:“沒正經(jīng)的,還說我呢,你自己也是這件事要緊?!?/br>
    姚鳳歌的笑容一頓,想著自從有了女兒,蘇玉祥便沒在自己的屋里睡過,開始的時候是大長公主的孝,過了一個月后,他依然睡在外邊。偶然回來也是吃了晚飯看看月兒就出去,現(xiàn)如今連琥珀都不用了。

    她也曾細(xì)細(xì)的想過自己到底是哪里做的不好,但思來想去都沒個結(jié)果。一時間心里便覺得酸楚苦惱,便生出一股怨憤來,于是淡笑著說道:“我這身子,也不指望怎樣了,有月兒我就知足。”

    “可別這樣說,總要有個兒子才安心?!睂幨蟿竦馈?/br>
    “先不說這個了,我得走了?!币P歌起身告辭。

    寧氏再三挽留,姚鳳歌只說有事再來,便帶著女兒上了車離開了姚邸。

    因是半晌午十分,天氣正好,街上繁華熱鬧,姚鳳歌靠在舒適的馬車?yán)镉窒肫鹛K玉祥近日種種,心里越發(fā)的不高興。

    忽然外邊傳來一陣銀鈴聲,清脆悅耳,似曾相識。

    姚鳳歌心思一動,抬手掀開了車簾,卻見來往的行人里站著一個面白無須的男人,穿著灰色的綢緞衣衫朝這邊看。姚鳳歌心里一慌,忙收手放下車簾子,半晌才吩咐道:“珊瑚,告訴他們,前面拐個彎兒,去蘇月齋問問有沒有蝦茸蛋餃。”

    蝦茸蛋餃?zhǔn)且P歌最喜歡吃的一樣?xùn)|西。

    姚遠(yuǎn)之任兩江總督八年多,姚鳳歌便在江寧城住了五年,少女最美好的時光都在那里度過,當(dāng)時不覺的怎樣,嫁入云都城后,每每思念親人,思念江南,那幾種特色吃食便成了她的一種寄托。

    而蘇月齋的江南美食卻是整個云都城都出了名的。他們家的魚蝦都是用江南的湖水養(yǎng)著往京城送,連夜趕路送來,死去的全部不用,只要那些活蹦亂跳的,洗剝干凈入菜。廚子也是來自江南,做出來的膳食端的是正宗正點。

    珊瑚深知自己主子的心緒,便忙吩咐下去,讓馬車在前面拐彎兒往蘇月齋去。

    馬車到了蘇月齋的門口,許是還不是吃飯的時候,卻見里面并不忙碌。姚鳳歌并不下車,只叫珊瑚進去問問,今天有沒有新鮮的蝦茸蛋餃。

    珊瑚下了馬車進去問,沒多會兒的功夫出來回道:“奶奶,店家說有呢,只是剛做好了蝦茸,還得等一會兒,這會子里面沒有閑人,奶奶不妨進去等。”

    姚鳳歌看了一眼旁邊被奶娘抱在懷里的女兒,小丫頭睡了一路,這會兒車一停就醒了,正睜著眼睛看呢。于是輕笑道:“那就進去等吧,我正好也口渴了,進去喝杯茶水?!?/br>
    奶媽子便把襁褓上面的一角拉下來蓋住小奶娃的臉,隨著姚鳳歌身后下了車。

    這蘇月齋本就是恒郡王的產(chǎn)業(yè),恒郡王吩咐,早就清了場,閑雜人等一個也沒有,雜役也都被趕去了后廚,前面只留了兩個利索的媳婦和掌柜的在。

    姚鳳歌進門,掌柜的忙笑瞇瞇的上前請安問好,然后恭敬地把人請入后面獨立小院的雅間,然后奉上一壺香茶,那兩個仆婦也悄悄地退了出去。

    珊瑚拿過茶盞來給姚鳳歌倒了一杯茶,姚鳳歌緩緩地喝了。

    月兒小奶娃不喜歡在屋子里帶著,便咧著小嘴鬧,奶媽子笑道:“我抱著姐兒去院子里走走,也讓她曬曬太陽?!?/br>
    姚鳳歌點頭:“去吧?!闭f完又吩咐珊瑚:“你去他們家廚房瞧瞧,看他們做東西干凈不干凈?!?/br>
    珊瑚忙應(yīng)了一聲,也退了出去。屋子里還剩下幾個小丫鬟,姚鳳歌便把人都打發(fā)出去外邊逗月兒。一時間屋子里只剩下她一個人。

    雅間里一道暗門從里面打開,恒郡王從門后轉(zhuǎn)了出來,行至姚鳳歌身邊緩緩地坐下,拿了茶壺給她斟茶。不聲不響。

    姚鳳歌也不看他,只默默地坐在那里,眼睛看著窗外,卻根本看不清楚,因為不知何時,淚水已經(jīng)蓄滿了雙眼。

    自從她生病至病危然后到病愈乃至到她懷孕分娩,他都一直沒有機會得見。后來大長公主的喪禮上,他去祭奠,總想著或許能見一面,誰知也沒見到。

    算起來,自太后仙逝到現(xiàn)在兩年的時間都過去了,他至今日才算是又見到她。

    兩個人都在云都城,居然兩年沒有見!

    今日再見,她依然是舊時容顏,跟夢里一般無二,只是淚水連連,不是夢中少女時候的嬌羞。

    云珉看了一會兒,輕輕嘆了口氣,伸手遞過一方帕子。

    姚鳳歌卻不接,只拿了自己的帕子拭淚,然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說道:“過去的都過去了,你又何必執(zhí)著??偸俏邑?fù)了你,時過境遷,物是人非,我們不該再這樣。”

    “我不想怎樣,只想知道你過的好不好。”云珉輕聲嘆道。

    姚鳳歌自嘲的笑了,抬手用帕子抹去腮邊的眼淚,說道:“好與不好,還不都是一樣過?”

    是啊,好不好,不都得那樣過么?

    他與她相識于江南最美的四月天,相知于人生最美麗的年華,卻終究是一場春閨空夢,再深的情也擋不住心上人別嫁,而他也有了父皇為他挑選的正妃。

    之前隔著千里,卻能守著美麗的相思。如今都在大云帝都,卻能兩年不見。她與他,各自的頭頂罩著一片不同的天空啊!

    沉默中,外邊的說笑聲便特別的清晰,奶媽子和丫鬟們在逗月兒,小奶娃不時的大叫一聲,依依呀呀,不知是什么意思,底氣卻壯得很。

    “你女兒很好?!痹歧肓钅眠^茶盞,給自己倒了一盞茶,極品鐵觀音,入口是微微的苦澀。

    “是啊,她很好?!币P歌輕輕地笑了。

    “你們母女好好地,我便放心了?!?/br>
    “你盡管放心。我自會保重?!?/br>
    云珉安慰的笑了笑,又道:“今天你二妹送嫁妝,遇到了點麻煩事。你們家因何得罪了云瑤?”

    姚鳳歌嘲諷一笑,說道:“左不過是小女兒家爭風(fēng)吃醋罷了。你們家的人,一個個都霸道的很呢?!?/br>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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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四章 惡人遭報,勇士北征

    云珉聽了這話,微微苦笑:“你又何必生氣?過幾日你二妹跟衛(wèi)章成了婚,她自然也就鬧不成了。”

    “是??!這可是皇上御賜的姻緣呢。可不是誰都能拆散的?!?/br>
    “鳳歌?!痹歧肷斐鍪秩?,想要握姚鳳歌的手。

    姚鳳歌一甩帕子站起身來,往后躲了兩步,秀眉微蹙:“三殿下,你可知道兩年前我為何因一場小小的風(fēng)寒便差點送了性命?”

    云珉一怔,臉上沒來得及浮現(xiàn)的尷尬登時褪去,神色凝重:“為何?”

    “我也是才弄明白。”姚鳳歌自嘲的苦笑,“那一次,在太后靈棚后面,你跟我說了幾句話,便讓我引來了殺身之禍?!?/br>
    “誰?!”云珉的臉色登時沉下去。

    “是誰你就不用問了?!币P歌平靜的看著云珉,“我今天來這里見你,也是想跟你說這件事情。總之是我對不住你在先,但也請你諒解,婚姻大事,從來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自己做不得主。你也做不得主。我們兩個成了如今這樣,不是你愿意的,也不是我愿意的,但我們都得認(rèn)命。我只希望你好好地做你的王爺,而我,也有我的生活。之前種種,都如過往云煙,該散的就讓它散了吧。”

    “鳳歌……”云珉還想說什么,卻見姚鳳歌已經(jīng)抬腳往門口走,看樣子竟是要開門出去。

    顧忌到她的名節(jié),云珉無法再多說什么,只得轉(zhuǎn)身進了暗門之后。

    外邊珊瑚已經(jīng)從后廚回來,身后還跟著一個仆婦手里端著一個托盤,上面是幾樣南味小菜,并一碗碧粳米粥。

    “奶奶,你早飯都沒怎么吃,不如先吃點粥墊墊,蛋餃一會兒就好了?!?/br>
    “嗯,拿進來吧?!币P歌轉(zhuǎn)身,屋子里已經(jīng)沒有了那人的影子,心里一陣釋然,又一陣空曠。

    *

    再說云瑤跟從蘇月齋出去,坐著馬車往定遠(yuǎn)將軍府那條街上去轉(zhuǎn)了一圈,姚燕語的嫁妝隊伍站了滿滿的一街,看樣子怕是忙到晚上也忙不完。

    云瑤坐在馬車?yán)锟戳艘粫?,心里萬分的不如意,卻又沒有辦法。

    皇后娘娘那日已經(jīng)敲打過她了,皇上給衛(wèi)章賜婚自然有皇上的道理,圣旨已經(jīng)頒下去,除非姚燕語死了,否則這事兒在沒有轉(zhuǎn)還的余地。

    除非姚燕語死了!

    云瑤咬了咬下唇,瞇了瞇眼,恨恨的想,就算她死了,估計自己也還是嫁不成衛(wèi)章。想自己貴為郡主,也算是金枝玉葉,怎么就不能嫁給自己喜歡的男人呢?

    “郡主,奴才可算是找到您了,您請快些回府吧,世子爺找您有事兒呢。”誠王府的二總管氣喘吁吁地在車外說道。

    云瑤皺了皺眉頭,不悅的吩咐:“回去吧。”

    車夫如蒙大赦一般,麻溜兒的調(diào)轉(zhuǎn)了方向,打道回府。

    今天不是大朝日,誠王爺恰好也在家。云琨從衛(wèi)章府上回去便直接去了誠王爺?shù)臅俊?/br>
    這件事情若是不讓父王知道,以后還得有不盡的麻煩。之前他還一直在想,有皇后娘娘的提點,母親總會約束著meimei些,如今看來,連皇后娘娘的話母親都當(dāng)成了耳旁風(fēng)。

    太后已經(jīng)去世兩年了,宮里是皇后娘娘當(dāng)家!不把皇后的話放在心上,后果會怎么樣?

    身為兒子,云琨不能說自己母親的是非,但身為世子,他卻有管理好王府的責(zé)任。

    誠王在書房里跟一個幕僚在下棋,因見兒子進來,便問:“我聽說衛(wèi)章府上的人找你,是有事?”

    云琨躬身回道:“父王,今天姚家送嫁妝,發(fā)生了點事情,所以顯鈞叫兒子去商議了一下?!?/br>
    “哦?!闭\王抬頭看了一眼云琨,把手里的棋子一丟,笑著對那幕僚說道:“本王輸了?!?/br>
    那幕僚豈能沒這點眼力見兒?忙起身笑道:“王爺有事,那屬下先告退了。”

    誠王點點頭,看著幕僚退出去之后,方問云琨:“是怎么回事兒?”

    云琨重重一嘆,把羅三有帶著戲班子攔著人家送嫁妝的隊伍唱吊喪戲的事兒一五一十的跟誠王爺說了。

    誠王不及聽完,便抬手掀了棋盤,怒道:“真是太不像話了!我王府的臉都讓這些狗奴才給丟盡了!羅三有在哪里?直接把這狗奴才給我亂棍打死!”

    “父王,打死他……”云琨皺眉,打死一個奴才,又能怎么樣?王府里最不缺的就是奴才。

    “這事兒是誰指使的?是不是瑤兒?!”誠王一點也不傻,自己女兒的那點心思他如何會不知道?他一直不點破,是因為覺得女兒也不小了,女孩子家的心事應(yīng)該由母親去化解,他一個做父親的怎么好多說?

    但如今看來,自己的一番苦心,全都白費了!再這樣由著她任性下去,早晚要鬧出大事兒來!

    云琨皺眉不語,一母同胞的meimei他自然心疼,可這也太過分了!

    “哼!我就知道!”誠王爺一腳踢開地上的綠檀木棋盤,踩著玉石棋子便出了書房,直奔內(nèi)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