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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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開始做了,就要做到底?!惫治镎f,“不吃掉他們,咱們就完了??斐?,吃快點。聞著味其他妖馬上就會來,結界擋不了多久。” 聽了他的話,大青蟲又搖頭晃腦地朝我爬來,這次爬得很快。 我人僵住了,呆呆地看著那雙森綠的小眼睛和那片排列整齊的人頭離我越來越近。 最后那蟲子終于爬到我跟前,仰起頭,人頭下隱藏的口氣陡然張開,腥臭冰涼的液體沿著鋒利的口器邊沿鋪天蓋地滴在我臉上,簡直讓我沒辦法呼吸。 完了,閉上眼,絕望地聽著頭頂?shù)目谄鲙е魢[的聲音直逼而下,就在這時,耳邊驟然一聲低低的怒吼:“我說了,不準碰我meimei!” 猛地睜開眼,白知秋站在我面前,右手拿著村正妖刀,從下至下,將“大青蟲”的頭顱刺穿。墨綠色的汁液帶著股濃烈的硫磺般的味道涌出,染綠了白知秋的手臂。 “哥哥!!”像是從天而降的英雄,白知秋出現(xiàn)得十分及時??伤淖蟊垡砸环N不正常的弧度聳拉著??纯捶苛荷夏莻€空蕩蕩的白殼子和那只掉落在地,已身首分家的多腳怪物,我明白了,為了逃出困他的白殼子,他用巴西挫骨術生生折了自己左邊的鎖骨。 附在別人身上也會疼的啊,鎖骨折斷的痛苦他怎么受得了? 心抽痛得快要窒息,眼淚無法控制地滑地流了下來,迅速模糊了白知秋的身影。隱隱約約見他橫著一揮一劈刀,村正妖刀順著大青蟲的口器由左下破rou而出,削掉了大青蟲半邊腦袋。 大青蟲愣了愣,隨后身體激烈地彈動跳躍起來,在天花板和地板之間撞來撞去,啪啪作響,墨綠色的汁水灑得滿屋都是。 說時遲那時快,白知秋飛快地回身,右手撐地,整個人伏在我身上替我擋住了汁水??蛇€是有幾滴濺在我的手背上,麻痹的神經終于有了火燒火燎般疼痛的感覺。 “哥!”看著他嘶嘶冒著青煙的后背,和他額頭亮晶晶的汗珠,我的視線已完全被淚水掩蓋。分不清是心痛還是傷口痛,痛得讓我恨極了自己,恨我自己不能幫他。 漸漸的,大青蟲的垂死掙扎的幅度越來越小,最后總算趴在屋角徹底不動了。散發(fā)著腐爛惡臭的墨黑汁水從它身上的人頭縫中嘩嘩淌出,肥嘟嘟的蟲身眼看著就癟了下去。 稍稍歇了一口氣,白知秋用嘴巴幫忙,單手脫掉沾滿綠色汁液的衣衫,身上只剩一個bar。又用腳幫忙,連勾帶推將我單手抱在懷里,像抱小孩一樣,連妖刀也沒拿,朝門外走去。 不想當廢人,我問:“哥,妖毒的作用什么時候消失?” 回答很殘酷:“虛的毒液無藥可解,你再睡十分鐘就會融化,花執(zhí)的身體不能用了?!?/br> 十分鐘?! 那點時間怎么夠我撐到孩子出世? 急火攻心,小腹一陣抽痛。和手被汁水濺到不一樣,這種痛難以忍受,實在忍不住,連聲要求:“哥……我疼……把我肚子的位置調整一下……” 靜靜看著我,墨黑的眸子在屋角那盞桐油燈的照耀下微微閃爍:“疼是正常的,你快生了?!?/br> 聞言一個激靈,我才……懷孕六個月……要生了? 像是給白知秋的話做證明,身下,突然一股液體滴滴答答敲打在地板上,聲音不大,卻讓整個寂靜的空間里空氣再次緊張。 是從我身體下面流出來的,熱乎乎的,不知道是血還是水。 真的要生了? 我全身血液一下子凝固了一般,害怕,比馬上要被怪物吃了的時候還害怕。 “別怕,有哥哥在?!笨闯鑫业男乃迹字镙p聲安慰,抱著我朝門外走去。 走廊里的光線微弱得幾乎看不見東西,數(shù)不清的小蜘蛛密密麻麻的,正從兩邊鋪天蓋地的朝這邊涌動過來。 而白知秋毫不猶豫,選了個方向大步流星朝前面走去。 我此刻只擔心馬上面臨的生產,并不擔心他的決定,反正他絕對不會做出錯誤的決定。 果然不出所料,走了幾步,眼前驟然一亮,前方爆開了一團熊熊火焰,瞬間吞噬了無數(shù)小蜘蛛,空氣中彌漫開了陣焦臭的味道?;鹧嫔⑷ズ螅呃缺M頭出現(xiàn)了幾個黑衣人。領頭的是莫寧可,依然一臉冰霜,身上背著臺噴火器。 沒等他打招呼,白知秋踏著四散奔逃的蜘蛛朝莫寧可走去,一邊走一邊問:“醫(yī)生在哪?” 對白知秋火辣的身材視若無睹,莫寧可淡淡道:“在大廳。照你說的,產床已鋪好。” 沒有停留,白知秋抱著我徑直從莫寧可身邊走了過去:“把地方清理干凈,讓你的人按陣法守在屋外?!?/br> “選個蟲窩給meimei接生,你真不是神婆?” “妖氣能隱藏魔子出生的煞氣,前因后果,等我解開你的封印你就明白?!卑字锎?。 抱著噴火器朝走廊深處走去,莫寧可道:“什么妖氣?不就是一堆蟲子。我只對封印在我身上力量感興趣,一會兒別忘了你的承諾?!?/br> ☆、第十五章 大廳里的人頭火鍋桌已經清理干凈,中間擺著醫(yī)用產臺和一些醫(yī)療器械。一個白人醫(yī)生和他的助手負手站在臺邊,禮貌地笑著。 白知秋將我放在產臺上,用德語對醫(yī)生說:“提奧多·莫利遜教授,我請你來是因為你是世界最頂尖的外科手術醫(yī)生。我要你以最快的速度完成這個手術,十分鐘以內?!?/br> 打量了我一眼,醫(yī)生依舊笑得很親切:“沒問題。還有什么要求?比如你需不需要我?guī)兔???/br> “我沒事,你只用完成剖腹產手術,并在手術中保住她的命,不能讓她在手術過程中睡著,可以不管胎兒。” “不管怎樣一定要保住孩子。”我插嘴道。 可兩人誰都沒理我。 醫(yī)生道:“那么就不能用麻藥?!?/br> “她感覺不到疼,不用麻藥。” “哦,我最喜歡癱瘓的病人,琳達,我們開始吧,先給她注射興奮劑。”醫(yī)生打了個響指,護士忙碌起來。 白知秋搬了張?zhí)珟熞巫疆a臺旁,溫柔地扭過我的頭看著他,右手抓緊我的手,叮囑道:“霖霖,哥哥會一直陪著你,記住,千萬別睡著。” 從沒想過自己生孩子時會像現(xiàn)在這樣,廢人似的躺在床上?!案?,”我懇求他,“求你,無論如何也要保住我的孩子?!?/br> 低頭吻了一下我的手背:“保護孩子是父親的事,抱歉,我只能保護你?!?/br> 還想繼續(xù)求,突然看見他的右臂鮮血淋漓。皮膚和血就像石蠟遇熱一樣,融化成了紅色黃的汁液,根本找不到一塊完好的皮膚:“哥,你的手……” “沒事,沾了太多虛的血液。”他笑笑,“花素見的身體也不中用了。” 這時,護士取過氧氣面罩戴在我臉上,用德語命令:“為了手術順利,請不要哭泣,保持平靜的心態(tài)?!?/br> “哥,干嘛對我這么好?”我問 “傻瓜,”目光寵溺得像是在講睡前故事,“你是哥哥的心肝寶貝兒小公主,永遠疼不夠?!?/br> “哥……”想與他十指緊扣,手指根本動不了,“哥,我也愛你?!?/br> 他愣了愣,欣慰地展顏:“小寶貝兒……” 準備工作完成,醫(yī)生拿起手術刀開始手術。刀刃切入身體,我半點痛覺都感覺不到,只有些悶悶的難受觸覺。 “哦,上帝,”醫(yī)生驚訝地叫道,“她的身體就像中國女人煮的稀飯,肌rou內臟都在融化。哦上帝,瞧瞧,脂肪像水一樣流動。琳達,把手術刀周圍的稀飯擦干凈,我看不清了。能融化骨頭的稀有細菌,琳達,一會兒記得取樣……” 聽他嘮嘮叨叨說個不停,我嚇得心驚rou跳,渾身的血液像是凝固了一樣,冰涼到沒有一絲溫度。身體麻痹,又不能抬起頭看自己的肚子成了什么樣子。心臟正七上八下的,忽然又聽醫(yī)生說了聲:“要是嬰兒也變成液體狀,想想看,那將是多么美妙的藝術品。” 一急一氣,困意又來得洶涌,我一時間失去了意識。 幽藍的海底中央豎著一根白色圓形高柱,柱子上方是蔚藍的海水,魚群穿梭。下方是一派黑不見底的深淵,沒有半絲光線。 阿霖蜷縮在柱子中間。長發(fā)披散,身著一件雪白長裙,赤著腳,一根鐵鏈從胸口伸出,另一端直直的延伸進下方墨黑的深淵。 我又進入了夢境,憶起白知秋不準睡著的叮囑,急忙跑到阿霖身邊想找她幫忙??蔁o論我怎么喊阿霖都沒反應,閉著眼睛像是睡著了似的。 這時,一道身輕飄飄地落在圓柱上。白色華衣在水中火焰一樣散開,長長的頭發(fā)隨水流自在蕩漾,臉龐冰冷如玉。 是赤將子輿。 伸手,手掌中間有一條盈盈發(fā)著白色光芒的線:“阿霖,這是螣蛇心臟化的元身。你附在上面化仙,再下世歷劫,為墮仙為妖的罪過贖罪。幾世之后便能回天庭。否則鎖魂術一撤,你將灰飛煙滅?!?/br> 睜開眼睛,眸光一片淡然。被對著赤將子輿,沒有回頭。幽幽地開口:“大人,您把易怎么了?” “魂魄囚禁于死域,尸體棄于人間,心臟煉化成靈瑞仙子的元身?!?/br> 坐起身,清透的眸子剔透地看向赤將子輿手中的元身:“大人,你覺得我做了這么多年北域妖后,還能重新化仙?大人,您不能因我成為天庭的笑柄。而我也不能損害北域妖王的尊嚴?!甭酒鹕?,微微揚著下巴,表情驕傲,“我是北域妖后,我的王死了,我應為他殉葬?!?/br> 聞言,赤將子輿手收緊,眉緊蹙:“被螣蛇囚魂,竟還想給他殉葬?阿霖,你真是本尊親自教養(yǎng)的小丫頭?” “易對我很好,不計較我是一只鬼,讓我做了百年北域妖后,這世上沒人比他對我更好?!?/br> 赤將子輿斂眸:“阿霖,你怨我沒早點救你?” 輕輕一笑:“大人日理萬機,我能受大人點化成仙,隨侍大人左右多年,還能做大人的側妃,已再無他求,怎么還敢奢望大人用更多的心思?大人,北域妖后阿霖求您,撤了我的鎖魂術放我自由,一了百了好過去人間遭歷世活罪。” “不行,”赤將子輿斷然拒絕,“你是我的妻子,我不能看你魂飛魄散?!?/br> “妻子?”揚揚眉毛,“我現(xiàn)在這副鬼樣子,大人還認為我是您的妻子?那么相公,等我化回仙身,你愿陪我下世歷劫,與我同擔罪責嗎?”片刻,往前走了兩步,滿臉都是譏諷的臉色,“雨神隨墮仙一起下世歷劫,天庭恐怕是要氣得讓我在人間歷劫千萬世。大人,拋下神尊的地位,與阿霖一起歷劫受黃連罪,你愿意嗎?” “好,我隨你去,護著你?!?/br> 這個回答讓阿霖得了一驚。 我也很驚訝,大腦也因此清醒了些。事關寶寶的安危,不能留在這看戲,我必須醒過來。意識用力掙扎,眼睛猛地睜開,正對上白知秋焦急的雙眼。 “霖霖……” “哥……” 他長長地松了口氣,坐回椅子上:“太好了,你醒了。”隨后又板起臉訓道,“不想你的兒子也跟著化掉,就給我堅持住,不準睡!” “嗯……” 在我小睡的時候醫(yī)生和護士仍在忙碌。 外面起風了。 屋外狂風咆哮著向窗門撞擊,不時發(fā)出低沉的“嗚嗚”聲,連屋架子都仿佛在顫抖。盡管門窗緊閉,仍給人一種狂風近在咫尺的感覺,好像它隨時都可能像一頭發(fā)瘋的野獸般沖進屋子來。 “要下雨了?”我問白知秋。 “沒事……” 話音剛落,窗戶猛地被風吹開,剎那間,屋內飛沙走石,塵土飛揚,桌子板凳滿屋亂飛。 “他媽的,”醫(yī)生按住器械盤大罵,“該死的風,竟敢打斷我的工作!” “轟——”還嫌不夠熱鬧似的,震耳欲聾的雷聲貼著房頂滾過,仿佛要把整個屋頂都壓塌。 欲哭無淚,人和妖怪的孩子就這么不受老天待見?還要出多少花招折磨我才算完? 拍了拍我的手背,白知秋猛地起身朝門外走去。 頓時我倒吸了一口冷氣。 因為看到了一副清晰的脊椎骨和肋骨,就那么清晰地露在體外,被血rou融化的汁液染得紅彤彤的。虛的血毒不僅腐蝕了白知秋的手臂,還腐蝕了他的后背。守著我的這段時間,他一直忍著這種非人的痛苦? 哥哥……我的好哥哥…… 拉開門,他大步走到門外,仰頭大聲吼,猶如獅王憤怒地咆哮:“以前的人你們動便罷了,可霖霖是我白知秋的命!各路仙妖魔神聽著,今天誰敢動她,我白知秋發(fā)誓,棄神墮魔,千年萬年,必追殺你和你子孫到黃泉之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