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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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兀地嚇了一跳,抬頭打量著四周,溫馨的燈光中幾個客人正向我鼓掌,沒什么異常。 狐疑著走下臺,攔住一個服務生拉到邊上:“剛才誰在尖叫?” “什么尖叫?”他一臉疑惑。 “就是……”我正要解釋,視線卻隨意瞥到,不遠處一張桌子下面蹲著一個孩子。因為桌子下光線很暗,她又背對著我,所以我只能勉強分辨出她瘦弱的身形和她的性別。 在這樣的餐廳,怎么會有小孩蹲在那? 正想過去看個清楚,一只手伸出來搭在我的肩膀上:“白霖。” 扭頭一看,是主管。 “貴賓席b坐的客人點你拉一首曲子?!彼f道。 “好?!蔽掖饝辏仡^,桌子下的孩子已沒了蹤影。 拿著小提琴,走到貴賓區(qū)b座,微微怔了怔,笑道:“兩位下午好,請問兩位想聽什么曲子?” 座上的一個風流倜儻的男人站起身,帶起一股ambre soie的味道:“霖jiejie?!?/br> 我揚揚手算是回應:“是賀卓啊,你好,我在工作不能隨便聊天,想聽什么曲子?” 然而,盡管我步步退讓,坐在白賀卓對面的女人還是兀地開口:“你大學學什么專業(yè)?” 身上像往常一樣,散發(fā)著夏奈爾5號的濃郁香味,摻雜著guerlain唇膏特有的甜香,細膩如這人穿在身上,黑白相間的優(yōu)雅套裝。 “我的自創(chuàng)時裝品牌de初見規(guī)模,如果你具有基本書面表達及語言表達能力,我可以為你在de安排一個職位?!陛p輕搖動手中的高腳杯,名義上是我meimei的白汀宛歪著頭,斜瞥著我。眼神十分犀利,眉梢用深紫色的眼線筆高高勾起,隱隱滲著一股子傲氣。 杯子里的深紅色液體沿著杯面晃動著,忽明忽暗,就像她肩頭優(yōu)雅盤旋的葡萄紅色卷發(fā)。 白知秋一不在,牛鬼蛇神全跑出來作妖。沒辦法,誰叫白這個姓招人嫌呢? 不算流落在外的私生子,白老爺子共有十七個孩子。白知秋的母親是南亞一戶華裔名門之后,嫁給白老爺子的頭幾年夫妻倆還算恩愛,生了白知秋。可后來白夫人母家家道中落,白老爺子就徹底放開了。包小蜜,廣撒種,兒女以平均每年增加四個的速度往外蹦。過年時那叫一個合家歡,兒子女兒外加幾個夫人,打麻將湊八桌還有人搶不到座位。 我甚少參加家庭聚會,很多弟妹我根本不認識,但惟獨對白賀卓和白汀宛這對姐弟很熟。 白賀卓和白汀宛是白老爺子三夫人的孩子,姐弟倆是雙胞胎,比我小兩天。 白賀卓非常聰明,待人謙和有禮,哈佛商學院高材生。以前是我的小跟屁蟲,經(jīng)常到本家陪我一起玩??砷L大后的他越來越不討喜,同其他弟弟一樣喜歡跟白知秋爭論叫板,漸漸就和我們兄妹疏遠了。后來有一次他到大學看我,身上噴著和白知秋一樣的香水,我從此再也沒跟他聯(lián)系過。因為我不喜歡別的男人噴ambre soie,有時候討厭上一個人就這么簡單,莫名其妙。 至于白汀宛,這女人繼承了她母親白三夫人所有心機。白三夫人曾經(jīng)是電影明星,遇到白老爺子之后,連連演了一串戲碼贏得白老爺子的青睞,還頻出奇招趕跑了當時正得寵的二夫人,恐怕宮娥的出軌也跟她脫不了干系。白夫人要不是有白知秋護駕,正妻的位置也險些不保。雖然白三夫人現(xiàn)在已經(jīng)人老珠黃,但她憑著過硬的手段,依然手握白家重權。 白汀宛和她母親一樣,八面玲瓏,爭強好勝。所有弟妹都怕她,所有長輩都喜歡她。這么一個meimei,偏偏和我有過節(jié)。 我上大一的時候,一次因為和田野出門旅游住一間房惹毛了白知秋,被白知秋在路上逮到,直接抓回他在本城的老公寓。 那天晚上全城停電,白知秋將綁住手腳的我抱進黑漆漆的臥室,壓在床上就要行事。 忽然,旁邊悠悠然響起一道聲音:“大哥,我等你很久了?!?/br> 沒注意床的另一側(cè)躺著一個人,我和白知秋都一愣。 “父親讓我跟克勞斯相親,你知道相親后會發(fā)生什么事。可我的第一次想給大哥,大哥,你要了我吧?!闭f著那人撲了過來。 白知秋眼疾手快攬住我腰,拖起往床邊一站,黑暗中那人撲到了我們先前躺的地方。 抬起頭,她幽怨地說道:“大哥,世上再沒有比你更出色的男人,我十三歲就愛上大哥了。白霖她不懂得珍惜,她有了我夢寐以求的一切,卻恣意踐踏,忽視。我要做大哥的情人,我能比她做得更好?!?/br> 白知秋摸出床頭柜里的手電筒,打開,氣沖沖地照向我:“聽見沒有親愛的meimei,誰不覺得你哥哥好,你怎么就看得上那個娘娘腔?” 那時我一顆心都在田野身上,見白知秋這么說只覺得怒火中燒,恨恨地罵道:“禽獸。” 兩人都是怒氣沖沖的,就忘了旁邊還有個未著寸|縷,滿臉通紅的姑娘還呆呆地望著我們,連她什么時候穿上衣服走的都沒注意。 讓人見到最狼狽的模樣,白汀宛哪能不恨我? 說實話,我有點怕她。在家人的安排下,她嫁給了一個花心的紈绔子弟。忍氣吞聲,任憑老公的紅顏知己換了一茬又一茬。 一個人連自己都出賣,怎能不讓人害怕? 我笑了笑,拒絕了她的建議:“不用了meimei,我拉小提琴賺錢自食其力,挺好的?!?/br> 將杯子湊到嘴邊,輕輕抿了一口:“jiejie你可是姓白,怎么自甘墮落做藝|妓?我老公最近新包了一個,以前就是酒店樂手,jiejie你難道在等這種機會?” 她的眼睛很美麗,但眼神很冷,目光所經(jīng)之處讓人渾身不舒服。 我搖搖頭:“不做藝妓,難道嫁個花心的混蛋?商人重利輕別離,一個人的雙人床睡得不舒服吧?” 收回落在我臉上的冷冷眼神,她將杯子放回桌子上:“你的亦詞公館父親送給我了,我準備把它改成華北第一大名犬訓練基地。反正以前那座宅子就是大哥養(yǎng)寵物的地方,物盡其用。” “好啦好啦,兩位jiejie,別忘了你們最愛的弟弟我還在這。”沒等我反擊,白賀卓抬手勸道,“一人少說一句,好不好?” 他看向我:“霖姐,你不愿去宛姐公司就來我的公司吧,我正好缺一個秘書,以霖姐你的能力完全能夠勝任?!彼凵駥W?,眸光像陽光一樣剔透純凈,十分具有迷惑性, “這地方龍蛇混雜,霖姐在這家人怎么放心?” 沖他笑笑:“不聊了,再聊會被扣工資的,再見?!闭f完我轉(zhuǎn)身離開。 這段插曲并沒有影響我工作的熱情,整整一個晚上我接了二十多個曲子。還從撤桌的服務生那分到一塊客人沒動過的牛排,帶回家泡方便面最好不過,真是美得很,美得很。 下班的時候已經(jīng)晚上十二點,我收拾好走出酒店,發(fā)現(xiàn)天下起了綿綿細雨,還刮著陣陣小風。街上沒有什么人,只偶爾開過幾輛車,很安靜。 將白霖公主抱在懷里,我打著傘快步往家走。 冷不丁身后發(fā)出一串聲音,像是誰穿著皮鞋淌著水在飛快地奔跑。聲音很輕,但在周圍沒有什么人的環(huán)境下,直直地朝我的后背沖來,突兀得人不由自主一陣心驚。 忍不住回頭一看,背后空蕩蕩的。濕漉漉的路上倒映著銀白的路燈光,風吹得路兩旁濕漉漉的白楊樹葉一陣亂晃。一堆雨點子刷刷地砸了下來,打在我的傘面上砰砰作響。 于是回過頭繼續(xù)朝前面走。 可沒走幾步,一個女人從我身邊匆匆超了過去,然后就在離我十步遠的地方不緊不慢地走著。身影被路燈拉得長長的,一直延伸到我的腳下。 我才剛轉(zhuǎn)頭看了一下,這人從哪冒出來的?從旁邊的小巷里嗎? 倒也沒害怕,就是覺得很奇怪。 走著走著,心中疑云更濃。 這女人和我走的是同一條路線,進了同一幢樓,最后居然也拐進了七樓。我大跨幾步追上去,轉(zhuǎn)過拐角,只見那女人飛快地拉開713的門,瞥了我一眼,進去了。 原來是旁邊的鄰居啊,怪不得有一點點眼熟呢。心里一塊石頭落了地,我松了口氣,打開自家的門進去。 剛關上門,透過薄薄的墻,隔壁傳來了男主人低沉的聲音:“你跟蹤我?” 女主人答:“是又怎么樣?” …… 激烈的爭吵又開始了。 我充耳不聞,燒水泡了碗泡面,就著冷牛排正要吃飯。 “哐當……” 像是那邊的什么電器砸了,接著女人天塌了似的嚎哭起來:“你殺了我,我們一起死,帶著麗麗一起死?!?/br> “瘋女人!想死自己死去!”男人也怒吼起來。 …… 實在聽不下去,我走到墻邊拍了兩下,大聲喊:“兩位同志,晚上一點啦,你們家的電視機能不能小聲點?” 103、第四章 那邊沒了聲音,看樣子那對夫婦還是有一點社會公德心的。 我松了口氣,撈起一筷方便面就要往嘴里送。 這時身旁又響起一道聲音,微不可聞。 “沙……” 像刀尖從墻壁上輕輕劃過,透過墻壁那層薄薄的石灰壁,清晰的傳來。 什么東西? 像是想讓我聽得更清楚,“沙……”,又是一聲響起,比上次響起的地方更往下。然后這聲音持續(xù)不斷的響起,從墻壁一直蔓延到地面,又盤旋著繞上桌子…… 就好像一只發(fā)著沙沙聲音的透明蟲子,在屋里爬來爬去一樣。 突然,見沙沙聲馬上就要碰到我的琴匣。我本能地沖過去抓住琴匣往后一縮,食指頓時一陣刺痛,鮮血涌了出來。抬起手一看,食指上多了一道小小的刀口。 沙沙聲也在這時驟然停住,然后隔壁刺耳的爭吵聲又響了起來。 剛才到底是什么東西? 我捏著血淋淋手指頭走到衛(wèi)生間,打開水龍頭沖洗。 “嘭!” 一聲悶響,我的心驚跳了一下。 循著聲音走出衛(wèi)生間,朝外廳一看,衣柜門緩緩被人推開。十個青白色的手指頭慢慢地從衣柜門后伸出,扒住了衣柜門。然后一張布滿黑色斑紋的蒼白臉龐側(cè)著浮了出來,一頭花白的頭發(fā),混濁的雙眼瞪得又圓又直,直勾勾地盯著我。 “?。 ?/br> 心臟猛地一縮,我不由自主發(fā)出一聲尖叫,然后眼睛猛地睜開。發(fā)覺自己趴在桌子上,面前是那碗已經(jīng)冷掉的方便面。旁邊的衣柜關得緊緊的,絲毫沒有打開過的痕跡。窗外已是一片大亮,看看表已經(jīng)早上九點,我趕緊漱洗準備去上班。 不料,手一沾水便一陣刺痛。仔細一瞧食指上面赫然一道小小的刀口,原來昨晚聽到的沙沙聲不是夢。要遲到了,我連細想的時間都沒有,用創(chuàng)口貼包好手指,拿著琴跑出門。 走廊上站著個男人,見我出門他問:“你住714?和你商量個事兒,行嗎?” 他身上穿著皺巴巴的白襯衫。胡子拉碴,眼圈烏青,一看就好久沒睡過覺。 我并不認識他,奇怪的問:“什么事?” 男人突然怒氣沖沖地吼道:“我是712的住戶,我說你們兩口子晚上能不能消停點,吵得我一個月沒睡好覺?!?/br> 遇到這種不分青紅皂白的人,我也火冒三丈:“我才搬過來沒幾天,一個人住。吵架的不是我,是713,你找他們交涉去吧?!?/br> 聞言,他臉色霎時一片蒼白…… 馬上就要遲到了,我沒空和他糾纏,小跑著離開。 一天下來接了三十多首曲子,工作績效仍然在樂手中排第一。盡管如此,我卻有些厭倦這份工作。 我的琴技在所有樂手中是最出挑的,從欣賞音樂的角度來看,客人喜歡點我不奇怪??蓾u漸的我發(fā)覺,并不是所有客人都是沖著我的琴技來的,應該說大部分客人都不是沖我的琴技來的。 人的欲望無非是性||欲,食欲,權力欲幾種。很多客人看我拉琴時的眼神,閃著赤果果的性||欲,讓我覺得很惡心。尤其是有些客人在我演奏完后,會往我的衣服夾縫里塞他們的名片,或者硬拉著我要我喝一杯什么的。 我自認為自己不是大美女,怎么那么多人想釣我? 這和我當初找這份工作的初衷絕對不一樣,我不知道自己是玻璃心不適應社會,還是不適合這份工作,又或許是被新鄰居吵得煩躁不安??傊?,我覺得自己做樂手做得很痛苦,有時甚至覺得自己在侮辱白霖公主和圣潔的音樂。只是不在樂來登工作又能去哪呢?難不成去街上賣藝? 快要下班時,又有人點我拉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