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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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忍受貧窮,可以享受十塊錢一瓶的牛rou醬,可討厭沒有*的生活,喜歡安靜獨立的空間。 再說了,可是前易道堂員工。 一直堅信生的每一步棋都是上帝精心安排的美妙話劇,易道堂的工作經(jīng)歷,就是冥冥中促使租下這套房子的堅強后盾。 易道堂工作,如果連死過的房子都不敢進(jìn),那還是趁早辭職的好,這是胖子對進(jìn)行職業(yè)培訓(xùn)時說過的話。老太太已經(jīng)死了七年,之后這房子還有住過,有什么好怕的。 簽下租房合同第二天大早,就拎著行李箱搬到了出租房。 正是上班的時候,拎著重重的箱子一步一步往上挪,躲閃著那些西裝革履,夾著公文包行色匆匆的。終于爬到七樓,氣喘吁吁拖著行李箱往前走。轉(zhuǎn)過拐角,忽然看到714室旁邊,713室門口,一個小女孩靠墻上。七八歲的樣子,身上穿著條鮮紅的裙子,白襪子和黑皮鞋。蓬松的自然卷長發(fā)簡單地扎腦后。手里擺弄著一部碧綠的玩具音樂電話,一按鍵就能發(fā)出多瑞咪那種。 這個時段,像這么大的孩子通常都應(yīng)該學(xué)校,怎么會站這?撞過幾次鬼的狐疑起來。 仗著樓上樓下聲鼎沸,走到小女孩身邊仔細(xì)打量著她。 有影子,有呼吸,嗯,應(yīng)該不是鬼。 正看得認(rèn)真,小女孩突然怯生生地瞄了一眼,轉(zhuǎn)身推開713室的門跑了進(jìn)去。 如夢初醒,正常哪會這樣盯著打量別?家小姑娘不害怕才怪,忙道:“對不起啊小meimei……” “砰”的一聲,小女孩關(guān)上了門。 尷尬了站了片刻,忙放好行李然后去上班。 晚上回來,開始cao起掃帚打掃房間。打開窗戶放走那種天長日久發(fā)酵出來的特有霉味,用掃帚趕走桌椅板凳上厚厚的灰塵,抬起變形的席夢思床墊拍掉前任住戶留下的可疑毛發(fā)。泛黃的床頭上包上一層毛巾被。拿著抹布里里外外擦了個遍,又將紅黑相間的花崗巖地面拖得亮堂堂的。 該打掃干凈的都打掃干凈了,只除了臥室墻上糊的那層報紙和外屋那個衣柜沒處理。 墻上的報紙是九十年代的,上面有很多有趣的東西。覺得自己找到了寶,準(zhǔn)備花時間為那些東西做個記錄,到論壇上炫耀炫耀。 至于外面那個衣柜,盡管房東說以前裝過死的衣柜已經(jīng)扔了,現(xiàn)的衣柜是后來新買的??纱蜷_衣柜,一股嗆的陰冷霉味撲面而來,里面除了灰還有一張蜘蛛網(wǎng)。不管衣柜里有沒有死過,都不會把衣服掛里面。 鋪好被褥,舒舒服服地躺床上。剛想閉眼睡覺,隔壁房間傳來了一對男女嘶啞的爭吵聲,像野獸的利爪一樣扯碎了夜晚的安靜。 因為兩的聲音都很尖銳,根本聽不清他們吵些什么。對面樓上一戶家的燈亮了,有探出頭朝這邊看了一下,然后將窗戶重重關(guān)上。 一個外,能不惹麻煩就不惹麻煩,堵著耳朵繼續(xù)睡。 “嗚嗚嗚……”突然傳來一陣孩子的哭聲,就的門口。 想起白天那個小姑娘,睡不著了。走到門口透過貓眼往外一看。果然,小姑娘抱著她的電話看著713室緊閉的黃色木門,哭得十分傷心。 這對父母也太不負(fù)責(zé)了,自己吵架把孩子趕出來做什么?這么晚了,現(xiàn)的治安又不好,出了事怎么辦? 拉開門,對小姑娘說道:“嘿孩子,叫白霖,是的新鄰居,要不要到屋里坐坐?” 小姑娘扭頭看著,依然傷傷心心地哭著,淚珠子簌簌往下落。 不要跟陌生說話,這是老師和父母經(jīng)常告訴孩子的常識,小姑娘對有戒心是正確的。但半夜兩點了,不能把這孩子孤零零一個留亮著昏黃燈光的走廊上。 蹲□,問小姑娘:“可以玩玩的電話嗎?玩這個很行的哦?!?/br> 她抽著鼻子,沒有說話,也沒拒絕。 于是伸出右手,電話按鍵上慢慢按起了《歡樂頌》。 小姑娘愣住了,好像很驚訝自己的電話竟能按出這種曲子。 笑道:“教啊,很簡單的?!?/br> 708室里,小姑娘的父母依舊吵得天昏地暗,看樣子一時半會兒是不會叫小姑娘回家的。小姑娘又不肯進(jìn)的房間,決定陪小姑娘走廊上呆一會兒。 拖過一個坐墊席地而坐,重頭慢慢地小姑娘的電話上按起了《歡樂頌》。每按一句,便停下來讓她模仿,再教她唱一句歌詞:“歡樂女神,圣潔美麗……” 小姑娘沒跟著唱,但看得出她對這首曲子很感興趣,因為她很認(rèn)真地模仿著的按鍵順序,不一會兒,就能斷斷續(xù)續(xù)地按出前兩句調(diào)子。 “真聰明……” 抬起手,剛想鼓勵性地摸摸小女孩的頭。713的門兀地開了,一道黃色燈光射了過來,門縫中一個雙眼紅腫的中年女正一臉不善地盯著。 意識到家可能把當(dāng)成了拐||賣兒童的怪阿姨,忙站起身解釋:“好,住714室,看家孩子一個站門外陪她玩會兒。恕直言,晚上把孩子趕出家門是很危險的……” 話未說完,女冷冷地看向小女孩,厲聲道:“麗麗,回家!” 小女孩望了一眼,低著頭進(jìn)了家門,然后女盯著,使勁將門甩上了。緊接著門后傳來了小女孩的驚恐的哭聲,同時響起的還有那個中年女的哭喊:“麗麗,們娘倆命好苦,爸爸不要們了,們還不如一起死了……” “有完沒完!”一道男的聲音隨后響起。 “告訴,和麗麗是絕對不會放自由的!” …… 無奈地?fù)u搖頭,有些就喜歡好好的日子不過瞎折騰,只是麗麗太可憐。 關(guān)上房門,正要睡覺,突然墻那頭傳來一聲悶墩的撞擊,像是誰被按著頭往墻上撞。隨后麗麗的母親大聲哀嚎起來:“打死也不離婚!” 刺耳的哭聲聽得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心驚膽戰(zhàn)。掏出電話想報警,又怕惹麻煩。想了半天還是將電話放好,上床捂著被子睡覺。 還好,鬧到后半夜,隔壁家的吵鬧聲漸漸小了,最后終于停住。 102、第三章 聽人吵了一晚上架,早上起床腦袋暈暈沉沉,耳朵邊仿佛還回蕩著隔壁那對男女刺耳的叫罵聲。 沒精打采地背著小提琴去上班。 到單位,主管正在下通知,讓我和另外幾個樂手頂某人的班,因為那姑娘被人包了剛剛辭職。物欲橫流的時代,世界光怪陸離,這種事沒什么稀奇的。其他人或因不忿,或因嫉妒,聚在一起說那姑娘的壞話。我懶得加入那些人的討論,還趁著別人沒心思干活,把餐廳表演也接了下來。 到了晚飯飯點,西餐廳中座無虛席。我站在中間的舞臺上,像練習(xí)一樣旁若無人地拉著曲子,一拉就是兩個多小時??腿藗兌荚诔燥?,這樣的演奏幾乎沒有聽眾。但換人時居然聽到幾道稀稀疏疏的掌聲,滿足之余,對臺下施了一個禮。 一低頭,餐廳的某個角落忽然響起一道女人的尖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