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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慘死在這一抹神秘光芒下的魔兵尸體迅速在原地?fù)]發(fā)成影,永遠(yuǎn)消失在人世間。那些魔兵終究還是被征兵而來的普通魔族百姓,瞧見眼前這樣令人膽顫心寒的東西又怎么能平靜下來。膽子小的已經(jīng)偷偷朝著后面溜去,企圖從尋葉城前逃走。只是那名帶頭的魔兵將領(lǐng)似乎并不是一個可以輕易動搖的人物。 幽冥之光是為靈月谷最為特殊的光芒。這個盛產(chǎn)月光,以月色蠶絲的谷鎮(zhèn)最引以為豪的也只是谷主月君上神水晶法杖之中那一抹能夠制造世間萬物,也可以毀滅世間萬物的幽冥之光。 可就算這光已然打在那將領(lǐng)的身上,他卻依然挺拔站姿不肯離去。似乎是在堅持著某種信念?!叭舾矣刑优苷?,軍法處置,殺無赦?!毙埕耵駳獍喊旱暮敖新暋K坪踹@小將同著天族人有著莫大的仇恨,恨到就算是犧牲自己性命也要幫助炎珺將靈月谷拿下。 此時的郁泉幽依然是支撐不住那水晶法杖源源不斷索求靈力的要求。面色雖然看上去依然紅潤??烧l也不知道,她早就是一副空軀殼。法力與靈力本就并存。一旦靈力抽動,又哪里來的希望能保留什么法力? 她強忍著不適的暈眩感。可靈月谷的結(jié)界就算有著覆杭在一旁加固著,也依然于事無補。靈月谷的結(jié)界只能以水晶法杖來控制,這是一個巨大的缺陷,也是到如今靈月谷陷入這般絕境的重要原因。 “既然如此...”郁泉幽抵住自己搖搖晃晃就要跌倒的身體,沖著身后的那一群渴望停息戰(zhàn)爭的人吼道,“所有仙界的人,我不管你們是世家公子還是平頭老百姓。若是想要以后的仙界還能安寧下來...便拿起你們手中武器,我們...一起將魔族之人趕出仙界!” 她用力吼著,幾乎拼勁了全身力氣。只是這樣一句話卻讓身邊一直陪伴著她的帝玦猛地一震,他迷茫著眼神望著眼前這個姑娘。那一個“趕”字讓他升起了一種巨大的排斥之感。 站在郁泉幽身后的人加上覆杭所帶來的長白弟子,零零散散的不過只有那么一千五百人,且傷兵居多。面對魔兵所剩的五千精兵,雖然沒有什么勝算??伤麄儏s不知為何十分愿意聽從站在前方以一人之力堅持了那么久的白色身影。一聲吼鼓舞了在場幾乎已經(jīng)放棄了生存機會的靈月谷百姓們。他們昂起頭顱,齊聲回應(yīng)了郁泉幽,“好!” 雖只有幾十個人的回應(yīng),在這后卻帶來了更大的反應(yīng)。她身后那僅剩下來的一千五百人通通齊聲呼應(yīng)。一時之間成為鼎沸之勢。 眾人紛紛拿出手中武器,將身上的靈氣傳至武器的頂峰朝著郁泉幽身后注射而去。隔離在薄弱結(jié)界外的魔兵將領(lǐng)便瞧著上千束閃著五彩光芒的光線匯集到眼前這個姑娘的身后,就在那一秒間,瞬間轉(zhuǎn)化為濃郁的靈氣灌入了水晶法杖之中。原本黯淡下去的水晶珠便在此時再一次散發(fā)出劇烈的幽冥之光。 結(jié)界之外。五千魔兵無一不是抱頭痛哭,發(fā)出撕裂慘叫。便是連站在頂前面倔著脾氣不肯離開的魔族將領(lǐng)也亦然受不住這樣劇烈的幽冥之光,被壓迫的跪倒在地上,發(fā)出嚶嚶叫喚。 那樣興盛的光芒不斷刺入帝玦的眼眸之中,化作一股絕望就這樣無可救藥的將他包圍。他乞求般的拉住郁泉幽的衣袍,看著那些痛苦不堪的魔族兵衛(wèi),一次次掙扎著想要坐起來。 這樣劇烈的扯動,使得他胸前那一片原本快要干涸的衣裳再一次染上了一層猩紅。“郁兒...郁兒...”他試圖喚住她幾乎快要瘋狂的舉動,眼前卻越發(fā)的模糊不輕。 帝玦僵硬的扭過頭瞧著那名同郁泉幽對峙的將領(lǐng)。這樣無聲的默視之中,他似乎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東西。他瞧著那五千精兵,每一張臉在幽冥之光的照耀下顯得那樣熟悉。他收回目光在此看向那名將領(lǐng),忍不住失聲尖叫。那人的原樣在幽冥之光下顯現(xiàn)了出來。一個滿鬢蒼白的老者揚著不肯屈服的神情,半跪在地上,臉上的表情痛苦至極。 當(dāng)?shù)郢i看清楚了那老者的長相后,一股莫大的恐慌便由心間涌出。那人,是帝玦這一輩子最為熟悉的人。是除了郁泉幽之外,唯一一個曾在他最艱難最困苦時,陪著他度過所有災(zāi)難的人。是從來沒有想過要舍棄他的人。他便是從前輔佐帝玦一步步在魔族之中站穩(wěn)的魔君副將。帝玦管他叫做孔叔。若是當(dāng)年魔族那一場大屠殺后,沒有這樣一位老者陪在帝玦身邊。恐怕現(xiàn)在活在世上的人中便沒有當(dāng)年的沐玉王子。 “不..不行...”不知不覺中,帝玦的臉上便這樣露出驚慌恐懼的神情。這一次的驚慌卻比以往來得都要突然。他用力的扯住郁泉幽的衣角,想要叫她停下來。淺藍(lán)色的眸中從擔(dān)憂轉(zhuǎn)化為憤怒,又從憤怒轉(zhuǎn)化為恐慌。一次次不斷地敲打著他的心頭。 而此時的郁泉幽已然被身后一千五百人聚集的所有靈力擋住了所有感知。只是她雖然感受不到帝玦的呼喚,卻對眼前這一群人保留了一絲清醒。她想要控制住涌向自己的這一股股強勁的力量。雖然中途是難以忍受的疼痛,可最后她記著自己對帝玦的交代。對于這一群魔族士兵手下留了情面。 可她眼前看到的不過是冰山一角。她并沒有察覺自己的眼眸已經(jīng)無法看的清楚眼前的景象到底怎樣。只是似乎是被水晶法杖掌控了意識,一直處于模糊的幻境之中。 便是這般,她以為自己手上留情,卻并沒有想到五千魔兵以摧枯拉朽之勢迅速消失滅亡。這樣的速度讓唯一一個擁有著清醒意識的帝玦不斷發(fā)著顫。他用力拍打著那道堅固無比的結(jié)界。又轉(zhuǎn)過頭不知所措的拉扯著郁泉幽的衣袍。一舉一動就像一個無助之極的小孩一般。 帝玦看著眼前化出原來樣貌的老者依然傲骨決然的昂著首,一絲一毫屈服的模樣,揪著心,眉頭緊蹙,不斷用力的拍打著結(jié)界,幾乎快要崩潰。終于,老者的目光漸漸渙散,那模樣很明顯便是快要堅持不住。帝玦心急如焚,只想要沖出結(jié)界將老者帶回結(jié)界內(nèi)部。 可固若金湯般的結(jié)界讓他無能為力。他眼睜睜的瞧著這個老者在自己面前一點點的消失。最終散去了所有元神魂魄。將一切是是非非永遠(yuǎn)的帶入了地獄。 “不...”他失聲痛吼,雙掌之間忽然爆發(fā)的力量便這樣猛地將結(jié)界的第一層撞碎。這樣猛烈的撞擊讓活在幻覺之中的郁泉幽忽然回過了神,抬頭望向了結(jié)界之外。 以護城河為界限...護城河外一片尸橫遍野,五千魔兵幾乎無一幸存。她愣然的盯著這些魔兵的尸體,不知是震驚還是什么,手腳迅速的發(fā)冷了起來,她低下眸就這樣怔怔的看著自己的雙手。有著不可置信,有著前所未有的迷茫與無措。 “為什么?”嘶吼低沉的沙啞聲從她的身旁傳出。便是這樣一聲喚驚醒了不知所措的郁泉幽。她扭過了頭,用一旁已經(jīng)紅了雙眼的帝玦對視著,便是這樣互相觀望著。她心間莫名扯出一抹傷口,疼痛難忍。 “我...”似乎無言以對。她看著帝玦絕望的眼神,意識到自己似乎做錯了什么。 她從來沒有見過帝玦這樣崩潰絕望的模樣。除了對于她。她也不相信任何人能夠讓帝玦變成這樣??扇缃?,偏偏是這樣,他變成了這樣。這樣讓她覺得撕心裂肺的模樣。 “我問你為什么!你...”帝玦跌跌撞撞的沖上前,便這樣猛地揪住了郁泉幽的衣襟,以這從未對她有過的模樣痛哭流涕,“我叫你停手了...為什么?”最后這樣的吼聲漸漸的轉(zhuǎn)化為低低的嗚咽聲。他將她緊緊摟在懷中,疲憊不堪的呢喃著,“為什么...” “阿玉...”她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覺得難過至極。 帝玦趴在她的懷中,盯著護城河為界的那一攤一攤的尸體,忍不住打了個哆嗦,目光由此永遠(yuǎn)沉寂了下去。 “為什么?”無力垂微的質(zhì)問聲,不斷敲打著郁泉幽的心房,使得她不知該如何面對帝玦。她以為,帝玦是在責(zé)怪她為何沒有手下留情。可她也不知道到底為什么自己會出現(xiàn)幻覺...她以為只要好好同他解釋,一定可以??墒钦l又知道。當(dāng)時的帝玦經(jīng)歷了多大的痛苦。 就像是當(dāng)初她失去顏七娘時一樣,這一次帝玦失去了這世上他試如父親般的親人。更何況...還是所愛之人親手刃之。 “為什么是你?”他將臉埋在她的頸窩里。明顯的濕意讓郁泉幽微微顫起。 她停下的雙手忍不住抬上去摟上了他的腰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