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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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不知道到底該說些什么。 郁泉幽只覺得口中生澀難忍,心間更是生澀?!拔?..我做了什么?”她在他耳邊輕輕詢問。眼光無神,面前再一次一片模糊,什么也看不清楚。她只能乖乖的感受著帝玦不斷顫抖的懷抱,其他的什么也做不了。 發(fā)抖的他依舊什么也不肯說。只是沒過一會兒,郁泉幽便突然感覺懷中的人漸漸的不動了,緊接著失重的感覺隨之而來。那人跌倒而下?;艁y中,她幾乎抽不出力氣去接住他??粗粡垜K白著毫無血色的臉緩緩遠去,她低頭愣愣的看著自己的身上,煞氣歸來,白色的衣裳上染著帝玦胸口噴涌而出的血跡。 她噗通一聲跪倒在帝玦身邊。一旁已經(jīng)快要看不下去的覆杭走上前想要扶住帝玦離去,誰知眼前的姑娘卻牢牢地抓住他的衣襟,在他們的周圍設(shè)下了一道防線。 這一次,又讓她一人看到了這樣的場面。郁泉幽早已忍不住心中發(fā)顫的恨意。恨自己身上到底為什么會有這樣可惡的煞氣,恨自己為什么每一次都要親眼瞧著帝玦為她受傷至此。恨自己為何不能有一點腦子想一想? 她將帝玦抱住,水晶法杖扔在了地上。不等月吟溪喚住她,便已經(jīng)乘風消失。 一月之前,尋葉城附近還是一片繁榮景象。此時卻是滿城落魄,血流成河。膽戰(zhàn)心驚的尸體橫著一堆一堆的落在城橋之上。戰(zhàn)死的永遠是那些在六界毫不起眼的兵衛(wèi)。 郁泉幽帶著昏迷的帝玦瘋狂的奔至離憂殿。兩人方才落地,整個離憂殿便被她的結(jié)界完全包裹在了其中。彼時,她隔絕了所有與六界的聯(lián)系。自然也不知道,仙界在靈月谷好不容易戰(zhàn)嬴后發(fā)生了什么樣慘烈的戰(zhàn)事。 仙魔休戰(zhàn)數(shù)月,這數(shù)月之中各仙派世家沒有一個不是在養(yǎng)精蓄銳。偷襲靈月谷正是宣策父女在退出六界之前送給仙界的大禮物。陌離雪被藏龍引至水晶殿時,宣策就在一旁靜靜的看著。他想要利用陌離雪的水晶法杖吸收五位慘死掌門的丹氣,更想要利用這個完美的機會,通知銘火將靈月谷一舉拿下。仙界之中,最難以攻破的莫過于有著月君上神鎮(zhèn)守的靈月谷。 他同著銘火有著一場明明白白的交易。當年偷襲蓬萊仙島之時,銘火一行人已經(jīng)偷走了能夠制造控制這世上所有妖魔的扶音令的一半卷籍。另一半卷籍的藏身之所眾仙一直以為是花界。只是當時花界扶音卷被盜,其中有著各種不清不楚的緣由。雖然后來玉寒影的說法是已經(jīng)找回,但據(jù)他所知,那半卷剩下的扶音卷已經(jīng)由玉寒影交至了長白掌門濟遙手中。宣若掌握長白權(quán)勢時,得知了扶音卷所置放的處所。那半卷扶音老老實實的待在長白,又怎能讓雙眼盯著扶音卷的炎珺放過? 于是這一場陰謀計劃自然就這樣緩緩展開。銘火先以強攻靈月谷為引線契機,讓六界所有人的目光轉(zhuǎn)移到了靈月谷之上。長白的掌門濟遙定然會出手相救。銘火答應宣策將靈月谷攻破,助他拿到冥靈山中半絲天地靈力。而宣策則是替銘火擺兵布陣,強攻長白,找到扶音卷。 只是事實總是不如人意。宣策被流放蠻荒之地。恰在此時,仙界主事的帝君狐墨又帶著自己的王后前去天界向天帝復命。優(yōu)勢雖然失去了一半,狐墨離開仙界這樣的好事卻也是絕佳的機緣。銘火自然不能錯過這般可以立功的機會,可擺兵布陣只能依靠銘火一人,他吃不準仙界其他門派的戰(zhàn)局,更是害怕奉狐墨之命守在昆侖的沼臨上仙以及纖云使者官蕓柔插手此事。便將消息上呈了牙骨洞中閑置的炎珺。得到了強攻仙界的命令。又一場謀局便這樣毫無顧忌的打開了。銘火聽從炎珺的安排,事先讓安插在青云與昆侖兩處的眼線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封鎖山脈一個時辰。這一個時辰之中,他們便可以打開戰(zhàn)局。事實也的確萬分順暢。青云沒了狐墨主事,就算有人通知前去支援長白,也會被他們的人擋在半路中,無法抽身。至于昆侖處一旦被魔兵團團封鎖,那一群只會抱頭亂竄的仙門小派便自然而然成為了沼臨帶領(lǐng)昆侖弟子支援靈月谷的絆腳石。月吟溪又何曾沒有求助過昆侖。只是如今的昆侖雜亂無章,弟子人心渙散。就算沼臨有心卻依然無力。 宣策拿在手中的五把上古神器已經(jīng)拿在了銘火手中。除了那一塊一直無從尋找的斑古亙玉,銘火一行人幾乎樣樣都占了上風。 于是,果然不出宣策所料,靈月谷失去了陌離雪這個頂梁柱,原本最難攻破的結(jié)界便毫無防備。谷口失手,緊接著便是各處都城失守。他們帶人一路攻到尋葉城城門之前,一直在等待長白掌門濟遙的出現(xiàn)。誰能料到那位曾經(jīng)掌握天下風云際會,無所不能也無所不知的濟遙上仙卻并沒有出現(xiàn)在這一場戰(zhàn)役之中??梢廊挥腥税抵型ㄖ恢辨?zhèn)守長白的白止神君前來支援靈月谷。 長白自鬼尸一事后便已經(jīng)失去了大半部分兵力。整座山的弟子加起來也不過三千。白止神君一走就這樣毫無顧忌的抽走了一千五的兵力。剩下的弟子就算修為再高也絕對抗不過銘火特地從魔界南境抽調(diào)而來的三萬魔兵。 就在炎珺左使郁九幽再一次帶來一萬魔兵強攻靈月谷時,守在長白周圍的三萬魔兵一擁而上,長白頓時猶如潰堤,再也不足為慮。遠在天界同著云歌與天帝密談的狐墨返回仙界時早就無能為力。而那位所謂的長白掌門也一直遲遲未曾出現(xiàn)。 一切看起來都那樣的毫無還手之力???,或許銘火并沒有料到,他在尋葉城門前看到的那個拿著雙生劍的男子正是消失不見的濟遙上仙,更是他們以為早就死于仙界的魔族儲君。 帝玦在銘火離開靈月谷之時察覺了不對,才會吩咐撫孤前往花界,喚來顧淼清與玉寒影。 只是后來的一切,帝玦也無法預料,這個窟窿能不能被彌補而上,他也再無能為力。陷入昏迷的帝玦被自己困在夢中不肯清醒。郁泉幽更是鐵了心的不想與任何人相見。 離憂殿的泉池旁,一襲珠泉瀑布不斷從高山遠處滑落而下,砸到地面的水花濺起,變成一顆顆晶瑩剔透的珍珠,就這樣緩緩滾落入了guntang的泉池之中。池中的正中央小島上,正卷曲坐著一個疲憊不堪的白紗女子。溫順柔亮的青絲筆直垂下,飄逸著蕩在清澈的泉水之中。熱氣騰騰的水氣不斷從泉池之中冒出。白衣姑娘很久很久都不曾動過一下,直到夾在她胸前的那一顆桃花墜忽然亮堂起來。她猛地睜開雙眼。原本黑亮的眼眸中央布滿了血絲。 她扭過頭,朝著泉池一旁的床榻上看去。白霧圍繞中,她看見岸上斜龍飛塌上的男子皺著眉頭動了動身體。姑娘立即踮腳飛去他的身邊,急急的喚了一句,“阿玉?” 沉睡的男子沒有理會,只是轉(zhuǎn)了個身,方才還有些表情的面容便立即恢復了平靜。 姑娘失落的垂下眸。坐在他的身邊,盯著泉池宮璧上處處描刻細致的畫像。忍不住潸然淚下。 她真的不知道,不知道睡著的他到底怎么熬過這上萬年的日子。明明只是這幾次的經(jīng)歷已經(jīng)讓她快要受不了失去他的煎熬。而過去的上萬年,他真的就這樣苦苦的煎熬了過來。 郁泉幽握緊了他的手,不斷朝著自己發(fā)誓。若是這一次他能夠醒過來,從此以后,她不會離開他半步。無論命運如何,這些都不是帝玦應該承擔的。這是她的命運,她絕不會屈服,也再也不會讓別人來代替自己受苦。 泉池中央哪一處島嶼,再一次傳來了外界的聲音。清竹的影像出現(xiàn)在霧氣之中。郁泉幽縮在角落里,不肯理會。 那一頭不斷傳來清竹焦急的呼喚聲,“小幽...你若一直不將結(jié)界打開...我就算想要將帝玦救醒也絕對不可能...” “您確定您這一次不是來尋我們出去解決六界那一堆破事的么?”郁泉幽知道,清竹只是好心勸慰??伤褪遣幌肼牎3堑郢i醒過來,否則這一輩子她絕不會在踏出離憂殿半步,也絕不會讓外面的人進入這里半步。 “你這是說的什么話?”清竹知道郁泉幽心中生氣。生氣那日靈月谷血戰(zhàn)之中,幾乎只有她與帝玦還有覆杭苦苦支撐,那些該來的援兵一個也沒有來。這樣冷冰冰的六界就算她救了又有什么用? “師父...您以為我不知道...您同空印上神是一樣的身份么?”郁泉幽抬眼朝著影像之中的清竹丟去了一個眼神。 守在離憂殿結(jié)界之外快要半個月的清竹愣然一番,眼神之中頓時冒出了不知所措的目光。 郁泉幽冷笑一聲,又道,“想必您也是伏羲大帝坐下那兩位護衛(wèi)之一吧?” 清竹從來未曾對郁泉幽說過這樣的話,可也知道這樣的事情遲早瞞不住郁泉幽,鐵定會被揭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