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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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蹙緊了眉頭,循著那一絲薄弱的靈氣朝著水晶杖內(nèi)部探去。閉眼之中,被她緊緊握在手中的水晶杖開始有了一些十分細(xì)微的變化。幽幽光澤漸漸從水晶杖中透出照射在大殿之上,使得在場的兩位長老都興奮不已。 郁泉幽瞇開一條縫,朝著手中的水晶杖看去,六面菱形玻璃之上浮現(xiàn)著陌離雪的面容。她失聲喚了一句。便是這一句喃喃自語讓在一邊的月吟溪忍不住顫抖一次,他立即想要開口詢問郁泉幽看到了些什么,卻害怕她因一絲不慎而走火入魔。那樣一來,這世上便沒有人在能夠救靈月族了... 郁泉幽看著水晶杖中沖著她微笑的陌離雪,眼眸前便不由得起了一層霧氣。 緩緩的,那水晶杖中傳來了一聲淡淡的淺嘆聲,“泉幽...我怕是這一輩子都不會醒過來了...吟溪...一定要替我轉(zhuǎn)告吟溪...靈月谷便交由他照顧...好好的照顧...” 滄桑悲涼的聲音,似乎是陌離雪在昏迷沉睡前料到了日后她會發(fā)生什么而故意留下的影像。郁泉幽面色微白。鄭重的朝著水晶杖中那人的面容點了點頭。 隨之而來的,便是那抹淺藍(lán)色的身影緩緩消失在水晶杖中,不見蹤影。緩過神來的郁泉幽被手中突然一整發(fā)狂震動的水晶杖震得站不住腳,匆忙的朝著后面退去。顛簸幾步,好不容易站穩(wěn),一股奇妙的力量鉆進(jìn)了她的指間。郁泉幽舉起水晶杖,便這樣突然感覺自己能夠控制手中的法杖。 于是她朝著法杖中注入了一絲靈氣,那晶瑩的法杖便立即發(fā)出幽幽的光芒朝著大殿的墻頭繞去。 她露出一絲淺淺的高興,“可以了!我們快去城門口!” 郁泉幽疾速說著。語氣之中不僅僅有著深深的焦慮,還有一絲迫不及待。 月吟溪想要拉住她詢問一番,手指剛剛伸出去一半,又收了回來。眼下救下靈月族才是最緊要的。郁泉幽沖出去的腳步猶如離弦時的劍,讓人跟不上腳步。 守護(hù)水晶杖的兩位長老同月吟溪在她的身后追的十分辛苦??捎羧牟]有回頭看一看那三人是否能夠跟上她的腳步。 她真的焦灼不已,想要將靈月族人救出水火之中,更想要的也莫過于見到帝玦。只要見到他平安。然而她的眼皮不斷突突的跳著有一種十分不好的感覺。 她離開城門前,進(jìn)入尋葉城時,帝玦那個有些堅定卻又小心翼翼的神情,似乎是在隱藏些什么。這樣的目光對于郁泉幽來說太過于熟悉,那種神情分明就是他心虛的表現(xiàn)。 帝玦,定然又瞞著她做了一些她不知道的事情。 尋葉城前,白裳男子憑借著自己最后一絲清醒意識不斷的堅持著。散著光澤的結(jié)界將那千軍萬馬擋住。他只身一人,所有的刀鋒劍氣一個個,一絲絲不斷的刺入他的胸膛rou骨之間。皮rou幾乎剝離,那人卻依然猶如一堵堅硬如鐵的石墻護(hù)著她想要護(hù)著的一切。也護(hù)著他心中唯一想要護(hù)住的人。 郁泉幽手握水晶法杖,騰空飛出城墻之上。遠(yuǎn)遠(yuǎn)的便看見男子身上那一件白裳華服幾乎沒有一處不是血跡。墨色長發(fā)飄轉(zhuǎn)在身后,一人抵抗,凄涼蒼桑。 她心間揪住一般的疼,疾步奔到他的身邊。那臉色蒼白的如一張白紙的帝玦卻對她嫣然一笑,沙啞無力,卻照樣露出潔白的牙齒,想要給她安慰,想要告訴她自己無事。只是他精瘦的胸膛前不知插了多少把長劍,鮮血順著劍柄不斷低落到地上。血腥味彌漫著整個城門口。 郁泉幽渾身發(fā)著抖,眼光死死的瞪著他胸口那一處處的傷痕,幾乎要窒息暈倒。 她強(qiáng)迫自己冷靜,僵硬的轉(zhuǎn)移目標(biāo),目光冷然,激起全身靈力,一股腦的朝著手中法杖傳去。頓時之間那張幾乎快要被攻破的結(jié)界便在一瞬間加強(qiáng)了十倍。 本以為勝利在望的領(lǐng)頭魔將瞧見有人拿著陌離雪的法杖將這樣的局面瞬間打破,不由得朝著那血衣男子身邊的女子看去。 只是她不過一身素衣,長發(fā)飄舞。面容卻是怎樣都看不清楚。 領(lǐng)頭的小將覺得不對,扭頭告知身邊一個貼身侍衛(wèi)。說了幾句什么,那侍衛(wèi)便一臉菜色,匆匆離去。 天空之中,對峙的兩面軍隊因著這靈月谷血腥累累,早已交戰(zhàn)。戰(zhàn)況亦然激烈。 只是,當(dāng)那位黑色長紗飄絕從容的女子瞧見那一個悄悄從尋葉城門前離去的魔將侍衛(wèi),卻忽然變了臉色。 那時,覆杭就站在她的身前,便趁著她這樣一猶豫的目光,反手一擊,擰住了她的肩頭,一把長劍就這樣搭在了女子的脖頸之上。 他知道這是一個極為剛硬的女子,是個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主兒??蛇@一次,郁九幽卻扭過頭哀求般的的看著他,眉眼之間全是蒼白無力。 她略動了動身體,焦躁之意涌現(xiàn)而出,臉上神情雖然這樣慘白,說話時卻依然生硬,“你若是想要殺了我,便現(xiàn)在動手...不必拿著我去威脅我的兵...我絕不可能因為你傷害我的兵?!?/br> 剛烈的語氣的確讓覆杭全身微微一顫,想起了從前的舊事。當(dāng)初正是因為他的不小心,才將窮桑變成如今那副模樣。說到底郁九幽會變成這副模樣也是因為他。 這樣的想法,讓他忽然便無法利用眼前這個女子。 只是利劍不過剛從她的脖頸上移下來。郁九幽便奮力朝著覆杭胸口打去一掌,絲毫不留情面,“你這個人心軟,手也軟。當(dāng)初窮桑的仇我還沒有報...白止神君,總有一天我也會讓你嘗一嘗萬年前喪夫之痛的,苦楚!” 她嘴角微笑冷不丁的上揚起來,扭頭轉(zhuǎn)身便離開了這個地方。 覆杭凝住眉間,不知這女子為何要在這場戰(zhàn)役中中途離開。難道只是因為方才從尋葉城前悄悄離去的那一個侍衛(wèi)么? 他眸中閃過一絲探究的目光,漸漸消停下來時,竟看見郁九幽帶來的魔兵竟然在慢慢的撤退。 郁泉幽用水晶杖不斷的加固靈月谷的結(jié)界。自然不知上面究竟發(fā)生了些什么。她只知道站在自己身邊的男子需要急救。帝玦能撐到什么時候,什么時候又會突然倒下,這樣的不斷縈繞的想法讓郁泉幽十分害怕。 而與之對峙的千百個魔兵似乎并不知道他們的左使殿下已經(jīng)帶著自己的兵從靈月谷上方離開。 覆杭看著低下愈發(fā)劍拔弩張的戰(zhàn)況,帶著諸位受了傷卻依然斗志盎然的長白弟子朝著尋葉城前飛去。 撫孤最先降落在帝玦身邊。一把扶住了搖搖欲墜的帝玦,面色神情恍惚十分擔(dān)憂,他看著帝玦一身是傷,自然也不由得心酸起來。每一次...都是這樣...他的這位主子,哪一次不是因為郁泉幽變成這副狼狽的模樣。 他失聲喚了一聲,“主子...” 帝玦扭過頭,有些遲暮,沖著他目光卻呆滯十分。 “撫...撫孤..”他那雙原本快要恢復(fù)深黑的眸子此時又開始漸漸變得淺藍(lán)起來。 郁泉幽就站在他的左右,這一句蒼白虛弱的叫喚聲刺在她的心間,刻骨銘心的痛。 “去...通知花界玉寒影...顧淼清...仙界只怕有一場大災(zāi)難...”帝玦斷斷續(xù)續(xù)的說著話。 眉頭蹙起,他嘔出一口鮮血,搖搖晃晃的朝地上倒去。 郁泉幽盯著他飄蕩的身影,伸出手想要扶住。卻被他狠狠推開,“不要管我?!?/br> 他擰著性子,拼命強(qiáng)撐,半跪在地上,用雙生劍抵著劍,生怕自己倒下去會讓郁泉幽分心眼前的戰(zhàn)事。 郁泉幽忍著顫意,專心于水晶杖的運行。 只是這一瞬間因為分心,她終究還是被水晶杖之中相克的靈氣反噬。一口悶血堵在心間差一點吐出來。她捂著微痛的胸口,靈活的運轉(zhuǎn)著靈力,水晶法杖之上鑲嵌的那一顆水晶珠緩緩轉(zhuǎn)動著,散發(fā)出幽藍(lán)的光,那光色漸漸上升到空中,照射在每個魔族士兵身上。 頓時,結(jié)界之前傳來一陣有一陣的慘絕人寰的叫聲。那聲音刺耳至極。讓人忍不住想要捂住耳朵。帝玦面色蒼白的看著天空之下籠罩著的幽藍(lán)色光芒一絲絲一縷縷射入每個魔兵的心口,淺藍(lán)色的眸終究不能忽視眼前這些場景。無力的手指輕輕拉上郁泉幽的衣角,似是無奈又是無力般的搖了搖頭。這樣輕輕一動,便讓他胸口貫穿的傷口涌出大量血跡。 郁泉幽瞧著他這般模樣,亦是心急如焚,手下輕重便也不顧。對面的人,畢竟還是魔族的子民...有著家室兒女..只是時勢不同...所以被抓來征戰(zhàn),又何嘗不是無辜之人? 她眉頭一擰,疾速收住手中動作,盯著帝玦的一舉一動好久。轉(zhuǎn)過頭,盯著依然面對面與她抵制著的那名魔族小將,水晶法杖就這樣在地上猛地一震。 “你們?nèi)羰沁€想要接受幽冥之光的摧殘,便盡管沖上來!”一句話中已然包含了濃重的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