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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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老三頓時瞠目結(jié)舌,這是無知者無畏吧。 唐大虎也郁悶,在河曲府他雖然說了算,但得看和誰比,這自古都是民不與官斗,這三弟一介白丁,在人家吏部郎中譚玉心中就如同街上的閑漢一般,還要娶人家原配嫡出的小娘子,更不要說他從前還是商戶人家的下人,這不是天大的笑話嗎。 甭說把小娘子嫁給他了,就是聽到了三弟肖想人家的小娘子,那譚玉都饒不了他。 哎,還不如找不到的好,這般不是要人命么。 ☆、第10章 想來想去,哥兒三個也沒想出好法子來。 唐大虎道:“三弟,你想過沒有,你夢中那個應(yīng)該不是這譚家大娘子才對。你頭一次夢到那女娘是在幾年前,那時這譚家大娘子不過才幾歲,根本不可能對上啊?!?/br> 周老三也附和:“就是啊,三弟,大哥說得極是?!?/br> 阮小七搖搖頭:“就是她,我感覺得到。本來夢里那女娘這么多年就沒變過,一直就是那樣子?!?/br> 唐大虎和周老三對視一眼,默然了,這還必須是譚家大娘子了。 周老三遂道:“與吳家大兄弟說說,他以前也是官家衙內(nèi),如今這譚家船在他這河段,問問他可有好折子沒有?!?/br> 立馬就去寨子找這吳魁去。幾個人都是無法無天的人,為了商議阮小七的終身大事,如今聚到一起。 吳魁聽唐大虎講述了阮小七與那小娘子的過往,直拍腿大笑。指著阮小七直說看不出他竟是這樣的癡情人。 吳魁這個官家衙內(nèi)如今落了草,與那朝廷更是有不死不休的仇恨,也不在意那什么官員身份,直接與阮小七道:“那文官素來唧唧歪歪的,要是正兒八經(jīng)地求娶,你這輩子是別想了。 阮老弟,要是你非那譚家小娘子不可,咱們也只能先搶來了再說。后天等譚家的船靠了岸就下手,讓兩個兄弟直接鑿漏了船,這船一翻,就將人拖到水里劫走,讓人以為她落了水。 不在水路走,只沿著旱路,路上安排人帶回河曲府,也別放那小娘子出來,直接入了洞房。過上個一年半載,等她把孩子給你一生,那女人么,這心也就定下來了。 那時如果你想呢,就讓她與家里通通消息,如若還是不放心,索性就關(guān)她一輩子又怎樣?!?/br> 周老三也道只能這樣才能成事。 唯阮小七低頭想了半天,搖搖頭:“各位哥哥好意,弟弟心領(lǐng)了。只我好容易才找到了她,實(shí)在不忍心讓她這樣委屈。 再說,她若不心甘情愿,就是在我身邊,整日的不開顏,我這日子過得也沒甚滋味?!?/br> 唐大虎奇道:“那你難道能夠放手不成?” 阮小七道:“自然不會放手。我是想要她心甘情愿而已。她愿不愿意,我都得先把她弄到自己的身邊才放心。只是說總要哄得她愿意嫁我?!?/br> 吳魁三人彼此看看:“原來如此。我就說么,阮老弟何時改了這犟種驢脾氣了。原來不過是說說好聽話罷了。但你要打這個主意,咱們就不能與譚家交惡了?!?/br> 然后又說:“阮老弟也別著急,我才聽到信,這譚家老太爺快不行了,也就這一兩天的事。這譚家大娘子怎么也得過了三年孝期才好議親,那時候剛好十六,娶了來豈不正好?!?/br> 周老三直呼太好了。阮小七聽到后也大喜,這等好事,這譚家阿翁死的正好。 樂了一回,想到譚雅說不上得多傷心,又有點(diǎn)兒心疼舍不得了。 周老三斜著眼睛看他:“瞧你那點(diǎn)出息。這以后還不是得被那女娘綁到了褲腰上?!?/br> 唐大虎與吳魁聽到這話都哈哈大笑起來。 不說幾個人在那兒研究搶媳婦的事,只說這頭譚雅上了船,見其他人都還沒回,也沒事,就在甲板上看風(fēng)景。 這江南水鄉(xiāng)的景致如此熟悉,她看著看著,又想到了阿翁。 自己小時候阿翁與友人相約去游湖,她總要想方設(shè)法跟了去。有次還從行李中鉆了出來。阿翁只是無奈地拍拍她的頭,讓下人去告訴娘娘一聲,也就帶著她上了船。 過程究竟怎樣她記得不清楚了,唯有那親手釣上魚來的欣喜,還有那鮮的讓自己差點(diǎn)兒吞掉舌頭的魚湯,唇齒留香。 吃完魚,阿翁會和友人即興作詩,也讓自己跟著寫。她就在那里搗亂。 “釣上一條魚,阿翁幫我燒。 好在魚刺少,我能吃不少。 如果娘娘罵,都是我不好。 阿翁以后來,還去釣魚好?!?/br> 那樣一首打油詩,阿翁還贊她寫得生動有趣,回家讓人特特地裱好掛在自己的書房墻上。 等回了家,娘娘總要與阿翁生氣,怪阿翁不該帶著孫女兒游湖,把臉都曬黑了。 生完氣,轉(zhuǎn)身又與別人道:“我這孫女兒就是厲害,自己要去就能想辦法去上。還會釣魚,連詩都做出來了,真真有本事?!?/br> 哈,這回大家就知道為什么譚雅自小失母也能養(yǎng)成這般開朗又膽大的性子了吧,實(shí)在是阿翁和娘娘如此愛寵她。 譚雅看著通河水幽幽地嘆了口氣,卻不知那邊,阮小七正在吳魁的大船上看著她。 幾個人說來說去也沒說好一個穩(wěn)妥的好法子,阮小七心里煩悶,就站到船頭上往譚家包的兩艘船上面看,沒想到,正看到譚雅在甲板上看著河水發(fā)呆。 阮小七十幾歲時第一次夢見的女娘,如今真真實(shí)實(shí)地就站在那船上,就算是大家都說這天差地別的身份,他要娶到她實(shí)在是太難了,他也舍不得放手。 不知道女娘在哪里,也不知道她是誰的時候,他都沒放棄過,如今現(xiàn)在也知道了女娘的名字,家世,年紀(jì)。。。什么都知道了然后讓他放棄,從不是他阮小七的作風(fēng)。 如今至少還有兩年能讓自己慢慢籌劃,這親事一定能成,也必須成。 阮小七的目光逐漸堅(jiān)定,他熱切地看著譚雅,冷靜地想著心事,直到劉氏看到他,瞪了他一眼,叫回來了譚雅,阮小七才緩步離開。 當(dāng)天晚上,那女娘又屈尊降臨他夢里,這次,他終于看到了她的臉,笑起來大大的杏眼彎彎的,嘴角還有一個笑渦,是她,是譚家那個大娘子,喚作譚雅的。 阮小七心頭酥酥的,有點(diǎn)疼,又不是很疼,帶點(diǎn)兒癢的那種疼,疼得發(fā)脹。他忍不住伸手去摸美人的臉蛋,竟給他夠到了,真滑。 他覺得這不夠解饞,于是他就把嘴對過去了,沖著那個笑渦,用舌頭舔舔,真甜啊。 再往上,正是美人紅嘟嘟的櫻桃小口,阮小七猶豫一下,是不是唐突了佳人? 可是他實(shí)在忍不住,等了多少年啊,才看到摸到,于是他想:管他娘的,爺爺先嘗嘗再說。 他就想狠狠地裹住,一點(diǎn)兒縫隙也不留。這回,心頭那點(diǎn)兒酥酥的疼沖到了發(fā)頂,身下一涼,阮小七醒了。 于是早間起來不得不偷偷摸摸地?fù)Q了衣裳,到了車行還讓大老五嘲笑說自己像個娘們了,一共兩件衣衫,還換什么換。 阮小七也不理他,徑自回味昨晚的夢。這回終于看到了她的臉,自己發(fā)現(xiàn),除了耳邊的紅痣,那個嘴角的笑渦也真真好看。 譚家的船到元洲靠岸的時候已是掌燈時分,阮小七的船一直不遠(yuǎn)不近地跟在后頭,他也不想干什么,只覺得能離譚雅近些也是好的。 譚玉還道這吳魁不愧是以前的督軍衙內(nèi),辦事就是講究,竟派了船護(hù)送回來。 岸邊早有家仆等候,皆是一身孝服,跪在那里。譚雅一看到這白花花的一片,頓時眼前一黑,倒在了劉氏懷里人事不知了。 譚家阿翁等不及大郎歸來,于三日前與世長辭。家里就等著譚玉到家才好下葬。好在如今是冬季,天冷,人也不易壞,就停在了院中。 一家人已換上了孝衣,譚玉帶頭在棺材前面磕頭。 磕完頭,又進(jìn)屋子給娘娘磕頭。娘倆兒見面又是一番痛哭。 譚玉伏在譚家娘娘膝上:“阿娘,不孝兒回來了?!?/br> 譚家娘娘撫著五六年未見的兒子:“回來就好,回來就好?!?/br> 又抬頭看看四周,將譚雅找過來,“我看看,你阿翁臨去之前還想你呢,問了幾次我們的小芽兒回來沒有?!?/br> 譚雅哭得喘不上氣來:“娘。。。娘。。。阿翁。。。嗚嗚嗚嗚”。 下面崔氏幾個也不敢抬頭,拿著帕子裝模作樣地做出傷心的樣子。 自從譚玉中了探花留在了京城,路途實(shí)在遙遠(yuǎn),只幾年前自己回來過一次。 其實(shí),這崔氏只在頭一年成親,回來上族譜進(jìn)祠堂才來過元洲,而且那崔氏剛成親時,總是拿尚書府作借口,不愿待在元洲老家。 譚玉見她這個樣子,也煩她,再說在老家惹老人生氣也不值當(dāng),只待了半個月左右就回京城了,崔氏與譚家阿翁和娘娘其實(shí)都不熟。 那半個月正好趕上譚雅出痘,所以也沒見到譚雅,直到譚雅上京才是頭一次見面。 至于二娘子他們幾個孩子,是從沒回過元洲的,見都沒見過阿翁與娘娘的,實(shí)在是沒什么傷心的。 崔氏見譚家娘娘只找了譚雅過去摟在懷里,心里立刻發(fā)酸,暗道:“我家大哥還在這站著呢,這長房嫡長孫竟然都不看,真是鄉(xiāng)下婦人,沒個體統(tǒng)?!?/br> 二娘子看到娘娘看都沒看自己,頓時把娘娘也恨上了,你不待見我,我還看不上你這個鄉(xiāng)下老婆子呢。 三娘子也不吭聲,只拿著帕子低頭站在那揉眼睛。 譚玉哭完了,又讓兒子女兒都來見過娘娘。 譚家娘娘看到大郎如今也兒女滿堂了,心里十分安慰,道:“好了,這么遠(yuǎn)過來,孩子們都累了,早點(diǎn)休息。你阿爹也不愿看到孫兒們受累的。” 打發(fā)了人都出去,只留下譚雅。結(jié)果倆人又開始對著哭。譚雅哭得難受,話也說不出來。劉氏勸道:“大娘子,莫再哭了,姑姑年紀(jì)大了,你這一哭,勾的姑姑也傷心?!?/br> 譚雅才漸漸地止住了哭,只在娘娘懷里讓她摟著。娘娘還像譚雅小時哄她睡覺一般,在她后背輕輕地拍,譚雅哭累了,竟就在娘娘懷里睡著了。 她這些日子一直心神不寧,好容易到家了,又聽到這擔(dān)心許久的事實(shí),真是身心俱疲。如今在娘娘懷里睡得十分安穩(wěn)。 劉氏想把她叫醒,娘娘擺擺手,“就在我這里躺著吧,和我睡。我一個人也睡不著?!?/br> 劉氏看著譚家娘娘滿頭的白發(fā),心酸地點(diǎn)點(diǎn)頭。譚家娘娘與阿翁一輩子相依相伴幾十載,如今天人相隔,心里想必是十分不好過。 ☆、第11章 早上再起來,就該阿翁發(fā)喪的時候了。 和尚道士的都請來,做法的做法,超度的超度,小娘子沒有權(quán)利去墳地,只能在靈堂燒紙。 四娘和二哥還小,娘娘說不用死規(guī)矩,嚇到了孩子也不好,讓奶娘抱回去待著。大哥作為嫡長孫,陪著爹爹和二叔待客。 幾個小娘子就在靈堂燒紙。譚雅心里難受,一邊燒紙,一邊掉眼淚。 那邊二娘子其實(shí)挺害怕的,她又沒見過阿翁,在她眼里,那口黑漆漆的大棺材停到棚子里,真是大白天都陰森森的,二娘子背后直冒冷氣。 聽著譚雅在一旁哭,更是來氣,暗道:“既然這么傷心,你怎么不跟著阿翁去?” 轉(zhuǎn)頭看到三娘子也拿著帕子,一邊燒紙一邊揉眼睛,更來氣,跟她那個姨娘一個德行,真能裝,對于三娘子,自然想說就說:“裝模做樣的干什么?揉揉揉,當(dāng)我不知道你帕子里面有蔥汁呢,小心我告訴爹爹。” 三娘子聞言立馬收起了帕子,也不裝哭了。 二娘子看她這副怕兮兮的樣子,才覺得心里順了氣,哼的一聲繼續(xù)燒紙。 對面那邊是二房的兩個小娘子,這許多日子來阿翁一直不好,兩人傷心的太久,如今阿翁真沒了,倒是哭不出來了。兩個人看看大房這邊,阿娘早讓她們別摻和大房的事情,也不吭聲,默默燒紙。 這一天就這么亂哄哄地過去了。 喪事辦完,娘娘傷心的什么也干不了。二房這些日子就一直沒得閑,如今事情算是過去了,娘娘趕她們娘三個下去休息,只道孝順也不趕在這一會兒。 二嬸福了福身子,謝過娘娘帶著兩個小娘子下去了,屋里頭只剩下大房這一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