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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重生之庶女歸來在線閱讀 - 第264節(jié)

第264節(jié)

    青兒當下放棄了營救何當歸的想法,一提絲裙裙角,一雙繡花金縷鞋當當當跑出去了。孟瑄使出了彈指神通,揮上房門,打下了門閂。

    他輕柔地說:“在順天府的每一天,我都想著你,你在做什么,你過得好不好,你會不會哪天突然想起我們的全部故事——我反復想著這些事,但如今看來,我的希望落空了?!?/br>
    何當歸緊張地笑了笑,低聲揭曉了剛才那件事的真相:“我耳朵好使,聽見房梁上有一只‘大鼠’,我還嗅見了你的味道,所以我想試一試你在不在房里,才說把那件衣裳給碧螺。我逗她玩兒的,那件衣裳腰很窄,她穿不下?!?/br>
    “那如果她答應了說要,難道你不給她?”孟瑄的指腹緩緩撫過那張不施脂粉的雪顏,流連在有點紅腫的櫻唇邊。

    何當歸走到床邊,輕輕抖了兩下細麻衣裙,一串琉璃掛珠滑出來,“喏,這掛珠夾在里面,一眼看不見,伸手拿衣裳時就會跌在地上打壞,”她狡黠一笑,“假如碧螺真的謝過了我,就去拿這衣裳,她一定很可能會弄壞琉璃掛珠。到時她會請罪,我會安撫她兩句,再賞她一匹紅緞子,但是這套衣裳就趁機扣下不給她了?!?/br>
    她說話的時候,眼中的神采顧盼生輝,孟瑄難以移開目光,清醇的嗓音追尋著答案:“你也跟我一樣嗎?你也每天想我兩三回、珍惜我的每一件禮物嗎?”

    對于這個問題,何當歸垂著頭避而不答,她翻轉過細麻衣裳,露出了一道小口子,原來是前襟開線了。

    將上衣鋪在褥子上,又將琉璃掛珠繞衣領一圈擺好,她笑瞇瞇地指給孟瑄看:“我收拾行李時發(fā)現(xiàn)上衣開線了,偏這套衣裳用的是暗金線,一時配不起來,所以我打算換一種亮線,把整條珠鏈縫在領子上,閃閃爍爍的一稱,就把絲線顏色不一樣的問題解決了。”

    原來,她打算親拈針線,縫補好這件衣服……孟瑄心上被軟指一戳,低頭吻在她光潔的額頭上。

    “我下午才要開工,這衣裳就隨手放在床邊,隨便拿來試試碧螺,就算她真想要,我也舍不得給她,寧可賞銀子給她呢。我記得,這件衣裳你曾親手打了一桶井水洗過,一定是你的力氣太大,扯壞了襟口的線。你不是做這些活兒的好手,以后別再亂洗我的衣裳了,”何當歸的小嘴喋喋不休地教育著,“還有,下次你去裁縫鋪里裁衣,記得問掌柜多要一卷同色的線和紐扣,這些東西都是免費贈送的,那掌柜一定是欺你不懂這個,才差記性地忘了送。”

    這些瑣碎的家常話,孟瑄也常聽母親嘮嘮叨叨地說,每一次聽見蘇夫人開講,他都是能躲就躲,覺得上了年紀的女子真的好嘮叨。可現(xiàn)在同樣的話出自何當歸口中,孟瑄頭一次覺得竹園里多了種家的氛圍,溫馨,平和,家長里短,這樣的字眼突然都生動起來。

    那張紅馥馥的唇兒,吐出的字句比冷泉滴落青石的聲音更悅耳,如蘭似麝的氣息,絲絲縷縷地勾惹著他的嗅覺……

    下一刻,孟瑄把小妻子打橫一抱,往旁邊的房間走去。

    何當歸把眼瞪圓,蓮足在空中亂蹬,急急叫道:“喂,放我下來!我自己有腳能走,你要抱我上哪里去?大白天的,讓下人看見了笑話?!?/br>
    “我趕了一夜路,風塵仆仆的,當然是去沐浴更衣。”孟瑄將她發(fā)間的金釧玉簪拔走,耳上的明月鐺也摘走,輕輕撥散了她的發(fā)髻,一匹青絲滑開,像蛛網一樣纏繞在他的胸口。她就是那一只勾人魂魄的蜘蛛精。

    “沐、沐浴?”

    何當歸的眼睛更圓了,她既不是香膏也不是毛巾,孟瑄去沐浴,干嘛還要帶上她?這個居心不良的家伙!她奮力地掙扎了兩下,企圖跳到地上卻失敗,不甘心地說:“現(xiàn)在是白天,我是三間園子的主婦,不大不小也管著兩件事,隨時有管事媳婦來回話。青兒也快回來了,七爺你不能這樣,你得保重身體?!?/br>
    “保重身體?”孟瑄好笑地反問,“清兒你的醫(yī)術不夠地道,沒聽說沐浴傷身的?!?/br>
    沐浴當然不會傷身了,但是沐浴的時候圈圈叉叉,又吹風又勞累的,當然對身體很不好了!何當歸的雙耳染成了酒紅色,徒勞地勸說著:“七爺你一定是動用了輕功和內力,緊趕慢趕,趕了很長一段路回家的吧?這種情況下最易被虛耗的內力反噬,絕對不能再辛勞身體,一定要靜養(yǎng)才好?!?/br>
    “放心,為夫精力旺盛,沒遇到過你說的這種情況。別偷懶了娘子,快來服侍我沐浴?!泵犀u拒不采納她的意見。

    他抱著她進了蒸汽騰騰的浴房,將貍子皮的避水厚簾一放,水汽自成一個小天地。這里緊挨著炭爐房,隔壁加了炭,這里直接就通出熱水來。本來還沒這么自動化,前些天何當歸將青兒的設計方案拿給工匠,做了幾處改造才變得這么方便。而現(xiàn)在,她只恨太方便了點。

    不知不覺間,孟瑄的任性程度完全超出了她的掌控,霸氣的一面一旦展露,連她也招架不住。說是風就來雨,脫你衣服沒商量。

    “七爺你慢慢洗吧,”她驚喘著說,“妾身昨日剛沐浴過,現(xiàn)在還不須再洗。請不要脫我的裙子,我、我……我著了風寒,而且我……來葵水了?!彼仓^皮編謊。

    “葵水?”孟瑄蹙眉,“那是有點麻煩?!?/br>
    她松了一口氣,趁機提出:“那塊兒彎月玉你戴著洗澡不方便,摘下來讓我保存吧?其實妾身私心覺得,那塊兒玉跟你的氣質一點都不搭,實在不配戴在你的頸上。妾身另外準備了一塊絕世好玉,配你‘度遼將軍’的身份再合適不過,當是恭賀您加官進爵的賀禮了。”前些日子,皇帝擢升孟瑄為正五品度遼將軍,他人不在京城,她還沒來及恭喜他。

    孟瑄低頭,看著頸間的玉,抱歉地說:“對不起,系這塊玉的絲線很特殊,刀剪弄不斷,火也燒不斷,沒法兒還給你了,不過娘子你的禮物我一定會收。你說的那塊‘絕世好玉’,我做成腰帶扣日日帶在身上,每一次系腰帶時都能想起你,可好?”

    “刀剪弄不斷?這怎么可能,夫君你別這么賴皮了。”

    何當歸回頭一望墻上掛的小簸籮,里面有修剪頭發(fā)用的銀質鋼鋒小剪刀,她一把抄起剪刀向著孟瑄走過去,踮起腳尖,把孟瑄的脖子拉低一些,咔嚓、咔嚓,鉸了兩下都不斷。

    她疑惑地皺眉,盯著那根晶瑩透明的柔軟絲線,這是什么材料做成的?火也燒不斷?她偏不信邪,回身又抄起了燭臺上的吐著紅焰的蠟燭,眸中晶光一閃而過,唇角勾起一抹冷冷的笑,要試試這條絲線的質量,是否真如孟瑄說的那樣好。

    “娘子,你真的下得去手?”孟瑄腦門沁出一滴汗,語中帶著緊張,“這絲線雖然不怕火燒,可慚愧的是,我還沒練出水火不侵的本事……”

    “不怕不怕,”何當歸安慰他,“我就輕輕一燒,未必會燒到你的皮膚。你只把眼睛閉好,不要亂想也不要亂動,很快就過去了。而且妾身也會配制燙傷藥,保管敷了藥之后,連疤痕都不會留下?!?/br>
    火苗越來越近,孟瑄只得依言閉上眼睛,準備承受那種烈火炙身的疼痛,

    見孟瑄這么配合,何當歸反而燒不下去了,因為那條晶瑩絲線緊貼著孟瑄的頸項,要燒線一定會弄傷孟瑄。她嘆一口氣問:“你從哪兒弄來這么一條怪繩子?線繩上有結扣嗎?是死結?”

    孟瑄無辜地說:“我系玉用的是普通線繩,一扯就斷的那種?,F(xiàn)在這條絲線是這塊兒玉自己‘生’出來的,有天早晨我睜開眼睛,它已經在我的脖子上掛著了。”

    “玉生出了一條絲線?這怎么可能!”

    “是真的,”孟瑄與她交頸相疊,溫熱的呼吸吹拂在她的肩窩上,“你自己瞧,這條線沒有任何結扣,是一條真正‘天衣無縫’的線。我一覺睡醒時,它就已經出現(xiàn)了,清兒你認為,這世上有人能在毫不驚動我的情況下,往我的頸上系一條絲線嗎?”

    何當歸細細檢查,發(fā)現(xiàn)果然如孟瑄所說,一整根線圓潤而光滑,沒有任何結扣,緊緊貼合著玉色肌膚,不是“系”在他頸上,也不是通過腦袋“套”在他頸上,而確確實實是環(huán)繞在上面的、一根剪不斷也解不走的透明線繩。而且就像孟瑄說的那樣,在他的頸上系線,比取他的性命更難,沒人能辦到那樣的事。

    多么不可思議!一塊神奇的寶玉,能預言沒發(fā)生過的事,還有著許多說不清的靈性,是一塊與她息息相關的玉。

    她還沉浸在自己的迷惘中,孟瑄卻突然俯低了頭,將鼻息噴灑在她的耳際,與一室水汽相比,分不出哪一個更熱更纏綿。他在耳邊輕聲問:“真的來葵水了?我記得日子不是今天,還是你身體抱恙,令信期不準?讓我看一看?!?/br>
    ☆、第637章 小游與八少爺

    更新時間:20140313

    入夜,亥末時分,何當歸翻來覆去睡不著?!啊鼻鄡阂残氖轮刂氐碾y以入睡,被她一攪和就更不成眠了。

    “小逸你怎么了,被子里長了刺扎rou嗎,讓你翻來覆去的?”青兒在黑暗中拿眼乜她,“你從來沒這樣缺少定力過,今天下午一定出事了,你快老實交代,孟瑄怎么欺負的你?”

    何當歸紅成一尾煮熟的蝦子,只慶幸有黑暗的遮蔽,讓青兒看不見她此刻的窘狀。那個時候……

    溫熱的水嘩啦啦灑落,浴房中彌漫著讓人視線模糊的水霧,孟瑄霸道而溫柔。

    她嬌喘連連,幾乎承受不住他的輕啃與熱吻,而他的體溫比浴桶中的水更熨人。他以單手制住她的雙腕,壓在檀木浴桶的邊緣,強健高大的身軀用恰到好處的力道,既不弄疼了她,又讓她無法逃離。

    在他灼熱黑亮的視線下,她的紗衣被熱水浸成透明的云彩,一層一層被褪盡,羞怯的抗議被他全數(shù)吞沒。最后只能輕輕顫抖,在溫熱的花瓣湯浴中承受他的愛撫和情話……

    “小逸,你睡了嗎?”青兒打著哈欠問。

    “……沒?!?/br>
    “你是說,凌妙藝留下的小寶寶,可能是我哥的兒子,那我不就晉升成姑姑了?”

    “嗯?”何當歸回過神,“哦,那也未必,就算廖之遠真的有這個兒子,他也不一定會認下,否則凌妙藝也不會把孩子送人了?,F(xiàn)在凌家也失寵于圣前了,凌妙藝父親貪墨賑災款項被揭發(fā),皇帝在朝堂上揚言要拆他的骨頭,再把他全家都拉去游街示眾?,F(xiàn)在跟凌家扯上關系沒好處,依我看,暫時別讓那孩子認祖歸宗了,反正凌家對他也沒有恩義?!?/br>
    青兒深沉地嘆一口氣:“凌妙藝為人雖然討厭,又口是心非,明明喜歡我哥卻說喜歡段曉樓,還在你們之間梗了好幾年,最后把你和段曉樓拆開了才算完。等她死在青州之后,再回想她的一生,覺得也蠻可憐的,追悼會也沒人幫她開,潦草的一埋就完了?!?/br>
    何當歸幽幽道:“由此可見,女子太過癡情了,往往結局都不好,你我都引以為戒吧。青州那一次,正好廖之遠也在場,后來,我央他用劍刻了個墓碑,給凌妙藝的墳頭立上了,不知能否令她的魂魄安息。從前我都不信世上有鬼,經過小游的事之后,我不相信都不行了?!?/br>
    “是啊,被鬼附身好可怕的說,”青兒感嘆著,“孫湄娘這么壞的女人,到處禍害別人,除了她的親弟弟,才不會有別人同情幫助她。”

    原來當日,在孫湄娘被囚禁羅府石屋的時候,小游之所以突然出手救她,其中還有一段極離奇的因果。

    幾年之前,孫湄娘在娘家有個親弟弟,排行第八,是孫府的寶貝疙瘩,很得孫家老爺?shù)南矏?,曾許下等那小孩兒長大之后,就把運河上幾萬兩銀子的運礦生意都交給他。而孫家大夫人因此懷恨在心,買了一個蠱娘的金蠶蠱,治死了年幼的八少爺。

    八少爺死后,他五十歲的老娘哭成一場大病,無人過問,他的jiejie孫湄娘回孫府奔喪也受到了冷遇,落差很大。八少爺因此有怨念,魂魄久久滯留人間,還跟著孫湄娘一起回了羅府。

    幾天之后,小游行乞時路過羅府門口,被羅白前主仆的馬車撞成重傷,雖然小游被帶進羅府下人房,但是他們沒立刻給他請大夫,只讓他自生自滅。據(jù)小游形容,當時他的魂魄離體,然后就有鬼差來勾他,他求告不肯離去。這時候,八少爺鉆出來,說愿意替他被勾走,還花錢買通了鬼差,可以讓小游還他的陽。

    這倒不是因為八少爺特別好心,而是他已變成一條“地縛靈”,也就是俗稱的孤魂野鬼,找不到地府入口,也不能繼續(xù)投胎轉世。而且,八少爺聽其他孤鬼說,不按時去地府報道的鬼,籍冊會被自動注銷,以后也排不上號了。八少爺害怕了,這才想頂小游的包。

    小游卻十分感激八少爺,說要好好報答他,去孫府當牛做馬伺候老爺夫人。八少爺說句“不必”,就隨鬼差走了。小游醒過來,因為頭部的傷勢太重,失去了所有記憶,包括他“死”期間的這一段奇異經歷,統(tǒng)統(tǒng)都不記得了。

    羅府人把他當成傻子,后來小游來到桃夭院,認何當歸做jiejie,半主半仆的住了幾年,直到孫湄娘出事前都安然無恙。

    然而就在孫湄娘被囚禁的第四天,八少爺托了夢給小游,重提當年的一段恩情,小游的記憶漸漸復蘇,想起了當日種種。八少爺說,他因為前世冤死而對再一次投胎當人很懼怕,家里給他燒了不少錢,他拿錢在地府捐了個小吏,不再進輪回道了。八少爺讓小游把孫湄娘救出來,作為當日恩情的報答,還說,小游的篡改過的“生死簿”還掌握在他的手中,隨時可以向上官告發(fā)。

    小游無奈從命,當眾給孫氏求情,讓游方老和尚帶走了孫氏。做完這件事之后,小游一方面非常愧疚,另一方面覺得身邊的人不會理解他,說出真相也不會有人相信他,所以小游關在房里不肯見人。那時候,何當歸沒生他的氣,也沒斥責于他,使他更加失落。

    直到何當歸跟著陸江北一起離開羅家,順便也帶走了桃夭院里的所有人,因為她知道羅家是大少奶奶董氏掌權,不會善待桃夭院的下人。小游也跟著大伙兒住進了城外的陌茶山莊,在一個青山綠水的環(huán)境里開闊胸臆,漸漸走出了自閉。

    這時,八少爺再次托夢給小游,為上次的事向他道歉。又說,自從其姐壞事之后,孫家找個理由打發(fā)其母在馬圈當差,不久病死了,而且孫家還將他的靈牌遷出祠堂,不能再享用家族香火。八少爺?shù)腻X財來源斷了,不能再為他的小吏職位續(xù)費,要繼續(xù)墮入輪回道,轉世當人或畜生。

    小游心地善良,聽后十分同情,等問清了一個地府管賬的小吏,每月燒三兩銀子的紙錢就能繼續(xù)混下去,小游表示愿意繼續(xù)供應這筆費用,給八少爺立個牌位祭奠。何當歸給過小游很多錢,除了每月的月錢,小游還攢下了一千多兩的積蓄。

    八少爺聽后沉默,過一會兒卻謝絕了小游的好意。他的想法是這樣的,就算小游把一千兩銀子全拿出,也只夠支撐他在地府三十年的開銷,萬一哪天供應不上時,他一無家族香火,二無錢財鋪路,前世又沒積過什么功德,說不定墮輪回后會變成豬馬牛羊等牲畜,一輩子受驅使、吃草料還不得善終。

    于是八少爺對小游說,他之所以選擇在地府任職,也是利用手頭職司之便,為自己家族謀福利,讓家里的子弟交好運。譬如三年前,孫家少爺孫炎彬在科舉中了文榜眼、武探花,這里面就有他的功勞,原本孫炎彬只能當個二十名開外的進士。后來因著孫炎彬上位,孫家子弟的官途才漸漸暢通起來,令孫家一躍成為揚州四大家族之首。

    可恨,孫家不知道他這位死去的小少爺才是“家族保護神”,對他和他的母親jiejie都是冷酷無情,失去了利用價值就丟開,使他非常寒心,不想再幫助孫家往上爬。

    而且占卜顯示,因為八少爺?shù)募边M和年幼無知,讓孫家一口氣兒用光了他們未來五十年的運氣,如今氣數(shù)已盡,孫家馬上就是逆水行舟的局面了。八少爺說,這也是孫家為富不仁的報應,與人無尤。

    小游聽后唏噓不已,也解開了一段心結,并把所有事情在何當歸出嫁之前告訴了她,何當歸又分享給青兒聽。兩個女孩子對此都深信不疑,因為她們都是意外事故中,從輪回道里脫出來的人。

    這件事到此還沒結束,一個月后,八少爺再次去夢里找小游,請小游拿出九百兩銀子,召齊五十個僧道,給他做七天七夜的水陸道場。

    據(jù)說,這樣他就能投胎到一個富戶,一世安享富貴,死后吃家族的香火,還可以繼續(xù)在地府當差。上回之所以沒開口,是因為和尚老道都在揚州府衙里打卦,尋不著人手,說了也沒用。如今正好有一個富戶的正室夫人將要生兒子,只要做滿了功德就能投胎到他家。

    一個九百兩銀子的大型道場,就算在孫湄娘沒倒臺時,孫家也未必舍得給八少爺做。可實心眼兒的小游竟真的拿出了九百兩積蓄,請齊了人手,在八仙觀擺下一場超豪華的水陸道場,給孫家三年前夭折的小少爺做足了七天七夜的功德。

    那時候何當歸不在揚州,小游身邊的人都不理解支持他,覺得他又犯傻了。一直對小游心存好感的丫鬟芡實,這一次對他徹底失望,離開了他,給錦衣衛(wèi)中的一個三十歲差役做了填房。反而是柳穗經常寬慰小游,陪他走過了那段低谷歲月,兩個人漸漸產生感情。

    后來,小游和柳穗聽說何當歸去了北方,于是整裝打點了何當歸的行李妝奩,北上去尋何當歸。他們在青州找到了何當歸,又跟隨何當歸在廬州落腳。何當歸在廬州置了產業(yè)、莊園,也聽柳穗提過,小游拿出了幾乎所有積蓄,給一個“素未謀面”的死去的小少爺做道場。于是,何當歸安排了小游、柳穗二人看莊子,其中不乏肥缺,想撈銀子絕對不難,不過何當歸對這二人也絕對信任。

    臨離開廬州的前一晚,小游來探望何當歸,還帶來了一個奇怪的小玩意兒。是一個五瓣兒花形狀的磨盤,有地鍋的鍋蓋那么大,每一瓣花都是一個凹槽。這副磨盤是用致密的青石雕成,至少有八十斤沉,對別人而言是個大東西,對天生神力的小游而言是個小玩意兒,拎水果一樣拎著便去見何當歸了。

    原來,五瓣磨盤是八少爺投胎前贈給小游的東西。據(jù)說,這磨盤名叫“輪回盤”,是一件上古時期的寶物,只要在五瓣凹槽里,集齊了金、木、水、火、土屬性對應的五件人間寶物,再按一定的次序推動磨盤,就可以幫助人掙脫輪回道,不用再投身于永無止境的輪回,令人永駐青春,在這人世間做個逍遙散仙——何當歸猜,這大概就是柏煬柏追求的終極夢想吧。

    當然,這些純屬一個笑談,從來沒經過驗證,八成是無聊人士的杜撰。八少爺無意中從一個退休的老鬼差手里得到這個東西,并聽說了這樁趣聞,在投胎之前,為了感謝小游,就將這個東西當做紀念留給他。小游一覺睡醒,磨盤就擱在他院子里,和夢中見到的那個一模一樣。試著拿來磨豆子、谷米,不大好用。

    小游本來只把磨盤當成友情紀念品,可有一天他發(fā)現(xiàn),那個篆刻著“金”字的凹槽里,印著一個淺淡模糊的圖案,依稀是何當歸那一把富貴長生金鎖的形狀。小游覺得很有緣,就將磨盤轉贈何當歸,何當歸從北帶到南,如今就放在柏煬柏的故居、聶淳和她娘住的那所宅子里。

    何當歸曾細細看過這件“地府出土文物”,金字槽里的圖案,的確像她的金鎖;水字槽里刻著一個同心圓環(huán)加一豎的圖案;火字槽里是一條盤踞的龍;土字槽的花紋完全看不懂;但是,木字槽里的幾個篆體字,用網紋棉紙拓印出來研究了兩天,怎么看都很像是“長生錄之下卷”這幾個字!

    《長生錄之下卷》,不就是前段時間武林大會上,所有人打破頭要搶的書?連視錢財如糞土的柏煬柏,也挖空心思想要得到!

    何當歸覺得那副磨盤里很有名堂,因此把它妥善收藏在聶淳家后宅的地窖里,等哪天有空讓柏煬柏來鑒賞鑒賞。一件能讓人做逍遙散仙的上古寶物,嘻嘻。

    ☆、第638章 孟瑄甩段曉樓

    更新時間:20140314

    何當歸跟青兒說了半宿的夜話,從凌妙藝談到了孫湄娘,又談到死去的八少爺展示給她們的死后世界,不由發(fā)出各種感慨。

    后半夜,青兒的舌頭越來越遲鈍,漸漸睡著了,只剩何當歸仍然沒有睡意,惦記著藏身酒窖的孟瑄被褥夠不夠厚,茶水有沒有熱的,突然想到,他夜里口渴時可別拿著一壇壇酒釀喝個沒完。她起身披了一件梨花罩衫,扇滾了兩壺藥茶就端著過去了。

    從穿堂過去,她走進一間不起眼的小屋,這里有個暗門通酒窖。遠遠的,她見酒窖的門縫里透出明亮的光來,疑惑孟瑄這么晚還醒著,還點這么多燈燭,難道房里不只他一個人?于是放輕了腳步。

    “啪!”清脆的打擊聲。

    何當歸立刻分辨出,這是落棋子的聲音,孟瑄在下棋?這么高的興致,是在跟誰下棋呢。接下來的聲音解答了她的疑惑。

    “小七將軍的武藝雖然出眾,棋藝卻平平,再走上十招,我又要贏了?!币粋€帶著笑意調侃的男聲。

    是段曉樓!

    何當歸睜大了眼睛,孟瑄居然在跟段曉樓秉燭下棋?她錯過了什么精彩戲份?

    孟瑄慵懶的聲音里帶著三分醉意:“小侯爺仔細看好了棋盤,如今我已侵占了半壁江山,隨時有翻盤的可能,你還是多留神一些,不要大意失荊州才好?!?/br>
    何當歸皺眉,聽聲音,孟瑄果然喝了不少酒!早知如此就不安排他住酒窖了。她很想拿碗藥茶進去灌一灌他,這熟地藥茶解酒也頗好用,但又想多聽聽孟瑄、段曉樓的對話,這兩個人什么時候有了半夜對弈的交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