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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重生之庶女歸來在線閱讀 - 第141節(jié)

第141節(jié)

    柏?zé)啬闷瘕敯搴豌~錢,又是一通上下?lián)u晃,“嘩啦嘩啦嘩”,倒出來看一下,又裝回去“嘩啦”,這樣重復(fù)三次,得到結(jié)果再用另外準(zhǔn)備的銅錢排列推演,仿佛在算著什么極度復(fù)雜的數(shù)算題,看得何當(dāng)歸都有點(diǎn)眼暈了。

    片刻之后,結(jié)果出來了,柏?zé)靥Я祟^,平視著她說:“你的命盤被人起壇作法篡改過,之前是怎樣的我不清楚,可改之后,你的未來夫君不是孟瑄、段曉樓、阿權(quán)和我之中的任何一人,而且,若我所料不錯,你將嫁的那個男人,你到現(xiàn)在都還沒見過?!彼嫔乔八从械泥嵵?,昭示著他現(xiàn)在說的話絕對不是開玩笑。

    何當(dāng)歸的嘴巴張了又合,合了又張,不可思議地問:“命盤還能改?那天道輪回豈不要亂了,我活了那么久,還從沒聽說過這樣的事,你是唬我的吧?”

    柏?zé)赜脤I(yè)的眼光盯著桌上的銅錢,忽而搖頭嘆息:“丫頭,你慘了,你要慘了?!?/br>
    何當(dāng)歸緊張了:“怎么慘了?我將有什么不幸遭遇?”

    柏?zé)夭淮鹚脑?,只重?fù)說著:“慘了慘了,你真的要慘了,唉,真慘?!?/br>
    何當(dāng)歸立刻被惹惱了,拍桌子喝問:“你說是不說,不說我可就走了!”她被這支卦嚇得不輕,怎可能走呢,打死她她都不肯走,非得讓柏?zé)貙⑺拿鼣?shù)講一講不可。

    柏?zé)啬﹃掳?,露齒一笑,兩排牙齒雪白鋒利,用一種低啞而曖昧的聲音說:“丫頭,你未來的這位夫君大人,原本是個不好女色的正人君子,對所有妻妾都不熱心,不過見了你的容貌之后驚為天人,圓房后立刻就迷上了床笫之事,往后夜夜都找你索歡,一夜七次……全都是跟你一個人?!笨粗铰牨砬樵酱魷暮萎?dāng)歸,他幸災(zāi)樂禍地說,“認(rèn)命吧丫頭,你就要嫁給一個風(fēng)流郎君了,等嫁人后被啃幾個月,你就沒心情討我的駐顏湯了,說不定還想將自己變丑些呢。”

    何當(dāng)歸回過神來異常氣憤,吹胡子瞪眼地說:“你再胡說,我給你上宮刑!你的卦到底準(zhǔn)不準(zhǔn)?我和孟瑄都……都定好婚期了,就在下個月?!敝灰_口要求,孟瑄肯定能在下月之前將她娶走,肯定會的。莫著慌,去找孟瑄說一說,他聽后說不定明天就找老太太提親去了,那既定的命盤不就失效了嗎?

    柏?zé)厮崃锪锏孛橹~錢擺出的卦象,嘟囔著說:“你未來夫君也是人中龍鳳,了不起的人物,相貌就不用提了,跟我差不多英偉不凡;地位也不用說了,跟阿權(quán)有得一拼甚至更高;最難得的是……他的床上能力,堪稱一流?!?/br>
    何當(dāng)歸羞惱交加,繼續(xù)吹胡子瞪眼:“你說的這個人究竟是誰?你能不能算一點(diǎn)正經(jīng)事?我這么信任你,誠心請你給我卜卦,你不要胡言亂語的拿我開涮行不行!”

    “是誰?這個卦象顯示不出,不過待老夫細(xì)觀之……嗯,膚色古銅,寬肩窄腰,臀部緊實(shí),大腿修長……正是需求最強(qiáng)烈的年紀(jì),大概比阿權(quán)大半歲……白日間性情壓抑,強(qiáng)作溫文儒雅狀,所以晚上需要尋一個釋放的出口……嗯,以后丫頭你就是這個出口了……”柏?zé)仉p目聚精會神,仿佛透過幾枚簡簡單單的銅板,看到了銅板背后的那個神奇而神秘的男人,最后得出了結(jié)論——

    “丫頭,你慘了?!?/br>
    何當(dāng)歸情緒凌亂,幾下深呼吸后,用盡量平靜的語氣問:“我不想嫁給除孟瑄之外的男人,肯定有扭轉(zhuǎn)的辦法,對不對?幾日前我曾讓一位神秘相士給卜過卦,他本事不在你之下,他清清楚楚地告訴我,我和孟瑄是一對。所以,假如真的如你所言,有人起壇作法篡改過我的命盤,你一定能幫我糾正回來,對不對?”望著對方漸漸揚(yáng)高的鼻孔,她懇求道,“我知道你是得道高人,潛君,我相信憑你的能耐一定能辦到!”

    柏?zé)刈霉P直,神氣活現(xiàn)地俯視著她,嘴咧開露出牙花:“你相信我的能耐?哈!抱歉,這回你信錯了,我真沒這個能耐,只因我不知道你原本的命盤是怎么排的,往回改也不是亂改的。假如命盤錯位,誰都可以胡加兩筆,那我就大筆一揮,開建一個柏氏王朝,自己當(dāng)皇帝了!所以……對不起,我?guī)筒涣四恪!?/br>
    “你幫不了我,這世上還有誰能幫我?”何當(dāng)歸扯著這老小子的衣袖,不依道,“小女子的后半生幸福全指著你了,你不是救苦救難的道圣大人嗎?快幫我想想辦法!”

    原本對于命理之事,她只信個三四成,可奈何她周圍存在算卦賣嘴的人,柏?zé)?,齊玄余,個個都一副洞穿天機(jī)的高人模樣,讓她漸漸就信了九成。畢竟前世柏?zé)亟鹂谥睌?,說她跟女兒過不了周歲禮,然后她就死了。齊玄余三年前一支卦,竟將她前世又前世的身世都挖出來了,還在第七境中得到了印證,由不得她不信。就算更相信人定勝天,但預(yù)防一下還是很必要的。

    老小子柏?zé)貜奈匆娺^這么低聲下氣的何當(dāng)歸,想到她如此低姿態(tài),全是為了可以嫁給孟瑄,他心中不禁酸溜溜,口上拽拽地說:“你這么信任我,我可不敢當(dāng),你怎知道我修改命盤的時候,不會將孟瑄的名字換成柏?zé)啬???/br>
    何當(dāng)歸一聽有門兒,命盤能改回來,連忙繼續(xù)搖晃老小子的袖子,求告:“潛君你有法子幫我的,對不對?對不對~~幫幫小女子吧,我紅顏薄命,命比紙薄,盼你施以援手!”看著神情拽上了天的老小子,她心中翻江倒海的一片凌亂,這都是什么事兒啊,可惡,柏?zé)氐脑捠钦娴膯??究竟是何人動過她的命盤!

    柏?zé)爻榛刈约盒渥?,聳肩道:“我真的是愛莫能助,丫頭你有所不知,只要手里有你的生辰八字,什么人都可以起卦給你算命。堆出一張命盤后,只要懂得相應(yīng)的法門,那么張道士李相士,甚至是今天早晨在你家招搖撞騙過的黎相士,人人都能篡改之,污抹之,重寫之。只是道行不同,效果也大不一樣,比如那黎相士,他起壇作法,估計(jì)拼盡全力也只能讓你的婚期延后兩天?!?/br>
    “你的意思是,篡改我命盤的人,”何當(dāng)歸訥訥道,“是一個擁有大法力的人?”

    柏?zé)刭澩攸c(diǎn)點(diǎn)頭:“聰明!一點(diǎn)就透!假如真的如你所言,你本來的夫君是孟瑄,那么也就是最近這一兩日間有人改牽了你的姻緣線,而且徹徹底底的換成了另一個你從未謀面的人,可見那個作法之人的法力,嘖嘖,真不簡單?!?/br>
    何當(dāng)歸面露焦色,求助地看向柏?zé)?,問:“那我該怎么辦?”

    柏?zé)貒@口氣,慢慢道:“沒看過原來的命盤,我實(shí)無力幫你改回來,就是神仙也難辦到,真的?!鳖D一頓又說,“辦法不是沒有,可又怕你覺得我有私心,因此我也不好提?!?/br>
    何當(dāng)歸推他一把:“什么時候說話變得像小媳婦一樣含蓄了,你我之間,還有什么話是不能說的,你先講給我聽了再說。”

    “嫁給我。”柏?zé)馗嬖V她,不等她反應(yīng)過激,他解釋說,“我的命格是四方六棱八角,一句話就是很硬,不在命理掌控之內(nèi),至于我的能耐,你也是知道的……總之,你若不想嫁那個不知名的風(fēng)流郎君,那么,嫁給我就是最好的選擇?!?/br>
    何當(dāng)歸呆愣半晌,忽而嘆氣說:“唉,好險,差點(diǎn)被你騙了——什么別的郎君,我的郎君明明是孟瑄,我竟然差點(diǎn)兒信了你的胡言亂語,柏?zé)?,你就是個老騙子?!彼酒鹆俗鲃e道,“不跟你閑扯了,我還有急事待辦,你慢慢參觀聽竹院吧,后面的竹林也是靈氣逼人,你若不嫌棄,就去里面住兩天,你的神智就正常多了。”

    說到底,柏?zé)剡€是在惦記著什么四百歲、八百歲的荒誕長生夢,奔著她的云岐針法而來,可她要如何告訴柏?zé)兀@針法也是個邪異的技藝,越用越邪乎,不能輕易嘗試呢?就算她如實(shí)相告,他也不會相信,先就這樣吧,解釋再多亦是無用,等過兩年她跟孟瑄成親生子安穩(wěn)下來,柏?zé)刈匀痪痛蛳送p修的念頭,到那時候,再跟他溝通針法和湯浴的兌換問題。

    不再理會柏?zé)氐霓q白之辭,她去老太爺?shù)臅坷锓乙煌?,收獲頗豐地找到了兩盒整套的銀針,比較一下,選擇了一盒跟前套慣用的那種芒針差不多的銀針,一根根收進(jìn)自己腕上的針套里。

    不過,孟瑄中的寒毒詭異莫測,她也是頭一次見,光有銀針顯然不夠,趁現(xiàn)在夜還沒黑透,估計(jì)還不到三更天,她還需要出府去找一回高絕。

    ☆、第332章 姐夫與小姨子

    更新時間:20131116

    收妥了銀針,又重新戴好面巾,何當(dāng)歸不再理睬在院中負(fù)手作深沉狀的怪人柏?zé)?,出了聽竹院之后,徑直抄近路走到南?cè)圍墻邊上,遠(yuǎn)遠(yuǎn)能看見巡夜的潘景陽正在呆著臉看天,她機(jī)不可失地縱身一越,越過了墻頭,越出了羅府。

    這一次,她可總算不必?fù)?dān)心有孫湄娘爪牙的跟蹤了,出府后的空氣都是清甜中帶著花香的,轉(zhuǎn)過兩條小巷,她走進(jìn)一家“凨記老店”的客棧后門,這里有她寄養(yǎng)的一匹紅棗馬。因?yàn)閾P(yáng)州城頗大,而自去年開始,生意漸漸拓寬,整個揚(yáng)州從南到北跑一回也要大半日,有時候雇馬車不如自己騎馬方便,所以就在羅府外的客棧中養(yǎng)了這匹棗紅馬。

    從馬廄中牽出馬來,翻身上馬,幾聲嬌斥就出了客棧,奔出一條街,風(fēng)在耳邊呼嘯,夜色中的景物迅速后退,眼前的路周而復(fù)始。最后就來到了她和青兒合開的怡紅院的后門,將馬匹栓在門外木樁上,她不進(jìn)怡紅院,反而越過院門,走到了巷尾的一座獨(dú)門獨(dú)戶的宅院。

    這里就是高絕的臨時宅邸,他幾次在揚(yáng)州辦差,每次一住就長達(dá)兩三個月,總住驛站難免不便,就托青兒給他尋個安靜無人、寂靜無聲的好宅,于是,青兒就將他的高宅安排到怡紅院后門來了。

    本來何當(dāng)歸以為青兒對高絕有意,是抱著近水樓臺先得月的想法才這樣安排,可是去年一整年觀望下來,一向堪稱行動派的青兒竟然沒有一絲動作,也幾乎不去高宅探望高絕,每次有什么“公事”要談,青兒都是選擇去錦衣衛(wèi)據(jù)點(diǎn)大門口等高絕。真是個別扭的小妮子,什么行動派,一旦遭遇了感情上的事,再大膽的人也變成了語言的巨人,行動的矮子。

    一面腹誹著,一面走到高宅大門口,因高絕喜靜,所以他的幾個仆役都不在宅中同住,只有白日里過來打掃洗衣做飯,夜間只高絕一人住在這宅子里,因此,何當(dāng)歸索性也不敲門了,翻身一躍,又是一次翻墻而入,輕功真是好用的東西。

    自兩年前“第一金枝身世之詬病”的事件過后,除了種種負(fù)面的影響外,何當(dāng)歸還得知了,自己有個故表姐凌妙春,是高絕的心愛之人,死后還娶了伊人的牌位,讓其入了高家祠堂。這么論起來,何當(dāng)歸的身份就和凌妙藝一樣了,都是高絕的小姨子!

    有了這層姐夫和小姨子的關(guān)系,何當(dāng)歸跟高絕相處起來也比從前自然多了,原本在兔兒鎮(zhèn)收到他送的那一支看上去很昂貴的藍(lán)晶釵,她有點(diǎn)兒疑心高絕是不是對自己有意思……可后來再在揚(yáng)州碰面時,高絕的態(tài)度卻變得異常冷淡,有點(diǎn)愛答不理的樣子,她每每有關(guān)于武學(xué)的疑惑,思來想去問他最穩(wěn)妥最專業(yè),就提前約了時間地點(diǎn)請他吃飯或品茶,結(jié)果對方?jīng)]有一次不遲到早退。

    幾回這樣的情形下來,何當(dāng)歸不光不覺得生氣,反而暗自松了口氣,暗道自己往日自作多情了,用青兒的話說就是,“最近怎么搞的,出了門上了大街上,覺得好像每個男人都在暗戀我,每個人眼神兒都不對勁”??尚ψ约荷洗问杖思乙桓O,一時想岔了覺得是信物,怎么都推脫不掉,就只得趁機(jī)行了個禮,跟他拜師了。

    因此現(xiàn)在,除了姐夫和小姨子的關(guān)系,她和高絕還有一層師徒關(guān)系。不過也算是名副其實(shí),她不止從高絕那兒得到大量真氣,還將高絕當(dāng)成了備查字典,什么不懂都去求教。只是這一回,她該如何開口,才能讓對方吐出寒冰真氣的寒毒解法呢?

    躍入高宅中,入目的是一片黑暗,沒有一盞燭火,還不到三更天,難道高絕就睡了?這也太早了吧,他們這種頂級的習(xí)武之人,不是連睡覺都可以免去,只稍微打坐一下,就能精神奕奕,做什么都很有精神?

    “嗯,啊,你好壞~~”

    某間房舍中,傳來了女子歡愉柔媚的哼叫聲,在做什么事已不言而喻。讓何當(dāng)歸的行動一僵,是啊,夜晚很有精神,人家高絕一個單身住的大男人,當(dāng)然有自己的活動。怎么辦怎么辦,她來得太不湊巧了。

    “哦,相公,你好棒,還要~~”

    何當(dāng)歸腦門上冒出黑線,高絕又在揚(yáng)州納妾了嗎,沒想到他外表古樸嚴(yán)肅,看起來算是錦衣衛(wèi)中難得的正派人物,背地里卻如此花心,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不能讓青兒嫁給這種人!

    呃……好像“海水不可斗量”這句話,她今天還形容過大房義子羅乾義和彭時二人,結(jié)果最后證實(shí)是她誤會了彭時,不過,那個時候柴小姐的叫聲也太讓人誤會了,不過就是正個腳骨,叫得人頭皮都發(fā)麻了。然而這一回,她可絕對絕對沒聽錯了,屋里面?zhèn)鱽淼哪桥?,就是貨真價實(shí)的叫春的聲音——高絕這不要臉的家伙!

    呃……這樣說他是否太過頭了,人家有錢有空閑,正兒八經(jīng)地娶個小妾生個兒子,怎么就不要臉了。原該怪自己大半夜地跑來sao擾人家,還不敲門翻墻而進(jìn),才會聽到人家夫妻的隱秘事,罪過罪過,阿彌陀佛……怎么辦?還要不要等下去?耳邊傳來的女子媚聲,委實(shí)叫人耳根發(fā)熱。

    “咚!”

    何當(dāng)歸腳下不知踢到了木桶還是什么東西,發(fā)出了一聲不小的動靜,有了上次的“彭柴事件”的教訓(xùn),她索性也不逃跑了,袖手閉口,張大一雙水汪汪的眼睛,等著高絕穿好衣服來捉賊。說辭她都已經(jīng)想好了,“高大人對不起,我近日醉心武學(xué),夤夜來找你探討,結(jié)果聽見你在忙,聽到了不該聽到的聲音,我心里一慌,就踢到不該踢的東西,弄出了不該弄的聲響,實(shí)在對不起!”

    面對一個羞赧驚慌的自知犯下了大錯的小女子,高絕他總不好意思再責(zé)備了吧——誰叫他家的水桶亂放。

    可是,如此靜等了半盞茶的工夫,耳邊的女聲依然歡暢地喊著“相公,還要~~”,中間甚至還摻雜了男子的悶哼聲,可就是沒人出來捉賊。難道是高絕比較專心,不像彭時的警覺性那么強(qiáng)嗎?

    話說回來,彭時也并沒在忙,所以聽見假山外有動靜就跑出來看,而高絕這么繁忙,就算有小賊到訪,他也停不下來呀。算了,今夜不麻煩他了,不如去怡紅院找地方休息兩個時辰,等天蒙蒙亮的時候再二次登門,求教武學(xué)問題吧。

    這樣打算著,何當(dāng)歸回身欲走,房中女子似乎到了緊要關(guān)口上,發(fā)出柔媚婉轉(zhuǎn)的哭叫聲,而那男子也首次開口講話了,“小妖精,叫我的名字,快!”

    何當(dāng)歸腳下一頓,愣住了,這聲音,呃,似乎不像是高絕的聲音,卻也透著熟悉,是誰是誰來著?

    “遠(yuǎn)哥!遠(yuǎn)哥!我不行了!”女子這樣哭叫道。

    何當(dāng)歸聞言立馬想起,剛才那男人的聲音,似乎好像大概是——廖之遠(yuǎn)的聲音,這么說房中盤腸大戰(zhàn)的男女,是青兒的哥哥嫂子,而不是高絕及其小妾?

    反應(yīng)過來這一點(diǎn),何當(dāng)歸立馬羞慚地掩面要逃,偷聽人家夫妻的夜半無人私語聲,本來就是非常不道德的事情了,她還弄出了大聲響來,待會兒等廖之遠(yuǎn)忙完出來察看情況,那可絕對比撞上高絕要尷尬十倍!廖之遠(yuǎn)似乎還十分討厭她,不知將會怎么對付她這個不速之客呢!

    正刻不容緩地準(zhǔn)備逃之夭夭,“吱呀——”,宅子的大門從外面推開了,何當(dāng)歸第一反應(yīng)就是跳井!

    沒錯,她的右手邊剛好有一口水井,是一個合適的藏身之處,只要她雙手攀住井口邊緣,那么周圍黑漆麻烏一片,不會被人發(fā)現(xiàn)的。來人,應(yīng)該就是高絕吧?廖之遠(yuǎn)夫妻借住在高絕家中,所以趁主人不在家偷樂一把,如今主人回來,他們的叫聲肯定會收斂一些了吧?

    可是,何當(dāng)歸清楚聽見門外傳來了很響亮的腳步聲,還“咚”地又一次踢飛了那個倒霉的水桶,可是,廖之遠(yuǎn)夫妻的床笫聲音卻毫不見小,甚至更大了,連皮厚并鎮(zhèn)定的何當(dāng)歸都徹底徹底耳紅了,這……這簡直不像是夫妻之間的床笫對話,而更像是小巷對過的怡紅院中,嫖客與花娘子之間的放肆情話,這究竟是怎么回事?廖之遠(yuǎn)是在抱他自己的娘子嗎?還是將對過的花娘子領(lǐng)到這里來了?

    來人不是高絕嗎?廖之遠(yuǎn)他怎敢如此放浪形骸,在主人在場的情況下,還一點(diǎn)收斂都沒有?

    懷著強(qiáng)烈的好奇心,聽得那來人的重重的腳步往屋里走去了,何當(dāng)歸攀著井壁,探頭往外瞧去,那個背影,那張側(cè)顏,那個人是……凌妙藝!……不是高絕?

    哦,沒錯,凌妙藝也跑到揚(yáng)州來了,前兩日還躥去羅府獻(xiàn)了一回丑,如今自然是跟她姐夫住在一起。呵,高絕家里可真熱鬧,不光有同僚帶著花娘子尋歡作樂,還住著一位脾氣大得驚人的小辣椒凌三小姐。方才水桶踢得那樣響,看來,凌小姐對廖之遠(yuǎn)的風(fēng)流事跡不甚滿意,而廖之遠(yuǎn)突然講出了那么放蕩的話來,肯定就是對凌妙藝的回敬嘍。

    凌廖二人鬧得如此激烈,卻不見高絕出來調(diào)停斗爭或者抱怨太吵,看樣子,高絕本人并不在高宅,那就沒有必要守在這里等著了。等凌妙藝一走進(jìn)屋里去,而另一間房中還在持續(xù)不斷地傳來男女的大聲調(diào)笑,何當(dāng)歸一刻都不再多作停留,直接提氣一縱,從井中直躍上了墻頭,再一躍,就奔出幾丈遠(yuǎn),往怡紅院的后門而去。

    高絕不在他家里,那去哪兒找高絕,去哪兒找辦法救孟瑄?錦衣衛(wèi)據(jù)點(diǎn)嗎?

    心中做著考量,埋頭走到怡紅院后門,何當(dāng)歸一怔愣,她的馬,棗紅馬不見了!遭賊了?她的馬被盜了!

    滿心不快的時候,耳際突然傳來一個童聲,開心地叫著:“jiejie!你是那個救命的jiejie!”

    ☆、第333章 小妞要她的馬

    更新時間:20131117

    何當(dāng)歸愣一下,回頭看去,是個小孩兒,紅衣綠褲,花頭虎鞋,頭發(fā)有點(diǎn)黃,比竹哥兒稍顯小一點(diǎn)——是個五顏六色的小孩兒,在心中這樣評判著。她彎腰問:“小朋友,你看見誰牽走了栓在這里的棗紅馬嗎?”

    小孩兒點(diǎn)頭,手往北邊一指,說:“那個人剛走?!焙萎?dāng)歸匆匆道謝后拔腿便追,小賊什么的,最不可原諒,在她的地盤偷她的馬匹,更加不可原諒!風(fēng)過耳邊,身后隱隱傳來那小孩兒的叫嚷聲,不過因?yàn)楹萎?dāng)歸腳下馬力全開,迷蹤步法出神入化,跑得甚至比騎馬更快了數(shù)倍,因此,小孩兒的話也被遠(yuǎn)遠(yuǎn)拋在后面。

    小朋友么,無外乎找大人要糖吃,下次向柏?zé)刭I藥糖送那小朋友吃。

    足下法力,攆到了大街上,俞跑愈快,跑之,跑之,跑之,然后就真的看見了她的棗紅馬,還看見了騎在上面的人,一個年約三十的大男人,系著件夜行斗篷,伏在馬上跑得飛快。

    何當(dāng)歸放慢腳步,在后面遠(yuǎn)遠(yuǎn)相隨,因速度放慢后跑得輕松,因此她能更好地觀察馬上男人的情況,瞧他騎馬的姿勢嫻熟,左臂握韁繩的同時,屈肘向左前方,右手沒拿著馬鞭——因?yàn)樗跋埋R后,隨手就將鞭子掛在自己夜行衣外了——那人的右臂展長,竟然像馬鞭一樣好使,拍著馬兒跑得飛快。

    何當(dāng)歸覺得這種騎馬的架勢看著分外眼熟,似乎是,似乎是軍中之人慣有的騎馬姿勢。因在軍中cao演時,箭囊和硬弓就掛在馬鬃左側(cè),為了方便取箭,騎兵往往都會漸漸養(yǎng)成左臂傾斜的騎姿。而低伏在馬上的姿勢,可以更好地規(guī)避四方射來的冷箭,怪哉,那人從騎姿到身上系著的那間黑絨斗篷,怎么看都不像是賊子的模樣。雖然沒人規(guī)定過賊長什么樣,可馬上那人,就是感覺不像賊。

    如此追了三四條街,馬上之人突然回頭,望了她兩眼,然后一勒韁繩“吁——”地停下來。那人沒下馬,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疑惑地問:“你是不是在追著我跑?你追我做什么?”

    何當(dāng)歸聽他問得好笑,許他做賊,還不許她追賊了么?她指一指那人胯下之馬,告訴他:“這匹馬是我的?!?/br>
    “你的?”那人愣了愣,才張口反駁道,“這馬是我的?!?/br>
    何當(dāng)歸未料想到此人乃一潑皮,都已經(jīng)被失主撞到了,還死鴨子嘴硬,于是毫不留情地點(diǎn)出馬的特征:“此馬全身毛色棕紅,然而其項(xiàng)前的鈴鐺下卻有兩小撮白毛,它最愛吃粽子糖和米糕,還有,它還喜歡聽我唱歌?!闭f著就唱起歌兒來,“黑黑的天空低垂,亮亮的繁星相隨,蟲兒飛,蟲兒飛,你在思念誰……”

    伴著她的歌聲,那潑皮身下的馬前蹄昂起,原地轉(zhuǎn)圈走起一種類似舞步的步伐,脖頸揚(yáng)高時,馬鈴下的鬃毛果然與別處大不相同,是一種雪白的長絨毛。這下子,馬的主人是誰,自然不言而喻了。

    可是那潑皮仍然說:“小meimei,這馬真是我的?!币蛩柘碌鸟R原地打轉(zhuǎn),不停他指揮,于是,他索性翻身下馬,向那個滿眼控訴的蒙面小丫頭解釋說,“你一定是這匹馬的原主人,對吧?這馬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我的了,你弟弟已經(jīng)將其賣給我了?!?/br>
    “弟弟?”何當(dāng)歸皺眉,“我沒有弟弟。”

    “……”潑皮又做了一個招牌的發(fā)愣動作,終于完整地將事情的前因后果道出,“抱歉,此事乃一場誤會,我在怡紅院聽曲兒,忽然有點(diǎn)急事要離開,去馬廄牽馬時卻發(fā)現(xiàn)我的馬不見了,我趕時間焦急四顧,就看到后門那兒栓了一匹馬?!?/br>
    “可那是我的馬。”何當(dāng)歸無情地指出。

    潑皮展顏一笑,歪頭道:“小丫頭,你讓爺把話說完呀,我走出門去,見馬旁邊蹲了個小童,以為他是替主人看馬的馬童,就丟給他二十兩銀子,騎了馬走了。沒想到付錯了賬,還讓真正的主人窮追不舍兩條街,唉,今天真是晦氣?!?/br>
    何當(dāng)歸心道,我覺得更晦氣,短短一日,連著三次聽見不該聽到的男女曖昧聲音,想找的人找不著,不想見的人卻撞見一大堆,出個門還弄丟了心愛的馬……她冷然仰望那名約二十七八的高大男子,問:“閣下你不問青紅皂白胡亂買馬,都未問清楚主人是誰,也沒管人家要不要買馬,如今造成這樣的誤會,閣下覺得責(zé)任在誰呢?”

    高大男子焦躁地望一眼前方的路,焦躁地說:“我趕時間,你別再纏我了?!闭f著從懷中拿出兩錠十兩一只的紋銀,往她的臉上一送,道,“二十兩加二十兩,夠買三匹了,你叫你的馬別再跳舞了?!狈凑龥]喝成花酒,就當(dāng)把錢打賞給這小妞了,好像是個美人。

    何當(dāng)歸不接他的銀子,繼續(xù)同他講理:“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的馬從馬廄中消失的時候,你是什么心情?倘若不是賊偷的,而是有一位自以為是的大爺‘買’下了你的馬,在馬廄欄桿上掛一袋銀子,你會因此而開心嗎?出門在外,馬匹就是代步工具,沒有馬誰都不方便,我不要你的銀子,請把馬還給我?!?/br>
    這匹馬雖然養(yǎng)的時間不長,可東西用久了還有感情,更何況還是一個通人性的活物。這個買馬者看著面相不善,還很粗暴地用手拍打馬屁,如今走近細(xì)看,馬屁都被打紅了一大片,怎么能將她的愛馬托付給這樣的粗人呢?還是一匹小母馬的說。那只禽獸。

    男子犟魚頭地重申:“這馬是我的了。”

    何當(dāng)歸搖頭:“馬是我的,銀子我沒收?,F(xiàn)在最好的解決辦法,就是你我一同回怡紅院后門找那小童討回你那二十兩銀子,若找不見他了,我愿賠你二十兩銀子,總之這馬不能給你?!?/br>
    男子煩躁地說:“告訴你大爺趕時間!銀子給你你就接著,再唧唧歪歪,爺將你一起擄走,你連哭的地方都沒有!”說著去牽那原地打轉(zhuǎn)的棗紅馬。

    何當(dāng)歸也上前一步,先他一步牽住韁繩,好聲同他商量道:“大爺您一看就不是一般人,從里到外都透著一股英雄氣概,難道還搶我一個小女孩兒的馬不成,我與此馬相依為命多年,斷難割舍,就請你高抬貴手吧。既然你手中還有銀子,何不向路人買一匹馬代步?至于你給那小童的二十兩,若你信得過我,我就去幫你討回,討不回我就回家拿銀子賠給你,你留一個住址,我給你送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