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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重生之庶女歸來在線閱讀 - 第70節(jié)

第70節(jié)

    正裹著氈毯取暖的鄭先生聞言,忙瞧向左邊躺著的女孩子,發(fā)現(xiàn)她面色慘白,確是一副死人相,不禁驚叫道:“我班上的學生淹死了!”她驚慌地仰頭去看鮑先生,央求說,“鮑先生你可要為我做個見證啊,我已經盡力救人了啊,我可擔不起這個責任??!”

    鮑先生尚未開口,孟瑄先道:“無論如何,先報官府處理吧,若證明這位小姐死于意外,大家再討論責任問題,相信書院方面會幫鄭先生擔這個責任的?!?/br>
    鄭先生連連點頭稱是,正要再講兩句撇清干系的話,一旁站著的祁沐兒突然開口,細聲細氣地說:“鄭先生,鮑先生,依著學生看,你們都不必為此事負責,因為害死錢牡丹的另有其人?!?/br>
    一句話驚得眾人把目光都放在她身上,誰害死了錢牡丹?謀殺嗎?不對啊,錢牡丹是在眾目睽睽之下自己掉進溪水中的,她的meimei錢水仙拉了她幾次都沒拉回來,不就是一場意外落水的事故嗎?

    何當歸也看向這位被廖青兒戲稱為“小白兔公主”的祁沐兒,害死錢牡丹的另有其人?莫非她也聽見了那二人的對話?

    鮑先生看向祁沐兒,頗有威嚴地說:“這位同學,我和鄭先生雖然感謝你幫我們開脫,但是查案的事始終要交給官府來做,可不許信口開河亂講的。”

    祁沐兒眨動著水汪汪的眼睛,似乎下一刻就要掉下淚來,細聲反問道:“先生上課時曾過教我們一句話,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那亦是罪莫大焉的一件事。沐兒有一言不吐不快,剛才錢牡丹掉進水里之后,假如有人立刻下水救她,她也不會溺水而亡,先生你說對不對?”

    鮑先生緩緩點頭:“此話不錯?!?/br>
    一旁的韓淇淇冷哼道:“那祁小姐的意思是,我們沒有及時去救她,所以我們都是害死錢牡丹的兇手嘍,那這‘殺人兇手’包不包括祁小姐你在內呢?”

    祁沐兒露出一個怯怯如小動物般的表情,咬了兩下唇瓣,方鼓足勇氣說:“淇淇姐誤會我的意思了,你跟我都不識水性,只能在岸上為錢牡丹暗暗懸心,默默祈禱,那也是沒辦法的事。但是有的人明明水性極好,自己不去立刻救人也就罷了,還要阻攔別人去救人,大家評一評,這直接跟害死錢牡丹有什么區(qū)別?”何當歸眸心微縮,她說的是……

    孟瑄沉聲問:“祁小姐說的是誰?”

    祁沐兒其人美如丁香花,柔弱中有著堅定,她揚手指向了依偎在廖青兒身邊取暖的何當歸,清晰的聲音傳遍了全場:“我親眼瞧見,本來廖青兒第一時間就想去救人,可何當歸卻死攔著不讓她去救人,所以,害死錢牡丹的人就是何當歸!”

    眾人齊刷刷看向全身滴水,唇色蒼白的何當歸,見她并未有一絲的慌張,也沒有被人指控后的憤怒,平靜得仿佛她只是一個事件的旁觀者,于是不少人立刻就對祁沐兒話語的真實性生出了三分質疑。何當歸不是救人的女英雄嗎?她怎會阻止別人救人?

    而宗喬和杜若飛更是異口同聲地反駁道:“不可能,不會是何小姐!”二人對視一眼,由宗喬繼續(xù)補充道:“何小姐是冒著寒風下水救人的女英雄,就算祁小姐你真的看到何小姐和廖小姐有什么類似舉動,那肯定是何小姐不放心她的好友下水,覺得自己下水更保險——大家不是都看到了么,何小姐的水性嫻熟,那五位公子都被她甩了一大截呢。”

    一聞此言,有心效仿下水者、卻苦于不會游水的幾位公子都發(fā)出嗤笑,美人兒沒沾到,還變成了落湯雞,滑稽否?報應哉!

    廖青兒也重重點頭,力證宋喬之言,大聲道:“就是他說的那樣,我的水性很差,而且患了嚴重的風寒,最重要的是,當時我只是伸個懶腰,想走近岸邊看清楚一點,并沒有下水去救人的打算。我要是真跳下去了,估計就像鄭先生那樣,還要指望著別人來搭救我呢。而當歸meimei誤以為我要跳水,很擔憂我的安全,所以稍微攔了一下,事情就是這樣,是祁沐兒太過夸大其詞了,她又沒站在我們旁邊,怎么能憑兩個動作就這樣誣賴人呢?大家看吧,我meimei為了救人都凍成冰棍兒了!”

    “既然何當歸打算救人,而且眾人有目共睹,她的水性是我們這里最好的,她為什么不在第一時間下水呢?為什么大家等了半天她都不出來,害得水性很差的鄭先生都被逼出來了,等鄭先生下水好一會兒她才慢吞吞地下水,她真的是打算救錢牡丹嗎?”發(fā)出質疑的是“第一金枝”伍毓瑩,剛才想去找何當歸的茬子,結果被鄭先生給攪了,于是她就打算再尋機會給何當歸下個絆子。最讓她火冒三丈的是,剛才跳下水去“救”何當歸的公子中,她的親二哥伍君昊也赫然在列,如今他鉆在毯子下瑟瑟發(fā)抖,搞不好要生一場大病呢,全都是讓何當歸給引的。

    而“第一公子”韓放,揚州知府韓扉的嫡子,另一名跳水“救”何當歸的公子,此刻也發(fā)出了他的正義之聲:“難道在場的一百多人里,就只有一位弱不禁風的何小姐會游水嗎?她雖然游得挺快,可她力氣小,找到錢小姐也沒力把她拖上岸啊。我等男子礙于男女之大防不便下水救人,阿嚏!難道在場的小姐敢說,你們個個都不識水性?”他上岸之后比伍君昊好一些,只披了一件隨行小廝捧上的毛皮斗篷,就漸漸的緩過來了。

    讓廖青兒意想不到的是,這個看起來有些奶油小生味道的韓放,居然還習練過內功。只見他站在原地調息了片刻,然后身上就冒起騰騰的水霧來,等一陣水霧散去后,他的袍服就半干了。何當歸眼饞地看了他一眼,這種程度的運氣熱身自己也能做到,可自己不能在人前冒水霧冒白煙啊,熱身之后看起來好暖和的樣子,真羨慕。韓放立時感應到她的目光,投去了友好一笑。

    “??!我jiejie死了!她才十七歲,今天本來是開開心心來參加詩會的,說死就死了,總該有人為此事負責吧?”錢水仙控訴地哭叫道,“她本來不用死的,你們個個都會游水,你們?yōu)槭裁床蝗ゾ人??”雖然她的指控有一些不講道理,可是她剛剛失去了至親之人,語聲凄厲的發(fā)泄一下也是情有可原的。

    “我知道,廖青兒在撒謊!”關瞻突然大聲喊道,“廖青兒的水性非常好,而且她根本沒病,我也看見祁沐兒說的那一幕了,分明就是何當歸死攔著不讓廖青兒去救人!”

    “我也看見了,就是祁沐兒說的那樣?!庇殖鰜硪晃荒繐粽咝〗慵?,接下來又有四五位小姐齊聲附和,都說親眼看見廖青兒已經一條腿下水了,卻被何當歸活生生給拖了回來,各種諸如“冷血”、“自私”、“殺人犯”的字眼漸漸飛遍全場。

    鮑先生問孟瑄:“孟將軍,你怎么看?”

    孟瑄面容波瀾不驚,淡淡道:“交給官府處理吧,他們是專門查案的,對人命大案尤其在行。”

    廖青兒緊張地扯一些何當歸的袖子,悄聲問:“怎么辦?要不我派人去找高絕來幫忙吧?他現(xiàn)在就在揚州公干,等他來了對著竹林劈上兩刀,那些鳥人就閉上鳥嘴了。”

    何當歸微搖螓首,而后含笑看向鮑先生和鄭先生,清聲曼語道:“請官府介入亦是我所愿,請兩位先生快快差人去報官吧?!?/br>
    ☆、第155章 聞香客聞美人

    更新時間:20130912

    鮑先生年約三十,是魏院長的門生,洪武二十二年進士,早年入小官,因為得罪了頂頭上官而丟掉烏紗,自知為人耿直不適合官場,才留在澄煦做了教書先生。

    書院環(huán)境清新,相對官場而言真是一片世外桃源,即使有些裙帶關系云云,也都是學生家里透過關系托書院好好照顧他們的子女。比如幾年之前,魏院長就曾找過他,讓他格外關照羅白前一些,因為羅家老太爺早年于他有大恩。恩師的恩人就是自己的恩人,所以鮑先生對羅白前很上心,門門功課都仔細過問,二人私交也不錯。

    而經過兩年前的“第一金枝身世之詬病”的熱門話題,鮑先生亦聽聞這個女學生何當歸是羅家的表小姐,這種時候自然要幫她說兩句話,一個千金小姐惹上官非,不論能不能開脫罪名,于她的名聲都不好聽。

    想到這里,鮑先生義正言辭地說:“大家不要弄混了,錢同學是自己落水,這一點是毫無疑問的;而何同學無論是否曾勸止過廖同學下水,相信都是出于一片好心,這一點從她不顧自身安危跳水救人就可以看得出來,因此,何同學是一位友愛同窗的善心小姐,而非大家口中的自私冷漠之人。錢同學溺亡之事,我們大家都痛心而惋惜,在心中深深自責,有的是因為沒有好水性,有的是因為未敢逾矩救人,一時激憤難免就想岔了,才會誤會了何同學的善舉,大家說是不是?”

    老牌資歷的鮑先生講了一大通,還用威嚴中帶著威脅的口吻問“是不是”,難道誰能給他喝倒彩說“不是”嗎。于是,剛才為死者抱不平的女學子適時沉默了,踩著獨木橋過來的一幫男學子也只是稀稀拉拉地附和了幾聲,畢竟一位嬌媚可人的錢小姐在他們眼前失救而死,他們明明能援手卻都選擇做個旁觀者,此刻心中著實有兩分愧疚。

    鮑先生得到了這些聲援,點點頭總結道:“這是一場意外,誰都沒反應過來,大家都未料想到的,相信錢同學九泉之下也不會怪大家。”說著,他看向表情最悲傷的錢水仙,勸道,“錢同學,請你節(jié)哀,令姊的死書院方一定會承擔起相應的責任。等令尊令堂聽聞了這個噩耗,肯定也會想第一時間看見令姊的遺容,怎好叫官差拉走她的尸身呢。此宗溺水事件沒有任何疑惑點,就是其本人失足落水而死,我建議不要驚動官府,低調處理,你覺得如何呢?”

    錢水仙淚水盈盈地垂頭考慮他的建議,而那一位素來溫柔羞怯的祁沐兒,又一次語不驚人死不休地開口了:“鮑先生,沐兒聽說您一向公允,從不因為跟哪位學子私交密切,就偏幫他的弟妹,因此我想再解釋一下,何當歸半天都不去救人,卻突然跳下水去的真正原因,不知先生您能不能見容呢?”

    此言一出眾人都驚著了,這祁沐兒平時給人的一貫印象都是軟嫩好掐的rou包,有哪位小姐諷刺她的私生女身份,或暗示她言行太矯揉造作,她都是悶不吭聲,默默承受著。從沒人見過她如此鋒芒畢露的樣子,居然主動去跟鮑先生別上了苗頭——誰都知道,羅白前以前讀澄煦的時候跟鮑先生私交要好,經常請他喝酒侃大山,祁沐兒這樣子說,分明是在暗指鮑先生偏幫于何當歸!

    澄煦講究尊師重道,連韓放、韓淇淇這種揚州最高長官、封疆大吏韓扉之子女都不敢公然頂撞先生,祁沐兒一個鹽商私生女怎有這般膽量?她不想在澄煦混下去了?聽說她入學考試時只差兩分不過關,她爹又請客又送禮,費了老鼻子勁兒才把她弄進澄煦,她不是應該很珍惜這個來之不易的鍍金機會嗎?還是說她真的掌握了什么真相,所以要為死者討取一個公道?

    何當歸也是暗自納悶,自己何時踩著了這一位小白兔公主的尾巴?為什么她突然這樣子針對自己,似乎從來都沒跟她打過交道啊。想不通。

    鮑先生沉著一張包公臉,緩緩頷首道:“祁同學你說吧,難道何同學奮勇跳水,除了救人之外還有別的原因?”

    祁沐兒娓娓陳述道:“前日上琴藝課之前,我見錢牡丹將一根下側磨得很鋒利的琴弦,悄悄換在了何當歸的那把琴上,后來何當歸彈琴時劃破了手指,流了不少血,錢牡丹嘲笑于她,她只看了錢牡丹一眼就去包扎傷口了。我猜她必然是在那時候就對錢牡丹懷恨在心,所以今日廖青兒要去救落水的錢牡丹之時,她極力制止了廖青兒。當我看到這一幕時,她亦突然回頭,一眼就看到了我,面上露出驚慌之色,仿佛怕被我揭穿她蓄意報復錢牡丹的事實。下一刻她略做思考,然后就躍入溪中假裝救人,以圖將這一節(jié)掩蓋過去,沒想到錢牡丹卻因為這一番耽擱,因為前日的一個惡作劇,失去了被廖青兒營救的機會,以致香消玉殞?!?/br>
    眾人聞言沉思,沒想到這中間還有這樣一段曲折的情由,若事情果真如此,那何當歸真是有些挾小怨而負大義了。不過,旁人最多責備她一句小雞肚腸、冷血無情,也沒人能把錢牡丹之死怪到她的頭上啊,因為錢牡丹的的確確是自己淹死的。

    祁沐兒望一眼錢牡丹的尸身,傷感道:“我跟牡丹姐攀談過幾次,她人真的很好,我暗自羨慕她的雍容氣度,樹她為我的楷模,剛才見她那失去生機的模樣,一時激憤才會指責何小姐為害死牡丹姐的兇手,其實細論起來,這原是不干何小姐之事的。何小姐,對不起,沐兒不該給你亂扣兇手的帽子?!闭f著朝何當歸的方向盈盈施禮賠罪,何當歸頷首,“沒關系,我原諒你了,起吧?!?/br>
    祁沐兒噎了一下,而后又現(xiàn)出那種柔弱中帶著堅定的花一般的姿態(tài),語聲中悲戚不已:“既然沐兒都能知錯就改,那何小姐你是否應該從善如流,給牡丹姐的遺體叩頭賠罪呢?就算不為了讓慘死的牡丹姐安息,也請為了你的良心著想吧?!?/br>
    錢水仙也流淚附和道:“你快給我jiejie磕頭,她死得真冤枉,原來竟是為了一根琴弦!何當歸你太過分了!”

    何當歸不禁聽得心頭一樂,今年的新生真是有趣,那一對錢家姐妹的行為就夠出格的了,沒想到還來了一個祁小姐這種唱作俱佳的講良心的女子。她兜兜轉轉了一圈,先指自己為兇手,然后又“糾正”說自己是間接害死錢牡丹的人,如此迫不及待的在眾人面前抹黑自己……祁沐兒,哪座廟里的一個仙兒?自己跟她有何過節(jié)?

    眾人都凈瞅著何當歸古井無波的平靜神色,心中衍生出各種各樣的猜測,文翰先忍不住了,問:“當歸meimei,祁小姐說的是真的么?你,真的對錢小姐見死不救么?”

    見死不救?“見死不救”是小時候在農莊上,教她醫(yī)術的竇海溱老先生的自號。多年前,世人封他為“救死扶傷”竇神醫(yī),后來竇神醫(yī)被一個悉心救活的傷者狠狠出賣了一次,沒有人為他說話,最后他受了“五刑”被流放三千里。逃出來之后,他隱姓埋名自毀容貌,藏在農莊上寫他的醫(yī)書,可是受刑之后的他已無勞動能力,只好繼續(xù)開醫(yī)館糊口。盡管他的醫(yī)術高超得令人咂舌,但他卻只肯醫(yī)治皮毛小病,謝絕重傷重病者,以“見死不救”自許。

    在她看來,竇老先生寧可救野貓野狗野狼,也不愿再救人,可見是傷透了心了??蓢@自己過了半年相對安逸富足的日子,竟然好了傷疤忘了疼么。你不找事,事來找你,這就是現(xiàn)實。那就面對現(xiàn)實吧——

    “祁小姐說的不錯,前日在琴房我一時不慎被琴弦割傷了手指,當時我還很詫異,那弦為何那般鋒利呢?!焙萎敋w老實交代道,“手弄傷之后,旁邊的錢牡丹同學依稀仿佛似乎是笑了一聲吧,記不太清了。當時祁小姐也在琴房,又恰巧看到了錢同學換琴弦的整個過程,所以她講的真是一毫不差?!?/br>
    伍毓瑩、關瞻等人聞言暗自開心,哈!何當歸認罪了!她馬上就要名譽掃地,一落千丈了!沒了那些公子哥兒捧著,看她以后還驕傲不驕傲,還敢不敢對她們愛答不理,眼高于頂?shù)模?/br>
    何當歸繼續(xù)認罪道:“至于祁小姐說的,我阻攔青兒之事也基本屬實,只是沒有后來的那幾位‘目擊者’小姐講得那般夸張,說‘親眼看見青兒已經一條腿下水了,卻被我活生生給拖了回來’,不信大家瞧,青兒的裙角干得很哪。當時大家都在緊張的看著落水者,連正對面的公子都未瞧見這一幕,不知為何跟我們并排站立的小姐,怎會有閑情來看我們的一個小動作。當時青兒的確有意救人,而我拉住她講了兩句話,耽誤了些時間,真是該死。至于后來我下水,是我跟青兒商量之后的結果,并未跟祁小姐有過什么‘眼神的溝通’,可能是她在看我,我沒看到她吧。就這樣?!?/br>
    祁沐兒冷聲道:“你不必再狡辯了,當時你分明看到了我,露出了一個被我看穿的心虛表情,為了將功補過才佯裝下水救人的,何當歸,死者為大,你好意思在牡丹姐的尸體前撒謊嗎?”

    這一段兒越說越逼真,眾人幾乎能在腦海中描畫出何當歸那種步步為營的、充滿小算計的小女子形象了。

    何當歸歪了歪腦袋,突然問:“我下水之前給了青兒一樣東西,是什么東西?”

    “嗯?什么東西?”祁沐兒微一怔愣,跟著重復了一遍。

    “對啊,”何當歸點點頭道,“我有一樣珍貴之物,不能帶下水,就摘下來給了青兒,如今就裝在她的這個荷包里,”說著拍一拍廖青兒豐腴的腰,反問道,“祁小姐不是目睹了我投水前的一顰一笑嗎?那么摘東西、遞東西這樣大的動作,你沒見到嗎?”

    祁沐兒咬一下唇瓣,哼道:“當然看見了,不就是一塊玉佩嗎?我離得很遠,沒看見玉佩的具體形狀色澤……你還要繼續(xù)狡辯嗎?”

    何當歸拍一下廖青兒,笑道:“玉佩?快給祁小姐看看吧?!?/br>
    廖青兒慢吞吞地摘下她的什錦荷包,先從里面掏出兩錠銀子,擱到何當歸手上;又拿出了兩對手工布偶,塞進了何當歸袖里;然后拿出了一塊圓圓的豬魚玉佩,沖著面露喜色的祁沐兒解釋道:“這個是我的,上面刻著我的名字呢,喏,給你瞧,”她轉身把玉佩遞給不知什么時候站在她左邊的孟瑄,白胖的手指點著中間的銜環(huán)說,“是花十五文錢刻的,古體小篆?!?/br>
    孟瑄拿起來看一眼,然后讀出了聲:“宇宙無敵青?唔,有個青字,這玉佩是廖小姐的。”

    廖青兒又把手伸進荷包里摸啊摸,最后摸出一個半圓形的金燦匣子,大笑道:“哈哈!這才是小逸交給我的東西,一把長生金鎖,小嬰兒最愛戴的那種有愛的物品!祁沐兒,你不是說你目睹了小逸下水之前的一切嗎?你為什么講不出她下水前給過我什么?我看你全都是瞎編出來的吧,只恍惚瞥到了一個我走近岸邊的動作,就牽強附會的扯了這么一大堆,你說!你到底安的什么心?你為什么要陷害我meimei,她哪里得罪你了?”

    祁沐兒被嚷嚷哭了,掩口道:“什么都是由著你們說,我怎知那金鎖不是你的東西,我怎知那玉佩不是你刻了名字贈給何當歸的留念品?羅白瓊和羅白芍都沒來,誰能證明那金鎖是何當歸的東西?金鎖上刻何當歸的名字了嗎?她能打得開那金鎖嗎?”

    何當歸的金鎖沒有刻字,又在金鎖的四瓣匣子里放了不少奇物,不欲打開給眾人看,于是她想了一下說:“我這金鎖是個香匣,里面裝著我自制的無憂香,想要驗證我和青兒誰是它的主人也很簡單,平時我將金鎖掛在胸口里側的衣襟中,請一位同學來聞一聞金鎖的味道,再聞一聞我和青兒的襟口,真相自然大白了。”

    鄭先生覺得有理,點了一下關瞻,說:“你去聞聞她們?!?/br>
    廖青兒和關瞻聞言,說不清楚她倆的表情誰更嫌惡一些。廖青兒住在關府,卻絲毫不買關瞻的賬,經常當面說她是“兩面三刀口蜜腹劍一看就知道是那種充滿算計的小妾之女”,把關瞻氣得夠嗆。而關瞻剛才又大聲地拆穿了廖青兒為維護何當歸而說的謊,關于自己水性不好和染風寒的那一些話,所以廖青兒更堅信關瞻為人jian詐,一聽說她要過來聞自己,立刻將包子臉皺成如廁一般的痛苦表情。

    關瞻看見之后更氣了,硬邦邦的辭道:“先生,我鼻塞了,什么都聞不見?!?/br>
    鄭先生皺眉,剛要再點一名女學生執(zhí)行聞香任務,站在廖青兒旁邊的孟瑄突然毛遂自薦:“我的鼻子好,讓我來效勞吧?!闭f著先抓過廖青兒手中的金鎖輕嗅,又扯下廖青兒前襟紐扣上掛的綢帕聞了聞,最后,他走到何當歸面前,在眾人凸出的目光中,他將一整顆頭伏在何當歸的領口上,聞了一盞茶的時間還不挪開。

    那一位聞香的似乎聞上了癮,而被聞的“冰美人”就一動不動地由著對方聞,不少公子哥兒們都不樂意了,冰美人是他們書院的私有財產,他們自己人還沒有一個能攻克,哪能讓一個外人捷足先登?

    韓放不悅道:“瑄公子,再聞下去天就黑了,若是你的鼻子不佳,就讓我來代勞吧?!比缓笏螁毯完P墨都紛紛表示,自己的嗅覺跟狗一樣靈敏。

    孟瑄把頭從那一片冷香中拔起來,一本正經地告訴眾人:“她的香味兒被水沖淡了,又摻雜了水草的味道,因此要多聞一聞以彰顯公正,既不要冤枉了何小姐,也不要埋沒了祁小姐。”

    關墨不耐煩地問:“那你聞的結果是什么?那金鎖是何meimei之物嗎?”

    “何meimei?”孟瑄挑眉。

    “對啊,你到底聞明白了嗎?你聞不明白就‘請’讓開!”關墨將那“請”字講得咬牙切齒,音調拖上了天。

    “哦,我聞得明白得不能再明白了,”孟瑄滿臉都是回味與陶醉,連連點頭道,“那把金鎖就是何小姐之物,絕對不會有錯,我確信這一點,因為她的身上沾滿了那種冷冷淡淡的幽蘭香?!表n放等五個跳冰水之人都沒嗅著一絲絲那種“幽蘭香”,卻讓孟瑄這橫插一腳的人吸了個飽,頓時氣得這五人鼻孔翕張,作紅了眼的斗牛狀。

    “祁沐兒!你還有什么話說?”廖青兒也作紅眼斗牛狀,今天非把這個小白兔頂死不可。

    祁沐兒從剛才的那種咄咄逼人的模式,突然轉換成了楚楚可憐模式,立刻就把廖青兒的嘴臉襯托得像一個晚娘。于是,親娘嘴臉的鄭先生出來調停道:“說起來都是一場誤會,失去了錢牡丹同學,我們大家心里都很難過,今天就到此為止吧,大家都散了吧!從明日開始就是為期一個月的新年長假了,大家在家中也要常常溫書,時時進益!”

    “不行!”孟瑄和何當歸齊聲阻止道,“不能散!”

    鄭先生訝異地問:“為什么?”

    孟瑄微笑道:“此事還未了結,我瞧著那錢小姐不像是淹死的,死因有可疑,因此一早就讓我的小廝去報官了,官差馬上就到,請諸位寧耐片刻,留下來做個見證吧?!?/br>
    鮑先生睜大眼睛去看地上的尸體,不可置信地問:“不是淹死的?可,我們幾百只眼睛一起瞧著她淹死的?。 ?/br>
    孟瑄不再多言,負手轉過身去,在眾人的一片抽氣聲中,他抱起何當歸飛進了竹林深處。

    擁著她立在一支蒼翠欲滴的勁竹頂端,他貼著她的耳,一字一頓道:“如果一只螞蟻掉進水里,拋一片樹葉就能救活它,這樣的事我會去做??扇绻粋€人掉進水里,要跳下水才能救他,這樣的事從前的我會去做,如今的我不論水性多好,都要權衡利弊后再決定救不救。假如我的善心僅能到一片樹葉的程度,那么你說,這樣的我也算一個好人嗎,小逸?”

    何當歸驚奇地偏頭去看他:“你知道了?你怎么會知……”她訝異地睜大眼睛,覺得呼吸好像在一瞬間停滯住了。因為他的呼吸突然堵住了她的。

    近在咫尺的那一雙清亮眼睛里,竟然閃爍著淚水。

    ☆、第156章 誰無情誰傷情

    更新時間:20130913

    他的呼吸溫溫熱熱,她的呼吸輕輕淺淺,兩人的呼吸交匯一處,兩人從彼此的目光中讀著自己最關心的事,等找到了那不可錯認的情意時,兩人同時閉上了眼睛,感受這慢慢升溫的唇齒交接。

    仿佛心里的一個雪洞,用暖和的軟白的云彩填滿了,讓人暖洋洋的不想動彈,也不想有進一步的動作。最好就一直這樣貼著彼此,一直不要拿走這片暖意,一直從那暖而軟的唇上感受著對方這三年來一定都穿風過雨,如今毫發(fā)無損的站在自己面前了,感受著緊緊依偎的胸膛,里面的那顆心一定和唇一樣,軟得化成了一朵云,軟得漾成了一汪水,還有什么不能被原諒。

    最好頭上面天突然黑了吧,那樣他就能一直在黑暗中擁抱著她,只擁抱著她,那兒也去不了了。

    忽而,他的手在她身上動起來,從領口到削肩,到抹胸,到束腰,到其下的裙裾,再往下走的時候,手已夠不到了,他只好暫時先離開了她那春水樣的櫻唇和秋水樣的眼眸,俯身擁住了她的纖腿。他的小逸,已經長大了呢。

    “師父,衣服我自己弄干就行了,我也可以自己運功暖身了。”唇上的溫暖驟然撤走了,所以她一開口講話,滿滿的都是涼意。

    “哦……你弄你的,我弄我的,你不用管我?!彼_始脫她的繡鞋和雪襪,似乎想要幫她暖腳。

    “不用脫鞋襪了,我的真氣已經行到關元和足三里,腳馬上就會變暖和,鞋襪也可以一起被蒸干,”她制止道,“你快站起來吧,現(xiàn)在是在竹子的頂端,你不小心摔下去怎么辦?你把我的鞋掉下去怎么辦?”

    “什么?你行氣到了足三里?”他手下的動作不停,語帶嚴厲道,“不行不行,快停下來!你的真氣不能往下走,你光暖你的上半身就行了,下半身還是我來吧?!?/br>
    “為什么?”她還從未聽過他這樣厲聲講過話,一時就真的乖乖收回了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