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午飯，林常青又去醫(yī)院看了看林建，帶著林建的囑托回了l縣。

    林建這些天在醫(yī)院里住著，嘴上沒說什么，心里卻恨極了王艷艷。不過，他為人寬厚，并沒有真想要將王艷艷怎么樣，只是想要找到她，并與她徹底斷絕夫妻關(guān)系。

    當(dāng)初，他與王艷艷是領(lǐng)了結(jié)婚證的，她現(xiàn)在帶著錢跟陳老三跑了，難保她以后不會后悔又回來興風(fēng)作浪。那陳老三油嘴滑舌游手好閑，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燈，王艷艷手里那點錢一旦讓他騙干凈了，以后還不知會發(fā)生什么呢。若真如他所料，到時候林書夾在中間，無論如何都會受到極大的傷害。

    就算他從來沒有愛過王艷艷，林書到底是他親生骨rou，是他疼愛的寶貝兒子，他怎么忍心看到他反復(fù)被自己的親生母親傷害？

    林墨在側(cè)邊聽到林建的囑托后，在送林常青上車前，悄悄給了他一張紙條：“三爺爺，紙條上的地址我無意間聽王艷艷提過好幾次，她很可能去了這兒?！?/br>
    林常青掃了眼紙條上的地址，是南方g省的某個頗有名氣的大城市，聚集了大量外省打工人員，真要單獨尋某個人還真不容易，可偏偏這紙條上的地址極為詳細(xì)，說不定還真能找到人。

    “你確定紙條上的地址沒記錯？”林常青盼著能把王艷艷追回來，不說別的，林家現(xiàn)在背了這么多債務(wù)，能從她手里摳點錢出來，林建的日子總歸要好過些。

    林墨點頭道：“應(yīng)該沒有錯，我聽她提了好幾次。對了，三爺爺你報警的時候，記得告訴警察王艷艷是被陳大成拐走的?！?/br>
    紙條上的地址，是林墨前世花了不少力氣請私家偵探查到的，王艷艷跟陳大成在那里住了很長一段時間，只是不知道他們初到g省時是不是在那里落腳，不過，不管怎么樣，總比海底撈針強。

    l縣治安說好也不算特別好，但是也說不上特別壞，至少拐賣婦女這種惡性案件發(fā)生的并不多。林常青雖然僅僅是個小小村官，但是在縣里七彎八拐的關(guān)系還是有一些的，通過他的關(guān)系告陳大成一個拐賣婦女，只要地址確切，想要抓到陳大成和王艷艷并不是件特別困難的事情。

    林常青瞬間就明白了林墨的意思，心里越發(fā)對林墨刮目相看，當(dāng)即收好紙條，滿口應(yīng)了下來。

    送走林常青，林墨火速趕回去準(zhǔn)備今天晚上擺攤用的食材。

    回到住處，奶奶已經(jīng)削好了大半盆土豆。

    “奶奶，小書呢？”

    “在醫(yī)院陪你爸爸?！崩咸^也不抬回道，手上動作飛快。她老人家現(xiàn)在渾身都是干勁，對她來說一天能掙一百多塊錢的小攤，完全是一家人以后生活的希望，一刻都不愿耽誤。

    “有他在哪兒陪爸爸解解悶也好。”林墨洗了洗手，拿了把刀，坐奶奶旁邊一起削土豆。

    “墨墨，你說再過幾天，你爸爸就出院回l縣了，我們這小攤就這樣結(jié)束了？”老太太憂心忡忡道。在老太太看來，l縣的消費情況遠(yuǎn)不能與錦城相比，這一塊錢一份的狼牙土豆到了l縣怕是不會有這么好賣了。

    林墨輕笑道：“奶奶舍不得？”

    老太太見林墨不以為然，睨了他一眼，嘆息道：“當(dāng)然舍不得了，一天一百多塊錢的收入?yún)取！?/br>
    “不賣土豆了，我們還可以賣別的東西啊?！?/br>
    老太太眼睛一亮：“賣什么？”

    無形中，老太太已經(jīng)不再把林墨當(dāng)成什么都不懂的孩子，而是隱隱把他當(dāng)成了主心骨。

    “等我們回去的時候，大概是臘月二十左右，城里人不殺豬，但是也得準(zhǔn)備香腸臘rou過年不是？我打算等回去了，我們到村里買幾頭豬，做成臘rou和香腸拿到城里去賣?！背弥^年賣香腸臘rou，是林墨一早就想好的。不過時間趕得太急，估計只能出一批貨。

    老太太憂心的看著林墨：“能好賣嗎？”幾頭豬，光買就要花好幾千，先不想賺錢，萬一賠了，那就賠大發(fā)了。

    林墨笑道：“奶奶你還不相信我嗎？”

    老太太轉(zhuǎn)念一想，不起眼的大土豆到孫子手里一天都能賺到一百多，他主意大，沒準(zhǔn)兒真能賺錢。

    老太太笑呵呵的說：“相信，相信，我當(dāng)然相信啦?！?/br>
    一老一少閑聊著，不知不覺就把東西準(zhǔn)備好了。

    老太太跟往常一樣，先去醫(yī)院送飯再去夜市。為了節(jié)約時間，一向節(jié)儉的老太太來回都坐三輪車，掏錢的時候，那叫一個rou痛。好在，她去送飯的時候，還會帶上十多袋土豆條到醫(yī)院，賣給胖護士以及她的吃貨朋友們，一來一去算是抵上車費了。

    林墨時不時的籠絡(luò)一下夜市的管理員，攤位算是暫時穩(wěn)定下來了，因為生意好，之前也有混混找他鬧事，后來被一個經(jīng)常照顧他生意的女孩兒給擋了下來。那女孩兒就是林墨開張那天第一個照顧他生意的逃學(xué)女，她家里大概跟道上有些關(guān)系，那些小混混都特別買她的賬。也不知道她怎么跟那些人說的，之后，他們再沒來找過林墨麻煩，相反，他們還挺愛到林墨那兒買狼牙土豆的，每次一買至少都是二三十塊錢，次次都分文不少的付給林墨。

    林墨挺感謝那女孩兒的，每天給那女孩兒留一份免費狼牙土豆。在他眼里，那女孩兒就一小丫頭片子，就他那點情商，哪能瞧出那女孩兒對他有意思啊。反倒是老太太慧眼如炬，看出女孩兒的心思了，老人家直接拿出看孫兒媳婦的目光打量小姑娘，小姑娘就算平時再潑辣再豪氣也不好意思了，在老太太旁敲側(cè)擊的說了幾次后，再不敢到林墨小攤上拿土豆條了，每次都讓她好朋友代勞。

    沒有小混混找林墨麻煩，但他生意實在紅火，還是有人看不下去了。

    林墨剛把三輪車騎到他的攤點上，就發(fā)現(xiàn)旁邊那家生意不佳的肥腸粉攤改賣狼牙土豆了，他們仗著占地面積大，還在門口放上了簡易的廣告牌。廣告牌上四種口味的狼牙土豆赫然跟林墨賣的一模一樣。

    事實上，自從林墨推出新口味的狼牙土豆后，夜市上賣狼牙土豆的攤子幾乎沒幾天就全都供應(yīng)上了這些新口味，可惜的是，這些人全都舍不得用料，味道沒一家比得上林墨的。

    肥腸粉店的老板生意一直不好，他做吃食生意多年，大概能算出林墨每天賺的錢，他哪兒能不眼紅？他從下午五六點守到晚上十一二點，生意最好的時候也不過才賺個五十多塊，大多數(shù)時候都在三四十左右，兩口子累死累活一個月還不如別人打工的。再一瞅林墨，忙歸忙，人一晚上能賺一兩百，能當(dāng)他干好幾天了！

    他瞅著林墨賣的狼牙土豆也沒有多特別，就是比其他人舍得用上好的調(diào)料罷了，他也用這些調(diào)料，憑他做這么多年吃食生意的經(jīng)驗，他還不信他調(diào)出來的味兒比不上一毛頭孩子！

    林墨的生意很好，但是蜂窩煤爐子的效率實在有限，人們常常需要排很久隊才能買到一份土豆?，F(xiàn)在，旁邊就有一家賣同樣口味狼牙土豆的攤子，一些耐心和忠誠度不足的顧客自然就不愿意再排隊了。

    原本，林墨十點鐘就能賣完收攤，這天他一直賣到十一點，才把下午準(zhǔn)備的土豆條賣完。

    回家的路上，老太太佝著身體坐在三輪車?yán)?，憤憤不平的說：“我就說那老劉沒安好心，什么沒事兒幫我們忙，我看他是誠心來偷師學(xué)藝的！”

    老劉就是個別肥腸粉攤子的老板，前幾天一直分外殷勤幫他們祖孫倆的忙。

    林墨狡猾一笑：“我還就怕他不來偷師學(xué)藝?！?/br>
    老太太不解道：“乖孫，啥意思？”

    “那些材料他可以買最好的，但是奶奶你別忘了，調(diào)味的醬料是我特制的，沒有這種醬料，老劉永遠(yuǎn)也調(diào)不出我們家那個味兒?！?/br>
    老太太頓時樂了，笑罵道：“哼，他活該，這就叫惡有惡報?！?/br>
    “不過我打算把醬料的配方告訴老劉?！?/br>
    “什么，你瘋了？”

    “奶奶，你覺得我會白給他嗎？”狼牙土豆林墨以后是不打算再賣了，就要離開錦城了，何不趁此機會小賺一筆呢？前世他買各式各樣的秘方，可沒少花錢！

    老太太不笨，頓時明白林墨的意思了：“哎喲，還是我家墨墨聰明。墨墨，你打算多少錢把配方賣給他？”

    “至少得千八百吧?！边@年頭物價高，而這個醬料配方也不是多稀奇，只是加了兩味尋常人想不到的能夠提鮮的中藥材罷了，加上炒制的手法特殊，醬料非常濃香，賣這個價不算太虧。他現(xiàn)在無比缺錢，能多賺一分都不能放過。

    老太太吃不定究竟能不能賣這么多錢，嘴里卻格外高興的說：“便宜那個老王八蛋了?！?/br>
    祖孫倆一路笑著回去了。

    夜里，老太太去醫(yī)院守夜，林墨把睡得迷糊的林書喊醒，載著他一塊兒回了住處。幫他洗了澡，給他換上新買的衣服，小林書心里非常高興，晚上抱著哥哥的胳膊，睡得異常踏實。一些一直壓在他心上的石頭，總算落地了。

    林墨戳戳他紅撲撲的嬰兒肥小臉，嘴角勾起一絲笑意，也沉沉睡去。

    ☆、第十八章 回去

    白天，有林書在醫(yī)院里陪林建，小家伙解解悶跑跑腿，他長得白白胖胖招人喜歡，嘴巴又甜，哄得病房里的家屬們心甘情愿幫他們父子忙，省了林墨和老太太不少事兒。

    夜市那里，老劉改賣狼牙土豆后，確實抵了林墨一小部分生意，不過，不管他怎么調(diào)味兒，味道始終不如林墨賣的正宗，一些忠誠度頗高的顧客往往在他那兒買過一次后就再不照顧他了。短短三四天過后，他的生意再次冷淡下來，又恢復(fù)到以前一天賺三四十塊錢的日子。

    可是,一天已經(jīng)賺過上百塊的他，心態(tài)如何還能平靜的下來？

    看著林墨那小三輪車前人山人海的顧客，再看看他偌大的攤子上小貓兩三只，老劉憋悶得點了一支天下秀。抽了半天，愣是沒弄明白為什么他用的調(diào)料明明跟林墨是一樣的，可就是調(diào)不出那么鮮香誘人的味道。

    不對，醬料！

    電光火石間，老劉頓悟了，問題的關(guān)鍵就是林墨那碗黑乎乎的醬料！

    大概因為不死心，老劉的老婆偷閑又去林墨那邊‘刺探敵情’了，回來神神秘秘的對老劉說：“隔壁那小伙子就這兩天就要走了?！?/br>
    老劉一驚：“什么，他們要走？”

    “對，那老太太說她是因為兒子生病了，到錦城這邊看病，賣東西是順便。她兒子現(xiàn)在好多了，再等幾天就要轉(zhuǎn)院回縣城里去了，就不賣狼牙土豆了?！迸藟旱吐曇粲行┡d奮道：“等他們一走，我們生意就好了。”

    老劉心不在焉的胡亂點點頭，一直到晚上回家躺床上都沒怎么說話。

    “劉老五，你咋啦，今天一晚上都魂不守舍的？”他老婆總算發(fā)現(xiàn)他不對勁了。

    老劉目光灼灼的看著天花板，沒頭沒腦的說：“你說我要能把那小子的醬料配方買下來，我們是不是就能翻身了？”

    “什么意思？”

    “你看，沒有那種特殊的醬料配方，我們就算用最好的調(diào)料做，也做不出來林墨那個味兒。要是我們有了那個配方，林墨一走，整個夜市上就我們家的狼牙土豆最地道，別人也做不出來那個味兒，到時候那就是獨一份兒的。一天一兩百的收入，一個月下來得有四五千，我們白天還可以去公園學(xué)校那些地方擺個小攤，你說一個月下來得賺多少錢？”老劉的聲音里帶著一絲迫切和無限的向往。

    他老婆瞬間就明白過來他的意思，眼睛瞪得大大的，興奮又擔(dān)憂的問：“林墨肯把配方賣給我們嗎？”

    “但愿吧?！卑蠢碚f林墨一個十五六歲的半大毛孩子，若要換成其他人，甭說買，就算騙老劉都有信心把配方騙到手里，可對上林墨他心里就沒底了。

    別看林墨長得好看平時又有禮貌，可他不說話靜靜看著你的時候，那雙冷冰冰的眼睛仿佛能看把你整個給看透了，舉手投足間根本不像個普通出生的男孩子，身上那種氣勢……老劉形容不來，反正感覺比他見過的那些當(dāng)官的還厲害。

    老劉老婆顯然動心了，絮絮叨叨的說：“你說他要是肯把配方賣給我們，大概會要價多少呢？”

    老劉撇撇嘴：“至少得上千吧？不過，他肯不肯賣給我們還另說。明天你先去探探那太婆的口風(fēng)。”

    “行，包在我身上?！?/br>
    次日晚上，林墨他們快收攤的時候，老劉老婆依言去找老太太探口風(fēng)。

    老太太聽了林墨的話，故意吊著他沒胃口，既沒說答應(yīng)也沒說不答應(yīng)，只說這事兒她做不了主，得回去問問她兒子。

    一晃又是兩天，老劉知道林墨他們就這兩天就要走了，心里越發(fā)按捺不住，等到晚上林墨快收攤的時候，他親自跑了過去。

    “小林，醬料配方的事情，你爸爸究竟怎么個想法？”

    林墨見差不多是收網(wǎng)的時候了，淺笑道：“劉叔，老實說我爸爸并不想賣掉我們家的祖?zhèn)髅胤健?/br>
    老劉急了：“可你爸爸現(xiàn)在在醫(yī)院里住著，哪天不花錢？孩子，聽叔叔一句，把配方賣給叔叔，好歹能換幾個錢算幾個錢?！?/br>
    “我也是這么想的，不過，”林墨話鋒一轉(zhuǎn)：“這還得看劉叔叔能出到什么價位了。如果劉叔叔出的價錢合理，我可以去勸勸我爸爸?！?/br>
    老劉一聽知道有門，便說：“你先說說，你覺得多少才算有誠意？”話一出口，老劉就有些后悔了，怎么能把主動權(quán)交到林墨手里呢？

    林墨臉上笑容更深：“三千。如果劉叔一口價給我三千塊，我保證能說動我爸爸，并且醬料配方只賣給你一個人，而我以后也再不會到錦城賣狼牙土豆?！?/br>
    林墨說的每一字對老劉來說都充滿了誘惑，但做生意的都習(xí)慣漫天要價就地還錢，老劉當(dāng)即搖頭驚呼道：“三千？！小林，你這要價也太高了點，我哪兒來的那么多錢？這樣，看在你家里現(xiàn)在有困難的份上，叔叔出一千如何？”

    老太太一直在旁邊聽著，當(dāng)即佯裝生氣道：“一千？哼，你打發(fā)叫花子呢？別說我兒子，就算是老太婆我也不會答應(yīng)！這可是我們家祖?zhèn)鞯拿胤?，傳了好幾代人了。墨墨，別跟他磨嘰了，配方我們不賣，走，回去了。”

    老劉急了，脫口而出：“別啊，三千，三千就三千！林墨說好了啊，這配方只賣我一人啊！”說完，他驚疑不定的看看四周，見沒人注意他們，才放下心來，眼瞅著事情就要成，他可不想半路殺出個程咬金出來壞他好事。

    林墨看了眼老太太，兩人眼底俱是閃過一絲笑意，他沉聲道：“你把錢準(zhǔn)備好，明天下午我會早點過來，到時候你給我錢，我教你熬這種醬的配方?！?/br>
    老劉心愿得成，價格雖然比預(yù)期的貴了許多，但是只要有了配方，不愁掙不回來錢，他臉上也多了幾分真誠的笑意：“行，那我們就這么說定了！”

    回家的路上，老太太樂得嘴巴都不合攏過，一路上都念叨著：‘還是我乖孫最有辦法！’

    第二天晚上拿到錢，老太太數(shù)著厚厚的一沓‘四大領(lǐng)袖’，整晚都有種做夢似的不真實感。老實說，就連林墨自己都沒想到事情居然會這么順利，老劉比他想的更希望得到配方。

    配方賣給老劉，并教會他后，林墨就再沒去過夜市。

    林建的傷勢恢復(fù)的很好，醫(yī)院方已經(jīng)同意他轉(zhuǎn)院回l縣縣醫(yī)院。在省醫(yī)院和縣醫(yī)院治療期間，醫(yī)療費前前后后加起來花了五萬二。林墨從銀行和林常青那兒借來的錢，還剩了一萬六，這半個月里賣狼牙土豆攢了兩千多塊，林常青又帶了三千五的‘份子錢’，還有最初王艷艷給老太太的兩千塊，再加上賣配方得的三千塊，刨去這段時間的生活支出，現(xiàn)在家里總共還有二萬五。

    這些錢用來還債是遠(yuǎn)遠(yuǎn)不夠的，林墨打算先用這筆錢在年前小賺一筆，趕在年前把欠的一些‘零碎賬’先還上，留一點本錢過完年再做打算。至于欠林常青和銀行的錢，先拖一段時間，等來年收入穩(wěn)定了，再慢慢還。

    打定主意，這兩天林墨一直忙著聯(lián)系爸爸轉(zhuǎn)院的事情，到了臘月十九這天，他們一家終于又回到了l縣。

    林建是注定要在醫(yī)院里過年了，好在回到熟悉的縣城，時不時有人來探望探望他，跟他說說話，他的心情比在錦城時更好了些，精神也更旺了。

    林書期末考了雙百分，老師只給他布置了三篇小作文，外兼一本寒假作業(yè)叢書。他在醫(yī)院里邊陪爸爸，邊做作業(yè)，作業(yè)做得差不多了，爸爸又給他預(yù)習(xí)功課，教他五六年級的數(shù)學(xué)知識。林書從小懂事，不像別的男孩子那么調(diào)皮，盡管病房里條件很差，他依然能夠靜下心來看書學(xué)習(xí)，讓爸爸倍感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