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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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么一個小小的動作,卻讓明和對王妃親近不少,王妃什么身份,離開時能對他點頭,那可算是大大抬舉了。他回頭看了眼書房里面,走到門口道:“王爺,今日殿中省送來些北疆敬上的羊羔rou,主子可要嘗嘗?!?/br> “讓人備好各色rou食蔬菜送到正院,本王與王妃一道用暖鍋,”賀珩走到門口,看了眼明和道,“前兒東郡的官員不是送了泡仔rou、鹿rou,叫下面人好好準(zhǔn)備,王妃前幾日還提到想吃暖鍋,如今這氣候,正是吃暖鍋的好時日?!?/br> “奴才這就吩咐下去,”明和躬身退下,出了院子便加快了步子,順便讓人把這事告訴正院的一聲,免得讓王妃弄得措手不及。 冬天坐在屋里吃暖鍋確實是一件幸福的事,尤其這些菜全部都很新鮮,完全不用擔(dān)心這些東西有化學(xué)劑,又或者經(jīng)過急凍處理失了口感。 挑了一筷子純正的野生菇放進(jìn)碗里,涮了涮配好的頂級調(diào)味碟,一口下去,香辣美味,說不出的舒爽。 曲輕裾并不愛羊rou,但是這次的羊rou處理得很好,她只嘗到屬于羊rou的細(xì)膩爽滑,完全沒有腥膻味道,山雞rou鮮香,蝦仁可口,還有那前世不常吃的狍子rou,鹿rou等物,曲輕裾一時沒忍住,吃了不少下去。 賀珩有些震驚的看著那一碟碟消失的食材,這是他第一次見到女人這么能吃的畫面,他自詡見過的女人不少,但是如曲輕裾這般筷子精準(zhǔn),手腕有力,下手迅速的女人,還真沒見過。 最后再涮了一筷子香菇咽下,曲輕裾才擱下筷子,漱完口邊洗手邊道:“好久不曾吃得這般肆意了,妾嚇著王爺了?” 賀珩此時正擦著手,聞言便道:“見到王妃胃口這么好,本王就放心了,既然你喜愛暖鍋,以后讓廚房常做。” “對于妾來說,暖鍋這種東西,常吃不覺得美味,可若是久而不食,便是嗅而生津了。前些日子身子還未大安,不敢用這些東西,這會兒總算圓了個念頭?!苯舆^玉簪呈上的帕子擦完手,曲輕裾站起身,對賀珩道,“王爺可愿陪妾走一走?!?/br> “用了這么多東西,是該走一走,”賀珩跟著起身,對曲輕裾伸出手,“輕裾隨我來?!?/br> 曲輕裾笑著把手遞給對方,對方溫?zé)岬氖终魄〉胶锰幍陌∽约旱氖郑齽恿藙?,讓兩人的手變成十指相扣的姿勢,笑看著賀珩道,“有人說,十指相扣,白頭到老?!?/br> 賀珩溫柔一笑,牽著她的手緊了緊,兩人相攜走出正院,后面跟著嘩啦啦一串下人,把夜里的路照得透亮。 曲輕裾有些遺憾的看了眼黑漆漆的夜空:“還是夏日的夜里好看,即使見不著月亮,也能瞧見不少星星?!辈皇前讶水?dāng)傻白甜少女么,那姐就跟你來玩文藝風(fēng),談星星談月亮,聊詩詞歌賦。 “今天初二,自然見不著月亮,不過冬日的月亮也很漂亮,”賀珩隨著曲輕裾的動作抬了抬頭,隨即看著曲輕裾道,“只是冬日夜里冷,大多人忽略了它。” 曲輕裾眉梢微動,看向賀珩時卻笑容滿面:“大多人都喜歡花團(tuán)錦簇的東西,比如夏秋時的星月,春日里的花,還有冬日里各色梅花。妾與這些人沒有不同,習(xí)慣了喜歡那些大家都欣賞的東西。” 賀珩瞧著曲輕裾嘴角的笑,心頭微動,隨即移開自己的視線,才覺得喉嚨里有些癢,他牽著人慢慢往前走,青石板路上,傳出輕輕的腳步聲。 “世間多俗人,我亦不能免俗。”他偏頭對曲輕裾笑了笑,這個笑溫文爾雅,說不出的好看。 有人說,男人與女人攜手一起走,若男人總是快步在前,便說明這男人根本不知道何為愛。曲輕裾看著一直與自己并肩前行的男人,心里想,可是即便一個男人永遠(yuǎn)照顧著女人的步伐,也不代表著他愛這個女人,也可能代表著這個男人是情圣,對女人的心思了然于心。 兩人在府里走了小半時辰,正準(zhǔn)備回走時,卻在半路上遇到了披著淺色披風(fēng)的馮子矜。 馮子矜看著兩人交握的手,抿了抿唇,行禮道:“奴見過王爺,王妃?!?/br> “這么晚了,你不在屋子里休息,在這里做什么?”賀珩說完這話,轉(zhuǎn)身伸手從木槿手中取過披風(fēng),替曲輕裾披上。 曲輕裾卻借著這個機(jī)會打量了馮子矜一眼,對方手里提著一盞繪著嫦娥奔月的宮燈,身后還跟著兩個小丫頭,這兩個丫頭提著兩個小小的籃子。 “回王爺,冬日夜長,奴夜里睡得晚,就想著在園子里走一走,”馮子矜垂下眼瞼,“不曾想能遇到王爺與王妃?!?/br> 修剪得干凈圓潤的手指快速的系好披風(fēng),賀珩看向馮子矜身后兩個小丫頭,看到那籃子里的紙船與蠟燭,淡淡開口道,“既然冬日里冷,就好好待在院子里,快到年節(jié),病了可不好?!?/br> “奴謝過王爺關(guān)心,”馮子矜莞爾一笑,“只是憶起以前與王爺一起放過的紙船,夜里又睡不著,便想去荷花池里放幾個玩,奴穿得厚實,不過一會兒便回去了。” 這是打聽到她和賀珩在逛園子,便特意帶來道具來跟賀珩憶往昔?曲輕裾勾唇一笑,“這些船疊得很漂亮,只是今晚泡一晚上,明早起來就難看了。依我看,王爺不如讓人給馮側(cè)妃打造一艘金船,怎么弄都不會壞?!?/br> “不過是個小玩意兒,你倒想得正經(jīng),”賀珩看了眼身后提著宮燈的下人,這么多人提著燈籠,這馮氏還能巧遇,真是不容易。他逗女人是興趣,但是不想看女人拿著過去的東西邀寵,這個馮氏是越來越不知所謂了。 “消食得差不多,回吧,等會就要下霧了,”賀珩再度握住曲輕裾的手,看了眼退到一邊的馮子矜,毫不猶豫的帶著人走開。 馮子矜不敢置信的看著賀珩與曲輕裾的背影,她不相信王爺就這么走開了,難道自己做的這些不足以勾起他以往的回憶嗎? 就在這時,她看到曲輕裾回過頭,臉上浮現(xiàn)出一抹清淺的笑,她驀地一怔,后背升起一股莫名寒意。 男人與女人最大的差別就在于,男人總是善于忘記女人的好,而女人總是善于記得男人的好。所以女人對待男人時,不要一味的好,太好他會認(rèn)為理所當(dāng)然,也就忘記了女人的付出。要想男人時時記著你,你首先要時時的記著你自己,連自己都丟失了自己,又豈能盼著別人記著你? 幾日后,曲輕裾收到了一件禮物,一盞八寶琉璃燈,這盞燈只要在夜里點上,就能看到月亮與星星般的光點投在屋子四處,說不出的漂亮。 聽著四周下人們的驚嘆,曲輕裾淺笑著那掛在鎏金嵌珠燈架上的八寶琉璃燈,眉眼的喜悅恰到好處。 閉了閉眼,曲輕裾指了指一個方向:“把燈就放在那吧?!?/br> 下人們小心翼翼的把燈放好,眼中的驚嘆還未消下去。 “王妃,這里雖好,只是平日總是有人進(jìn)出,若是磕著碰著就不好了,”木槿猶豫道,“不如收進(jìn)庫里,王妃想看時,奴婢們再拿出來也使得。” “燈不就是拿來用的嗎?”曲輕裾笑著看了眼四周晃動的光點,“我很喜歡這盞燈,不放在此處日日看多可惜?!?/br> “奴婢明白了,”木槿不再多言,溫順的站在曲輕裾身后,態(tài)度恭謹(jǐn)卻不讓人覺得諂媚。 王爺送了王妃一盞珍貴的八寶琉璃燈的事情,很快傳遍整個王府,見過此燈的下人說起這盞燈來,就跟燈是自個兒似的,那叫一個眉眼橫飛,津津有味。 馮子矜在自己的屋子里砸了不少東西,恨不得沖到正院,砸了那盞燈,曲輕裾那個賤人,不就一個破燈,至于讓下面的人傳得滿府皆知,就跟誰稀罕似的。 又砸了一件瓷器,馮子矜氣喘吁吁的看著門口的丫鬟,厲聲道:“什么事?!” 小丫鬟瑟縮一下,小心翼翼道:“主子,王妃邀你到正院去?!?/br> 馮子矜面色一沉,隨即捋了捋臉頰旁的碎發(fā),“讓人進(jìn)來伺候?!?/br> 她就要看看,那個賤人又耍什么手段! ☆、作死 正院的大門與王府大門在一條線上,這也表明能在正院居住的人,必須是府里的主人。其他的側(cè)室通房們,通通分散居住在二門與三門之間隔著月亮門的兩側(cè)院子里,其他侍衛(wèi)小廝粗等仆婦皆住在二門外。 王府規(guī)矩甚嚴(yán),哪些人能在何處活動,都分得清清楚楚。下人中,能進(jìn)二門伺候的,比一般下人更有臉面,這些下人便被稱為內(nèi)院伺候的,即使是個掃撒工作,也有不少人削尖腦袋搶差事。 由此可見在這個王府里,居住正院又掌管后院大權(quán)的曲輕裾,在這些下人心中,是多么不可違逆的存在。 “王妃,江側(cè)妃、羅姨娘、韓姨娘到了,”玉簪進(jìn)門道。 曲輕裾坐在鋪著裘毯的貴妃椅上,半靠在椅背上,手里還捧著一個嵌珠手爐,聽到玉簪的話,眉梢一抬:“外面殿里冷,請他們到這邊來。” 玉簪福了福身,無言退了出去。 不一會兒,三個各色美人走進(jìn)了屋子,待三人乖乖給曲輕裾行禮后,曲輕裾讓三人坐了下來,慵懶開口道:“方才我讓人理了下私庫,發(fā)現(xiàn)有些不錯的料子,叫你們來也是讓你們挑一挑,拿些回去做些新衣服?!闭f完,偏頭看了木槿一眼。 木槿便示意下面的丫鬟們把布料捧了出來,這些布料的確是些不錯的東西,雖不及云錦蜀錦,但也算價格昂貴。 在座三人里江詠絮的身份最高,她看了眼擺在桌上的大堆料子,不由的起身道:“王妃,這怎么使得,府里早分了料子給我們,怎么還能拿您的?” “這么多東西我也穿不完,放得久了色便難看了,”曲輕裾看著這些布料,這些東西是昌德公府當(dāng)初為了面子塞了好幾抬的陪嫁,看著數(shù)量多,但是十匹也比不上一匹蜀錦的價格,“穿在你們身上,好歹也能賞心悅目,若是留在箱底,不是浪費了?” 江詠絮聞言,便笑著對曲輕裾福了福,“奴便謝過王妃好意了。”說完,轉(zhuǎn)身指著兩匹黛色錦緞道,“這兩匹奴便先挑了?!?/br> 曲輕裾看了眼那兩匹錦緞,淺笑道:“這兩匹倒是不錯,木槿,把那兩匹寶藍(lán)的也給江側(cè)妃,江側(cè)妃皮膚白皙,這寶藍(lán)色就她最能穿出味道了?!?/br> 江詠絮聞言只說王妃取笑,倒也沒有拒絕,其他兩個侍妾也各自挑了一匹,曲輕裾又給兩人各自挑了一匹,一時間屋子里變得熱鬧起來。 三人有心捧著王妃,好話不斷偏又句句含蓄,讓人不覺得她們諂媚,又能察覺到她們的尊敬。 “原想著做件束腰襦裙,只是顏色不合適,王妃給奴挑的這匹藕色錦緞,竟是圓了奴的念想了,”韓清荷面帶喜色的摸著一匹藕色錦緞,“這顏色做荷包也是極合適的?!?/br> “瞧瞧這話,說得竟是她的最好了似的,”江詠絮輕笑,轉(zhuǎn)而看向坐在上首的曲輕裾,“可見是王妃把你們給寵得沒了樣子。” “江側(cè)妃這話可是取笑奴等,奴可瞧見您方才挑料子時,也是滿臉喜色來著,”韓清荷嗔笑道,“偏偏這會兒取笑起奴來?!?/br> “就說是什么事情這么熱鬧,原來大家在選好東西呢?!瘪T子矜在門外便聽到這些女人在討好曲輕裾,待進(jìn)了門,見這幾個侍妾身后丫鬟捧著幾匹錦緞,桌上還放著好些,便上前給曲輕裾福了福,“奴來得晚了,不知是否還有好東西剩下?” 曲輕裾把手爐放到一邊,接過木槿呈上的茶喝了一口,似笑非笑的看著馮子矜:“我還以為馮側(cè)妃不來了,喜歡什么就自己挑著看吧。” 馮子矜隨意看了眼那堆錦緞,“奴喜歡這匹,不知王妃是否割愛?!?/br> 諸人一看,發(fā)現(xiàn)馮子矜指著的是一匹石榴紅緞子,頓時面色各異,石榴紅雖不是大紅色,但是也是極其艷麗的紅了,馮氏不過是一個不能穿紅的側(cè)室,此舉是在挑釁王妃? 曲輕裾面上笑意更加溫和一些:“我覺得以馮側(cè)妃風(fēng)采,水色更適合你,不過既然你喜歡,便拿去吧,我那里紅色的錦緞太多了,瞧著眼睛疼。”說完,對木槿道,“木槿,把這些剩下的都送到馮側(cè)妃院子里?!?/br> “王妃放心,奴婢定讓人好好送到,”木槿福了福身,指揮著人把桌上所有的錦緞收起來,給馮側(cè)妃院子里送了過去。 江詠絮嘴角含著笑,埋首喝著上好的碧潭飄雪茶,纖細(xì)的手指在聽到王妃的話后微微一彎,隨即放下茶杯,試著嘴角對馮子矜道,“meimei真是個急性子,那石榴紅你雖喜歡,我瞧著倒與你不配?!?/br> 韓清荷聽到江詠絮明明白白的表明立場,斜眸瞥了眼江詠絮,隨即道:“奴瞧著,馮側(cè)妃與石榴色也不大配呢?!币粋€側(cè)室還想穿紅,做什么白日夢?當(dāng)王爺是那不知規(guī)矩的渾人? 馮子矜面色極其難堪,本來江詠絮開口,她已經(jīng)心生不悅,這會兒見到韓清荷一個侍妾也敢這么說她,當(dāng)下斥道:“你一個侍妾,這里有你開口的地兒嗎?” “馮側(cè)妃這話言重了,奴等能不能在此處開口是王妃說了算,可不是你說了算,”韓清荷譏笑道,“難不成馮側(cè)妃以為自己能做王妃的主了?” “住嘴,你胡說什么?”馮子矜家室不錯,本不稀罕幾匹錦緞,被曲輕裾這般輕慢已經(jīng)覺得難堪,如今見韓清荷一個破落戶出生的侍妾也敢嘲諷自己,頓時怒道,“我的事也是你說得的?” 在盛怒下,馮子矜已經(jīng)忘記曲輕裾已不是當(dāng)初的性子,她這番動作,已經(jīng)算得上是目無尊上,不遵禮儀了。 韓清荷聽到馮子矜話里話外嘲諷自己的出身,心里怒極,面上卻越發(fā)的謙卑,笑容越發(fā)溫婉,:“馮側(cè)妃請勿動怒,奴不過是實話實說而已?!?/br> “你!”馮子矜氣得往前走了一步,也不知怎的就踩到了裙擺,在一陣尖叫聲中,倒了下去。在她倒在地上的瞬間,似乎聽到了某個物件摔碎后的清脆聲,還沒來得及看清撞倒了何物,就聽到一陣吸氣聲,然后便是滿室的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