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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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聽了隆興帝的旨意,都驚呆了,莊烴可是皇子啊,是皇上的親生兒子,打板子沒問題,可是活活打死,誰有這樣膽子啊,這會兒隆興帝正在氣頭上說的是氣話,等他翻過來后悔了,倒霉的還是不打板子的人。 “皇上,是人都有驅(qū)利避害的本能,六皇兒雖然行為失當(dāng),卻也算情有可原,不由先記著,等問清了您再一總發(fā)落?”皇后輕聲勸了起來。 隆興帝剛才說的的確是氣話,莊烴再不是東西也是他的親生兒子,哪能說打死就打死了。就算隆興帝心里已經(jīng)放棄了這個兒子,那也不表示他要斷送了莊烴的性命。是以皇后一勸,正好給了隆興帝一個臺階,他只沉沉點頭道:“既然皇后講情,那便先記著。” 莊烴這才暗暗松了一口氣,剛才若是皇后不遞梯子,只怕他就得被活活打死了。 “煜兒,剛才東跨遼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你從實講來。”隆興帝看向莊煜,聲音明顯和緩了許多。莊煜的為人,隆興帝還是非常了解的。他絕對不會說假話。 莊煜想了想,對隆興帝說道:“父皇,剛才東跨院發(fā)生之事,是兒子和無憂無忌和六皇弟之間發(fā)生的,若讓兒子一個人說,難免會讓六皇弟覺得不公平,兒臣叩請父皇恩準(zhǔn),請將這幾個見證當(dāng)時情形的御林將士和侍衛(wèi)們帶下去分別詢問,記好筆錄,再拿來與兒臣等人所說的相對照,不知父皇意下如何?” 隆興帝很滿意的點了點頭,微笑贊道:“煜兒行事越發(fā)有章法了,就依煜兒所言,陸柄,安排人將御林軍士和侍衛(wèi)們帶下去,分別做筆錄,爾等務(wù)必俱實作答?!?/br> 眾人齊聲稱是,陸柄將他們帶下去安排。不過一柱香的工夫,陸柄便拿著一沓紙張走了進來,向隆興帝回稟道:“回皇上,老奴看過了,有七份是一樣的,另外三份卻各不相同?!?/br> 隆興帝點點頭,沉聲道:“將那三份各不相同的抽出來給朕看?!?/br> 陸柄抽出三份放到隆興帝的面前,隆興帝飛快看了一遍,冷聲道:“莊烴,你來說說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莊烴心中暗暗叫苦,剛才來的急,他都沒有工夫和那三名暗里是他的人的御林軍士對口供,莊烴原以為上了正堂怎么也得讓他這個皇子先說話,到時那三名御林軍士只要跟著他說就行了,不想莊煜卻想出這么陰損的一招,立刻打破了他的如意算盤。莊烴這會兒哪里能知道那三人都寫了些什么啊。 莊烴當(dāng)然不會知道莊煜在刑部泡了大半年,整天看的就是如何審犯人做證供什么的,他豈會不明白串供的手段,莊烴那點兒小心思擱到刑部簡直不值一提。 “回稟父皇,五皇兄縱其貼身太監(jiān)毆打兒臣的貼身太監(jiān),致其口吐鮮血,正好被兒臣看見,兒臣怒斥五皇兄的貼身太監(jiān),不想?yún)s引來忠勇郡王的破口大罵,兒臣身為皇室血脈豈能受辱,便斥責(zé)了忠勇郡王幾句,誰知萱華郡主突然沖到東跨院對兒臣橫加辱罵,兒臣氣憤不過,才回了幾句。”莊烴刻意夸大莊煜縱奴行兇,無憂無忌的跋扈,還有意把自己說的十分可憐。 隆興帝沒有理會莊烴,看向莊煜說道:“煜兒你來說?!?/br> 莊煜從回到東跨院看到馮保吐血倒地莊烴門前說起,直說到無憂請諸位御林軍和侍衛(wèi)做證為止,他句句實話,沒有一個字的虛言,不象莊烴那樣至關(guān)緊要的話一句都沒有學(xué)說出來。 莊煜說話的時候,陸柄已經(jīng)將那七份口供一樣的筆錄放到隆興帝的面前,隆興帝飛快的看了一遍。事情到底是怎么樣,隆興帝心中再清楚不過了。他立刻對皇后緊緊摟著的無憂說道:“無憂,你受委屈了,姨丈一定為你主持公道。再不許說什么剃度出家之類的喪氣話,朕要你做朕的兒媳婦?!?/br> 無憂愣住了,莊煜則大喜出望,撲通一聲便跪了下去,莊烴這會兒反應(yīng)可是一點兒也不慢,他緊跟著莊煜跪下,搶先大聲說道:“父皇,兒臣愿娶萱華郡主為妻?!?/br> 莊煜大怒,無忌也大怒,兩人攥起四只拳頭便要打向莊烴?;屎笈鹊溃骸办蟽簾o忌,與本宮老實跪著。”說完,皇后拉著無憂的手走下來跪倒在隆興帝的面前,朗聲說道:“皇上,妾身為五皇子莊煜求娶萱華郡主。” 隆興帝立刻起身將皇后拉了起來,笑著說道:“皇后,你一早就為煜兒看好了無憂,朕也答應(yīng)回宮便賜婚,如今干脆就在這里賜婚了,也讓無憂的叔叔見侄女兒的大喜。” 莊烴一個頭磕到地上,高聲道:“兒臣求娶萱華郡主?!彼@會兒哪里就想求婚,他就是在使壞,歷來兩位皇子爭一位皇妃,其結(jié)果就是那個女子被賜死,因為她已經(jīng)成了皇室不安寧的原因。 莊煜氣極怒道:“六皇弟,你那般羞辱無憂和我在先,竟然還有臉說出這樣無恥之言,你……” “煜兒,說這些做什么,你求了父皇母后那么久,求的不就是賜婚了,還不快謝謝父皇恩典?!被屎蟮闪饲f煜一眼,心中暗氣這小子抓不住重點。 莊煜恍然大悟,忙梆梆梆給隆興帝磕了三個響頭,直磕的額頭都青了,他高聲叫道:“兒臣謝父皇賜婚。” 皇后輕推無憂道:“無憂,你也別傻待著,快謝恩啊?!?/br> 無憂羞的滿臉通紅,也給隆興帝磕了頭。隆興帝哈哈大笑,上前一手一個將莊煜和無憂扶了起來,笑著說道:“煜兒,如今你可算是得償所愿?!庇中χ鴮o憂說道:“無憂,煜兒這孩子粗心,日后你要多替他想的周全些。” 莊烴沒有想到帝后二人竟然完全不理會自己,恨的梆梆梆的拿頭直撞地,高聲叫道:“父皇母后也太過偏心,為何如此罔顧兒臣的心愿。這不公平,兒臣不服!” 隆興帝象是聽到什么最好笑的笑話一般哈哈大笑起來,他指著莊烴道:“你不服……哈哈,你對朕的旨意不服……” 莊烴嚇的臉色大變,正要替自己描補幾句之時,隆興帝大步上前飛起一腳,將莊烴的腿骨踢斷,然后冷聲喝道:“來人,六皇子莊烴御前失儀自斷其腿,將之抬下去鎖入房中,無旨,任何人不得進房探望。” 莊烴腿斷之時便已經(jīng)慘叫一聲昏死過去,陸柄立刻命兩個小太監(jiān)抬來一張軟榻將莊烴抬回東跨院。 皇后蹙眉道:“皇上,總要給六皇兒治治腿吧?” 隆興帝沉聲道:“叫石魁去治,返宮之前不許治好?!?/br> 眾人聽了這話心里便都明白了,隆興帝真是恨極了莊烴這根攪屎棍,鐵了心要讓他一直被鎖著,省得出來給大家添堵,丟大燕的臉。 ☆、第九十八章 隆興帝下旨賜婚的消息很快便在漠南關(guān)傳開了,除了莊烴莊嫣兄妹氣的幾欲發(fā)狂之外,其他人無不為莊煜和季無憂高興。 隨扈北巡的大臣們這一路行來,也都看出五皇子對萱華郡主的心思,其實細細一想,這是再合情合理不過的?;屎竽锬镒钍翘蹛圯嫒A郡主,而五皇子又是落生就養(yǎng)在皇后身邊的,兩人年紀(jì)又相配,這簡直就是天做之合,可著大燕朝都找不出比這更加般配的一對了。 至于季光慎和漠南關(guān)的將士們,也都高興的不行,季之慎雖然已經(jīng)過世四年,可是他的威名在軍中仍然有極大的影響力,看到隆興帝如此厚待烈士遺孤,這也讓三軍上下對隆興帝越發(fā)的忠誠。 季光慎更是高興的有些無所適從了,他立刻寫信派人飛馬傳往京城,要葉氏為無憂加快攢嫁妝的速度,最多不過四年無憂就得出閣了。而做嫁妝的好木頭卻不容易得,得派人到各地花重金收集。無憂是要嫁入皇家做王妃的,那么她的嫁妝當(dāng)然要用最好的紫檀木,若是能為無憂準(zhǔn)備一架沉香木的撥步床,那就更加體面了。最好的撥步床足足要三年多的工夫才能打成,季光慎真的覺得時間太趕了。 與大家的高興相比,無忌卻很是悶悶不樂,剛出了正堂,他就一把推開莊煜,拽著無憂跑回了西跨院,然后“嘭”的一聲把門關(guān)上,憑莊煜怎么叫門無忌就是不開門。他這異常的舉動鬧得莊煜和無憂都莫名其妙。 無憂被無忌拽著跑的急了,坐在椅子上直喘粗氣,連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無忌則猛的在無憂身邊跪倒,將頭枕在無憂的膝上,傷心的說道:“我不要jiejie嫁人?!?/br> 無憂這才算明白無忌是怎么了,她輕輕理順無忌的頭發(fā),柔聲道:“無忌,jiejie現(xiàn)在不嫁人,姨丈只是賜婚,jiejie還和你一起住在王府里?!?/br> “jiejie以后也不嫁人?!睙o忌悶悶的嘟囔了一句。jiejie是他一個人的,誰也不能把jiejie搶走,這是無忌的真心話。 無憂語塞,她怎么可能永遠不嫁人呢,只怕,能陪在弟弟身邊的日子不會超過五年了,莊煜比她大三歲,等她及笄之時,莊煜都已經(jīng)十八了,而在大燕,王公親貴府上的公子們大多十六七歲就當(dāng)?shù)恕?/br> “無忌,我是你的jiejie,不論現(xiàn)在還是將來,這都是不會改變的事實,無忌是jiejie心中最重要的人,這也不會改變。無忌是怕jiejie不管你么?”無憂素來舍不得無忌不開心,忙柔聲問了起來。 無忌悶悶的“嗯”了一聲。剛才隆興帝一下旨,無忌就覺得自己的jiejie被人搶走了,在無忌心中,jiejie是他一個人的,誰也不能搶走,就算是對他很好的五哥也不行。不過無忌知道不可以抗旨,所以只能在離開正堂之后才將自己的不滿發(fā)泄出來。 “無忌,jiejie永遠不會不管你的。因為有無忌,jiejie才會堅強的活著,要不然,jiejie撐不到今天的?!睙o憂輕輕揉捻著無忌的耳垂,輕聲而堅定的說出這句話。 無忌猛的抬起頭看著無憂,眼睛瞪的滾圓,他驚叫道:“jiejie!” 無憂輕輕拍拍無忌的頭,無忌的個子長的極快,如今都和她一般高了,只有無忌這么半跪著,無憂拍起來才覺得輕松順手。 “不用這么驚訝,都已經(jīng)過去啦,無忌,你要牢牢記住,不管到什么時候到哪里,我都是你的jiejie,你都是我唯一的弟弟。我們的身體里流著同樣的血,是世上最親最親的親人?!睙o憂微笑的說道。 無忌仰頭看著無憂,很誠實的說道:“jiejie說的無忌都明白,可是無忌心里就是不痛快。” 無憂笑著把無忌拉起來,輕笑嗔道:“現(xiàn)在只是賜婚,其他的和從前沒有什么兩樣,別不痛快啦。瞧這一上午鬧騰的,無忌,jiejie還沒有問你今天去溜馬玩的開心么?” 無忌的注意力立刻被無憂帶歪了,他用力點頭道:“開心極了,jiejie,明天你也去騎閃電,閃電跑起來簡直就象飛一樣,那感覺真是無與倫比?!?/br> 無憂輕拍無忌道:“你就故意氣jiejie吧,明知道jiejie不會騎馬,偏還說這種話?!?/br> 無忌一拍腦門嘿嘿笑道:“jiejie我忘記了。jiejie,你為什么不學(xué)騎馬呢,騎馬可過癮了。” 無憂笑道:“我倒是想學(xué),可嬤嬤們一聽我要學(xué)騎馬,嚇都嚇?biāo)懒耍€是算了吧?!?/br> 無忌大眼珠子滴溜亂轉(zhuǎn),小聲對無憂說道:“jiejie,明兒咱們一起出去溜馬,今天閃電帶我去了個特別好的地方,你在那里悄悄學(xué)騎馬,保管嬤嬤們發(fā)現(xiàn)不了。等她們知道了,jiejie你都已經(jīng)學(xué)會啦?!?/br> 無憂心中一動,這倒是個好注意,無忌騎術(shù)極精,而且閃電又極有靈性,它幾乎都能聽懂人言了,想來不會出什么事。若是學(xué)會騎馬,日后若有個緊急事情,倒也方便許多。 無忌一看無憂的神色就知道她心動了,立刻搖著無憂的手道:“jiejie,反正咱們還得在漠南關(guān)很待上一段日子,你總不能每天都關(guān)在房中繡花吧,每天就學(xué)一個時辰,有我這個師傅,保管jiejie能學(xué)得一身好騎術(shù)?!?/br> 無憂笑著捏捏無忌的耳朵,嗔道:“你就吹吧。若jiejie學(xué)不出來,看你還有沒有臉說嘴?!?/br> 無忌開心的跳了起來,大叫道:“jiejie放心,無忌一定會是最好的騎術(shù)師傅?!?/br> 無憂見無忌展臂跳躍,袍子腋下開了線,便將他拽住道:“快別跳了,把外袍脫下來?!?/br> 無忌還不知道自己的袍子開了線,停下來疑惑道:“jiejie,做什么脫外袍???” 無憂起身拿過一件剛做好的月白蟒緞箭袖遞于無忌道:“你的袍子開線了,快換上這件新做的,如今你長的快,一件袍子穿不多久就小了。” 無忌響應(yīng)的應(yīng)了一聲,立刻脫下身上的墨綠蟒緞箭袖,換上無憂遞過來的這件,這件新衣棠比剛才脫下大件尺寸放了一寸,無忌穿起來卻絲毫不顯大,無憂端詳著無忌,滿意的笑了。有什么能比看到弟弟在自己的照顧下健康茁壯的成長更值得驕傲呢。 無憂無忌在房中姐弟情深,可急壞了在門外的莊煜,莊煜聽到房中沒有什么動靜了,趕緊叫門道:“無忌開門?。 ?/br> 聽到莊煜叫門,無憂臉上一紅,輕推無忌道:“無忌你出去吧,別叫五哥進來,你要的箭袋jiejie才做了一半,今天趕一趕也就做出來了?!?/br> 無忌“哦”了一聲,果然把門打開一條縫自己鉆了出去,莊煜正想進門,卻被無忌拉住粗聲道:“jiejie不許你進去。” 莊煜傻了眼,不明白剛才還好好的,怎么賜了婚無憂反而不許自己進屋了,從前無憂可不會這樣啊。 一旁服侍的崔嬤嬤上前笑道:“五殿下,您請回吧,如今皇上賜了婚,按著規(guī)矩,在大婚之前您和郡主都不能再見面了?!?/br> “啊……”莊煜驚的張大了嘴巴,他萬萬沒想到賜婚之后連無憂的面都見不上了,這怎么行,到大婚之時,至少還有四年的時間,他才不要四年都見不到無憂一面。 無忌原本的壞心情在聽到崔嬤嬤的話后立刻煙消云散,他開心的笑道:“對對,五哥你得守規(guī)矩,快走吧?!?/br> 莊煜看看笑的正得意的無忌,再看看一臉嚴(yán)肅的崔嬤嬤,只能無力的搖了搖頭,對著已經(jīng)被無忌帶上的房門說道:“無憂,我走了?!?/br> 無憂在房中輕輕“嗯”了一聲,估計莊煜也聽不過。片刻之后,崔嬤嬤推門進來,帶著春竹春曉跪下磕頭道:“奴婢給郡主道喜?!?/br> 無憂臉上羞紅一片,忙將崔嬤嬤春竹春曉三人拉了起來。卻不好意思放賞。無忌一腳踏進來,笑嘻嘻的說道:“jiejie還沒放賞呢。不如每人先賞一對如意金錁子,等回京之后再闔府加賞一個月的月錢?!?/br> 崔嬤嬤和春竹春曉忙又跪下謝賞,這可是喜錢,拿著再吉利不過的。 過了一會兒,陸柄拿著隆興帝親手所書的賜婚詔書來頒旨了,無憂按品大妝,備香案跪于院中領(lǐng)旨謝恩。陸柄將圣旨交到無憂的手中,不由輕輕吁了一口氣,對無憂笑道:“郡主,大將軍在天有靈,必定能安心了?!?/br> 無憂笑著點了點頭,眼中卻有些傷感之意,若是讓她選,她寧可不要這份榮耀,她只要一家人團團圓圓的過日子。 崔嬤嬤忙捧上裝著必定如意金錁子的荷包,陸柄笑呵呵的拿了,又對無憂說道:“郡主,雖說賜婚之后五殿下和您不應(yīng)該見面,不過眼下在外頭,沒在京城里,那些舊規(guī)矩也不必守的太死,要不就太不方便了?;噬虾湍锬锒颊f了,郡主不必拘著自己,從前如何現(xiàn)在還如何?!?/br> 無憂感激的點了點頭,輕聲道:“我知道了,謝謝陸叔?!?/br> 陸柄心中一暖,他就知道不論季無憂是什么身份,她都不會看不起自己這個身體殘缺之人。私下里,無憂姐弟一直都稱呼他為“陸叔”,這份情義陸柄深深的記在心里。 北巡路上所發(fā)圣旨都是在第一時間送往京城歸檔備案的,特別象是皇子賜婚這樣的大事,更是不能耽誤。陸柄派人將皇上親手書寫的賜婚詔書快馬送回京城歸檔。于是萱華郡主賜婚于五皇子莊煜的消息很快便在京城里傳開了。 在京眾臣只要一想想前幾日貶麗妃為恭嬪的圣旨是稟筆太監(jiān)寫的,而賜婚詔書是皇上親筆所書,心里便什么都明白了。況且回京送圣旨歸檔的太監(jiān)還有意無意的透露了一句,將六皇子莊烴御前失儀摔斷了腿,如今只能靜養(yǎng)的消息透給素日交好的小太監(jiān),不過半日工夫,這個消息便如長了翅膀一般傳遍了三宮六院和各部衙門。眾臣越發(fā)確定恭嬪母子三人徹底失了勢。 太后聽到賜婚的消息極為震怒,她早就在暗中定下了給諸位皇子賜婚的人選,通常隆興帝在賜婚之前總要知會太后一聲,太后便會把自己選定的人選提出來,隆興帝縱然不能全依著太后,也不可能一點兒面子都不給??墒乾F(xiàn)在隆興帝已經(jīng)給五皇子賜了婚,賜的還是太后極不喜歡的萱華郡主季無憂,而六皇子莊烴斷了腿,顯然是失了帝心,便是給他賜婚,也不會起到太大的作用了。 太后此時已經(jīng)決定丟棄恭嬪這顆棋子,所以對六皇子莊烴和順寧公主莊嫣,太后都一并棄了。反正只是棋子而已,太后其實并不看重他們。 “素青,你悄悄去安國公府一趟,叫他們不要著急,如今只是賜婚,又不是大婚。現(xiàn)在做不成正妃,不代表以后也做不成?!碧罄淅涞恼f道。 安國公府岳沐風(fēng)的嫡長女岳珊今年十三歲,太后已經(jīng)暗許了五皇子正妃之位。隆興帝突然給莊煜和季無憂賜婚,完全打破了太后的計劃,要知道安國公夫妻為了這五皇子正妃之位,已經(jīng)向太后送了少說值五萬兩銀子的孝敬。如今五皇子正妃之位落空,那安國公夫妻豈能善罷甘休。 李嬤嬤趕緊應(yīng)了下來,心中卻很是犯愁,那安國公夫妻可都不是什么好說話的主兒,這趟差事不好辦吧。 太后想想又說道:“再去趟靖國公府,叫陳氏遞牌子進宮?!崩顙邒呲s緊又答應(yīng)了。等到天色微黑之后便悄悄出了宮。 李嬤嬤想了想,靖國公府的差事容易辦,便先去了靖國公府。陳老夫人聽說宮中來人,忙命鄧嬤嬤將李嬤嬤迎到慈萱堂,屏退下人后陪笑問道:“李嬤嬤,可是太后娘娘有什么吩咐?” 李嬤嬤在袖中摸著陳老夫人送上的荷包,份量和手感都讓她很滿意,便笑著說道:“太后娘娘讓老夫人進宮陪她老人家說話。” 陳老夫人心中一驚,忙問道:“請嬤嬤指點,可是有什么要緊之事?” 李嬤嬤笑道:“老奴還沒給老夫道喜呢?!闭f著李嬤嬤便站了起來向陳老夫人屈膝行了個禮。 陳老夫人忙扶住她,一頭霧水的問道:“喜從何來?” “老夫人還不知道吧,您的大孫女兒萱華郡主已經(jīng)被賜與五殿下為正妃了?;噬弦呀?jīng)發(fā)了賜婚詔書,今兒下午才送到京城記檔。您有了位做皇子殿下的孫女婿,可不是大喜么?”李嬤嬤臉上滿是笑容,可眼睛卻卻連一絲笑意都沒有。 陳老夫人不喜反驚,愕然道:“這怎么可能,憂姐兒豈能配的上五殿下,該不是會弄錯了吧?” 李嬤嬤見陳老夫人如此說話,眼中才帶了一絲笑意,只說道:“都已經(jīng)歸了檔,怎么可能弄錯,這消息再是確鑿無疑的。” 陳老夫人象是被人抽出了筋骨一般跌坐在椅中,搖頭喃喃道:“這怎么可能,她怎么會有這么好的運氣!” 李嬤嬤聽罷只是笑笑沒有說話。陳老夫人和萱華郡主的關(guān)系如何,她豈能不清楚,萱華郡主成為五皇子妃,陳老夫人怕是最憤恨的一個。原本季無憂被封為郡主,陳老夫人已經(jīng)在她手里吃了好幾次虧。李嬤嬤知道陳老夫人不甘心,她一直在想辦法翻身,如今萱華郡主將要成為五皇子妃,陳老夫人再想翻身就更難了。 “對了,老夫人近日沒怎么出門吧?”李嬤嬤忽然問道。 陳老夫人眼中閃過一抹尷尬之色,自從她的二兒子被貶為庶民,陳老夫人除過上次不得不進宮朝賀之外,真的一次門都沒有出來。她沒臉再見昔日相熟的夫人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