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節(jié)
“呀。”容楚驚呼一聲,連忙上前去撿,誰知道地面甚滑,沒撿住又落了下來,又一陣亂滾,華彩四射,將整個院子的護(hù)衛(wèi)的目光都吸引了過來。 等到容楚好容易將東西撿到手,所有的護(hù)衛(wèi)已經(jīng)直挺挺站在他面前。 容楚一抬頭,就看見眾人貪婪而緊張的光芒,他驚得把東西往懷里一縮。 這個動作也從側(cè)面旁證了他懷中東西的重要,眾人鼻孔翕動,都忍不住上前一步。 “什么東西,拿來瞧瞧!”一個護(hù)衛(wèi)二話不說把東西奪了過去。 他將東西擱在眼前一瞧,隨即“啊”地一聲,慌忙丟開,捂住眼睛。 眾人大驚,正要上前去揍容楚,那人呻吟道:“好刺眼……好多寶石……” 拳頭大腿紛紛收了回來,又有人撿起來一瞧,驚喜地道:“里頭好多寶石!” 容楚眉毛微微挑起。 這是個豪華版萬花筒,是他按照太史闌的要求,給景泰藍(lán)做的,但傳達(dá)的時候沒有說仔細(xì),以至于工匠以為晉國公要的東西,必然要豪華珍貴,萬花筒外頭鑲嵌無數(shù)寶石也罷了,里頭的萬花,也全部是各色小指甲大的彩色寶石,這一個萬花筒價值萬金,容楚帶著,原本想給太史闌瞧瞧,看怎么改進(jìn),此刻卻派上用場。 “你們別搶我的東西!”容楚大叫,撲上去搶,“這是我家的家傳寶貝,弄丟了我的小命就沒了!快還我!” 拿著萬花筒的護(hù)衛(wèi)將手一讓,順手把他一推,容楚一個踉蹌栽到欄桿邊。 其余人看也沒看他,已經(jīng)在商量分贓。 “好東西啊,這么多寶石,咱們一人分一顆都不止!” “姚隊長自然要分多些,五顆!” “還有外頭這水晶筒,這可是上好水晶,打磨得甚精致!” “我看這東西整個去賣可能更值錢?!?/br> …… “還給我!”容楚再次撲了上來,大叫,“你們這群強盜!” “滾!”一個家伙一腳踢了出去。 “我去和我主子說!和你們王爺說!”容楚讓開那一腳,轉(zhuǎn)身就往那邊靜室跑,“朗朗乾坤,光天化日,你們敢搶我的東西……” 那護(hù)衛(wèi)原本一腳踢向他小腿,聽見這一句,目光一冷,腳尖繃直上抬,狠狠一腳砸在了他的后心。 “我要……”容楚一聲未畢,吭地一聲撲倒在地。 護(hù)衛(wèi)們走過來,一個護(hù)衛(wèi)用腳尖翻開地上容楚,看了看,道:“死了?” 另一個試了試呼吸,埋怨道:“老孫你出手太重,這小子斷氣了?!?/br> “嚇,這么不禁打!” “你那斷魂腿向來陰毒,也不知道收斂?!?/br> “死就死了唄,不過得想下如何收場。把這小子埋了?” “胡說什么,這院子經(jīng)常要翻土種花,哪里埋得住人,翻出來咱們都得倒霉?!?/br> “扔下懸崖?出院子走幾里就是懸崖,人不知鬼不覺?!?/br> “咱們這院子看似松散,其實處處是人,要想從院子走出去到崖邊,經(jīng)過的明樁暗樁太多,前頭那些護(hù)衛(wèi)和咱們又不對付,不妥,不妥?!?/br> “那……姚隊長,你上次不是說,咱們這里有個密牢來著!” “哦……是有,是個水牢?!?/br> “水牢很深吧,直接扔進(jìn)去了,到時候在水里腐爛,神不知鬼不覺,姚隊長您是這內(nèi)院隊長,有權(quán)進(jìn)那里,不如就這樣吧?!?/br> “這個……怕是有風(fēng)險……” “您勞苦功高,該分十顆寶石!” “好!為了兄弟們,我就擔(dān)一次風(fēng)險又何妨!找個麻袋裹了,我不好直接帶人從關(guān)卡入水牢,不過我知道有一處山洞,直通那水牢,把這小子直接扔進(jìn)去,再把那洞給填了!” “好!” ------題外話------ 這是存稿,我今天一個字都沒寫。 因為我忽然覺得——真他媽的夠了! 是因為年會復(fù)選票,有的親應(yīng)該注意到,有的文出現(xiàn)瞬間漲票情況,數(shù)目離奇動作迅速,被追趕的票數(shù)令我讀者不得不加碼投票。 我心痛讀者的銀子,然后我知道了一件事:瞬間漲票的事,未必是死忠讀者所為,有作者表示,希望我被拉下來,為此可以去給第二投票。 我不知道拉下我代表什么意義,看我輸很shuangma? 我不知道從開文我就被四面的惡意包圍,而這日子還需要多久? 誰要第一,拿去,誰要踩我,請便。我不會因此求讀者放血,誰的錢都是錢,做第二沒什么了不起,哪怕我是最后一名,你們心里我第一。 這本書完結(jié)后,我想我會休息很久,某些看我礙眼的渣們,你們自摸爽去吧。 ☆、第二十五章 容楚的告白 太史闌努力睜大眼睛,眼神卻有些模模糊糊的。 她覺得困倦,無比困倦,身體軟得不像自己的,她用手指艱難地?fù)伍_眼皮,堅決不肯睡去。 不止是困倦,她的五識,視力、聽覺、嗅覺、觸覺,都開始麻木而遲鈍,眼前的一切景物,都像這身下水波一般,微微晃動,模糊不清。甚至連先前的寒冷,也不覺得了。 那人輕輕走近來,停在柵欄前,干凈的白底軟鞋不沾泥塵,卻始終沒有蹲下來讓她看清臉。 “居然還沒暈去……”他忽然笑了笑,“不得不承認(rèn),你非常厲害,厲害到我總也不想放過你……” 太史闌聽不清他在說什么,只感覺到一串音節(jié)在耳朵里嗡嗡嗡,忽遠(yuǎn)忽近,偶有幾個字眼清晰點,也無法連貫成完整的句子。 那人終于蹲了下來,那張臉也在不停搖曳著,太史闌睜大眼睛,隱約感覺那臉很蒼白,眉心似乎有一點紅色的東西,蟲子般地蠕動著。 她微微皺起眉,知道了是誰。 這傻叉二郎,還賊心不死么? 還穿得這么白幽幽飄呼呼,裝白蓮花么?還是以為這個樣子,她就會把他當(dāng)成容楚啥的? 紀(jì)連城蹲在她面前,注視著她明顯變得朦朧的眼波,她的亂發(fā)濕淋淋地貼在臉上,顯得肌膚更加晶瑩潤澤,雖然不白,但別有種誘惑的韻味,中了一點小毒,讓她一貫過于筆直堅挺的身軀開始發(fā)軟,冷峻神情不由自主松弛,狹長明銳的眸子微微瞇起,因為視線不清而水光蕩漾——臉還是那張臉,但氣質(zhì)忽然便發(fā)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整個人嬌軟迷蒙而誘惑,像完全變了一個人。 許多人都曾悄悄臆想,太史闌軟化下來會是什么模樣,但都覺得無法想象,而此刻,紀(jì)連城悄然震動——溫軟純凈的太史闌,讓人驚艷,引為絕色。 連對太史闌滿心憎惡,一心只想折辱她的紀(jì)連城,都不禁吁出一口長氣,心底,對容楚更增了一分恨意。 這個人,永遠(yuǎn)超拔人上,選女人的眼光都與眾不同,選出來的人,本來讓人以為可以肆意嘲笑,然而驀然回首,忽然發(fā)現(xiàn),其實根本不配嘲笑,其實嘲笑了也是嘲笑自己,其實容楚,還是那最有眼光的一個。 “這個樣子,還勉強能看……”他低笑著,伸手對上頭打了個手勢。 “咔?!钡匾宦暎瑬艡诰従徤?,太史闌霍然抬頭,紀(jì)連城一直盯著她的舉動,此刻不由低笑一聲,“這時辰還這么警覺,不過……” 不過柵欄并沒有完全開啟,只升到半臂高度,剛夠紀(jì)連城把手伸進(jìn)去。 紀(jì)連城雙手撐膝,看著太史闌又軟軟趴了下去,滿意地一笑。 他剛才看過了那個被毒藥噴死的尸體,確定了喬雨潤用的是一種叫做“涅磐”的毒藥,這種藥極其殘忍,會麻痹人的一切感知,很快斷絕生機,但又長時間不死,中這毒的人,無能為力地看著自己一步步走向死亡,一寸寸腐爛——非常殘忍。 死在這藥手下的人,很多不是被熬死的,而是自己自殺——那種眼睜睜看自己一寸寸腐爛的感覺,誰也無法忍受。 這種毒藥大量使用可以速死,就像剛才那個看守一樣,但喬雨潤授意他人將藥放在水中,很明顯,是要太史闌經(jīng)受更長時間的折磨才死。最好熬到有人來救她,救她的人也不得不眼睜睜看著她一步步走向死亡,經(jīng)歷人間至慘至痛。 紀(jì)連城微微笑起來,覺得喬雨潤的心思,很合他胃口。 當(dāng)然,他會有比喬雨潤更好的辦法,來讓那個人痛心如狂。 他蹲下身,探手進(jìn)柵欄縫隙,一手扯住了太史闌的領(lǐng)口,指尖用力,便要將她領(lǐng)口扯開。 太史闌忽然偏頭,亂發(fā)一甩,飛揚的黑發(fā)間,一雙迷蒙的眸子忽然視線犀利。狠狠盯住了他。 紀(jì)連城被這樣宛如利劍一般的目光驚得一怔,手指下意識慢了慢,隨即醒過神,為自己竟然被這目光逼停而感到懊惱,冷哼道:“好大殺氣!卻也不過是我刀下魚rou!” 他半跪著,干脆兩只手都伸了進(jìn)來,一手勒住太史闌脖子,一手再次去扯她領(lǐng)口。 “留點記號給容楚瞧瞧吧……”他氣息粗重,熱氣噴在太史闌臉上。 “噗通?!?/br> 忽然一聲響,響在太史闌身后,嘩啦濺開一片水花,似乎什么重物被扔了下來。 兩人都驚得一怔,那東西在水里一個沉浮,嘩啦一聲甩開什么東西,隨即,又是一大片水花濺起,晶亮的水花剛剛在人的視野里布開屏幕,一個聲音已經(jīng)響在太史闌耳后,話語卻是對著紀(jì)連城說的。 “我覺得,留下你點什么做紀(jì)念,似乎更重要些?!?/br> 這聲音帶笑,卻不輕浮,仔細(xì)聽來,還有三分殺氣和冷意。 太史闌霍然回首,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一定是五感都出了問題! 紀(jì)連城也怔在那里,他沒中毒,當(dāng)然不會懷疑自己的五感,此刻聽見這熟悉又可怕的聲音,大驚之下也算反應(yīng)快捷,二話不說撒手就退! 容楚的手,卻在他說話之前,就到了! “下來!”他的手鬼魅般出現(xiàn)在太史闌頸側(cè),一把扣住了紀(jì)連城正要撕開太史闌衣領(lǐng)的手指,五指交疊,狠狠一拗。 “咔嚓”骨響聲清脆,紀(jì)連城一仰頭,發(fā)出一聲慘叫,劇痛之下被容楚拉得身子向前一傾。 他也算狠人,遭受如此傷害,神智還不失清明,身子一歪,立即彎膝,正頂在了柵欄的邊緣,借助柵欄穩(wěn)住自己身形,隨即不顧疼痛,狠狠抽手。抽手的同時,反手拔刀,一刀貼地而來,跨越縫隙,直砍太史闌頭顱! 攻敵所必救! 容楚果然立即放手,一把攬住太史闌,將她身子霍然放平,刀光貼著太史闌臉頰掠過,一縷黑發(fā)被割裂散開,悠悠落于水面。 紀(jì)連城也不指望能在容楚面前砍中太史闌,本就是為了自救,這邊一收手,他立即便要站起急退,此刻太史闌雖在前面,但她無力,而容楚抱住了她,也無暇對他動手,他還是安全的。 在他忍痛要站起的那一刻。 半身仰躺平貼水面,半身水下的太史闌,忽然一聲低喝,一腿站立,一腿飛抬橫踢! 嘩啦一聲,她的腳尖撩起萬千水色如幕墻,水墻中那條修長繃直的腿,越過柵欄抬起的縫隙,狠狠撞在半跪的紀(jì)連城的……襠部。 “啊——”紀(jì)連城再沒想到她能在此時,以這種體位,踢出這樣刁鉆詭異的一腿,被踢得渾身一軟,骨碌碌滾了出去。 翻滾中撞到傷處,劇痛頓時如煙花在腦海和全身四射,他慘叫一聲,渾身抽搐,雙眼翻白,險些暈死過去。 太史闌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