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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重生之將門庶女在線閱讀 - 第173節(jié)

第173節(jié)

    慕容拓的心一沉:“你……你背著我私會別的男子,還理直氣壯了?”

    桑玥把帕子一扔,濺了幾滴水在藍(lán)色的裙裾上,她沒好氣地道:“我為什么不能理直氣壯?我跟他無名無分,又沒做什么?危急關(guān)頭他救了我,嚴(yán)格算起來,我還差他一聲感謝呢!”

    哪像你,跟赫連穎都拜了堂!

    不管上輩子有什么糾葛,起碼這輩子,自從認(rèn)識了你慕容拓,我就沒做過一件對不起你的事!

    慕容拓聽著她傷人的話,看著她發(fā)怒的眉眼,只覺得自己的心被丟到了兩塊磨盤之間,桑玥每說一個字,磨盤就旋轉(zhuǎn)一下,碾得他血rou模糊,他這會子也氣得兩眼冒金星:“有救人救到懷里去的嗎?他分明是對你圖謀不軌,你知曉他的心意,竟也不推開他!你……你……”

    她怎么沒推?是根本推不開!她委屈得鼻子一陣發(fā)酸:“我怎么?我無恥嗎?我水性楊花嗎?是!我就是這種人,為了生存,為了活命,我不擇手段,你滿意了吧?”

    因未梳發(fā)髻,她的三千青絲如一匹光潔的綢緞搭在肩膀和背上,但她說話時過于震怒,所以抖落了幾根青絲,正好落在慕容拓的手心,他本能地一握,明明是握住了,然而發(fā)絲太過纖細(xì)所有毫無存在感。一如桑玥跟他走到了今天,名義上是他的了,他卻并不確定她的心究竟有沒有對他完全敞開。

    “我有這么說你嗎?”這個女人是不是想象力太豐富了些?

    “可你心里就是這么想的!”

    他話鋒一轉(zhuǎn):“我、生、氣!”

    “我還氣呢!你有什么資格生氣?你說說,你都瞞了我什么?”女人的嗔、癡、怨、妒,仿佛在一瞬間,她就無師自通了。

    慕容拓被她第一句整得不僅兩眼冒金星,還鼻子冒煙,于是乎完全忽略了后面一句,他咬牙道:“有什么資格?桑玥你現(xiàn)在是在跟我劃清界限嗎?你被裴浩然打動了,是不是?他花言巧語就騙走了你一顆少女芳心,是不是?”

    好了傷疤忘了疼,是不是?

    “明明下了圣旨,你遲遲不肯承認(rèn)自己是我的王妃,都因為裴浩然,是不是?”他一激動,原本躺著的身子猛然一抖,好不容易止住血的傷口再次裂開,胳膊、大腿、肩膀、腰腹迅速滲出鮮紅的血,染了白色的褻衣,他卻渾然不覺疼痛,只氣得肺都要爆炸了!

    桑玥的呼吸一頓,急忙背過身子,委屈沖垮了她向來引以為傲的理智,這個男人怎么可以這么說她?

    可她終究舍不得讓他失血過多,深吸幾口氣,將怒火一點一點地塞回心底,轉(zhuǎn)過身,按住他的肩膀,拿過金瘡藥給他細(xì)細(xì)涂抹,看著那皮rou翻開的創(chuàng)口,好不容易壓制住的怒火再次勃發(fā):“我做任何決定跟裴浩然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倒是你,你故意的是不是?故意把自己弄得遍體鱗傷,故意讓我擔(dān)心,故意讓我歉疚,故意讓我看到你比誰都更能為了我拼命,是不是?”

    慕容拓不語,由著她把金瘡藥涂遍他的每一個創(chuàng)口,注視著她眉宇間情不自禁流露的nongnong擔(dān)憂,這才意識到自己說話過分了,輕咳一聲,語氣緩和了幾分:“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桑玥撩起他的褲腿,順著傷口一路擦去:“你一口氣問了四個,要我回答哪一個?”

    許是風(fēng)平浪靜了太久,慕容拓差點兒忘記了她激怒人的本事到底有多強了。她根本就是虛與委蛇,一點也不想回答!他厚著臉皮,道:“你對裴浩然到底什么感覺?”

    “除了厭惡還能有什么?”擦完藥,桑玥的臉已紅得有些燥熱了。

    然而這個羞澀表情落在慕容拓的眼里可不是什么好事兒,剛提到裴浩然她就露出這副嬌憨的樣子,這簡直像剖開他的肚子,直接往里灌了一整瓶陳醋。他在氣頭上,壓根兒沒注意到自己究竟傷到了什么部位,只感覺渾身密密麻麻全是痛,桑玥給他擦藥擦到了哪一步也沒留意,若他自視一番,定能明白桑玥羞從何來。

    “你喜歡他?”慕容拓幾乎是咬著牙問出的一句話。

    她都跟他親密成這個樣子了,他居然懷疑她喜歡裴浩然!她還沒質(zhì)問他到底喜不喜歡赫連穎呢?她氣得不回答,慕容拓的心掉進(jìn)了無底深淵。

    二人的誤會像滾雪球似的越滾越大,氣氛詭異到了極點,雨點沖刷屋檐,瞧出令人心煩意亂的聲響。

    咚咚咚!

    二人互視了一眼,緊接著,門外響起了裴浩然的聲音:“玥兒,我有話單獨跟曦王殿下說?!?/br>
    裴浩然?

    真是說曹cao曹cao到!

    “玥兒,玥兒,叫得多親熱!”慕容拓僵直地看向桑玥,眸子里的一把無名火灼得她雙目微痛。

    然而她只淡淡倪了一眼便錯開了視線,心里開始揣度裴浩然的目的和他可能會講的話。

    裴浩然應(yīng)該是打算跟慕容拓攤牌了,不知怎的,原先十分害怕慕容拓會在知曉真相后甩袖離開的她此刻竟然靜如止水了,想想也對,是她的總歸是她的,不是她的強求也沒用,與其整日提心吊膽地遮遮掩掩,不如讓真相大白,她無法選擇自己的過往,只能決定自己的將來。如果慕容拓因嫌棄她的過往而離開,那么,她也只能含淚斬斷情絲了。

    思及此處,她合攏了慕容拓的衣襟,為他拉過被子蓋上,又端來涼得差不多的藥,打算讓他喝完自己再離開。

    誰料,她的勺子剛攪拌了一圈,他就一把拉過她的手腕,藥碗一滑,在地上砸了個粉碎。

    裴浩然心中大駭!他后退一步,抬腳,踹開了門……

    可是,他看到了什么?

    桑玥覺得慕容拓這一吻幾乎要掏空她所有的呼吸,偏她還是上面的那個。為了照顧他的情緒,她愣是沒有在裴浩然闖進(jìn)來的時候直起身。

    一吻作罷,慕容拓饜足地舔了舔唇瓣,嘴角揚起勝利者的微笑。

    裴浩然的目光一凜,寒涼的視線在房里掃視了一圈,二人均已換了衣衫,拆了發(fā)髻,尤其慕容拓,只穿著褻衣躺在床上……難道二人已經(jīng)……

    桑玥瞧著他那一副愁眉緊鎖的表情,便知他想歪了,不過歪了就歪了,她也沒什么好辯解的:“我去子歸的房里歇息,你們慢慢聊。”慕容拓盡管受了傷,但對付已經(jīng)功力盡失的裴浩然還是綽綽有余的,她倒無需為慕容拓?fù)?dān)憂。

    裴浩然關(guān)上門,搬了個凳子在慕容拓的對面坐好。

    慕容拓早在他進(jìn)門的那一刻,就斂起了怒意,換上一副享受十足的幸福笑容:“有什么話快點說,我這個人耐心有限?!?/br>
    裴浩然按耐住疑惑,云淡風(fēng)輕道:“你們已經(jīng)有了夫妻之實嗎?”

    “桑玥沒告訴你我們在南越的時候就已經(jīng)是夫妻了?”赤裸裸地承認(rèn)了。

    誰料,裴浩然吁了口氣,微微一笑:“沒有夫妻之實就好。”

    慕容拓狐疑地凝眸,實在想不通裴浩然怎么聽出了真假?

    裴浩然從容淡定道:“玥兒很容易受孕,如果你們早有夫妻之實,她的肚子不會到現(xiàn)在仍遲遲不見動靜?!?/br>
    慕容拓愕然了一瞬,接受之余,弄清了他陰魂不散半夜鬼敲門的目的,索性打開天窗說亮話:“你不用拿那些陳芝麻爛谷子的事來激怒我,我跟她是不可能分開的。”

    裴浩然的唇角勾起若有若無的弧度:“以碧洛的修為,沒算出幾件事吧,你確定不想知道她的過往?”

    慕容拓的思緒回到了被赫連穎逼婚的那晚,他逆轉(zhuǎn)筋脈耗費了七成內(nèi)力總算逼出了赫連穎特質(zhì)的軟骨散,逃到半路和碧洛大干一架,險些喪命,事后,他一路狂奔回南越,生怕碧洛在他之前找到桑玥并向她尋仇。

    人算不如天算,他和碧洛竟然在跨越邊界時再次狹路相逢,只不過,二人均身負(fù)重傷,很有默契地彼此都未動手,碧洛卻將桑玥重生一事告訴了他,裴浩然說的沒錯,碧洛的修為不足以看清前塵過往,只模糊地推算出桑玥和裴浩然之間有過幾年的感情糾葛,桑玥是因仇恨復(fù)生。他結(jié)合了每一次桑玥見到裴浩然時會迸發(fā)出的恨意和冷意,便猜到桑玥前世可能會裴浩然傷透了心,所以才有那么強大的怨念能夠重生。

    裴浩然似乎不在意慕容拓到底想不想聽,唇角勾起一個淺淺的弧度,眸光忽然放空,陷入了回憶:“我們,做了五年的恩愛夫妻,懷了三個孩子?!?/br>
    慕容拓的心倏然一痛,難受得像被一雙大掌生生地撕扯著,但他沒有表露分毫,只淡淡地道:“那又如何?這輩子,她是我的!”

    裴浩然笑了:“你確定你不介意?不介意我吻過她的每一根發(fā)絲,品嘗過她的每一處柔軟,占有過她全身心的第一次?”

    這話極其殘忍,如鋒利的刀片,一寸一割拉著慕容拓的心,哪怕早已做了最壞的打算,此刻真正從裴浩然的口里聽到這些細(xì)節(jié),還是讓他痛不欲生、難以接受。

    裴浩然發(fā)現(xiàn)了慕容拓情緒上的異樣,嘴角的弧度又?jǐn)U大了幾分:“我跟她最初是在定國公府認(rèn)識的……”

    他事無巨細(xì)地、毫不遮掩地、半痛半喜地將二人的過往盡數(shù)闡明,慕容拓的一張臉從最初的氣憤,慢慢變?yōu)榧刀剩僮優(yōu)榭涨暗氖⑴?,猶如一席月輝之間,他經(jīng)歷了滄海桑田,那種滲入骨髓的痛扭曲了他俊美無雙的臉,當(dāng)裴浩然講完最后一句話時,他再也忍不住胸口堵得快要爆炸的火,掀開棉被,一掌劈向了裴浩然的胸膛!

    “你這個禽獸不如的東西!你怎么可以對她做那樣的事?”他的眼,水光閃耀間,流轉(zhuǎn)著足以焚天滅地的烈焰,他揪住裴浩然的衣襟,雪花般的拳頭砸在了他的肩膀和額頭,每晃動一下,雙眸就掉落幾滴他并未察覺的液體,“你到底是不是個男人?她那么好、那么好,你怎么忍心一次又一次地把她往死里傷害?你這個混蛋!”

    裴浩然被揍得面目全非,肋骨盡斷,慕容拓像一臺上了發(fā)條的引擎,根本停不下來,他只想將眼前這個畜生碎尸萬段,他恨得、怒得完全是在用不參雜任何的內(nèi)力的原始體力,他咆哮著、怒吼著:“我把她捧在手心都怕掉了,你卻如此踐踏她的自尊、輕視她的性命!你這種人,還有什么資格來找她?有什么資格說愛她?”

    “咳咳咳……”裴浩然頭昏腦脹,視線模糊,全是痛得跟散了架似的,“看吧,我就說,你會介意,所以……你還是早點放手……免得跟我上輩子一樣,害得她……不得善終……”

    慕容拓的手一滯,愣愣地看著奄奄一息的他:“我不會放手的!也不會再讓任何人有機(jī)會傷害她!你休想,休想將她從我身邊搶走!”

    說著,轉(zhuǎn)身拔出佩劍,就要刺入裴浩然的心臟,裴浩然抬手:“你一意孤行,會害死她的!她不能……”

    哐啷!

    裴浩然剛剛說完最后一個字,蒼冥破門而入,一劍挑開了慕容拓的攻擊,爾后,帶著裴浩然,施展輕功沖入了雨中。

    門一打開,護(hù)衛(wèi)們也聽到了動靜,紛紛趕過來,卻看到慕容拓渾身是血,地上也全都是血,眾人面面相覷,一名護(hù)衛(wèi)忙躬身詢問:“殿下,要不要請大夫?”

    慕容拓脫力地坐在了一旁的木凳上,腦海里不停盤旋著裴浩然的最后一句話,目庛欲裂,他按住額頭:“不用了,桑小姐呢?”這么大的動靜,她不可能沒聽見。

    護(hù)衛(wèi)回答:“桑小姐和子歸走了?!?/br>
    ……

    馬車上,荀義朗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大致講了一遍,長平公主在回程途中,遭遇截殺,重傷昏迷,逃過一死,被雨水澆醒后,她第一時間報了官,并回宮向冷貴妃稟明了兩次刺殺案件。

    消息傳到姚府,得知第一起刺殺案件中,桑玥也在,慕容拓受了重傷,二人下落不明,陳氏當(dāng)即就暈了過去。

    姚奇知道桑玥和荀家走得近,于是上門詢問桑玥的下落,荀義朗憑著和子歸之間的特殊聯(lián)絡(luò)方式一路找到了清河鎮(zhèn)。

    桑玥按了按眉心,靜靜思量著事情的前因后果,第一起刺殺她實在想不出對方是打算除掉誰,于是無從判斷兩起刺殺是否出自同一人。長平公主是尾隨她的馬車來到清河鎮(zhèn)的,她早有察覺,并七彎八繞甩掉了長平公主,只不過,長平公主在繞了一大圈之后,還是在碧水涼亭尋到了她和裴浩然。

    長平公主平日里雖仗著公主身份,唆使冷芷若欺負(fù)了自己不待見的人,但那些都是小女兒家家的磕磕碰碰,不至于會讓人恨到要截殺她的地步,若硬說長平公主得罪了某一個煞星,那么這個煞星便是她桑玥了。

    可是她沒有吩咐底下的人對長平公主動手,那么,第二起截殺,究竟是何人所為呢?

    荀義朗關(guān)切的眸光掃過她掌心的傷口:“很疼吧?”

    給慕容拓擦身時沾了水,傷口泡得發(fā)白,看起來觸目驚心而已,其實倒也不怎么痛,亦或是她已習(xí)慣了這種痛。她搖頭:“不疼,這件事,我的嫌疑有點大。”

    “嗯?”荀義朗詫異地蹙眉,“你的嫌疑?你是說第二起截殺?”

    “第一起截殺的范圍太廣,暫時只能是個謎團(tuán),我們要從第二起截殺著手,然后層層推理,挨個排除,但在抓住元兇之前,我的嫌疑最大,”桑玥思付片刻,凝眸道:“長平公主眼下是恨上了我,極有可能會認(rèn)為我就是那幕后黑手,再者,即便她知道幕后黑手另有其人,或許也不會放過這么一個構(gòu)陷我的機(jī)會,那人留著她的命,不正是這個目的嗎?”

    可見那人,對長平公主、裴浩然和她之間的糾葛很是了解。

    “通過長平公主挑起你和冷貴妃的矛盾,云澈和落霞公主為了給陸鳴心復(fù)仇會這么做,慕容耀為了對付你也會這么做,當(dāng)然,后宮其它的妃嬪想要借助你和姚家來打擊冷貴妃或許也會這么做?!避髁x朗分析到最后,忍不住笑出了聲,“你個小丫頭,到哪兒都是禍?zhǔn)聶M飛,你就是個惹禍精?!?/br>
    桑玥丟了顆栗子進(jìn)他嘴里,也跟著笑了起來:“怎么?荀大人怕了?后悔攤上我這么個惹禍精?趁著我還沒把荀家完全拖下水,你及時抽身而退倒也不晚?!?/br>
    荀義朗依舊笑著,眸光卻堅定無匹:“不能助你和香凝,我留著荀家的力量又有何用?”

    桑玥不接過他的話柄,只挑起一側(cè)的簾幕,外面的雨不知何時已停,暗黑的夜幕里有幾顆璀璨的繁星閃耀。

    桑玥所料不錯,長平公主一回宮便是對冷貴妃進(jìn)行哭訴,惹得太醫(yī)都不知要不要上前診治。

    “母妃,桑玥派人殺我?!?/br>
    冷貴妃遠(yuǎn)遠(yuǎn)地坐在雕花椅上,慶陽公主幫著長平公主換好衣衫,原本甚為擔(dān)憂的眼神在聽到她生龍活虎的一頓哭訴之后漸漸消散于無形,她回到冷貴妃的身旁站好,冷冷地看向這個不爭氣的jiejie,若非她偷跑出宮,何至于惹來一頓殺身之禍?

    冷貴妃犀利如刀、寒涼似水的眸光緩緩掃過長平公主淚眼婆娑的臉,漫不經(jīng)心道:“私自出宮,偷會男子,我真是生了個好女兒,你都快成為整個后宮的笑柄了?!?/br>
    長平公主委屈地淚珠子直掉,可礙于冷貴妃的威儀愣是不敢哭出聲:“母妃,你難道一點都不關(guān)心我的安危嗎?”

    “jiejie,你這話說得太過分了,私自出宮是何等大罪?母妃為了善后,跟剛剛清醒的父皇大吵一架,你知不知道,父皇要把你罰入庵堂!”

    罰入庵堂?做尼姑?長平公主打了個哆嗦,恐懼像一根蔓藤纏繞著她的四肢,緊繃得整個人快要呼不過氣來,如果做了尼姑,便一輩子也見不到表哥了!

    她跪在床上,磕了個頭,泫然道:“母妃,我錯了!我再不會肆意妄為了!”

    冷貴妃的眸子里閃過一絲慍色,語氣清冷道:“我不是閑著沒事干,專門給你善后的,我有三個孩子,知書達(dá)禮如慶陽,孝順聰穎如云陽,你呢?表面上裝出一副溫婉賢淑的樣子,暗地里挑唆冷芷若刁難各家千金,你以為我都不知道?”

    長平公主嚇得不敢抬頭,洗耳恭聽冷貴妃的教誨,冷貴妃喟嘆道:“這是我最后一次容忍你如此放肆的行為。”

    語畢,和慶陽公主一道離開了長平公主的寢宮。

    二人剛走,云陽來了。

    他先是吩咐太醫(yī)給長平公主好好診斷,爾后親自喂她服下太醫(yī)給的丹藥,臉上始終掛著合宜的擔(dān)憂。

    長平公主有些受寵若驚,坐靠在床頭,背后塞著團(tuán)蝶彩云掐花圓枕,試探地道:“多謝二皇兄的探望,時辰不早了,二皇兄請回,明日我親自去府上給皇兄請安。”

    云陽寵溺地?fù)芰藫芩W角的一縷秀發(fā),道:“長平,你當(dāng)真非浩然不嫁么?”

    長平公主點頭,心底卻沒來由地涌上一股惡寒,她勉力維持著端麗的微笑和輕柔的嗓音:“我喜歡浩然表哥?!?/br>
    “真是個誠實的孩子,”云陽淺笑著贊賞了一句,眸光越發(fā)溫柔似水了,“實不相瞞,我不喜歡冷芷若,不打算娶她做皇子妃,但冷家和我們的關(guān)系又必須通過姻親來維系,所以我打算自私一回,將這個重?fù)?dān)撂在meimei你的身上,好在如今確定了你對浩然的心意,我倒是可以少幾分愧疚?!?/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