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絕品特戰(zhàn)兵王、苗家少女脫貧記、向陽的八零、花開花落等你歸、南柯計(jì)劃、穿進(jìn)探案文當(dāng)咸魚、讓我標(biāo)記下、我真是醫(yī)神、豪門太太不好當(dāng)、騙婚豪門之總覺得老公要黑化
她看著寧汝姍震驚的目光笑了笑,毫不遮掩地說著:“想問我為何如此清楚,因?yàn)槲覀冊谑刈o(hù)著一個共同的秘密?!?/br> 寧汝姍坐在下首,一時心中驚濤駭浪。 “秘密?”她把這兩個字在唇角反復(fù)翻轉(zhuǎn)著,腦海中似乎有一個隱約的,一閃而過的猜測,但很快又消失不見。 “你若是想知道,我便跟你說?!毖酂o雙意味深長地說著。 寧汝姍看著她,在這一瞬間,她動搖了。 她想要迫切知道全部的秘密,想要讓自己頭腦清晰,讓所有的一切告訴她,前面的路到底怎么走。 “但你若是知道了,你便會陷入你娘這樣的痛苦之中,她的痛苦比你現(xiàn)在的痛苦還要多上一萬倍?!毖酂o雙的臉色斂下笑意,整個人不近人情到近乎冷酷,“她就是受不住了,這才以死逃脫,可她忘了,棋盤上的將一旦動了,就萬萬沒有停下來的道理?!?/br> “她雖然精通棋藝,下一步而知后十,可她忘記自己早就是棋中人了?!?/br> 寧汝姍心中震動。 “就這樣,你還想知道嗎?” 燕無雙的目光帶著一□□惑,就像是在饑渴之人面前端著一盞茶,幾乎讓人沒有反抗的力量。 “我,我想知……” “世子!” “世子不能進(jìn)去!” “寧汝姍!” 門口突然傳來容祈低沉的呵斥聲。 寧汝姍一個激靈,清醒過來。 “殿下,容祈求見?!遍T口傳來容祈冰冷的聲音。 燕無雙長嘆一口氣,頗為遺憾地說著:“看來我也是猜錯了,容家那小子,對你用情頗深?!?/br> 寧汝姍扭頭去看,屏風(fēng)上倒映著一個熟悉的身影。 “進(jìn)來吧,示斤。”燕無雙慢慢戴上佛珠,眨眼又重新成了一個高傲的大長公主,笑說著。 “還請大長公主恕罪?!比萜碜云溜L(fēng)后轉(zhuǎn)了出來,請罪著。 燕無雙好脾氣地點(diǎn)頭:“不礙事?!?/br> “世子?!睂幦陫櫩粗÷曊f著,“您怎么來了?!?/br> “來的倒是快,哪知道的消息啊?!毖酂o雙打趣著,惋惜著,“你這位夫君怕你重蹈梅夫人覆轍,生怕我想帶你入局。” 寧汝姍不解,疑竇叢生,只能沉默地看著兩人不動聲色的交鋒。 “梅夫人當(dāng)年以死斷了此事,就是想把她摘出來?!比萜淼兔柬樠?,恭敬卻又強(qiáng)硬說著,“此事本就是朝堂之事,何必牽連婦孺?!?/br> “她什么都不知道。” 容祈抿唇,強(qiáng)調(diào)著。 “那你也該問問韓錚,為何要把他的妻女牽扯進(jìn)來啊?!毖酂o雙挑眉冷笑,反問著。 容祈沉默片刻,堅(jiān)定說道:“韓相一定是有其他較量,但梅夫人身死已經(jīng)是宴家之過了。” 燕無雙摸著指腹下的佛珠上的經(jīng)文,閉上眼緩緩說道:“宴家之過……” “分明是梅夫人自己……”她突然不再說話,搖了搖頭,“知愈多而憂愈深,憂愈深而生愈苦,你說得對,梅夫人之死,確實(shí)是宴家之過?!?/br> 容祈松了一口氣,扭頭對著寧汝姍說道:“我們回家?!?/br> 寧汝姍看著那只落在自己眼前的手,猶豫片刻說道:“為什么我不能知道,為什么又牽扯到我娘?!?/br> 她思審片刻后,神色逐漸堅(jiān)定。 燕無雙抬眸看著她,突然笑了笑,對著容祈嘲笑著:“你看,她比你想象中的要勇敢?!?/br> “我不是勇敢,我只是想知道到底是為什么,我不想渾渾噩噩地過日子。” 容祈對著她搖了搖頭。 “你既然知道榷場,知道王鏘,知道面具,想必也該知道他代表著什么?” 她反問。 燕無雙想死明白她想的,直接給了答案:“春曉?!?/br> “是,春曉?!睂幦陫櫳钗豢跉猓囂秸f道,“春曉中有一只凰?!?/br> “正是本宮?!?/br> 燕無雙贊嘆著:“你如何猜出?!?/br> “春曉中,白虎為兵,青龍為糧,朱雀玄武尚不不知,但自古一向只有四象,卻又多了一凰?!?/br> “凰為雌,為萬物之主,今日得見殿下風(fēng)采,再也沒有比您還合適的,更何況殿下今日布了這么大盤棋,難道真的只是想要見見我嗎?” “你開口就是問榷場,你知道王鏘,可見所知甚多,但容祈和張叔都說過,他們只知道各自關(guān)于自己的事情,從不知曉其他?!?/br> “若我是韓相……”她閉上眼,把所有混亂繁雜的思路都壓了下來,只抽出其中一條緩緩說著,“一個龐大不可控,涉時如此之長的計(jì)劃,一定要交給一個能控制的這四方之人,滿臨安,再也沒有比您還要合適的人。” “您是大燕的大長公主,當(dāng)年南下,定都臨安,扶持官家?!睂幦陫櫷鲁鲆豢跉猓⒅鑾咨系哪潜驹挶?,“最重要的是,你和官家不同?!?/br> 韓錚與官家理念相悖,他必定是要尋一個可以壓制官家,制服四象,甚至神隱其中的人。 燕無雙認(rèn)真聽完她的話,不由對她刮目相看:“果然是韓錚的女兒?!?/br> 寧汝姍在混亂中理出頭緒后,這才緩緩問道:“那殿下今日敲打我,到底是為何?” “為了你身上的那塊玉佩和王鏘的那個面具?!?/br> “為什么要這些東西?” “寧汝姍!”一側(cè)的容祈突然低聲截?cái)嗨脑?,嘴角緊抿,“別問了。” 寧汝姍對著他搖了搖頭:“容祈,我想知道。” “你知道寧姝的情況時,你覺得痛苦嗎?”燕無雙看著兩人,話鋒一轉(zhuǎn),輕描淡寫地問道。 寧汝姍不解其意,但還是點(diǎn)了點(diǎn)頭。 “那你知道的真相會比你痛苦一萬倍?!?/br> “寧汝姍?!?/br> 大燕國最為尊貴的大長公主不過是念了一聲她的名字,卻讓她莫名覺得心口像是壓了一塊巨石。 “人之生死,自來不由自己?!?/br> 寧汝姍愣在原處。 “那由誰?” “由棋盤上的每一人的因果,你的因果……” “殿下!”容祈冷硬地打斷她的話。 寧汝姍一愣,在屋內(nèi)僵硬的氣氛中,倏地回答道:“我是我娘的因果。” 燕無雙不答,只是端起茶盞,淡淡說道:“你可以先去問容祈,等你想知道得更多,再來見我?!?/br> “送客?!?/br> 第62章 秘密 寧汝姍和容祈坐在馬車內(nèi), 冬青抱劍遠(yuǎn)遠(yuǎn)守在一側(cè)。 馬車停在一處寂靜的小巷中,狹長的甬道,搖晃的樹蔭, 精致的馬車, 讓一切都宛若入畫之景, 若不是馬車內(nèi)的死寂的氣氛,大概人人都會以為不過是偶爾停在這里的馬車。 “世子怎么來的?”寧汝姍坐在一側(cè),握著腰間的玉佩,率先發(fā)問。 “本事來找宴清議事, 結(jié)束后拜訪阿姐時, 遇到春桃, 春桃一時不慎說漏了嘴?!比萜砟樕⒉缓每矗拔也恢朗谴箝L公主要見你?!?/br> 不然,他是不會讓她來的。 寧汝姍側(cè)首看他:“你不想我見殿下?!?/br> 容祈認(rèn)真回視著她, 抿唇,堅(jiān)定說道:“不想?!?/br> “可我想知道?!?/br> “容祈?!?/br> 寧汝姍目光失神, 輕聲說道:“我娘死的時候, 嘴角的血一滴滴流在我的手背上, 自此我便看不得血了,見多了便覺得有些窒息?!?/br> “剛到榷場時,我日日聽著酒肆里的人說著襄陽的慘狀,連做五個月的噩夢,夜不能寐,日不能休, 直到那夜我親手殺了紂開,我才睡了過去?!?/br> “逃離榷場那日,我看著遍地的血, 聽著振天的喊聲,一路上頭疼欲裂,惡心作嘔,恍惚間覺得人間修羅也不過如此?!?/br> 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平安站在三年后的節(jié)點(diǎn)上,周圍飄過的是和煦溫暖的初春微風(fēng),可哪怕現(xiàn)在回想起當(dāng)時的點(diǎn)滴回憶,說著看似平靜的話,依舊會覺得心口劇痛。 因?yàn)槟鞘且粭l條人命。 她無法做到視而不見。 寧汝姍性格一向柔和安靜,這也意味著她從不對外傾訴心事,她是沉默的,是隱忍的,是溫柔的,可今日容祈聽著她平靜到近乎苛責(zé)的自述,便覺得有些窒息。 若是痛苦被自述者壓制于身,那聽者便能接受到她加倍的痛苦。 容祈只覺得心神激蕩,渾身劇痛。 “阿姍?!彼従徤焓职讶擞昧Ρг趹阎?,“我可以保護(hù)你,可以為你報(bào)仇,阿姍,你只需要做回之前的你。” 寧汝姍深吸一口氣,推開他的懷抱,認(rèn)真說道:“你如何保護(hù)我,如何為我報(bào)仇。” “恃人不如自恃。” 她目光澄澈,一向溫柔的臉上滿是堅(jiān)毅的神色。 “那你會痛苦,比你那日從宮中出來還要痛苦。”容祈喃喃自語,“真相會把你的一根根骨頭打碎,讓你痛苦?!?/br> “若自立者必要骨,你能從當(dāng)年的戰(zhàn)役中站起來,為什么覺得我不行?!睂幦陫櫳钗豢跉?,“我只想把這件事情結(jié)束了,因?yàn)槲业纳砗笫菤q歲。” 容祈失神地看著她,似乎在她身上看到另外一人的影子,最后只能痛苦地閉上眼。 “你……”寧汝姍低聲說道,“你愿意歲歲也跟我一樣顛沛流離嗎,承受著所有不可言的痛苦嘛,她還這么小,她才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