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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美人情關(guān)在線閱讀 - 第95節(jié)

第95節(jié)

    人說越是在不熟悉的地方,兩個人越會親密無間,我想那么在越冷的地方,兩個人便也會依偎的越緊。我將雙手繞過月塵的腰,緊緊的抱住,身子也和月塵一點的縫隙都沒有,在這樣的冰天雪地中,唯有靠的更近,才能更暖。

    “你是不是也喜歡我?不然怎么會任由我欺負你的貓?”

    “嗯。”

    我知道,月塵,可是就算你心中只對我有一點點的好感,我也要牢牢抓住,哪怕是給自己一場美夢做,我也要牢牢的抓住。我不是姜太公,自然釣不上那愿上鉤的魚,墨雪窩在距離我和月塵不遠的位置盯著那根魚竿,而我完全不把這個電燈泡放進眼中,盡情的享受著這屬于我的懷抱。抬首看了看月塵如雪般的容顏,襯的眉眼更是漆黑深沉起來。

    “月塵,你說是你長的美還是我長的美?”

    以為月塵會不悅,畢竟沒有幾個男人喜歡聽到別人用這個詞形容自己的,雖然是褒義的。沉吟了一下,月塵才說道:“說到美,自然是你這個天下第一美人首當(dāng)其沖,相貌于月塵來說,最大的可能便是能夠猜想出母親的樣子。”

    “你會想念她嗎?”我小心的問道。

    “想念她?呵呵,我很少去思量這些事情,且這一生并無多少快樂的事是值得我去想念她的,我?guī)煾凳莻€方外之人,幼年時他曾希望我能隨他出家,他說若我出家定是一個得道高僧,不過在為我剃度之前的一天,他便突然死了?!?/br>
    我卻一個激靈坐直了身子,雙手合十嘴里念叨:“謝天謝地,他死的真是不早不晚,倘若你出了家,我要怎么去說服你還俗娶我,還好還好。”

    說完我又覺得還不夠,一把撲進月塵懷中,使了十成的力,生生將月塵整個人都推倒在了雪地上。我思想上是個很傳統(tǒng)的女子,覺得就該出嫁從夫,于是我便開始在生活習(xí)性上和月塵靠攏,比如月塵喜歡穿雪緞的白色衣衫,我便也試著穿,眼下我們兩人在雪地里打滾,呃,是我一個人在大滾給月塵看,墨雪這只白絨絨的小東西也來湊熱鬧,遠遠的看過來,便能看到三團白色的東西在雪地里撒著歡。

    覺得有些冷,咳嗽了兩聲,背后溫暖的氣流立刻順著后心處涌進身體里,待功力在我體內(nèi)運行了一個周天,我才懶懶的靠近月塵懷中道:“都是老毛病了,哪有必要每次都要你為我輸功力?”

    “你現(xiàn)在是我的夫人了,疼愛自己的夫人就有必要。”聽到月塵這句話,我總算覺得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感動,我是妻子,不是棋子。

    第二百五十三章 忍教看,雪落紛紛

    在雁城呆了多年,從未見過雁城的冬季如此的寒冷,如此的多雪,魚沒有釣上來,雪卻又開始紛紛落了下來,撒嬌要月塵將我背到亭間,文彥和柳煙早已準(zhǔn)備好了暖爐,定然知曉我回來后又會嚷著冷,對我來說,哪里都不如呆在月塵懷中來的暖。

    煮酒青梅,坐等花開,從前怕失態(tài),我很少飲酒,在月塵面前就更少了,怕自己喝醉了不自覺的去非禮的月塵,如今便也就放開了。我依偎了月塵懷中,偶爾會端起一盅溫?zé)岬木莆菇o月塵,周圍除了雪落時發(fā)出的微小聲音,再沒有其他的聲響,整個世界似乎只剩下我和月塵,以及那一片皚皚的白雪。梨樹枝頭掛滿了雪,積雪上又覆蓋著新的雪花,偶爾會有不堪重負的,雪便那么滑下了枝頭。

    “若是我喝醉了,你會抱著睡著的我嗎?”

    “會?!?/br>
    “若是我撒野呢?你會不會休了我?”將又湊乎過來的墨雪一腳蹬飛,我在月塵懷中調(diào)整了一下姿勢。

    “為夫奉陪到底?!痹聣m笑了笑,將紅泥小爐上的酒拿了下來。

    “今年梨花還會開吧!”我懶懶的問道,身上似乎沒有多少的氣力。

    “嗯,會比往年開的更盛,你不是說過要回?zé)熡昵f來看梨花的?”月塵的聲音許也是因為酒意的渲染,難得的低沉起來。

    抬首看了月塵一眼,我輕聲嘆道:“梨花和雪大概是不能共存的,雪落時不見梨花,梨花盛時不見雪,就如同彼岸花的花與葉?!?/br>
    月塵沒有回答,時間靜止了一般,可是我心中很清楚,時間正在給我制造著靜止的假象,它在飛速的流逝著,以我看不到的方式。體力漸漸有些不支,靠著月塵倦意襲來之時,再也不會覺得找不到一個安身之所,總是能很安心的沉睡過去,而近來我也發(fā)現(xiàn),自己似乎睡的時間越來越長,清醒的時間卻在慢慢的縮短,倘若死亡來臨之時便是這么靜靜的睡去,再也不會醒來的話,便也是種福氣吧。

    迷迷糊糊中似乎感到月塵胸膛微微的震動,有些模糊的聲音在說道:“倘若你想,我便要那梨花與雪共存,即便有悖常理,也是值得的?!?/br>
    我想這多半是我夢里聽到的,或者是我太過渴望而出現(xiàn)的幻聽。再次睜開眼時已經(jīng)是深夜,身子被月塵緊緊的擁著,而月塵均勻的清淺呼吸也表明已經(jīng)進入了熟睡。我知道月塵的武功修為很高,不敢亂動身子,生怕驚擾月塵這難得好眠。

    如此風(fēng)姿,便是上天該也是妒忌你的吧,這二十三年來,不知被誅殺了多少次,且要自己死的人是自己的父親,便是你真的無心無情,我又怎么忍心怨怪于你?便是只有眼下這片刻的美好,于我又是多么的彌足珍貴。月塵,若是能就這么看著你,哪怕永遠得不到你的回視,我也心甘,情愿。無情也好,無情便無煩惱,這樣你就可以沒有任何牽絆的去拿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已近午時,再次坐到妝臺前的圓凳上,月塵因有些事要處理,沒有等我醒來。最近便是想早些起來都有些身不由己了。雖然可以推說是因為新婚燕爾,在情事上有些放縱,可我知道再這樣下去,我怕是連醒來的機會都沒有了??粗~鏡中有些蒼白的臉,我拿起胭脂想要好好掩蓋一下,卻發(fā)現(xiàn)手指竟然不能很靈活的往臉上拍胭脂,手在不斷的顫抖著,接著便是心口的巨疼。

    執(zhí)意要將手中的胭脂撲到臉頰上,雖然這對我來說實在是困難,額頭上布滿細細的汗珠,好一會兒,身子像是被抽空了力氣般軟軟的。終還是柳煙幫我弄好了一切,當(dāng)然我沒有告訴她適才的不適,只推說自己實在是不怎么會用這種東西才將臉畫的更花貓似的。

    天氣還算晴好,雪卻沒怎么消融,月塵坐在亭間,正看著面前的棋盤。坐到月塵的對面,佯裝生氣道:“你怎么都不叫醒我?”

    “近來天氣冷,我想著你多睡一會兒也好,而且看你睡覺的那懶懶的樣子,也沒忍心叫醒你。”月塵淺笑著答道。

    我看向棋盤上的棋局,是個僵局,卻不算死局,我知曉月塵素來指黑子,而眼下黑子若要取勝,必須要舍棄一些棋子,不然便只能這么僵下去。以月塵的棋藝,這些其實早該看進眼里,不是多么難解的局,可他卻盯著棋盤有一會兒的時間,卻遲遲沒有落子。不知心中是在掙扎著什么,還是在猶豫著什么。

    “你以前不是教導(dǎo)過我,要勝的話,有些東西終是要被拋棄的,棄子爭先,著眼全局不放松于一城一地又不計較于一城一地。怎么素來殺伐決斷的你竟然也拖泥帶水起來了?”說著我拿起一枚黑子落在了它該落的地方。

    “以前能做到,大概是因為自己乃是cao棋之人,如今當(dāng)真入了這棋局的話,怕是···”

    月塵的話沒有說完便被我打斷道:“你決斷不了的,便由我來吧?!?/br>
    執(zhí)起白子,沒去看月塵的表情,我知道月塵在猶豫著什么,卻沒有說破,棋意便是人意,人意是一半的天意。這局棋終究是會輸?shù)?,我卻輸?shù)暮芴谷?,輸給的人是月塵便是我想不服氣都不可能。結(jié)束掉這局有些沉重的棋,我再度依偎進月塵懷中,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不著邊際的話。

    我從錦囊中拿出那顆石心,舉到月塵面前道:“等我老了要死了的時候,我就把這顆石心給吃掉,這樣,它就永永遠遠都屬于我了?!?/br>
    “即便你不吃掉,它也永永遠遠都屬于你了?!?/br>
    “我是在想,下輩子拿什么做信物找到你,所以你要記住,下輩子我若是拿著這顆石心來找你的話,你一定要嫁給我。”我很認真的說道,將手中的石心上下翻看著。

    沉吟了一下,月塵終是問道:“為什么下輩子會變成你娶我?”

    “因為這輩子你是男子,人家說,人的下輩子性別都是相反的,所以下輩子就變成我娶你了,到時候,你一定要嫁給我好不好?好不好?”我不依不饒的搖晃著月塵的身子,面對面坐到月塵腿上。

    “好。”

    俯身在月塵唇上輕輕碰了一下,謝謝你月塵,謝謝你愿意這么配合著我,演出這樣一場有些荒誕的戲碼。李白說過,人生得意須盡歡,杜甫說過,白日放歌須縱酒,是以兩者結(jié)合,我和月塵便淺嘗了點小酒,醉意朦朧之間我想起曾聽過的一首曲子,便靠在月塵懷中哼唱道:“清笛長歌,笑對人生幾何,仗劍跋涉,曾行遍三千苦樂。風(fēng)音過耳,猶如昔人在側(cè),徒見歸鶴,卻執(zhí)紅葉付秋色。清風(fēng)長策,笑問后世如何,蓮燈錯落,不記那三千蕭瑟。素宣染墨,卻道昔顏怎生刻,天意莫測,徒??罩o需折。韶華盡付流年盡誤故人知何處,承君一諾執(zhí)此一生不相負,一念情長一念緣苦何必訴絲竹,但以長風(fēng)為骨怎為誰駐足。

    陌路亭閣,攜袖一縷寂寞,陰陽若隔,看流年幾度飛掣。人生如夢,留白衣浮云遮,青史長冊,不過渺記塵中客。前塵妄駐輪回妄赴三千紅塵渡,乘風(fēng)萬里白雪盡將青絲覆,一曲常離一曲殊途何必兩相顧,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韶華盡付流年盡誤故人知何處,承君一諾執(zhí)此一生不相負,一曲常離一曲殊途何必兩相顧,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br>
    這是一曲哀傷無比的歌,可我卻從頭到尾都在淺淺的笑著,我要月塵記得的,全都是我美麗的樣子。月塵飲了一杯酒,低頭問道:“你只知唱曲,可知相濡以沫出自哪里?”

    我搖了搖頭,無辜的眨著眼睛答道:“不知道,這要請教夫君了?!?/br>
    “相濡以沫,出自《莊子·大宗師》,原文‘泉涸,魚相與處于陸,相呴以濕,相濡以沫,不若相忘于江湖’。莊子家貧經(jīng)常吃了上頓沒下頓,妻子叫他外出借糧食,他去找監(jiān)河侯借糧。監(jiān)河侯許諾秋后再借,莊子說這是遠水不解近渴就回家了。妻子讓他再去別的地方借,他說要像車轍里的鯽魚一樣相濡以沫過日子,不如“兩忘而化其道”。妻子只好偷偷地流淚,領(lǐng)取休書后,不久,就嫁給一個富裕人家?!?/br>
    “我就是餓死也不要你休了我,你要是敢休了我的話,我就···我就···”不知為什么,莊子這個故事叫我如此心酸,就好像我便是被莊子休棄了的那個婦人一樣。

    “好了,我又不是莊子,怎么會休了你呢?不會的?!?/br>
    看懂一件事,長大了??辞逡患?,開竅了。看破一件事,理性了??赐敢患?,成熟了??创┮患?,到頭了??吹患?,放下了。如今我便是長大了,開竅了,理性了,成熟了,便也放下了。

    十二月,殘冬的季節(jié),雪也漸漸少了,我告訴月塵要回曲城一段時間。離開煙雨莊時,卻是漫天的大雪紛飛,然而我執(zhí)意要在這一天離開,因為這次醒來時我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床上很久都不能起身,我明白這是大限將至。

    第二百五十四章 把杯酒,澆奴墳土(上)

    還是在同樣的地方,這一次的離別對我來說卻再不同于以往的任何一次,我心中清楚,這怕是最后的訣別了。月塵淺笑著幫我將披風(fēng)上的絆子系好,我也帶著同樣的淺笑看著眼前這風(fēng)華絕世,堪比明月的男子,這是我的夫君,兩世為人,只得這么一個的夫君??粗聣m漆黑的眉眼,我將身子嘆上前去,抱著月塵的脖子久久的不撒手,我不希望月塵看到我在哭,我要他記得的是我的笑。

    一生癡絕之處,莫過于此一段情,而我流于后世的,除了史冊中的千古罵名,不知還有沒有別的。一步三回頭,而月塵始終面帶淺笑,雙手負于身后,看著我走出他的生命。我們都心知肚明,我們都無比清楚,卻都又默契的保持著緘默,好好的將人生最后一場戲演好。

    永夜伸手將我扶上馬車,再回頭時,雪已經(jīng)大到我看不清月塵的臉,只能遠遠的看著一抹白色的身影立在原地,此一別再無他話。馬車就這么將我?guī)щx了我一生癡戀著的人,除了漫天的狂雪,沒有道一聲再見,或者珍重。

    馬車順著雁城一路向北,來時雪,去時雪,來時與去時的心境卻是不可同日而語,這一路上我大多數(shù)的時間都在沉睡,盡管我迷迷糊糊的,可是周圍的一切卻似乎又很清楚,沒有幾日,便離曲城很近了。

    “公主,今兒現(xiàn)在這里休息吧,明兒就能到曲城了?!?/br>
    我撩開車簾看了一下,是個古樸的小鎮(zhèn),因為已經(jīng)十二月,在古代,一進入十二月便是進入了年關(guān),整條街道上都沒有什么人,卻也算是張燈結(jié)彩。下了馬車,天色還算早,便要永夜安頓好后,和柳煙陪著我到街上轉(zhuǎn)了轉(zhuǎn)。

    “怎么這么冷清?這個時辰應(yīng)該還不算很晚吧?”偶爾路過的人也都匆匆忙忙的,我有些奇怪的問道。

    永夜在落后我一步的地方答道:“這個鎮(zhèn)子本身人口不多,不過處在的位置因為靠近官道,是去曲城的必要通道,是以外來的人特別多,而到了十二月份時這些人大部分還是要趕回老家的?!?/br>
    “家?”我抬頭看了看有些陰霾的天,若是只候鳥的話,也會懂的遷徙的道理。

    這樣空曠清冷的街道其實沒什么可逛的,可在這個時代,我身份的不便,很多的風(fēng)土人情,乃至是逛街這樣的樂趣都是沒能培養(yǎng)的,前些年太小,沒有機會,后些年,忙著爭斗,沒有時間,如今便逛逛這沒有人的街道吧。杜子美有句詩是這么寫的‘朱門酒rou臭,路有凍死骨’。這不,我隨便出來轉(zhuǎn)了轉(zhuǎn)便遇到了一個幾乎要凍死,卻依然在堅持的男子。

    男子衣著單薄,卻寬袍大袖,正是當(dāng)下最流行的裝扮,身前擺著一些字畫,想來是要代寫書信或者是為人畫像賺取幾個錢。停下腳步,我拿起他的一些畫看起來,多是些山水畫,畫功還算上乘。其中一幅畫的卻是最為用心的,一名女子,身著粗布麻衣,手中正握著針線,似乎在繡著什么東西。

    “這幅畫要怎么賣?”

    “那幅畫是在下悼念亡妻而繪,千金不賣,在下可以為夫人繪一幅丹青。”男子聲音有些冷淡的拒絕道。

    我這才抬起頭打量起這男子,有三十多歲的年紀(jì),臉色有些青白交加,似乎是凍的,又似乎是久未進食餓的。無論是這些畫,還是這男子的衣著談吐都是個讀書人,心中有些疑惑他怎么會淪落到此,便開口問道:“敢問先生,已近年關(guān),街上也沒有多少人,生意也不好做,為何還要在這里守著?”

    “再過兩日便是亡妻的忌日,在下需要籌措著銀錢去祭奠,她尚在人間時,在下未能好好對待她,自知心中有愧?!睍Z氣有些沉重的說道,眼中似乎回想起了妻子在身邊時的美好。

    我手指撫著那張他為自己的妻子做的畫,好奇的問道:“先生是怎么愧對了自己的妻子?且以先生的才華應(yīng)該不至于流落至此才對?!?/br>
    “男兒志在四方,當(dāng)初在下也是這么想的,總是將她自己留在家中,邀約三五好友,四處游歷,家中一切生計都是在下的妻子在打理。她十五歲便嫁給了在下,含辛茹苦的侍奉著公婆,在下卻貪戀外面自在,總是將一切的重擔(dān)要她自己扛。每次在下離開時,她雖不舍卻從不言語,總是含笑送在下離開,又含笑迎在下歸來。而十五年前一別,在下三年未歸,再見時竟是荒冢一堆,一尸兩命。”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倘若到了傷心處,便也會如同眼前的男子一般淚流滿面吧。

    “先生十五年都未曾忘記自己的妻子,定是長情之人,雖然了悟的有些晚,可先生的妻子得先生這樣的思念,泉下也算能閉眼了。適才看先生為妻子所繪的這幅丹青并未題字,奴家有個請求不知冒不冒昧?”

    “夫人請講?!?/br>
    我又看了看那畫中的女子,雖是荊釵布衣,卻又有著別樣的風(fēng)情,那是一種為了所愛的男子可以付出一切不求回報的感情,因為這種感情的流露,才使得這幅畫中的女子那么的吸引著我,我沉吟了一下道:“奴家想為這幅畫題首詞,先生的妻子奴家實在敬佩,不知先生能否應(yīng)允。”

    猶豫了一下,男子看著我手中的畫答道:“那就有勞夫人了?!?/br>
    拿起桌案上的毛筆,一只手挽著袖子,一只手寫道:“惜多才,憐薄命,無計可留汝。揉碎花箋,忍寫斷腸句。道傍楊柳依依,千絲萬縷,抵不住,一分愁緒。如何訴。便教緣盡今生,此身已輕許。捉月盟言,不是夢中語。後回君若重來,不相忘處,把杯酒、澆奴墳土。”

    “後回君若重來,不相忘處,把杯酒、澆奴墳土,澆奴墳土,多謝夫人題字,在下感激不盡?!闭f著,那人正了正冠,對著我彎腰揖了一禮。

    我福了福身子答道:“先生言過了?!?/br>
    最后我買下了除那幅被我題字了的畫所有畫,當(dāng)然起初那男子是拒絕的,卻被我一句買的不是畫,是情將所有拒絕的話堵了回去。沒有再過多的打聽他的故事,每個人都會有自己的故事,有些事卻只適合自己慢慢品。

    第二天,永夜在我的示意下,繞過曲城繼續(xù)向北,而我卻覺得愈發(fā)的渾身無力,柳煙在我身上加了床被子問道:“公主不是說要回宮的嗎?怎么還要向北?”

    “往北便是雪山,也是我娘親的故鄉(xiāng),據(jù)說那里有不畏寒冷的梨花能迎雪綻放,我要去看看,咳咳···”

    “等到公主身體好些再去不好嗎?現(xiàn)在太冷了,公主的身子吃得消嗎?”迷迷糊糊中聽到這句話,很想回答,卻再次陷入了昏睡之中。

    在向著雪山行進的這幾天之中,我大多數(shù)時間都在睡覺,與其說是睡覺不如說是陷入昏迷,清醒的時間一天比一天短,便是清醒著也是昏昏沉沉的,到達雪山時,已經(jīng)是五天之后了。下了馬車,四周除了白茫茫的雪,一些干枯的樹枝其余什么也看不到。

    據(jù)說這雪山在很久以前,只有半山腰以上才有雪,而雪山下卻是四季如春的世外桃源,很多年以前,不知這雪狐族發(fā)生了什么重大的變故,從此便自雪山銷聲匿跡,而這片世外桃源也就此被冰封雪掩了起來。而緊鄰雪山另一面的雪湖從此結(jié)冰,據(jù)說千年不化。

    艱難的向著雪山上走著,因為快到半山腰的地方,馬車是沒有辦法再上山了,留下兩人看著馬車,柳煙和永夜扶著我艱難的繼續(xù)攀爬著。雪山是座獨立的山峰,似乎是在平地上拔起來的一般,而山后便是那千年未化的雪湖,娘親以前說過,她和姨娘便是緊靠著雪湖而居,也是在雪湖便遇到了父皇。

    對于有咳疾的我來說,爬山無異于是一種折磨,可我卻絲毫退意都沒有,好在雪山不是很高的山,日落時分,總算是到達了最高的山頂。山頂是光禿禿的一個平臺,似乎經(jīng)過人工的雕琢一般平滑,最最吸引人的便是一株梨樹,一株正在開花的梨樹,一株幾乎要兩人合抱才能抱過來的梨樹。原來孟婆說的是真的,雪山頂上真的有那株梨樹。梨樹上綴滿了白色的小花,成千上萬,梨樹的枝杈所覆蓋的面積也很大,幾乎遮住了半個山頂。

    我走近,伸手撫上那株梨樹,這時天空又飄起了雪花,可那些梨花卻開的更盛,折下一朵,簪在鬢邊,我兩只手將梨樹擁入懷中。多么希望那真的只是個夢,多么希望孟婆說的都是假的,可我對這株梨樹莫名的熟悉感卻騙不了人,似乎認識了很久很久,就像我初見月塵時的感覺一般無二。

    蹲下身子,我扒開梨樹下的雪,打算看看被天雷劈斷了的花根有沒有長好,卻不想在十多公分之下的不是雪,而是冰。

    “不用看了,底下全部都是冰,自從雪狐主母香消玉殞之后,這里便全部被冰封了起來,就連雪狐族人也全部被冰層凍結(jié),至此,這里便真的是了無生機了?!币粋€有些蒼老的聲音自身后傳來,一個身著厚厚的夾襖的老人站在我們剛剛上到山頂?shù)牡胤剑坪跏亲分覀儊淼摹?/br>
    第二百五十五章 把杯酒,澆奴墳土(下)

    “老人家怎么會知道的?”我有些淡淡的疑惑問道。

    老人走到距離梨樹三米遠的地方便跪了下去,叩了三個頭才站起來解釋道:“老叟祖祖輩輩世居于此山腳下,傳至老叟已不知是多少輩了,此山被冰封已逾千年,千年之前雪狐族正是繁盛,山下因得雪狐族的庇佑,免于戰(zhàn)亂之苦,有如世外桃源一般?!?/br>
    我上下打量著老人,說起過往老人眼中似乎含著眼淚,我試探著問道:“那老人家您知道此山為何被冰封嗎?”

    老人嘴里咕噥了一陣,沒有理我轉(zhuǎn)身要走,走了幾步又停頓了下來,從新走回我身邊說道:“千年之前,雪狐主母違背雪狐族規(guī),嫁給了這一株梨樹,說是上天降罪于主母與梨樹,天雷劈斷了花根,主母便斬了狐尾詛咒上天,主母死后,這里便也無人庇佑,就此被冰封千年?!?/br>
    “可是,奴家曾聽聞,前朝時太祖皇帝的妻子雪無雙不正是雪狐族的主母嗎?這樣算來也就兩百多年的時間,何況那太祖也不是株梨樹,老人家是不是在騙我們?”我露出有些不相信的樣子,眼睛卻狡詐的看著老人。

    “哼,老叟今年一百二十九歲了,還從未說過瞎話,那雪無雙和老叟一樣,都是世居于雪山的,不忍看雪狐族就此滅了蹤跡,才會稱自己便是雪狐族的人,凡是居于此地的凡人都曾得雪狐族的仙澤,死后千年尸身不腐。倘若那雪無雙是主母的話,她怎會沒有狐尾?老叟每天都要來此扣三個頭,這梨樹從新活過來也有二十三年了,你們這些凡人怎么會懂,怎么會懂?”老人似乎很生氣,邊嘟囔著邊下了山。

    二十三年,我上上下下的又仔細的打量著這株梨樹,向距離梨樹不遠的崖邊走去,相對于上山時走的那一面,這雪山的背面可謂是萬丈深淵,很多云霧都在半山腰處,看不清那據(jù)說千年無化的雪湖。

    “公主,不要靠那么近,崖邊危險?!庇酪褂行?dān)心的說道。

    “對呀公主,你不是想看梨花嗎?我扶您過來。”柳煙舉步向我走過來,一臉的擔(dān)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