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三二節(jié) 被三路圍攻了
“你瞎說什么呢?我還沒動你一根汗毛,哪里就害了你了?”周秀英立即問道。 “嘿嘿?!奔c文壞壞一笑,“你當然害了我了,害我都喜歡上你了……” 這又是個爛了大街的網(wǎng)絡段子。 周秀英聽了卻是滿臉的羞澀,嗔道:“我看在你救過我的份上,不想傷了你,可你倒好,沒由來說了那么多瘋話……你……你……你是在找死嗎?” 姬慶文聽周秀英語氣已是大變,便又笑道:“是啊,我是在找死,死在你秀英姑娘的手里,也算是我的幸運了。有句話不是說么,叫做‘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br> “哼!”周秀英斥道,“你現(xiàn)在性命危在旦夕,居然還有心思考慮這種事情?沒瞧見對面那個叫你‘夫君’的姑娘嗎?看她這樣焦急的模樣,想必對你也是一往情深,你就舍得死在她的面前?” 姬慶文抬眼往柳如是那便望去,果然看見她滿臉的緊張表情,忍不住暗暗罵了自己一句:“渣男!” 可柳如是和周秀英雖然同是絕色女子,可一個清秀嫵媚、一個美艷動人,完全是兩種不同的感覺,卻對男人而言都是夢寐以求的絕頂尤物。 想到這里,姬慶文又有些想要感謝明末這個吃人的封建社會了,因為在這個沒有現(xiàn)代《婚姻法》的時代,只要你有錢、有權、有勢力,想娶幾個老婆、能娶幾個老婆,就可以娶幾個老婆。 “看老子我把周秀英也給娶進來!”姬慶文淌著口水下定了決心。 周秀英從側后方看見了姬慶文半張臉上浮現(xiàn)出來的輕浮表情,忍不住提醒道:“姬大人,你不能不略微嚴肅一些,我手里這口匕首可不是吃素的!” 聽了這話,姬慶文腦子里忽然萌生出了一個危險的念頭,隨即將這個念頭加以施行。 只見他咬緊牙關,先是背向后靠了靠,感受了一下周秀英手中那口銳利無比的匕首的刀劍,隨即雙手提了兩支早就打空了的火槍,大步向前往李巖和柳如是的方向走去。 李巖和柳如是見姬慶文就這樣自說自話地往自己這邊走,無不大驚失色,唯恐姬慶文身后那個叫周秀英的白蓮教“妖女”對姬慶文有所不利,嚇得連大氣也不敢出一口,更何況是高聲呼喊提醒了。 而那邊的周秀英也一樣驚訝異?!禅櫲遄吣详J北,打家劫舍的事情也做了不少,從沒見過有哪個人質(zhì)敢當著自己的面,就這樣大搖大擺地溜走的! 按理說,周秀英現(xiàn)在的身份是劫匪,面對這樣敢于公然蔑視自己的存在,自顧自離開的人質(zhì),理所當然應該快步上前,將他重新劫持住或者干脆殺死了。 可偏偏這個在自己眼皮底下越走越遠的姬慶文,曾經(jīng)兩次救過自己的性命,自己現(xiàn)在——事實上是打一開始——就不準備為難他,只能眼睜睜看著姬慶文一步步向前頭走去。 而姬慶文心底也不瓷實,知道以周秀英的武功,想要殺死自己只不過是一念之間的事情而已。因此姬慶文的步伐又虛又飄,好幾次腿上沒有力氣,幾乎被要被地上黃豆大小的石子給絆倒在地了! 就這樣,短短一二十米的路,姬慶文幾乎走了一盞茶的功夫,才將這段“漫漫長路”走完,終于走到了柳如是的身邊。 柳如是見姬慶文走得跌跌撞撞,忙問道:“夫君,你沒受傷吧?” 姬慶文看了柳如是這般極為關切的模樣,又想到自己剛才就在她的面前同別的女人打情罵俏,猛然間不好意思起來,臉“唰”地一下脹得通紅,回答道:“沒,沒,我沒事,沒事……” 李巖聽了,一顆懸了老半天的心這才落了地,長舒一口氣道:“好,好。沒事就好,沒事就好?!?/br> 而那邊指揮另一支兵馬的李元胤見姬慶文已轉危為安,便立即命令身后的火槍手們,舉槍向周秀英瞄準,并高聲大喊道:“那邊的白蓮教妖女,還不束手就擒?若敢輕舉妄動,叫你嘗嘗火槍的厲害!” 姬慶文聽了趕忙高聲喊道:“不可,不可!秀英姑娘沒有傷害我,你們也不能傷害秀英姑娘!還不快把槍口放下來!” 李元胤也不過是代為指揮而已,自然是要以姬慶文為馬首是瞻的,便也只好聽從姬慶文的命令,吩咐身后的兵士們將手中火槍的槍口垂下來。 周秀英見狀,知道是必然是姬慶文下了命令要放自己一馬的,心中倒也頗有幾分感激,便從容收起手中匕首,向姬慶文拱了拱手,朗聲說道:“山高水長,姬大人,今日事情已了,你我各自珍重,日后必有再會之日!” “叫我姬公子……”姬慶文到這個時候,還不忘了提醒周秀英一句。 一旁的柳如是聽了卻覺奇怪,低聲問道:“夫君,你是不是同這個白蓮教妖女早就認識了?看她的品貌,也是位絕色女子,該不會夫君是對她……對她……” 柳如是雖然“出淤泥而不染”,可畢竟是在染缸里泡大的,男男女女之間這點腌臜事情,她懂的不少,一眼就看出了姬慶文同周秀英之間的曖昧之情。 姬慶文聽了柳如是這欲言又止的問話,心中陡然升起一股由害臊、羞愧、難堪夾雜起來的復雜情緒,只能先撒個謊否認道:“不,不,沒,沒,沒那回事……” 姬慶文正說著言不由衷的話,一旁的李巖卻冷冷提醒道:“姬兄,眼下還不到放松的時候,你看那邊又來人了!”說著,便伸手向李元胤那邊一指。 姬慶文聞言一怔,趕緊抬頭循著李巖手指的方向望去。 卻見李元胤正帶領著麾下七十個“明武軍”將士迅速向自己這邊靠攏,而在他們身后則遠遠跑來烏央烏央一大群人,密密麻麻將一條大路堵了個嚴嚴實實,一眼望去,竟目測不出究竟來了多少人! 再看過來的這些人,他們?nèi)藬?shù)雖多,行動也還算一致,可身上穿著的衣服、手里cao著的家伙卻都是五花八門,顯然不是朝廷官軍,而同方才周秀英領來的那群人十分相像。 難道這伙人也是白蓮教徒? 姬慶文尚未及思考,卻聽自己身側也傳來密密麻麻的腳步聲,趕忙轉頭向一旁望去,卻見道路另一頭也沖殺過來同樣的一群人,人數(shù)也是極多。 更可怕的是,就連道路旁邊的秦淮河中,也從上游、下游撐過來無數(shù)條大小不一的木船,每艘船上都站著個船夫,手里抄著篙子、船槳,臉色極為嚴肅認真,不像是過來看熱鬧的。 這樣一來,姬慶文所部兩百“明武軍”幾乎是被這群來歷不明的人,從左邊、右邊和前方三路包圍住了! 若是放在從前,姬慶文不免會有些緊張。 可現(xiàn)在的姬慶文、現(xiàn)在的“明武軍”卻是經(jīng)過京師一戰(zhàn),同大明朝最精銳的遼東鐵騎并肩作戰(zhàn),對抗過更加精銳的滿洲八旗精兵。 這天下最難打的仗也打過了,面對這些烏合之眾,姬慶文自然沒有多少害怕和恐慌。 見對面這群人手里都是些簡單的工具和農(nóng)具,最厲害的也不過是幾把菜刀、幾支糞叉,姬慶文仗著自己手下軍士的裝備遠遠超過對手,就不信光憑對面那些粗陋的所謂“兵器”,就能戰(zhàn)勝自己手下這些九死一生的精兵。 于是姬慶文有恃無恐,命令麾下鄉(xiāng)勇團練不避不退、原地列陣,倒要看看這些人馬是個什么來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