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三一節(jié) 強行撩妹
姬慶文說的都是事實,這讓周秀英無可辯駁,便索性順水推舟道:“那好,既然姬大人同我有些交情,那就請姬大人幫我一個忙、也幫你自己一個忙,不要輕舉妄動,否則我動氣粗來,怕大家臉上都不好看。” “叫我姬公子……大人長、大人短的也太見外了……”姬慶文又強調(diào)了一遍,“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秀英姑娘既然同我交情不淺,那我自然是要幫秀英姑娘到底的,保你今日能夠安然逃脫出去。” 周秀英聽了一愣,說道:“真的?”隨即話鋒一轉(zhuǎn),反問道,“你是朝廷的狗官,又怎么會幫我?我又憑什么相信你?” 姬慶文笑道:“多說無益,你就看我怎么幫你好了?!?/br> 說罷,姬慶文緩緩抬起一只手掌,對在場之人說道:“諸位,諸位。方才白蓮教里這位周姑娘說了,說這里人太多、嘴太多,有些話不太好講。這樣,請諸位先行退下,只留下我手下‘明武軍’的弟兄。” 在場之人,聽了這話無不驚訝。 只聽南京兵部尚書熊明遇有些不解地問道:“姬大人,你說得可是真的?莫非是受了這白蓮教妖女的脅迫?” 姬慶文一臉的輕松表情,說道:“是,也不是。熊大人,我現(xiàn)在小命捏在別人手里,能不照對手的意思辦嘛?還請熊大人給我個面子,趕緊帶著麾下的弟兄們走吧!” “要我們走?”熊明遇完全懵逼了。 一走了之雖然容易,可逃避責任、擅離職守,也是一項頗重的罪過…… “姬慶文這小子,不是在給本官下套吧?”這是熊明遇的想法。 面對這樣的難題,熊明遇再次祭出“集體負責”的法寶,緊鑼密鼓地同另外幾個人商量了一下,很快就統(tǒng)一了意見:撤退,這件事情是姬慶文自己提出來的;死,也是他姬慶文自己作的——在場那么多人都聽見了,皇帝再怎么責怪,也責怪不到自己頭上來。 于是,又是熊明遇出面,確認性地問道:“姬大人,你真的要我們?nèi)姵吠???/br> 姬慶文不耐煩地揮揮手:“是啊,我的話,你們沒有聽懂嗎?還愣著做什么?趕緊走,我手下這兩百人足夠應付了。” 他一顆撩妹的心思火熱,說話自然也就急了些。 這樣的態(tài)度又惹惱了老官僚熊明遇,氣得他話也不說,扭頭就帶領(lǐng)了本部人馬不知退到哪里去了。 韓贊周、劉孔昭見狀,便也退走了。 沈良佐原來一顆火熱的立功的心,方才也被周秀英嚇得冷到了冰點,便也趕緊帶著京師營官兵離開了。 轉(zhuǎn)眼之間,原本熱鬧無比、劍拔弩張的“群玉院”門口——南京守軍走了、京營官兵走了、白蓮教徒走了——只留下一開始就在這里的姬慶文麾下“明武軍”將士。 恢復了自由的柳如是,見自己的夫君被個白蓮教的“妖女”擒住,心中自然十分擔憂,卻又不敢高聲說話,蹙著眉頭對李巖說道:“李先生,現(xiàn)在這里就都是我們自己人了,你可要快救救我夫君啊!” 李巖立即答應道:“夫人不必擔心,姬兄自然有脫身的辦法……” 李巖嘴巴里雖然這么說,心里卻是別有想法—— 要知道,李巖同姬慶文引為知己也有兩年多了,以他的聰明才智和對姬慶文的熟悉程度,早已猜出姬慶文對周秀英有些想法,現(xiàn)在他正如魚得水,強行把他搭救出來,豈不是壞了他的好事么? 因此,李巖雖已答應了柳如是的請求,卻沒有開展什么行動,而是用一種十分輕松的心情觀察著姬慶文的動向。 果然不出李巖之所料,姬慶文現(xiàn)在同自己覬覦已久的周秀英不過咫尺之遙,就連她鼻孔里呵出的呼吸都能清晰可辨。 于是姬慶文偏轉(zhuǎn)過腦袋,臉上露出輕浮的微笑,說道:“秀英姑娘,你能不能退后一些?你嘴里呼出的氣,吹得我后脖子直癢癢……我快受不了了……” 周秀英并沒有退后半步,答道:“姬大人,你給我稍微老實一些,快將前頭那些人馬給我斥退了。到時候我自然會放你走,大家各自行個方便如何?” “叫我姬公子?!奔c文又強調(diào)了一遍,謊話張口就來,“秀英姑娘,我也想讓前面的軍士離開,奈何他們不聽我的啊!你看,別的官軍都走了,就他們不走,或許是跟白蓮教有什么深仇大恨吧?” 周秀英“哼”地冷笑一聲:“姬大人以為我真是個什么都不懂的女流之輩嗎?對面那些人馬,都是大人蘇州織造提督衙門招募的鄉(xiāng)勇團練,去年京師之戰(zhàn)時候,跟著大人出生入死,大人又怎么會指揮不動呢?” 姬慶文聽了一驚,忙道:“什么?這件事情你也知道了?” 話剛問完,姬慶文便已將事情想通了——徐鴻儒曾經(jīng)去“白云觀”挖過魏忠賢的寶物,自然也就親歷過京師之戰(zhàn),而周秀英是徐鴻儒心腹之中的心腹,因此知道“明武軍”的情況,便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了。 于是未待周秀英回答,姬慶文便又問道:“秀英姑娘既然在京師見識過我手下弟兄了,那他們的厲害,姑娘心里也應該有些數(shù)了吧?” “姬大人手里這些兵馬確實厲害,若是我白蓮圣教手下有這么一支軍隊,何愁大事不成?”周秀英話說一半,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的思路已被姬慶文拉了過去,忙輕咳一聲道,“廢話少說,既然是你的隊伍,那就趕緊叫他們都撤走吧,免得節(jié)外生枝、夜長夢多?!?/br> 姬慶文卻道:“廢話?我說的可沒有一句廢話,現(xiàn)在我們正好可以敘敘舊啊?!?/br> 周秀英道:“敘舊?我們有什么舊可敘?” 姬慶文一笑:“嘿嘿,當然有了。記得上次見到秀英姑娘,還是在阜城驛站里頭,同那時候相比,姑娘……姑娘大概是胖了許多了……” 周秀英聽了一驚,下意識地問道:“胖了?你說我胖了?”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周秀英雖是個巾幗奇女子,卻也十分注意自己的外貌,聽姬慶文這樣說,自然有幾分緊張和驚慌。 姬慶文卻是不緊不慢,說道:“對啊,你當然胖了。胖了自然也就重了,所以秀英姑娘在我心里的分量是越來越重了啊!” 這是姬慶文從網(wǎng)上看到的段子,這種段子放在二十一世紀早就爛了大街,可改到明末,卻是令人聞所未聞。 于是周秀英聽了也是臉上一紅,趕忙定了定心神,說道:“原來姬大人是在調(diào)笑我……現(xiàn)在大人的小命就捏在我手里,居然還嘴里還不老實,信不信我把大人的舌頭給割了?” 其實,現(xiàn)在的形勢已被姬慶文完全捏在手里了——眼下的局面,徐鴻儒、許道清這兩個虎一樣的對手走;熊明遇、韓贊周、劉孔昭、沈良佐這四個豬一樣的隊友也走了;方圓四里之內(nèi),只有一個周秀英同自己作對。 而姬慶文兩次救過她的命,光憑這一點,周秀英就不可能為難自己,她所求的不過是安然一些、體面一些地撤走而已。 因此姬慶文絲毫沒有在意周秀英的威脅,瞬間又想了個段子,說道:“可惜我救了姑娘這么多次,姑娘居然毫不領(lǐng)情,而且還要害我,唉,女人啊……女人……” 周秀英又是一慌,問道:“你這話怎么講?只要你聽我的,命令對面的人馬全都撤走,我又怎么會害你?” “可你已經(jīng)害了我了??!”姬慶文恬不知恥地反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