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節(jié)
凌威伸手,領頭的年輕人觸電似地向后退,瘟疫本來就令人恐怖,尤其是身在疫區(qū),感受著那種煎熬和無奈,心中更是布滿惶恐。凌威看著一群人后退,沒有再逼近,調侃地笑著:“怎么。不是來看我是不是感染瘟疫的嗎?為什么不試試?!?/br> “要試用你自己的人,別來害我?!蹦贻p人梗著脖子叫喊,聲音微微顫抖。 “也就這膽色?!倍I(yè)在一旁譏諷地笑了笑,由于剛才和那些人的撕扯,一副皺巴巴還有幾處破損,略顯狼狽。進前幾步,直接伸手去抓凌威的手掌,毫不遲疑,大聲說懂:“試就試,要是有瘟疫我們大家一直在一起早就傳染了,衛(wèi)生*部的人怎么會留我們在這里。” 話說的冠冕堂皇,行動也顯得光明磊落,就像街頭相遇寒暄握手那么簡單自然,,董建業(yè)眼中對凌威充滿信任,不是信任沒有瘟疫,而是信任凌威一定能戰(zhàn)勝瘟疫。他可以很坦然,凌威卻不行,他了解這次瘟疫的厲害,信心歸信心,困難還是困難,自己可以冒險,卻不愿意別的人沾染。他立即推開董建業(yè),故意板著臉:“滾一邊去,誰讓你來試了,我就要看看誰有膽子來鬧事,敢對我造謠中傷。” “我們沒有對你造謠中傷,只是聽說你感染了瘟疫,過來關心一下?!濒[事的人中有人辯解。任何人都會為自己的行為找借口,哪怕殺人放火。 “有你們這樣關心的嗎,我簡直受寵若驚?!绷柰擦似沧?,語氣不屑:“我謝謝大家的關心,你們可以回去了。” “回去?”領頭的年輕人并沒有被凌威義正詞嚴的話說動,眼睛死死盯著凌威的臉頰,暗淡的燈光下,凌威右邊的臉頰微微有點泛紅,是那種有點顯眼的病態(tài)紅色,是肺部有病上火的典型癥狀,這也是瘟疫的典型癥狀之一。年輕人眼睛一亮,揚了揚臉:“不好意思,我還是比較懷疑你的情況,凌醫(yī)師,能不能陪我們去檢查一下?!?/br> 話說得比剛才婉轉,但懷疑的成分卻更加強烈,凌威立即爭鋒相對地瞪了瞪眼,聲音提高了很多,帶著點威脅:“憑什么,就你們這些人,也不打聽打聽,我雖然不是練武出身,就你們這些人,還沒放在心上,滾?!?/br> 凌威故意顯得理直氣壯,把事情鬧僵,握起拳頭用力揮了揮。顯得很霸氣。那些人立即愣了一下,有人推了推領頭的年輕人,低聲說道:“藍大哥,我打聽過,凌威的朋友是拳王,他的功夫據說絲毫不比拳王差。” 領頭的年輕人微微向后退了退,堪比拳王的身手可不好對付,用強只能自食其果,可他不甘心,那個幕后的人答應給他一大筆錢,半途而廢實在舍不得,硬著頭皮咬了咬牙:“不好意思,凌醫(yī)師,你必須證明你的健康。” “我是醫(yī)生,我的話就是證明?!绷柰]有一點退讓的意思,盯著對方,一是僵持起來。 “讓一下,讓一下?!币粋€清脆的聲音,極快分開人群靠近。露出黃思羽苗條的身影,秀發(fā)披肩但顯得有點凌亂,微微喘息,顯然趕來得很急促,在凌威身邊站立,面對那些人,大聲說道:“你們要干什么,不要打攪凌醫(yī)師研究瘟疫,我叫黃思羽,衛(wèi)生*部讓我來負責這里的事務,有什么話和我說?!?/br> “你就是黃處長。”年輕人聲音充滿意外,沒想到這樣嚴重的瘟疫,上面派來的人竟然是一位年輕的姑娘,不過,黃思羽的舉手投足確實顯得大方得體,不容小視,年輕人感覺到一股壓抑,情不自禁咽了一下口水:“不好意思,我們也是出于好意,有人謠傳凌醫(yī)師感染了瘟疫,我們來看一下,證明傳說是子虛烏有。” “如何證明?”黃思羽沒有袒護凌威的意思,問得很直接“這種瘟疫,體液傳播很快,凌醫(yī)師手上有汗水,只要……” “明白了?!秉S思羽抬手打斷那位年輕人的話,另一只手忽然抓住凌威布滿汗水的手掌。凌威猝不及防,準備抽手,黃思羽用力抓住,對著那位年輕人笑了笑:“這樣可以了吧?” “可以了。”年輕人的神情和語氣顯得很怪異,他原本覺得凌威肯定有問題,但黃思羽何等身份,如此和凌威親密接觸。好像不是僅僅為了隱藏真像。黃思羽毫不猶豫的動作推翻了他前面的所有判斷。他沒有理由再懷疑黃思羽,也不敢,這時候對衛(wèi)生*部的人不敬簡直就是找死。 “不好意思,得罪,得罪。”年輕人看著黃思羽和凌薇一直相握的雙手,尷尬地客氣幾句,轉身帶著一群人有點灰溜溜地離開。轉眼消失在路燈的陰影里。 “謝謝你?!绷柰D臉看著黃思羽,聲音誠懇:“我還真怕他們糾纏不清?!?/br> “沒什么,你們是在為瘟疫的治療而努力。我作為衛(wèi)生部派來的人,原本應該保護你的安全?!秉S思羽微微搖頭:“剛才我看到楚青竹,和她談了一會,又到醫(yī)院看了一下,回來就遇到了這樣的情形。為你解圍是我的職責?!?/br> “但是,你也用不著這樣冒險。”凌威歉意地看著黃思羽。他的情況黃思羽很清楚,兩個人手掌接觸雖然短暫,按照瘟疫傳播的情形,黃思羽一定也受到了傳染,簡直就是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 “事情已經這樣了,你打算怎樣賠償我?!秉S思羽忽然有點嬌嗔起來,微微噘嘴。 “這個……”凌威知道黃思羽刁蠻多變,但沒想到這時候會提出如此奇怪的問題,一是語塞。這種事要說報答還真不好回答。童婉茹在一旁急忙解圍:“黃姑娘,快點把手掌消毒一下?!?/br> “來不及了?!秉S思羽語氣很淡,盯著凌威不放:“你不說怎么報答我,我就不洗手消毒?!?/br> “我……”凌威張了張嘴。尷尬地強行轉換話題,看著黃思羽的手,有點焦急:“快點消毒,就算傳染也會輕一點?!?/br> “看你急得。”黃思羽忽然咯咯笑起來,笑得大家莫名其妙,實在不清楚黃思羽有什么值得開心的,感染瘟疫換著別人哭還來不及,是不是神經受刺激了。 “黃姑娘,你冷靜一點。”童婉茹輕聲安慰。 “我很冷靜?!秉S思羽一邊說一邊用手在另一只胳膊上用力抹了一下,一個薄薄的人皮手套取了下來,扔在一邊的消毒水里。 “你早有準備?!绷柰腥淮笪?,怪不得黃思羽剛才毫不猶豫地握自己的手。 “這點事都處理不了,你當我是吃閑飯的啊。黃思羽笑得很自雄,臉色正了正:“好吧,談正事,你們的研究怎么樣了?” “還在嘗試中,剛才被打攪了一下,又要浪費半天時間?!绷柰壬戆腰S思羽讓進房間,簡單像她交代一下,繼續(xù)嘗試湯藥,黃思羽看了一會,柳眉微蹙:‘這樣不行,你一個人品嘗,要耽誤時間,還有害身體,抽幾個藥方,熬好藥我讓胡校長拿去給重癥病人,二十四小時觀察病人變化,精密的儀器和化驗設施,不比你自己品嘗差多少?!啊斑@主意不錯?!蓖袢阍谝慌员硎举澩S思羽的建議不僅減輕凌威的負擔而且加快了速度、凌威和陳海低聲商量一下,然后拿出幾個藥方讓董建業(yè)熬好送到第一人民醫(yī)院。胡院長接到黃思羽的指示,立即親自忙碌起來。 夜幕已經拉開,凌威和陳海根據凌威品嘗和醫(yī)院傳來的消息不斷總結著。黃思羽沒有離開,靜靜坐在一邊沙發(fā)上等待。童婉茹倒上一杯茶:“黃姑娘,提提神,” “謝謝?!秉S思羽忽然愣了一下,她和童婉茹打交道已經不是一天了。都是隔著面紗,剛才應付鬧事的人,也沒注意童婉茹的面紗已經取下,日光燈下忽然發(fā)現(xiàn)童婉茹美得驚世駭俗,她經歷豐富,也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黃姑娘,請用茶。”童婉茹微微笑了笑,她知道自己的美,不僅男人,女人也會感到羨慕。不過,并不感到驕傲,在脆弱的生命面前,沒什么可以驕傲的,這就養(yǎng)成了她脫俗出塵的氣質。 “太美了?!秉S思羽毫不掩飾自己的感情,拉著童婉茹坐在身邊,兩個人低聲說笑起來。房間內,凌威和陳海不停忙碌,陪著兩個美麗的姑娘淺吟低笑,不眠之夜顯得幾份溫馨。 夜慢慢消逝,朝陽緩緩升起,新的一天又開始了。但是,凌威和陳海的收獲依舊是微乎其微,最后一碗湯藥喝完。凌威輕輕松一口氣,聽不出是放松還是嘆息,看著電視屏幕上密密麻麻的資料,微微搖頭:“還是差了一點,這中間少了一種中醫(yī)最神秘的東西,藥引?!?/br> “藥引?”陳海受到了提醒:“這總改變人體本質的病毒藥引也很難找,據我所知只有一種。但很難找。” “什么藥?”黃思羽在一旁插言:“只要管用,我一定能找到?!?/br> 陳海搖了搖頭,淡淡說道:“不是東西,是人,純陽的人。” 第七百二十三章 藥引(一) 在《本草綱目》載有:“十二經引經藥”,而“調和藥”則意在緩和主藥之峻烈,常作為使藥應用,如甘草調和諸藥?!八幰印庇袝r有引經之意,也可用于調和諸藥,有的則具有矯味的作用?!八幰辈⒎峭耆韧凇耙浰帯被颉罢{和藥”?!耙浰帯蹦恕耙泩笫埂敝?,可見,中醫(yī)臨證處方后每多涉及藥引一事,藥引者必與主方療效一致,同氣相求,可增加臨床療效,故“兵無向導則不達賊境,藥無引則不通病所?!?/br> 藥引許多時候作用比藥方本身還重要,再好的藥方沒有藥引到不了指定位置也是白搭。藥引雖然有點神奇,但都不是太神秘,比較常見,如黃酒,米湯,蜂蜜,大蔥之類的,催乳的藥方還用過豬蹄,平凡中見神奇也是中醫(yī)特色之一。 每一種病都在身體某個部位有病根,就有特定的藥引,但是眼前的瘟疫和一般疾病不同,和整個人融為一體,要想選一種把藥效貫穿全身的藥物還真難,凌威和童婉茹都知道不容易,但萬萬沒想到會是以人入藥。不過,陳海絕對不是在開玩笑,反而顯得很嚴肅,看著一臉震驚的凌威和童婉茹,聲音低沉:“這種和人體融為一體的病毒也只能用最神奇的東西,人無疑是最合適的?!?/br> “大師兄,我不反對你的判斷,但是純陽之人只是一種傳說,何況即使找到人也不可能直接入藥?!绷柰贿呎f一邊搖頭:“本來是為了救人,難道還要吃人,即使犧牲一人救下一萬也不行?!?/br> “誰讓你殺人啦,只要純陽之人的一點血rou就行?!标惡Pα诵Γ骸岸覔宜@個世上確實有純陽之人,以一種特殊的方法存活著?!?/br> “既然是特殊方法存活,我們就更難得到,當務之急是解決眼下,我倒有一個方法?!绷柰p聲說道:“龍是傳說中的至陽之物,龍涎香說不定有用?!?/br> 陳海微微點頭:“我也聽二師弟說過,你們保和堂有傳說中的龍涎香,找不到純陽之人只好退而求其次?!?/br> 兩個人達成共識,接下來的事情就好辦多了,把效果比較好的藥方總結融合,挑選出三個最好的,準備配合龍涎香使用。黃思羽站起身:“好啦,你們寫個紙條,我讓外面的人交給陳雨軒,不然那么貴重的東西,恐怕拿不到。” “我也出去看看,幾天沒有送藥了,也不知道外面疫情發(fā)展怎么樣。”童婉茹站起身,拿起面紗準備遮住面孔,凌威向她擺了擺手:“童姑娘,既然拿下來就別遮擋了?!?/br> 如花般的臉頰,不看見還罷了,看見以后就覺得遮起來是太可惜了。愛美之心人皆有,天生麗質,沒有誰甘心隱藏。童婉茹略著猶豫,微微嘆息一聲:“好吧,反正也沒有多少時間,就素面朝天?!?/br> 素面朝天一般都是恬淡自然質樸,可童婉茹的美精彩絕倫,離開凌威等人居住的院子,走在街道上立即引起人們的關注,用不了半天時間,整個崔溪鎮(zhèn)都引起了轟動,當然,轟動不是像以往一樣令人消極無奈,而是充滿振奮,天仙般的大美女陪著,讓sao動不安的心安靜了一下。好像就這樣死了也無所謂。童婉茹每走一個地方都會引起許多人駐足,年輕人眼中露出羨慕的光芒,一些老太太則竊竊私語:“你看這姑娘長得多好看,以前經常給我門送藥,就是觀世音下凡,我們有救啦?!?/br> “對,她就是觀世音,沒有她的藥預防,說不定這里早就死光了?!迸赃叺娜烁胶停嗽跓o助的時候會把愿望寄托在虛無的東西上,神話傳說或許就是這樣誕生的。 陳雨軒接到凌威的紙條,很快就把龍涎香送了過來。跟著龍涎香進入疫區(qū)的還有一些人,都是記者,分坐著幾輛采訪車,浩浩蕩蕩開赴進來。領先一輛車上駕著個大喇叭,不停叫喊著:“大家不要緊張,也不要害怕,我們是來自世界各地的記者團,密切注意著這里的變化,我們時刻關注著每個人的生命,現(xiàn)在有來自世界各地的專家正趕過來,我們相信要不了多久就能把大家徹底解救出去?!?/br> “你們是來采訪的嗎,一定要把這里的事如實反映出去,我們也沒有病,憑什么不讓我們出去躲避一下?!庇腥藝稍L車大聲叫嚷著,好像抓到了救命稻草。采訪車里露出一位老外的腦袋,拿著攝像機不斷拍攝著,嘴里嘰里咕嚕不知道在說著什么。 林依凡和黃思羽并肩而立,皺眉看著那些采訪車,語氣非常不悅:“怎么回事,這樣不是添亂嗎,全封閉是為了更好地控制瘟疫和找到治療的方法,聽這幫家伙的語氣他們倒成了救世主。為什么讓他們進來?!?/br> “沒辦法,麻煩的還在后面?!秉S思羽無奈地攤一下手:“這些外國佬不知從哪得到的消息,打著人道主義的旗號要求中國公開這次瘟疫的真像,還要恢復崔溪鎮(zhèn)所有電子信號,讓鎮(zhèn)子內的事情徹底公開?!?/br> “好像還有什么專家趕過來。也要插手瘟疫嗎?”林依凡撇了撇嘴:“不是我自夸,在這種瘟疫治療上,西醫(yī)根本就不能和中醫(yī)相比,來了也只能干瞪眼?!?/br> “所以我們才要抓緊時間,在外國人來不及大張旗鼓詆毀中國的時候找到解決瘟疫的方法。”說完,黃思羽領先向凌威居住的院子走去。 龍涎香剛到,凌威就小心取下一點點,分別放到幾包藥材里,熬制沒有再拿出去,而是小心謹慎地在房間內進行,最后關口,尤其是龍涎香可遇而不可求,來不得絲毫馬虎。童婉茹精研茶道,尤其是藥茶,對火候的掌握可以說是爐火純青,她來熬藥是再好不過了,在藥罐里倒上水放進藥,然后靜靜守在一邊,熱氣微微,熏得她額頭沁出點點汗珠,臉頰增添幾分桃花般嬌艷。 黃思羽進入房間的時候一包藥剛剛熬好,童婉茹把藥液倒出來,清理殘渣,然后再把另一包倒進去熬制。熬好的藥液冷卻到微溫,端起來遞給坐在一邊閉目養(yǎng)神的凌威,聲音輕緩:“凌威,來,先把這碗藥喝了,但愿一下子見效,其他藥就不用嘗了?!?/br> 神農嘗百草的方法是用來嘗試單獨的藥材,品嘗藥方是凌威的創(chuàng)新,需要絕對精確的人體感受能力和天賦,當然更加需要精氣神的配合,所以陳海和童婉茹讓凌威什么事都不做,在一旁靜養(yǎng)。童婉茹把藥靠近凌威嘴邊,凌威立即接過來,咕咚咕咚一口氣喝完,然后繼續(xù)閉上眼細心體會,嘴里念叨著:“腎經,肝經,胃經,大腸經……不行,還欠缺了一點?!?/br> 研究的藥方要求藥物配合得天衣無縫才能應付眼前的瘟疫,相差一點那就是不成功。陳海很遺憾地在藥方上打了個叉,搖了搖頭,顯得很沉重。 第二個藥方熬出來,凌威又嘗了一下,比第一個好,但是依舊解決不了根本問題。稍稍漱口,緊接著實驗最后一個藥方。房間內所有目光都盯著凌威的臉頰,擔心這次也是毫無效果,這幾天的努力就白廢了。 凌威閉著眼一動不動,仿佛老僧入定,足足過了十幾分鐘,微微張開看,眼神明亮,對著陳海微微笑了笑:“可以了,藥效達不到完美,但對付眼前的疾病還算湊合,基本解決表面癥狀,保住性命不傳染沒問題,至于除根再慢慢想辦法,” “太好了?!秉S思羽壓抑不住興奮,站起身在房間內來回走動一下,用力揮舞手臂:“凌威,你們要什么獎勵,我向上面反映一下,” “那是遙遠的事,現(xiàn)在我只想吃頓烤鴨,流油的那種?!绷柰杏X到一陣倦意,一邊說身體一邊向沙發(fā)上倒去,童婉茹急忙伸手扶住。 “看你,就這點出息。”黃思羽笑著瞥了凌威一眼:“好吧,我親自準備,烤鴨再加上幾樣小菜?!?/br> 黃思羽快步走了出去,陳海忽然望著凌威蒼白的臉頰,聲音帶著疑惑:“是不是沒有什么效果,我感覺你在說謊?!?/br> “效果不大。”凌威苦笑了一下:“就差一種藥引,龍涎香雖然可以,但還是欠缺一點點,只能解決表面現(xiàn)象,過不了幾天會復發(fā)?!?/br> “你在隱瞞黃思羽?!蓖袢阈乃技毭?,立即明白過來:“你要給黃思羽信心,才能安定眼前的局勢,黃思羽是這里的支柱,她不能因為失望而倒下,必須堅強。” “是的,黃思羽的脾氣我知道,看起來很堅強,壓力太大會崩潰。”凌威輕聲說道:“必須給她絕對信心,接下來我也不知道怎么辦?!?/br> “無論如何剛才的藥方效果算不錯,我們先治療病人,看情況而定?!标惡:艹林?,小聲分析:“大不了我們今晚繼續(xù)不眠不休,我就不信找不到合適的方法?!?/br> “不必了,再努力也是徒勞?!绷柰u了搖頭:“好好休息一下,不能讓黃思羽起疑?!?/br> 第七百二十四章 藥引(二) 明月高掛,光華如水般流瀉進房間,房間里沒有燈光,照在光滑的茶幾上,格外清冷。茶幾上兩杯茶飄著淡淡的幽香,兩個人隔著茶幾相對而坐,朦朧的月光下,童婉茹更加飄逸出塵,就像翩翩仙子,隨時要隨著月光而去。聲音輕柔如春風:“眼前難道是個解不開的死局?” “也許吧,”凌威語氣中流露著一點迷茫:“不過,我相信許多事有因必有果,,會有機會的,幾千年前中國古人就會運用這樣的病毒,沒理由是個死結?!?/br> “要是我一直鉆研祖上的醫(yī)術,也許不至于是現(xiàn)在的局面。天醫(yī)一脈生在這個世上就是為了解救眾生疾苦,我們世代卻在延緩自己生命上下功夫,辜負了上天,也許這就是報應?!蓖袢懵曇糁谐錆M淡淡的哀怨,令人憐惜。凌威忍不住輕輕拍了拍她放在茶幾上的手背:“別亂想,我們一定會出去的,以后你要繼續(xù)進行天醫(yī)一脈的醫(yī)道傳承,” “不出去最好,我也累了,原打算就結束在這里,沒想過以后。”童婉茹仰臉迎著月光,深吸一口氣:“如果能平安離開,我也不再進行天醫(yī)的傳承,因為天醫(yī)不能再延續(xù)以前的命運。” “失傳太可惜了。”凌威有點遺憾:“天醫(yī)一脈當年是何等的偉大,沒想到一個醫(yī)術世家變得枝殘葉落,永遠凋零。” “不會失傳?!蓖袢阈α诵Γ骸耙驗樘灬t(yī)有了最好的傳承,天醫(yī)的核心是醫(yī)術,一旦別人掌握了核心醫(yī)術,也就成了天醫(yī)?!?/br> “天醫(yī)除了天賦還有醫(yī)術,誰能繼承?”凌威身體微微前傾,詫異地說道:“難道你們早就在培養(yǎng),怎么沒有聽說過?!?/br> “我們祖上確實培養(yǎng)過,不過據說那一家族也逐漸沒落?!蓖袢阌悬c遺憾地輕輕搖了一下秀發(fā),如微風擺動楊柳枝。 “這樣一來,你們天醫(yī)還是瀕臨失傳,你說的傳人在哪?”凌威追問了一句。天醫(yī)一脈的醫(yī)術原本出神入化,如果有傳人一定是出類拔萃,學醫(yī)和別的u同,不肯呢個韜光養(yǎng)晦來個一鳴驚人,需要大量的實踐,手藝提高的同時也漸漸成名。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童婉茹直視著凌威,月光下眼神閃動了一下,分外清澈… “我?你不會是開玩笑吧?!绷柰钢约旱谋亲?,感到不可思議:“我沒有經過正式師傅傳授,一個走江湖的野郎中而已,如何能成為天醫(yī)的傳承?!?/br> “你可以?!蓖袢愫敛华q豫地說道:“你掌握大周天針法,原本就是天醫(yī)一脈的絕技,神農嘗百草的技術就連天醫(yī)列代都望塵莫及,你的天賦奇特,心地善良,宅心仁厚,新的天醫(yī)非你莫屬?!?/br> “童姑娘,你太抬舉我了。”凌威雙手手指交叉扭動一下,笑著說道:“天醫(yī)一脈的醫(yī)術博大精深,我只是井底之蛙,如何談得上傳承?!?/br> “現(xiàn)在已經是強弩之末,哪來的博大精深?!蓖袢憧嘈α艘幌拢骸澳壳案赣H留給我就是在你身上使用過的那種針法,不過我自己也只是熟能生巧,并不知道原理?!?/br> “這就是神奇之處,不知道原理卻可以運用。把針灸的最高技術融合在看起來簡單的手法中,何等的魄力。是后輩望塵莫及的事?!绷柰p聲贊嘆起來,充滿向往。 “不用這樣感慨,我把這種手法在人體xue位圖上展示給你看,一定會悟出其中的道理?!蓖袢阈α诵Γ骸叭绻阄虿怀鰜恚伊糁彩侨珶o用途?!?/br> “我們一起悟。”凌威并不拒絕童婉茹的提議,作為一名癡迷醫(yī)術的人,天醫(yī)絕學充滿誘惑。 “我就不必了,習慣了研究茶道。還是那個悠閑。”童婉茹擺了擺手:“就這樣定了,天醫(yī)一脈以后就你來承擔了,我逃個清閑。” “清閑也好,多多保重身體。”凌威沒有繼續(xù)堅持自己的觀點,童婉茹的身體也不適宜太cao勞,“早點睡吧,這幾天你夠cao勞的了?!蓖袢憧粗柰鹿庀碌哪橆a,朦朧中都看出一絲疲憊。 “放松了,反而睡不著?!绷柰眢w后仰,倚在沙發(fā)上,語氣略顯感慨:“想起你在游船上彈奏的音樂了,好美,令人心曠神怡?!?/br> “你還想聽?”童婉茹臉頰微微測了測,頭發(fā)如瀑布流瀉在一旁。 “嗯?!绷柰p聲回答了一句,思緒沉浸在游船‘水上清韻’聽到的優(yōu)美音樂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