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節(jié)
“別瞎說,感染了瘟疫怎么不送到重癥監(jiān)護區(qū)?!绷硪粋€人表示疑問。 “切,這你就不懂了。凌威是這次針對瘟疫來得名醫(yī),他病倒了,如果公布出去豈不是人心惶惶?!钡谝粋€說話的人對自己的判斷很得意:“他們一直在封鎖消息,都說在研究,不見客?!?/br> “是啊。好幾天沒有見到保和堂的人了?!迸赃叺娜艘桓被腥淮笪虻臉幼樱_始嘈嘈雜雜起來,似乎有人準備去追問這件事的真相了。 楚青竹立即轉身,加快腳步向凌威等人居住的地方走去,遠遠看見凌威的房門外許多學生拿著藥材站立著,里面有人報了個名稱,領頭的學生立即拿著指定的藥材送進去,沒有人說話,動作有點機械化,顯然已經重復了若干次,都有點麻木了。 楚青竹又靠近了一點,忽然又猶豫起來。自己來要干什么,就算凌威出事也不會和自己說的,自己畢竟是共和堂的人,這件事一旦傳出去,她楚青竹不會做什么,楚云一定會大做文章,把凌威打入萬劫不復之地。 凌威的心中只有病癥和病人,專心研究,楚云也在研究,但他的心中還有共和堂的利益和許多名利上舍不開的東西。在兩人之間權衡,楚青竹能做的只有望著凌威的房間呆呆發(fā)楞。 凌威在房間內絲毫沒有感覺到楚青竹的擔憂,他現在心里除了藥物,別的什么也容不下。現在要配置的藥方可以說是別出心裁,心里只有個方案,根本沒有多大把握,也只有他和陳海這樣的人配合才能做出如此大膽的舉動。陳海根據凌威報出的藥材和藥性歸經歸xue位的情況在一旁仔細調配著,每一種藥材和什么藥配置效果最好,和什么藥不能合用,用量多少適合,這些都要進行細心的推敲和精密的計算。這還是初步,如果出現錯誤,接下來就會是徒勞。 “性溫,入脾經?!绷柰岩环N藥材放在桌上,下意識松一下腰桿,童婉茹急忙把熱茶端過去,柔聲說道:“休息一會吧,許多事急不來的?!?/br> 凌威端起熱茶喝了一口,閉目片刻,童婉茹的藥茶確實有獨到之處,五臟六腑感到一陣滋潤,品嘗上百種藥物帶來的苦澀煩躁一下子被洗滌得干干凈凈,通體舒泰,有一種昏昏欲睡的感覺。 “還要嗎?”門外的人等得焦急,董建業(yè)催促了一句。小雪不高興地低聲喝道:“叫什么叫,讓你們老師休息一下不行嗎?” 凌威精神猛然一震,坐正身軀。輕輕揮了一下手:“我沒事,他們在外面站著很累,繼續(xù)吧?!?/br> “那就繼續(xù)?!毙⊙┎桓吲d地嘟囔一聲。在她心里,瘟疫實在抵不上凌威的身體重要。如果可以選擇,她寧愿帶著凌威離開這鬼地方,才不管其他人死活。 藥材繼續(xù)遞進來,這種枯燥無味的實驗在不停重復著,一直持續(xù)到午后,凌威才把四百多種藥材品嘗完,剛伸了個懶腰,小雪忽然驚喜地叫了一聲:“開飯啦,開飯啦。” “你發(fā)什么神經?”凌威笑著瞥了小雪一眼。 “我可沒有發(fā)神經?!毙⊙┮贿呅χ贿厪拈T外學生的手中接過托盤,一一擺在桌上,有酒有菜,還熱乎著。董建業(yè)在門外大聲道:“這是黃姑娘特意準備的,國宴茅臺,老師留點給我們解解饞?!?/br> “小兔崽子,我們不喝酒,全給你。”凌威笑罵了一句,看了看桌上的菜,挺豐盛,香氣撲鼻。童婉茹心情也放松了不少,輕聲笑起來:“這個黃姑娘,還挺用心?!?/br> “這可不是為了我們,是為了凌大哥?!毙⊙┛┛┬χ?,語氣有點酸。 “怎么回事?”童婉茹詫異地看著凌威,她并不知道凌威在云夢山和黃思羽還有一段交往。凌威尷尬地笑了笑:“別聽小雪瞎說,吃飯你,吃完抓緊時間干活,瘟疫可不等咱們?!?/br> 提到瘟疫,剛剛建立起來的歡笑氣氛立即消失,大家急急忙忙吃了點。然后繼續(xù)研究藥方。又過了幾個小時,夕陽西下,殘紅點點照進窗戶,帶著點詩意。幾個人從電腦前散開,一起松口氣,看著一邊吱吱嘎嘎的打印機,一張長長的紙慢慢滑下來,小雪伸手接過,看了看,立即瞪大雙眼,驚呼起來:“二十八個藥方,哪個管用?” “不知道?!绷柰偭藬偸郑芾蠈嵉鼗卮穑骸耙粋€一個試。” “不行,你的身體不能再試?!毙⊙┱Z氣有點激動,手抓著紙緊緊不放。 “小雪,別鬧,這是唯一的方法?!绷柰α诵?,為了治病救人,他并不在乎受苦。 “不行。”小雪語氣更加固執(zhí),瞪著眼:“要是再讓你試藥,我就毀了這些藥方和電腦?!?/br> 小雪說得斬釘截鐵,眼中布滿激動,那是對凌威的關心,可這時候這種關心絕對不行。童婉茹輕輕拉了拉她的胳膊:‘小雪,冷靜點,慢慢商量?!啊皼]什么好商量的,你也沒安好心。“小雪忽然惱怒起來,看著童婉茹臉上的白紗,沒來由地一陣沖動,一抬手,揮了一下,力量很大,童婉茹的身體立即飛了起來,撞在墻上,軟軟地向地板倒去。 第七百二十章 絕色佳人 房間內,一下子沉寂下來,事情太突然,誰也沒想到小雪會忽然用力,童婉茹撞在墻上,柔軟的身體發(fā)出悶悶的一聲響,然后沿著墻壁緩緩滑下,癱坐在地面上,連哼都沒有哼一聲,腦袋微微側歪著,薄薄的面紗緊貼在臉頰上,一縷殷紅慢慢呈現,漸漸擴大。 “童姑娘?!绷柰@叫一聲,慌忙抱起童婉茹放在一旁的沙發(fā)上,對著愣在一旁的小雪大聲吼道:”你是不是想害死她,她的生命已經岌岌可危,你還下這么重的手?!?/br> “我就是要殺了她,又怎么樣?!毙⊙┛粗荒橁P切的凌威,忽然也暴怒起來,大聲叫道:”你就知道偏著她,我是一個沒人管沒人問的人,你早就知道她是天醫(yī)的傳人對不對,合伙瞞著我?!?/br> “我告訴你能怎么樣,她這樣一個弱不禁風,難道你下得了手?!绷柰泊舐暯衅饋?。 “誰說下不了手,剛才不是下手了嗎,我還要殺了她。”小雪眼中布滿怒火,有點失去理智。心中涌起鬼谷世代的恩仇,同時還有對童婉茹個人酸酸的滋味,忽然上前一步,推開猝不及防的凌威,五指如鉤,直奔童婉茹的喉嚨,胳膊帶起一陣微風,掀起童婉茹的面紗,露出一張清麗絕倫的臉頰,膚如凝脂,白皙潤澤,柳眉彎彎如新月,鳳眼微閉,眉頭微微痛苦地蹙著,梨花帶雨,我見猶憐。 童婉茹并不是一臉老態(tài)龍鐘,或者布滿疤痕,而是秀美無暇,就連小雪看了心中都一陣溫柔,五指接近童婉茹的喉嚨卻無法再用力,手臂顫抖著,嘴唇緊抿,愣了幾秒鐘,忽然一轉身,向門外狂奔而去。 “太不可思議了?!标惡?粗袢愕哪橆a,為了她的容顏驚訝,也為眼前的巧合:“真沒想到,一個是鬼谷的人,一個是天醫(yī)的后人,讓我這個藥王的門下再次見證了這段恩怨。” “陳大師兄,別感慨了,救人要緊?!绷柰舐暯兄?,同時抽出一根鋼針,扎在童婉茹鼻子下面的人中xue上,童婉茹手腳微微動了動,但沒有醒過來,陳海走到近前,把了把童婉茹的脈搏,眉頭深深皺起來:“一個青春年少,美貌如花的姑娘,脈搏竟然如同老人一樣,強弩之末,隨時都可能逝去?!?/br> “這就是當年鬼谷祖先下藥后的結果,遺傳了千百年,天醫(yī)家族終于被搞得只剩下一位姑娘?!绷柰灿悬c感慨,但手腳沒停,又用鋼針在童婉茹身上扎了幾針。 “用湯藥。針灸只能清醒神志,童姑娘現在需要固本培元,”陳海很果斷,拿起紙筆唰唰寫了幾下,走到門前遞給正在門外發(fā)愣的董建業(yè):“三碗煎成一碗,快。” 董建業(yè)轉身飛快跑著離開。凌威拿起幾片人參放進童婉茹嘴里,暫時保住元氣。此時如果西醫(yī)急救,也就腎上腺素之類的,效果差不多,童婉茹的脈搏還很正常,用中藥溫補反而好點。 凌威計算一下時間,又用大周天針法給童婉茹扎了幾針,稍稍激發(fā)點潛能,童婉茹神志略顯清醒,但只是眼睛睜了睜又閉上,疲憊得眼皮都拉不開,就更不用說說話了。半個小時左右,董建業(yè)端著一碗湯藥進來,凌威用手試了試,微溫,一手扶著童婉茹后背,一手端著藥碗,讓童婉茹緩緩服下。不愧是藥王的弟子,藥物下肚,不一會兒童婉茹有點蒼白的臉色就變得紅潤起來,呼吸也變的細長勻稱起來,緩緩坐起身,看看扔在一邊遮臉的白紗,微微笑了笑,如春花綻放,聲音柔美:“不好意思,讓你們見笑?!?/br> “不不。你長得太美了?!标惡C摽诙?,沒有絲毫不恭,完全是發(fā)自內心的贊嘆,如同看到美景情不自禁,心曠神怡。 “我現在才明白你為什么遮著臉。”凌威感慨地嘆息一聲。遮著臉不是不美,而是太美,美得讓人陶醉,不是世俗的嫵媚,而是飄逸出塵的靈動,超凡脫俗的美。一個短命的人配上這種美反而是一種遺憾,不如遮起來。 “我父親說我這面相紅顏禍水,讓我不要見人?!蓖袢闾植潦昧艘幌骂~頭,自然清新入雨后蒼翠的遠山。 凌威的心也忍不住動了一下,確實,童婉茹過于完美,簡直不是世俗中人,這簡直近乎妖邪,學醫(yī)的對面像都有了解,童婉茹的父親讓女兒如此當然有他的道理,但人算不如天算,現在童婉茹以真面目顯示,將要發(fā)生什么,誰也無法預料。凌威也無暇去考慮這些,把目光從童婉茹臉上移開,扶著她坐穩(wěn),輕聲說道:“你休息一會,我和陳師兄繼續(xù)研究藥方?!?/br> “我?guī)湍銈冇涗?。:童婉茹輕輕活動一下胳膊,表示還可以工作,這時候同舟共濟,也顧不上客氣,凌威也無暇顧及小雪去了哪里。低頭開始配置第一個藥方,藥材都是上等,份量很精確,一點誤差都不允許,配好一份立即遞出去吩咐董建業(yè)熬制,配好十幾副,第一份藥熬制好端了過來,凌威平心靜氣喝了下去,細心體會了片刻:“不行,藥性不到位,下面相似的幾副藥也不必了?!?/br> 這樣排除掉幾副藥就簡單多了,但藥也不能接二連三嘗試,凌威歇了一會開始品嘗下一道藥方。雖然很慢,但按照這樣的速度再過一夜就應該找出合適的藥方那。幸苦但比起茫無頭緒藥好得多,陳海也暗自慶幸,要不是凌威有神農嘗百草的本事,藥找出合適的藥方還不猴年馬月啊。眼看著曙光在前,他的臉上不由自主地露出微笑。 但是,世上的事永遠不是那樣一帆風順,好事多磨。眼看著晚霞的最后一抹艷紅在天邊消失,天開始昏暗,院門外忽然涌進來很多人,氣勢洶洶,看門的張大爺急忙攔在路中間,大聲叫道:“你們干什么?這里是衛(wèi)生部領導呆的地方,誰敢撒野?!?/br> “我們不是找領導的,我們找保和堂的凌威。”領頭一位瘦長的年輕人尖聲叫著。 “凌醫(yī)師在研究藥方,不能打擾?!睆埓鬆敶舐暯忉尅!啊罢l知道他在干什么,我們倒聽說他感染了瘟疫,是不是真的?!傲硗庖粋€人大聲叫起來:”我們去看看?!啊罢f著,一行人推開張大爺,直接向凌威居住的地方走去,在凌威門前,董建業(yè)等人再次攔住了那伙人。 “對不起,凌老師不見客,我們一直在研究藥方,沒有什么感染瘟疫的說法。”董建業(yè)說得不緊不慢,斬釘截鐵。聽得那些人同時愣了一下,領頭的高個子不死心,大聲叫道:“我的消息很可靠,絕對不會有假,我們要見見凌威。” “我不是說了嗎,凌老師在忙,不要打攪?!倍I(yè)聲音提高了幾分:“你們就不要鬧了,耽誤凌老師的時間就是耽誤瘟疫的治療,你們承擔得起責任嗎?!?/br> “你別嚇唬我們,我們只要見一下凌威,立馬就走。”領頭的人聲音也提高一點,他是受人之托,當然不會就這樣離開“堅決不行?!倍I(yè)帶著幾個學生攔在中間,一字排開,神情緊張。他們擺開架勢,那些人似乎感覺到了什么,也快不向前沖,要是小雪在就可以輕而易舉阻攔,幾位學生可不是那些人對手,立即被推得向后讓開,那些人漸漸靠近凌威的房門。 “你們要干什么?”一個女子聲音在門口響起,并不響亮,反而有一點柔弱,但那些人的腳步一起停了下來,連聲音也沒有了,呆呆看著前方,就連董建業(yè)等學生也一起愣住了。 在凌威的門口,一位姑娘懶散地倚在門框上,淡淡的光線下,依然看出容顏的飄逸脫俗,一種出塵的美,如仙子般令人心生仰慕。就像從畫中走來,輕飄飄落在那里,不沾一點塵埃。 “你是……”領頭的年輕人疑惑地說著,不知道怎么措辭。旁邊一個人驚呼起來:“是建寧醉仙閣的童閣主,只有她才這樣美。” 沒有人見過童婉茹的臉頰,但是那種輕靈飄逸顯露無遺,有這種出塵氣質的女子天下沒有幾個,童婉茹最近經常在催溪鎮(zhèn)大街小巷出沒,當然會有人熟悉,她的名頭和氣質都會讓人留心。 “謝謝夸獎,我是童婉茹,各位有何貴干?”童婉茹的聲音飄柔自然,在即將拉開的夜幕下顯得不沾一點煙火氣。對方的來意她很清楚,如果換著別人明知故問對方一定會嗤之以鼻,直接沖進屋。她開口,那些人卻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領頭青年陪著笑:“童姑娘,我們要見凌威醫(yī)師?!?/br> “不好意思,凌醫(yī)師在忙,不見客,你們回去吧?!蓖袢阏f得輕描淡寫,微微移動一下身軀,抬手拂了拂秀發(fā),流露出一種天然的神韻,讓人覺得她就是一種無法逾越的存在。那些人不由自主地轉過身,準備離開。 這就是一個女人美貌的好處,絕世的容顏和氣質有一種千軍萬馬的威勢,卻毫無殺伐之意,柔和如春風,瓦解對方的心。 第七百二十一章 鬧事 院子四周已經亮起了路燈,和白天比起來還是昏暗一點,童婉茹的臉頰顯得有點朦朧,但那種出塵脫俗的美還是令所有人震驚,第一反應就是不可褻瀆,那些鬧事的人心中絲毫冒犯的念頭都沒有,氣勢洶洶立即變得偃旗息鼓。不過他們本身的來意也不清楚,只是有人說凌威感染瘟疫,催溪鎮(zhèn)沒希望了,心情忐忑之下,急性之人壓抑不住好奇,自然想一探究竟,大多數人沒想過,假如事情是真的,傳播出去,后果不堪設想。 所有事件的發(fā)生都有一定原因,鬧事的都有組織者和幕后cao縱者,當然不會讓事情就這樣虎頭蛇尾結束。一群人剛剛走到大門口,一個頭戴寬檐帽的人從路邊的陰影里走出來,靠近領頭的年輕人,低聲嘀咕了幾句。領頭的年輕人立即向其他人揮了揮手,壓低聲音:“各位,據可靠消息,凌威確實感染了瘟疫,這件事遲早要公布,到時候衛(wèi)生部就會做好準備,誰也逃不了,我們這些沒有感染的人就冤枉了,必須預先做好準備,是不是?!?/br> “藍大哥說得有理?!庇腥烁胶停骸暗覀円惨髦兀荒芄鈶{道聽途說,再回去核實一下?!?/br> “對,回去?!币蝗喝嗽俅蝧ao動起來,轉身向凌威的房間門前涌。那個戴寬沿帽的人并沒有跟隨,站了片刻,轉身繼續(xù)走向路邊的陰影,下意識沿著昏暗的地方向前走,這是一個人的心理問題,做賊心虛,認為陰暗的地方安全。但是,他好像錯了,沿著空蕩的街道走了不久,拐彎,經過街心花園的一棵高大花樹下,樹后忽然站出一個苗條的身影,緊接著響起一個低低的聲音,很脆,帶著調侃:“章魚先生,是你吧,我們又見面了?!?/br> 戴寬檐帽的人身體僵硬了一下,下意識伸手向腰間摸索,一個硬邦邦的東西忽然抵上他的腰間,身后的聲音顯得有點陰寒:“別動,不然你會死得很慘。” 那人立即停止了動作,結結巴巴說道:“歷芊芊姑娘,我們可是無怨無仇?!?/br> “無怨無仇?”歷芊芊哼了一聲:“我最痛恨的是被別人欺騙,老實點,告訴我錢楓在哪?” “他…他…”章魚結結巴巴,有點恐懼。 “別廢話?!睔v芊芊快速打斷章魚的話:“離開你我照樣可以找到錢楓,崔溪鎮(zhèn)就這么大,要不了三天我就可以做到,你的價值就值三天,在現在就是幾秒,我數一二三,一……二……” “我說。”章魚脫口而出,歷芊芊的脾氣他心知肚明,絕對不是恐嚇那么簡單,再等下一秒他的生命就會果斷地結束,幫錢楓隱瞞當然也就毫無意義了。毫不遲疑接著說道:“錢楓在慶豐街一棟房子里?!?/br> “帶我去。”歷芊芊的決定很快,用槍抵了抵章魚的腰桿。章魚很老實地邁開腳步,歷芊芊緊貼著他身邊,一只手放在章魚的身后,好像是扶著章魚的腰,很親熱,仿佛一對情侶在散步。 慶豐街比較偏僻,也就顯得更加冷清,兩個人走到一棟房前,大門并沒有鎖,虛掩著,章魚停下腳步,疑惑地看了看身邊的歷芊芊:“要進去嗎?” “進?!睔v芊芊語氣堅定。章魚立即領先走進大門,就連里面的房間門也虛掩著。兩個人一直向里面走,來到大廳,歷芊芊順手打開燈,坐在沙發(fā)上,翹著腿悠閑地晃了晃。章魚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你好像一點不擔心有人伏擊?!?/br> “我擔心什么?!睔v芊芊淡淡笑了笑:“錢楓不是傻子,你一出事他就應該知道,還不早就跑了,伏擊?量他也不敢?!?/br> “那么,你還在這里干什么?”章魚小聲問了一句。 “等啊?!睔v芊芊說得很輕松,揮了揮手:“快去,搞點吃的,我餓了。” “好?!闭卖~答應一聲,剛剛起步向廚房間走。歷芊芊忽然叫了一聲:“回來。” 章魚非常老實地轉過身,恭敬地看著歷芊芊。歷芊芊伸手掏出一顆手指大小的中藥丸放在一旁的茶幾上,白了章魚一眼:“吃下去。” “什么東西?”章魚身體向后挪了挪,疑惑地看著藥丸。 “你放心,不會藥死你的。”歷芊芊晃了晃手槍:“要打死你何必浪費藥丸,快點吃,別多問?!?/br> 章魚又看了看歷芊芊的臉,不是開玩笑,只好很不情愿地把藥丸放進嘴里,藥丸很大,噎了一下。伸長脖子,歷芊芊把一杯水遞過去,看著章魚咕咚咕咚喝下,淡淡笑了笑:“這是我們家族秘制的藥,除了我沒有人解,找到錢楓我就給你解藥,不然你會生不如死?!?/br> “明白?!闭卖~聲音有點嘶啞,身體不由自主打了個寒顫。轉身逃跑似地奔向廚房間。歷芊芊滿意地笑了笑,側身倒在沙發(fā)上閉目休息,她不用擔心章魚做什么。一個嚇破膽的人只有機械服從,絕對不會反抗。她在等待時機,考慮著如何抓到錢楓,她的任務是保護凌威,對凌威的傷害就是她的恥辱,不能容忍,至于凌威,有童婉茹等人她很放心,留在那也于事無補,這兩天一直在尋找錢楓,這里沒有通訊設備也沒有部下,全靠自己,非常幸苦卻一無所獲。今天聽說有人去凌威居住的地方鬧事,敏感到其中的微妙,錢楓的目的是葉小曼,葉小曼一直沒有出現,最好的方法就是引蛇出洞,,誘餌當然是葉小曼最關心的人,凌威,歷芊芊想到這一點,立即在外面等待,果然,讓她抓到了錢楓的手下。 歷芊芊同樣不擔心別人鬧事,她知道小雪的實力,有她在沒有人動得了凌威一根汗毛,但是,她萬萬沒想到的是小雪離開了,鬧事的人守在門外,童婉茹畢竟柔弱,凌威首當其沖。聽著外面要見他的喊聲,凌威站起來,在房間內來去走動幾次,揮了揮手:“不行,我還得出去?!?/br> “你不能出去?!标惡u了搖頭:“這伙人說不準做什么,把你帶走檢查也說不定,還有你自身的情況很清楚,感染了瘟疫,盡量和其他人少接觸,人群密集傳染更快,那些人是無心之過,你要是害了別人可就是明知故犯,你是醫(yī)生,應該明白這一點?!?/br> “可是,難道我們就讓童婉茹一個姑娘在門口守著嗎。”凌威指了指站在門口的童婉茹,童婉茹雖然柔弱,但那些人并沒有硬闖,只是在外面大聲嚷著,就這樣耗著童婉茹的體力也會受不了。 “這么大的動靜,我想黃姑娘應該知道,再等一會。”陳海老練一點,比較沉得住氣。輕聲勸著凌威。 “那就再等一會?!绷柰诜块g里繼續(xù)來回走動著,惴惴不安,他自己的事情無所謂。一旦糾纏不清會被強行送進重癥區(qū),嘗試藥材的事就被迫中斷,剛剛有點眉目前功盡棄,自己有什么意外,整個崔溪鎮(zhèn)跟著完蛋。那些人不理智,他作為醫(yī)師不能不理智。 又過了一會,門外的人實在不耐煩了,有人大聲叫道:“童姑娘,快點讓開,不然我們兄弟就得罪了,凌威用一個女人擋箭一定出事了?!?/br> 童婉茹美得驚人,但仙女看久了也會適應,何況眼前的事關系到那些人的生命,漸漸sao動起來。向前擁擠了一下,童婉茹被迫退進門里,外面?zhèn)鱽硪魂囁撼堵?,是董建業(yè)等學生和那些人在拉扯,不過無濟于事。 “閃開?!绷柰坏貌幌蚯耙徊?,擺手示意童婉茹退后,雖然這種瘟疫傳染不是太厲害,他也不想用手去拉童婉茹,手掌有汗,體液傳播也是一種途徑。 童婉茹退后,凌威向前面一站,那些人立即向后退了幾步,真像躲避瘟疫一樣,凌威語氣不悅:“你們不是說我得了瘟疫嗎,誰來檢查?!?/br> “我們不會檢查?!鳖I頭的年輕人梗著脖子叫道:“現在你就跟著我們到醫(yī)院檢查,如果沒瘟疫我們立即把你送回來?!?/br> 果然被陳海說對了,這些人不會看一眼就放手,凌威就算沒有什么問題,到醫(yī)院走一遭也會引起沸沸揚揚的議論。何況凌威確實感染了瘟疫,絕對不能和這些人去檢查。凌威清了清嗓子,聲音變得嚴厲:“你們算什么東西,我在研究瘟疫的治療方案,耽誤了事情,你們負得起責任嗎?!?/br> 義正詞嚴,把眼前的人一下子震住了,領頭的年輕人猶豫了一下,大聲說道:“不去醫(yī)院也可以,這種瘟疫通過體液傳染,你的手上有汗,和誰握一分鐘就行。” 這人對瘟疫顯然很了解,病毒在空氣里極不容易存活,但親密接觸一分鐘足夠傳染出去。凌威并不知道這些人的來意,但對于他們的無理取鬧非常惱火,忽然上前一步,靠近領頭的年輕人,伸出手大聲說道:“既然你提出來,就讓你自己先試試,怎么樣。”。 第七百二十二章 以人入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