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jié)
胡政已經(jīng)跑到海外去了,謝銘謙也沒辦法,憋了一肚子的火只能回頭發(fā)到t市那人身上。本來就不是什么好脾氣的人,一聽修頤在家給他鬧絕食,登時就踹翻了一張桌子,“灌!” 張媽心想我們哪里敢啊,萬一出了事怎么辦。 謝銘謙喘了一口粗氣平復了心情,“姆媽,我明天就回去,我把他交給你了,必須讓他吃東西,不吃就灌!出了事我不怪你。” “誒,誒……少爺您趕緊回來吧,這么折騰著也不是個法子……”張媽心里總算有了底,趕緊去廚房親自給修頤做些好消化的東西。 修頤這幾天過的渾渾噩噩的,之前他還很清醒的有意識,到了后來,整個人就是昏昏沉沉的,連睜開眼睛的力氣都沒有了。 他本來就身體不好,從小被家里人和師父師兄們養(yǎng)的又嬌氣,上學上班之后誰都是敬著他,連重話都未曾聽過一句??善鲆娏酥x銘謙這個男人,他的傲氣,他的嬌氣,都通通被踩得粉碎。 他心里很是委屈,我從來都沒招惹過你,你為什么要這樣對我…… 這些天張媽天天來勸他吃東西,他不理,張媽也不立刻就走,而是坐在床邊 絮絮叨叨的給他講謝銘謙的事情。他知道了謝銘謙是什么人,他的家庭,他的過去和他的執(zhí)念……修頤從沒想過一個人會對只見過一面的人做到這種地步,現(xiàn)在這個社會竟然還會出現(xiàn)這樣的橋段。 他知道了張媽是謝銘謙的姆媽,知道了謝銘謙的母親是因為生他難產(chǎn)而死,知道了謝銘謙小時候被批“戾氣重煞,生而克母,所幸貴氣猶勝,才保一世榮華”。 他暈暈沉沉的已經(jīng)不知道今夕何夕,只聽見張媽在他耳邊說明天謝銘謙就回來了,他一定要吃些東西,謝銘謙說了,不吃就要灌。張媽不忍心,還是勸他多少能吃一點,別跟自己過不去。 但是張媽不知道,修頤就是這么個跟別人置氣從來都是跟自己過不去的人。他從小被保護的太好,性格里還有屬于孩童的天真和不知所謂。他不會報復別人,不會懲罰別人,就只會在生氣的時候跟自己過不去。謝銘謙想讓他吃飯,他就偏偏不吃,殊不知最后難過的還是他自己。 他只是天真的認為,只要能不讓謝銘謙順心痛快就是好的。 謝銘謙回來的時候張媽正在給修頤灌飯,他不吃可是張媽也不能讓他餓死。謝銘謙還沒走到臥室門口就聽見里面驚天動地的嘔吐聲和東西落地的巨大聲響。他一腳踢開房門,就看見修頤趴在床邊把膽汁都要吐出來了,屋子里全是嘔吐物酸澀的味道。 “怎么回事!” 張媽見著他回來,心里頓時有了主心骨,趕緊讓下人收拾屋子,然后說,“少爺你讓我灌修頤少爺吃飯,結(jié)果剛才還好好的吃進去了一點,沒想到過了還沒5分鐘修頤少爺就開始吐,作孽喲……” 謝銘謙揮手讓張媽下去,“去叫醫(yī)生來?!比缓筮^去把修頤抱起來挪到另一間臥室里。 他就六、七天不在,懷里本來就瘦的人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一把骨頭一樣,他抱著都被咯的生疼。 修頤感覺自己好像騰空了,他吃力的掀開一邊的眼皮,隱隱約約的看見是謝銘謙抱著他。然后他嘴角勾勾,做出了個笑的模樣。他看見謝銘謙的眉頭是皺著的,謝銘謙不高興,修頤莫名的覺得心里很痛快。 謝銘謙把他放在床上,然后在他耳邊咬牙切齒的說:“就這么想跟我作對?你餓死了不就沒勝算了?等你好了看我怎么整治你!”然后朝樓下吼,“醫(yī)生呢!怎么還不來!讓他帶營養(yǎng)液來!” 果然是屬貓的,可這勁兒的折騰自己,結(jié)果連別人的皮都沒撓破一點。 醫(yī)生很快就來了,是謝銘謙的私人醫(yī) 生,姓王,專門給修頤找的。 “這個……修少爺長時間未進食現(xiàn)在脾胃都很虛弱,要慢慢調(diào)養(yǎng),只能吃些流食……” 王醫(yī)生見謝銘謙面色不虞,哆哆嗦嗦的把檢查結(jié)果也建議說出來,就再不干多說一句話。他心里后悔,怎么當初財迷心竅就跟謝銘謙簽了合同,自古生命最沒安全保障的職業(yè)就是家庭醫(yī)生?。」糯奶t(yī)每天都活在要被陪葬的陰影里??! 謝銘謙聽完很長一段時間沒有說話,他看著修頤,好像在下什么決心。他站在床邊,修頤在被子里,眼下一片陰影,唇色慘白,睫毛抖著,看上起是那么脆弱,輕輕一碰可能就沒了。 謝銘謙用力閉了下眼睛,他從來不是什么好人,修頤必須聽他的,不聽話就要受罰! “營養(yǎng)液帶了么?” 王醫(yī)生趕緊答應,“帶了,帶了。” 謝銘謙點點頭,“既然吃不下東西,那就掛水。” 王醫(yī)生不敢反駁,趕緊就打開隨身的醫(yī)箱忙活起來。 其實這時修頤已經(jīng)進入昏迷狀態(tài)了,正常人餓幾天可能不會怎么樣,但是修頤不同。他身子太弱,能平安長大成人就實屬不易,往日吃食用度更是精細非常,這次這么劇烈的抵抗,他自己是完全受不住的。 針頭扎進手背的時候他猛的掙扎了一下,嚇的王醫(yī)生差點把針頭折在他血管里。謝銘謙趕緊一只手死死的按住他的胳膊不讓他再動,一只手摸他的后脖頸試圖讓他安靜下來。 營養(yǎng)液冰涼滑膩的液體流進血管里,修頤只覺得他夢見一只蛇正順著他的肩膀蜿蜒而下滑過他的胳膊,他嚇得哭了出來。從小他就害怕蛇,他討厭一切冷血東西,冰冷滑膩的令人作嘔。 修頤縮起身子身子哭了起來,像是要把他這幾日的委屈哭出來,謝銘謙只能靠在床上抱著他不讓他亂動。 “再打一針鎮(zhèn)靜劑。你這幾日住在樓下,隨時上看修頤的情況?!?/br> 王醫(yī)生得了準話趕緊點頭答應,然后抱著藥箱連滾帶爬的就跑下樓了,老板太可怕,他可沒那個大膽子再看老板兩口子鬧別扭。 謝銘謙把修頤摟進懷里不讓他亂動把針頭碰掉,一只手摸上修頤的臉給他擦眼淚。誰知越抹越多,金豆子不要錢似的往外掉,謝銘謙感受著手底下一片冰涼濕滑,終于覺得了心疼。 他不明白他只不過是把修頤放在家里了而已,修頤為什么會這么抗拒有這么大的反應。在他眼里這是很正常的事情,喜歡了就搶過來,歸為己有。他從沒想到 會有一個人能讓他這樣沒辦法,雖然嘴上說著要整治修頤,可是真要下手的話恐怕第一個不舍得的就是他自己。 他謝銘謙喜歡修頤,甚至于愛他。 但是他不知道。他不知道什么是愛。他生而克母,從小由姆媽帶大,雖然家庭和睦,兄友弟恭,可是他父親畢竟是個男人,還是個將軍,正是嚴肅多余親昵。家里不似家庭,反到像是軍營。他父親是將軍,他和兩個兄長便是他父親手下的兵。他知道的人情世故都是從別人那里看來的,關(guān)于情愛,他從來都沒有體會過,也不從得知他對修頤,那便是愛。 鎮(zhèn)靜劑的藥效開始發(fā)揮,修頤漸漸平靜下來,眉頭還是皺著,額頭上一片冰涼汗跡。謝銘謙讓張媽拿熱毛巾來親自給修頤擦了臉,又換了身睡衣,然后把修頤攬在懷里關(guān)燈睡了。他這幾天忙著對付人,總是想事情的時間多過休息,心里又記掛著修頤,算算也是好多天都沒睡過了。 修頤做了個夢。 最開始的時候夢見一條冰涼的蛇從他的肩膀后面竄出來順著他的胳膊爬到了的手腕上,他怕的發(fā)抖只想哭。 后來蛇消失了,他又看見了爸媽,他爸媽在兩年前在游輪上度假的時候因為恐怖組織襲擊而失蹤在公海上。當時他看了新聞,完全沒反應過來那就是他父母乘坐的游輪,只要失蹤人員名單出來,警察找到家里,律師要宣布了遺囑,他才徹底相信了一個星期之前還笑著打趣他不能一起去玩的爸媽變成了片片白紙上的幾個冰冷的鉛字。 這時師父和爺爺出現(xiàn)了,那是他四歲第一次上終南山的時候。當時師父摸著他頭上軟軟的頭發(fā)說他八字太輕,命盤不穩(wěn),日后有大劫,不至于毀天滅地卻也是絕處逢生之相,若能挺過一劫,日后便能安穩(wěn)一生,卻會有損于根基…… 師父笑的很慈祥,眼中又似有悲憫,當日他下山之時師父避而不見,只說日后有緣必會相見,此時不如不見。 不如不見…… 6、真·喜歡 修頤再醒過來已經(jīng)是兩天后的早上。謝銘謙晨練回來剛洗完澡出來就看見修頤躺在床上睜著眼睛發(fā)呆。他保持著良好的軍人作息,每天五點起床,去晨練,然后再回來洗澡吃早餐。 “醒了?”謝銘謙過來現(xiàn)在修頤唇上親了一下,熟捻的好似他們已經(jīng)度過了無數(shù)個這樣的清晨,“胃里難受么,先喝點粥,一會兒吃藥?!敝x銘謙說的很溫柔,好像那天的暴怒是幻覺一樣根本不曾存在過。 修頤腦子還不太清醒,他只覺得身上到處都疼,想動卻動不了,連抬胳膊的氣力都沒有。 “你……”開口說話才發(fā)現(xiàn)聲音有多啞,喉嚨里像是被鋸過,火辣辣的疼。 “嗯?”謝銘謙在床邊坐下,摸摸修頤的額頭,“嗯……不燒了。昨天夜里你有點燒起來,又哭又鬧的不消停。來喝口水?!彼嚵嗽嚧差^柜上水杯的溫度,覺得不太燙了就端起來讓修頤喝,“前天吐得太厲害傷了嗓子,這幾天別說話,養(yǎng)養(yǎng)就好了?!?/br> 修頤就著他的手喝了水,想說話但是嗓子是在難受的厲害。謝銘謙溫柔的讓他有點無所適從,如果他還想之前那樣強硬可惡,也許修頤還能接著跟他扛下去,可是他現(xiàn)在這樣的和風細雨,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修頤再跟謝銘謙鬧脾氣就顯得是他無理取鬧一樣。 謝銘謙翻身上床把他摟進懷里,來回撫摸著他的后背說:“只要你聽話,我會一直疼你對你好,知道么?”低頭親親修頤的眼睛,“你是我的。” 修頤被謝銘謙摟著,呼吸間都是謝銘謙身上的味道,混雜著煙草和薄荷沐浴露的味道。謝銘謙洗完澡出來沒穿衣服,只在下身圍了一條浴巾,現(xiàn)在躺在床上散開了什么都遮不住。修頤羞得不行,他還從沒見過除了自己的那個東西,推推他,“去,去穿衣服……” 謝銘謙順著修頤的視線向下,狠狠親了他一口,在他耳邊吹了口熱氣,“喜歡么?”然后下床穿衣服。 修頤讓他弄得臉上一下子燒起來,蒼白的臉頰上有兩抹紅暈。 “為什么不吃飯?” 謝銘謙穿好衣服回來開始興師問罪,他心里明白修頤想的是什么,但是他要逼著他自己說出來,然后知道這種行為都多幼稚。 修頤撅嘴不說話,他心里還是認識謝銘謙是個土匪惡霸,所以不想跟他進行交流。 謝銘謙搖搖頭,“因為想跟我過不去對不對?我讓你吃東西你就偏偏不吃,氣死我最好,對么?” 修頤被他說中心思,更加不想理他,只好轉(zhuǎn)臉扭到另一邊不看他 。 只有小孩子才會這個做吧…… 謝銘謙只好又把他抱進自己懷里,過了一會聽見修頤很小聲的說,“我不是同性戀,我不想在這里……”。謝銘謙頓時收緊了手臂,勒得修頤的叫了出來才驚覺,放松了一點力道。 “沒關(guān)系……我們慢慢來,你會愿意的?!?/br> 后來謝銘謙哄著修頤喝了一碗粥,又讓醫(yī)生來給他掛生理鹽水。他這些天絕食,身體已經(jīng)嚴重脫水,必須要靠掛水才能快速的補回來。 “三少,”王醫(yī)生有些忐忑的斟酌著要怎么說,“修少爺,修少爺?shù)纳碜雍芴?,我是西醫(yī)只能給他掛掛水之類的,您要是想讓修少爺身子徹底好起來最好是請個中醫(yī)來看看,開幾個方子調(diào)理一下?!彼豢跉庹f完,然后屏氣等著謝銘謙的意思,不是他不盡心,只是修頤真的只是身子虛而已,加上胃的毛病最好是中醫(yī)來調(diào)養(yǎng),西醫(yī)只能治標不治本。 謝銘謙聽他說完點點頭,“行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br> 張媽一邊在樓下收拾東西,一邊注意著這邊的動靜,見半天沒什么大動靜來放下心來。 然后又聽見王醫(yī)生說:“三少,修少爺這身子不光要調(diào)理,還要適當?shù)腻憻捯幌?,多活動活動對改善體質(zhì)是有好處的。別的不說,在院子散步曬曬太陽是沒問題的?!?/br> 謝銘謙不置可否,“先找個中醫(yī)來吧,你有什么靠得住的是人么?” 修頤聽著謝銘謙和王醫(yī)生的對話感覺很迷茫,“喂……我不要看醫(yī)生,我沒病……” 謝銘謙擺擺手讓王醫(yī)生出去,然后說,“我知道你沒病,但是你身子有些虛,吃些藥調(diào)理一下而已?!?,他很有耐心的跟修頤解釋,神情溫柔的簡直跟那個混世魔王不是一個人。 “不要,我天生就這樣,不要吃藥。” “不行,我說過你必須要聽話?!敝x銘謙把他從床上扶起來,“下午我們早院子里走走,醫(yī)生說你要適當?shù)幕顒右幌?。我?guī)闶煜ひ幌录依锏沫h(huán)境,平時我不在家的時候,有事就喊張媽,她是我的姆媽,會好好照顧你的?!?/br> 修頤的衣服剛才就被傭人拿過來放在了床邊,是他以前的衣服,“這幾天先湊合穿著舊衣服,明天我就讓人來給你量尺寸,款式挑你喜歡的,不過總要有幾件穿得出去的。”他拿過衣服給修頤換上,解睡衣的時候修頤臉紅著掙扎了一下想讓謝銘謙出去,結(jié)果當場被無情的鎮(zhèn)壓,在反對無效反抗無能的情況下被謝銘謙換好了衣服,順便看了個光。 這個土匪還十分光棍的不僅看 ,還上手摸。 修頤被他摸的全身泛紅,直想把人轟出去,結(jié)果是自己被夾帶著下了樓,一路到了花園里。 花園里現(xiàn)在站滿了人,以張媽為首:右邊是警衛(wèi)員小李,左邊是廚娘李嬸,也是小李同志他親媽;張媽后面是兩個年輕的女傭,和兩個男傭,看起來是干粗活的;再后三排就是黑西裝黑墨鏡了。 謝銘謙把修頤安置在一邊的藤椅上,然后說,“這些就是家里的傭人和保鏢。張媽你見過了,右邊的是我的警衛(wèi)員,叫李齊;左邊李嬸管廚房,以后想吃什么可以直接跟李嬸兒說。后三排的都是保鏢,他們會24小時守著院子,我不在的時候你也不用怕?!彼钢媲斑@些人,前面是對修頤說的,后面是對他們說,“以后盡心照顧修頤,都清楚么?” “清楚了!”眾人一起回答。 “行了,張媽你帶他們下去吧,順便把修頤要喝的水拿過來?!敝x銘謙給修頤立完威信心情大好,難得的和風細雨。 “萬惡的資本主義……”修頤小聲的嘟囔,他從小清貴,家里也是會請人來幫忙收拾的,但哪里見過這般陣仗,簡直是活生生的古時候的深宅大院了。 “嗯?說什么呢?”以謝銘謙的耳力自然是聽清楚了修頤在說什么,可是他沒點破。以前他一個人的時候這些人有沒有都無所謂,但是現(xiàn)在有了修頤,很多事情他就必須要精心了,這個院子里的人都是完全能信得過的,不然他也不敢把人往修頤身邊放。該敲打的早就敲打過了,如果還有人腦子拎不清的犯渾,到時候就莫怪翻臉無情! “來,起來散散步。醫(yī)生說你的曬太陽?!?/br> 修頤不情不愿的被他拉起來,他身上還虛,走幾步就累的有些喘,自然是能不動就想不動的。 “不行,必須要活動?!敝x銘謙瞪眼,“來,我?guī)戕D(zhuǎn)轉(zhuǎn)咱們家?!?/br> 這時修頤才第一次見到他現(xiàn)在被軟禁的這個地方的全貌:通體白色的歐式別墅,中間的主樓帶著兩邊的偏樓,都是三層高,外墻上藤蔓纏繞,都是有年頭的植被了,樓看起來很新,但看植物,絕對有十年以上了。他現(xiàn)在所在的院子里正中間是一個大池塘,沒有噴泉,里面只是幾朵荷花和幾尾錦鯉。后院還種著些花,修頤不太懂也覺得整個環(huán)境大氣通透,是很好的設(shè)計了。 “這是我媽給我設(shè)計的,可惜她沒能見著它被蓋出來。”謝銘謙說。 “你mama不是……”前幾天張媽給修頤講的那些謝銘謙的過去他有記得,謝銘謙的母親不是難產(chǎn)過世了么? 謝銘謙摸 摸他的頭發(fā),“這是我媽懷我的時候畫的。張媽都告訴你了?” 修頤看他的樣子不像是生氣或者悲傷的樣子才點點頭,“前幾天張媽給我講的,當時我昏昏沉沉的隱約記得一些?!?/br> “知道我為什么非你不可么?”謝銘謙忽然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