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jié)
簡約的歐式風格,清淡的白色建筑,別墅門前的院子里有池塘,池塘里沒有噴泉,但是有荷花和錦鯉。大約是因為到底還是中國人,雖然是華僑,但是對于老祖宗的東西有一種在骨子里的喜愛與敬畏,在任何方面都會不經意的顯露出來。 謝銘謙回家之后把外衣扔給了傭人張媽就進書房看文件,他要把事業(yè)重心轉移到t市來,還有很多事情要忙。 張媽是謝家的老人,算是從小把謝銘謙帶大。他們三兄弟各自有一個保姆,因為母親早逝,家里沒有女人,所以專門請了人來照看。張媽沒有自己的孩子,這么多年早就把謝銘謙當成了自己兒子,謝銘謙跟她也不怎么板著,還像小時候一樣,“三少爺餓了么?廚房里有溫著的粥,要不要吃一點?” “嗯,聽您的?!彼_實有點餓了,在修頤家從上午做到晚上一口東西都沒吃。 張媽下樓去廚房給他盛了粥來,他就坐在書房里看文件,一看就是大半夜。粥放在旁邊最后還是忘記了沒有喝。 他想著修頤,他把修頤家?guī)捉峥铡?/br> 勢在必得。 雷霆出擊,不容他人有半點退路。 3、真·瘋子 修頤這一個月在山上過得很是悠哉。每天聽聽清虛真人講道,收拾收拾院子里的草坪,再去廚房里給師兄們搗搗亂,偷些水果吃。大師兄玄凈是最年長的一位,年歲和修頤父親相差無幾,從小就把這個最年幼又體弱的小師弟當成兒子疼愛。每次修頤上山,他都會專門去山里摘新鮮的桃子來給修頤吃。 “大師兄,我都不是小孩子了,別總摘桃子來給我吃了,師兄們都笑話我?!毙揞U有些嬌嗔的跟玄凈抱怨著。明明已經二十四歲的人了,一上山又被當成了四歲孩童一般。 玄凈笑著摸他的頭,“你在師兄眼里可不是小孩子么,我們都是看著你長大的。小時候一個人睡覺害怕的直哭,非要人抱著才能睡?!?/br> “師兄!”修頤因為被揭了短羞的有些臉紅,趕忙叫住玄凈不讓他再說。 丟死人了…… “小修頤,別害羞嘛!你在咱們心里永遠都是粉嘟嘟圓乎乎的小娃娃!”說話的是二師兄玄愿。雖然修道多年,卻也改不了跳脫的性子,總是最愛欺負修頤。 正所謂山中無甲子,寒盡不知年。 一個月轉眼而逝。修頤在8月初的時候下山回家。他本是想多留些日子,在清虛真人面前盡盡孝心,但是卻被趕了回來,說什么命數(shù)已定,不能多留。 修頤從小在道觀長大,卻不迷信。因不是真正的徒弟,情緒真人亦沒有教他任何本領,只是給他講講經書,修身養(yǎng)性而已。所以修頤還是這紅塵世人,不懂命數(shù),不知天命。 時隔一個月,謝銘謙終于在修頤家里等到了人。確切的說,是修頤一回家就見到了一個陌生男人在自己家里。 對于任何一個正常人來說,外出一個月之后,在自己家里看到了一個不認識的人,恰巧這個不認識的人還一副理所應當好像他走錯門了一樣的表情。說實話,這場景很驚悚。 至少修頤被嚇到了。 但是坐在他家客廳正座的太師椅上,手里夾著煙的男人看起來太危險,尤其是他身后還有兩個類似保鏢,看起來也確實是保鏢的黑西服黑墨鏡的壯漢。對比一下自己的小身板,雖然雙方武力值完全不在一個水平線上,但是他骨子里是個有點小清高小矜貴的人,絕不容許自己有半點退縮,“你是誰?”他眼角向上吊著,青白的下巴也微微揚起,看向謝銘謙的眼神是仿佛看到臟東西了的樣子。 “嗤……”謝銘謙沒繃住笑了出來,早就算到他的心尖子就是這么一副模樣,別的沒學會,那套清高孤傲又虛張聲勢的理論倒是學了十足十 ,像只小奶貓,什么都還不知道就學會了撓人。但是不管是什么,到了謝銘謙這里都統(tǒng)統(tǒng)沒有用。他站起來徑直走到修頤面前,居高臨下的看著他,然后說:“我是你男人?!?/br> 修頤拿眼角瞥他,看神經似的。他抿著唇不說話,這個男人已經正大光明的登堂入室而周圍鄰居一般反應都沒有。知道他是誰,摸到他家里,甚至連他今天回家都清清楚楚,一早等著這里,說是手眼通天都不為過。 謝銘謙也不在乎他有多生氣,或者他的眼神有多輕蔑,只是指指旁邊的椅子,“坐。”,旁邊的黑西裝一號立刻很有眼力見兒的去廚房倒了杯水出來端給修頤。明明都怕的不行了,還要硬撐著這副強勢模樣,謝銘謙頭一次覺得有些心疼。 修頤斜眼看他,從終南山回來奔波一路確實有些累,再說這是他家,憑什么不坐下歇著。見水杯是平時自己常用的就不疑有他端起來喝了口水。他不知道他面前就是個披著官皮的土匪,完全沒有想過剛才喝的水里面有沒有加料。 謝銘謙看他乖乖喝水笑的很愉悅,伸手捏住他的下巴,逼著他只是自己的眼睛,笑的很囂張,“老子看上你了,要娶你回家當媳婦兒!” 他是很大男子主義的那種人,也許是家庭教育的影響,他爺爺在家里對他奶奶從來是說一不二;他老子雖然是出了名的寵老婆,但是只有他一說話,謝銘謙他媽永遠不會反駁。所以他天生就認為兩個人在一起就應該是他說了算,修頤作為他“媳婦兒”只能乖乖聽話。 修頤瞇著一雙桃花眼,顯然是對謝銘謙的不贊同。他活了二十四年,自認是見過世面的人,但是還是被眼前這個男人的一句話嚇到了,就算他自小修習養(yǎng)氣功夫在周圍人里算好的,在這么霸道的一個人面前也氣得身子都抖了起來,一句話都說不出。 他不是不知道同性戀的事,他也從沒想過這種事會發(fā)生在自己身上,尤其是這樣強勢的,完全不容人拒絕。 “呵。”修頤冷哼一聲,端著一張能冷冰冰的小臉,臉色都是發(fā)青的,“你是我什么人,我憑什么跟你走?”他心里還總是留有天真,他不相信真的有人為了得到想要的東西會不擇手段。但是他忘了他的下巴還被謝銘謙捏在手里。 他說完這話就覺得下巴上一疼,然后眼前完全被陰影覆蓋,唇上有溫熱的觸覺,隨即被大力吸吮。一條火熱的舌頭頂進了嘴里,下巴被捏住強迫的張大嘴,只能接受,想咬下去都沒有可能。 修頤只覺得唇上很疼,那條不屬于他的舌頭在他嘴里 肆虐,掃過牙齒,又在他的口腔內壁上來回滑過,他的舌頭也被勾著吸吮,嘴被迫大張著承受,多余的津液流出來順著瑩白的脖頸滑進他的襯衣領口里。修頤只覺得從尾椎骨的位置竄上來一股酸癢的感覺,腿都軟的一點戾氣都沒有。想掙扎,結果又被攬住了腰,被狠狠的壓在椅子里,再也動彈不得。 謝銘謙早就對修頤心里起火,本來只想得點甜頭順便下下他好讓人乖乖跟自己走。沒想到被修頤一掙扎,心里那股火“騰”的就燒了起來,都等不及把人帶回家,只想在這就把人辦了。 他這火已經憋了快兩個月了,之前忙的要死沒工夫,后來見了修頤之后滿心都是這么個人,對誰都沒興趣,那天從洛陽城帶走的小少爺動都沒動看著就煩,如今找著正主了哪里還能再忍?再忍就是太監(jiān)! 謝銘謙狠狠的親夠了本才把人放開??粗揞U倚在墻上撫著胸口喘大氣,面上緋紅,眼里水光瀲滟,一派風流。謝銘謙原本被他頂出來的火氣頓時減了大半——在人乖順聽話的時候,他還是能做個溫柔的好男人的。雖然沒什么耐性…… 他這一個月過的是真的不順心。公司總部剛剛遷到這邊來有很多瑣事都要他親自過問,臺面上的和暗地里的都關系都要打理,商場上的,官場里的,還有一些和他家“政見相左”的家族和一些上趕著巴結他的人。都是要上下疏通的,弄差了一點都是牽一發(fā)而動全身的事情。而且郊外別墅院子里的安防他要親自盯著重新做,身邊的人除了一直跟著他的,比如張媽和警衛(wèi)員小李,其他都重新?lián)Q血。奴大欺主的事情自古就有,有些個心大的保不齊仗著自己有點資歷以后明里暗里的惹他的心尖子不痛快。 這是真寵啊……人還沒弄到手就安排到這么往后去了。 修頤好容易喘過氣來,滿腔怒火,他何時受過這般委屈。他覺得謝銘謙這個男人就是個瘋子,對,徹徹底底的瘋子。 只有瘋子來回莫名其妙的跑到別人家里,說這些不知所謂的話,還輕薄于他。但是修頤還知道他惹不起眼前這個瘋子,雖然他敢瞪謝銘謙,只是看出來謝銘謙確實對他有心思,一時半會不會拿他怎么樣。然而如果謝銘謙要怎么樣的話,修頤是一點反抗能力都沒有的。 實力是不用說就明明白白的擺在那里的。 謝銘謙身上經年的殺氣和天生又不加遮掩的戾氣別說是修頤了,連多少拿錢干活殺人如麻的雇傭兵見了腿肚子轉筋,盡管他在他的心尖子面前已經收斂很多了,但那氣場也 絕不是從小在和平環(huán)境里長大的修頤能受得住的。 形勢從一開始就是一邊倒。 修頤長這么大從來都是被別人捧在手心里的,此時謝銘謙一上來就這樣對待他,讓他不自覺的就覺得委屈。他在人前總是一副清清淡淡的樣子,誰都讓他動不了情緒,好似不活在俗世一般,卻不知他心里只是個嬌氣又有些自持矜貴不愿與人交談的小孩。面上不顯,心里還是生氣的很。嘴上口口聲聲的說喜歡,趕出來的事還不是土匪一樣的! 他還想問問謝銘謙到底想怎樣,結果話還沒說出口,就頭腦發(fā)暈眼前一黑,不知人事了。 4、真·絕食 修頤醒過來時發(fā)現(xiàn)外面天黑了,再來就是他在一個陌生的房間里,躺在陌生的床上。 那邊謝銘謙一看見他醒了就站起身過來,屋里只開了床頭燈,除了床前一點亮處,其他地方都黑得很。他之前就坐在床邊的陰影里,修頤剛醒過來腦子還沒轉過筋,自然是被他弄出的動靜嚇了一跳。認出是他之后更是瑟縮了一下,但還是撐著一口硬氣的瞪著他。 謝銘謙笑了一聲,他從小兒就想著要找個跟他媽一樣漂亮的媳婦兒。誰都說他媽漂亮,既然他老子能娶回來他媽,他也能娶個更漂亮的回來。本來他對修頤也沒那么大興致,畢竟不是個漂亮到讓人第一眼驚艷到不行的人。壞就壞在修頤那一笑,笑的謝銘謙這混世霸王晃瞎了眼,一頭扎進了溫柔鄉(xiāng)里。 “這是哪兒?”修頤先繃不住了,就算他表現(xiàn)的再硬氣再冷清,他也從沒經歷過什么腌臟事,歸根究底還是害怕的。 “我們家?!?/br> 修頤瞪眼,“這不是我家?!?/br> “從現(xiàn)在起就是了。”謝銘謙無所謂的說,完全沒把修頤的反駁當回事。 修頤氣結,他長這么大就沒見過這么霸道的人,一句“看上他了”就把他綁回家,這是綁架啊綁架! 但是他做不出什么氣憤的樣子,他的家教也不許他歇斯底里大吼大叫。他只能斂了眼神不看他,不做聲,沒反應。 謝銘謙見他不說話,知道他是在鬧脾氣。那么矜貴的一個人有點脾氣也是正常的,但他沒想到修頤跟別人鬧別扭生氣的方式是折騰自己,簡單來說——絕食。 到了晚上吃飯的時候,因為修頤直接無視謝銘謙自然是不會乖乖跟他去餐廳吃飯了。謝銘謙只好吩咐廚房做些好消化的東西來擺到床上的小桌上,打算親自陪修頤吃飯。怎么說這也是他們真正認識的第一天,在謝銘謙的概念里,這更是修頤屬于他了的第一天,盡管謝銘謙怕嚇著修頤還沒吃進嘴里,但他覺得人已經在他手里了,再大的本事都不可能翻出天去,他也樂的給修頤留個好印象,即使已經不怎么好,總是脫不開土匪二字了。 房間里只開了一溜兒的壁燈,橙黃色的光。修頤這時才好好的打量這個屋子。很空,很大,明顯是謝銘謙的風格。這是別墅里的主臥,一張大床,床對面是一個電視柜,兩邊有兩個床頭柜,上邊擺著臺燈,地上是白色的地毯。沒了。沒有半分人味兒的一個房間。但修頤躺在床上,他知道床很軟很舒服,被子有剛曬過的味道;地毯雖然看起來很丑,但是卻是厚厚的上好澳洲小羊毛, 光腳踩上去簡直如同踩在云團里。 他感到很恐慌。這里對于他是完全陌生的環(huán)境,這是謝銘謙的臥室,他正在一個對他明顯有不良企圖的全身都是危險氣息的男人的臥室里。這意味著什么?修頤不敢想,但他知道如果真的發(fā)生什么,他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沒人會來救他。 張媽親自把晚飯端進來,看著修頤眼里有些擔憂的神色。她知道她家的混世魔王是個什么性子,這些天謝銘謙對家里外頭在人手上的梳理她看在心里,也只有她這個姆媽才能端飯進著屋里,其他人連修頤的影子都見不到一個。正因為這樣她才更加擔心,這個孩子明顯是被強擄來的,真不知道被她家少爺這樣上心是好事還是壞事。不過她還是打心里希望修頤能和謝銘謙好好在一起。她看著謝銘謙長大,好容易看見她家少爺有個這么上心打算一輩子定下來的人時,她是開心的。修頤是什么樣的人她也是知道的,這事謝銘謙根本沒避著她,以后修頤生活上還要交給她來照顧。平心而論,她都覺得謝銘謙那土匪性子配不上修頤,但是她是謝銘謙的姆媽,從心里還是向著謝銘謙的。所以她只希望他們兩個能好。自打謝銘謙跟家里承認性取向的那天張媽就想開了,不就是喜歡男人么,只要是好人家的孩子,和女人過一輩子是過,和男人過一輩子也是過,是要她的小少爺開心就好。 所以她也只是把飯菜擺好放在床上的炕桌上,然后看了一眼修頤就出去了她幫不了修頤什么,一切都要看他自己。 “吃飯吧?!敝x銘謙也不指望修頤能跟他舉案齊眉什么的,他把修頤扶起來,在他身后墊了兩個枕頭讓他靠的舒服一點,然后把筷子遞給他。 桌上是簡單的四菜一湯,都是常見的蔬菜,盛放在整套的青瓷碟碗里。湯其實是粥,熬得爛爛的皮蛋瘦rou粥,里面放了姜末,暖胃養(yǎng)氣,身體虛的人喝這個正好??曜邮羌t木的,末端鑲著象牙,乳白色,鏤空雕八仙過海。 修頤抿著嘴,頭低著,發(fā)梢垂落下來遮住了眉眼,尖瘦的下巴上還有白天謝銘謙捏出的指印,現(xiàn)在已經變成青紫色,一張素白的臉上竟生生的出了許旖旎的風情。他不說話,也不接筷子,整個人任由謝銘謙擺弄,但是沒有一點回應。 謝銘謙心里煩躁,他本就不是個有多大耐心的人,對修頤的那點也在這一個月的等待里慢慢磨沒了。生平最受不得一絲忤逆,在忍了這么久之后終于爆發(fā)出來。 他“啪”的拍了一下桌子,碗碟因為震動撞得叮當響,筷子也斷了一根。修頤很平靜的靠在床頭,眉頭都沒皺一 下,只冷哼一聲,“土匪就是土匪,裝什么文明人?!?/br> 謝銘謙揮手把飯菜一把掃到地上,粥和菜湯濺得地毯上到處都是,碗碟倒是沒碎,但也都七扭八歪的攤在地上。他傾身又捏住修頤的下巴,還是下午那個位置,已經青紫了的地方再被按住就格外的疼,“cao!你最好聽話,老子就是土匪,老子有的是功夫陪你耗,看你最后聽不聽話?!?/br> 修頤下巴被捏住頭不能動彈,只能盯著謝銘謙深不見底的眼睛,里頭幽黑的嚇人。修頤只是冷冷的看著,眼神冷冽。他這樣的性子是遇強則強,如果謝銘謙能對他溫和一點,或者他性子能軟一點,也許就不會這樣??墒撬麄儍蓚€人誰都不是會低頭的人。 “哼,別以為不吃飯就能怎么著。既然你進了這間臥室,就是我的人,不吃飯是不可能的,灌也要灌進去!”他說著就喊張媽再斷一碗上來,然后整個人壓下去在修頤身子上,“想知道怎么灌么?”他右手撫摸著修頤白的有些透明的臉頰,溫柔的像是世界上最好的情人,之后低頭就了修頤淡粉色的唇。謝銘謙一邊吻著,左手一邊從修頤睡衣下擺伸了進去,先捏了一把他胸前的紅珠,然后順著腰椎一路向下最后停在他的臀上,揉兩下,又掐了一把,手指都深陷到谷縫之中,若有似無的戳著里面的幽深。 修頤扭著身體想要躲開,卻依然像上午一樣怎么也躲不開。 張媽端著粥上來,托盤上還放著謝銘謙正在響的手機,“少爺,陳家二公子的電話?!?/br> 陳家二公子自然是陳恒,這么大老晚他不死在女人堆里打電話過來干什么? 他拿上手機,一邊往門外走,一邊交代張媽,“看著他,在我回來之前必須讓他把粥喝了!”,然后出了臥室去接電話。 一接通就聽見陳恒在那邊鬼哭狼嚎,“我cao!謝老三你死到哪里去了?!你家助理打電話求人都打到我這里了,怎么找都找不到你!” “什么事?我在別墅這邊。”謝銘謙奇怪,他的助理怎么突然這么急著找他都找到陳恒那去了。 “不知道!你趕緊給你助理打電話去!”陳恒氣哼哼的說,他剛抱著進貢上來的小粉紅進入狀態(tài),被一通電話嚇得差點陽痿,要是他以后不能人道,第一個就找謝銘謙算賬! 謝銘謙接了助理的電話之后最終也沒能回臥室,他的公司廠房起火,東西燒了不說,看意思估計是蓄意縱火的。他剛剛把公司的主要部分搬到t市,面上的關系也打點的很好,不可能是仇家,他明白,這是有人要給他下馬威。 t市是直轄市,相當于省級。因為在地理上緊挨著京城,從民國時期便是個特殊的政治中心,躲避政禍和圖謀造反都可以在此籌劃。當時多少世家名人都在t市當初最有名的幾條街上有故居,另外朝廷大員和大商人都喜歡把姨太太的外室安置在這里。 建國之后,那些有點眼色的自然不會放過這么一個風水寶地,多多少少都會在這邊有些房產,留著些人脈關系。比如謝家,三兄弟的私宅都在這邊,樹大招風,留在京里反到惹眼;比如陳家,陳禮的宅子是陳家老宅在香山那邊,但陳恒卻是一早就被家里定了性扔到t市來的。 謝銘謙這次來的這般聲勢浩大,像t市這樣各種關系錯綜復雜的地方,那些有心眼兒的早就私下里通好了氣,他們是聰明人不會動,但是有人想當出頭鳥,他們也不會攔著不是? 既然是下馬威,他謝銘謙是一定要好好報答一下的。于是他連夜去了廠房現(xiàn)場,親自指揮,排查人手,在打了幾通電話之后終于知道了是誰在搞鬼。 對方是他在原來h省總部那邊的老對手,原本是h省首富胡政,和t市這邊的一個人勾結在一起要給他找麻煩。之前h省全省80%的房地產和65%的服務性行業(yè)都是他家的產業(yè),但自打謝銘謙空降之后,從政府手里拿了幾塊最大的地就開始動工開樓盤,然后在當初樓市最低谷的時候創(chuàng)造了一把奇跡,之后就開始瘋狂收購胡政名下的產業(yè)。沒辦法,h省胡政一家獨大,要立穩(wěn)腳跟,就必須打壓他家。 胡政只是個普通商人,頂多是個有點人脈門路又涉點黑的商人,在對上謝銘謙這種后臺極硬的人物是,結果只能有一個。 謝銘謙其實也沒怎么下狠手,只是把胡政手底下比較斂錢的收走了,還是剩了一些給他留條活路,沒成想胡政從此就恨上他了,非要跟他過不去,前一陣他忙著搬家懶得搭理他,沒想到竟然追到t市來了。混世魔王大土匪謝銘謙一輩子第一次的良心發(fā)現(xiàn),好心留他一條生路,結果被咬住不放,想當然是很生氣的。加上之前修頤又惹得他不順心,于是他覺得要好好收拾收拾胡政,好出出心中那口濁氣,順便警告一下其他蠢蠢欲動的人。他知道現(xiàn)在整個t市但凡是有點門路有點想法的人都在盯著這邊事,等著看他的笑話,他必須做出個樣子,立立威信,讓那些心里活泛的人知道知道謝銘謙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 別拿謝銘謙當什么圣人君子,他天生就是個土匪,一輩子都就是個土匪,到死都改不了! 5、真·劫數(shù) 那碗粥修頤到底是沒喝。 謝銘謙走了之后,張媽勸他一吃點東西,說什么都沒反應,張媽又不可能真的讓人來灌他,既然他不想吃,那就算了吧,少吃一頓也不會怎么樣。 但是張媽沒想到,這一頓不吃,變成了以后的一口都不吃。 五天,整整五天。修頤自從謝銘謙走了的轉天發(fā)現(xiàn)自己被軟禁在這棟別墅里之后就開始絕食。不管張媽怎么勸,他都沒有任何反應,只是躺在床上直直的望著天花板,死氣沉沉的一句話也不說。 到了第六天,他連睜開眼睛的力氣都沒有了。本來就瘦,現(xiàn)在躺在厚厚的被子里幾乎都看不出人形。張媽一下就慌了,趕緊給謝銘謙打電話。 “少爺,修頤少爺在鬧絕食,已經六天了,除了喝點水,一口東西都沒進……”張媽小心翼翼的說,她知道謝銘謙知道了以后絕對會暴怒,但是也總好過在這里看著修頤一點點餓死都沒辦法的好。 謝銘謙那天晚上在事故現(xiàn)場安排好工作之后就帶了他的助理飛到了h省,打算之后端了胡政的老窩,省的當初好心給他留了口氣結果生出一堆麻煩事兒來。 結果他到了那邊之后發(fā)現(xiàn)胡政跑了,資產全部轉移到海外了,合著那老家伙早就打算好了,移民加拿大,然后再最后給他添回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