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九章 生物實驗室和前女友
距離下一節(jié)課開始還有十幾分鐘的時間。實驗樓的大門,來往出入的學(xué)生絡(luò)繹不絕。 滅霸站在人潮當(dāng)中,任身邊的學(xué)生們投來無數(shù)好奇的目光,卻不為所動。 別看他年輕,卻已經(jīng)有五六年的游歷經(jīng)驗了?,F(xiàn)在的世人,把和尚當(dāng)神棍的有之,當(dāng)大師的有之,當(dāng)騙子的有之,當(dāng)流氓的有之,當(dāng)人販子的有之 相比之下,這些學(xué)生只是看稀罕的眼神,已經(jīng)算得上天真無邪了。 滅霸想著,握緊自己的手腕,仰起頭,看著實驗樓的頂樓,臉色發(fā)白。 很疼。 這是神侯在催促自己,快點兒上去,渾水摸魚。 但滅霸擔(dān)心,如果自己就這么上去,被摸得魚,可能就是自己。 “嘿!哥們兒,你是哪個社團(tuán)的?”一個男生走過來,拍著滅霸的肩膀搭訕道。他看滅霸面嫩,和自己的年齡差不多,說不定并不是什么和尚,而是鳳仙大學(xué)某個學(xué)生社團(tuán)的sr。 卻不料這一拍,直拍得滅霸身形不穩(wěn),腳步發(fā)顫。他所有的精力都用于抵抗手腕上傳來的痛覺,這時候的他,腳步虛浮,不堪一擊。 男生面色一變,心虛的退到一旁誰也說不準(zhǔn),和尚會不會碰瓷。 滅霸站在原地,好一會兒才穩(wěn)住了身子。紅繩傳遞來的痛楚愈演愈烈,在自己被痛得昏厥之前,滅霸不得不向形勢低頭,快步?jīng)_進(jìn)了樓里。 在樓道里橫沖直撞的和尚引起了不少老師同學(xué)的側(cè)目畢竟,在新修訂的宗教事務(wù)條例如火如荼進(jìn)行中的大形勢下,一所高等院校里忽然冒出來一個宗教行業(yè)從業(yè)者,還是很讓人在意的。 好在已經(jīng)對世俗的眼光習(xí)以為常,滅霸快步的爬完并不算高的樓梯。 數(shù)了數(shù),一共六層。 他來到六樓,這里也盡是些剛剛下課的教室,走出來的學(xué)生們看著堵在樓梯口的和尚,都有些看熱鬧的架勢,指指點點,交頭接耳,多數(shù)人臉上都寫著詫異。 不對??! 滅霸同樣一臉詫異。 根據(jù)他的感知,還有有一層妖氣彌漫的樓層,就在自己頭頂。 那么問題來了他,應(yīng)該怎么上去? 在臟兮兮的玻璃里看到自己面色難看的臉,并不驚悚。 但在自己的臉后面,還貼著一張笑嘻嘻的臉時,那就很驚悚了。 尤其這張臉還屬于前女友的時候 在看到楊淼的臉時,宋九月的后腦勺當(dāng)即竄起一股涼氣。 在短暫的驚愕過后,宋九月很快靜下心來,第一個反應(yīng)是:這是被蠱惑的楊淼,還是一個徒有其表的幻想? 謹(jǐn)慎起見,宋九月沒有習(xí)慣性的往背后扔符紙,而是握著短刀,用刀柄擊打向自己的身后。 ss! 刀柄未命中,宋九月跟著轉(zhuǎn)過身,卻驚愕的發(fā)現(xiàn),自己的身后,空空如也。 人呢? 握緊短刀和符紙,宋九月在原地慢慢的轉(zhuǎn)起圈子,。直至三百六十度后,他卻仍然沒找到楊淼的影子。 自己不可能看錯,方才在玻璃的倒影中看到的,確實是楊淼的臉無疑。 既然左右前后都沒有,那么頭頂呢? 宋九月想著,慢慢仰起了頭。 在自己原本天靈蓋的位置,楊淼正低著頭,沖著宋九月發(fā)笑。 臉是那張熟悉的笑靨,但宋九月咽了口唾沫,因為面前的楊淼只有頭,沒有身子。 “你找到我啦?”楊淼嬉笑著,漂浮在空中的頭顱飛低了一點,如果不是氣氛詭異,還當(dāng)真有些可愛的俏皮。 宋九月沒有回答,而是毫無征兆的劈出一刀。 不管怎么說,這顆頭顱,肯定不是真正的楊淼。 能氣死牛頓的人頭靈敏非常,輕松寫意的躲開宋九月劈過來的刀。楊淼笑著,飛向走廊的盡頭,留下一串銀鈴般的笑聲:“來追我呀!” 你追我,如果你追到我,我就讓你你也沒法兒嘿嘿呀!氣不氣! 宋九月很氣,拎著刀快步趕上。走廊比看起來的樣子長的多,一人一頭追逐了許久,樓道旁邊的一扇門忽然自動打開,楊淼的頭飄了進(jìn)去,消失在宋九月的視線里。 “站?。 闭f著人類語言史上最無用的廢話之一,宋九月追到了門口,卻郁悶的發(fā)現(xiàn),門已經(jīng)關(guān)上了。 “開門!”宋九月喊出了最無用的廢話之中的另一句,同時抬起腳去踹門。 出乎意料的是,門根本沒被反鎖,輕而易舉的就被踹開來。 宋九月走進(jìn)門去,還沒來得及打量眼前的環(huán)境,有什么東西,從門上掉落下來,正落在宋九月懷里。 下意識的接住了這個球形的東西,宋九月低頭看去那是一顆血淋淋的人頭,原本飄逸的秀發(fā)沾上了血塊,粘成一縷一縷的樣子。被血污覆滿的臉上,依稀可以看得見原本清秀的五官,大概是楊淼? 宋九月手一軟,因為驚懼,差點兒把人頭跌在地上。就在他再次抓穩(wěn)人頭的時候, 楊淼的眼睛,忽然睜開。 “嘿!”血污覆蓋下的楊淼的臉?gòu)舌恋拈_口說話:“你壓到我的頭發(fā)了!” “艸!”宋九月這下是真被嚇到了,下意識的將人頭丟了出去。 那顆頭顱落在旁邊的實驗臺上,打翻了上面的試管架,發(fā)出一陣稀里嘩啦的玻璃摔碎的聲音。 宋九月驚魂未定的拍拍胸脯,用吶喊來抒發(fā)心中的恐懼:“靠!嚇?biāo)览献恿耍 ?/br> “噓!” 在門背后的一張實驗臺后,站著一個少女,面帶責(zé)怪的對著宋九月舉起了食指,示意他小點兒聲。 下意識的閉上嘴,宋九月驚愕的看著面前的少女。 楊淼將頭發(fā)撩到耳邊,俯下身子,認(rèn)真的看著實驗臺上的顯微鏡。鏡頭下的玻片上似乎有什么有趣的東西,楊淼一邊看著,一邊欣喜的笑出聲,對著宋九月招了招手:“快來看!” 光學(xué)顯微鏡被推到宋九月面前,看著楊淼期待的臉,宋九月猶豫了一下,鬼使神差的低下頭,看向了顯微鏡的目鏡。 目鏡里的光線很昏暗,隱約間可以看到,物鏡之后,似乎是一朵桃花? 一朵能在顯微鏡下才看得到的桃花?那該有多小?莫非這不是顯微鏡,而是萬花鏡嗎? 宋九月略微調(diào)整了一下螺旋,桃花放大了一點。 被花瓣簇?fù)淼幕ㄈ锢镂⑽⑵鸱?,似乎有什么東西在鼓動。 冥冥之中,宋九月感覺到,或許很快就會有些東西,從花蕊里鉆出了。他早已把楊淼忘到了腦后,屏息凝神,靜靜的等待著。 花心起伏的幅度越來越大,漸漸地,密密麻麻的花蕊被撥到兩旁,一個東西從花心中探出頭來。 那是一張縮小了無數(shù)倍,卻仍舊眉目清晰的人臉。 物鏡下,楊淼的頭顱被花蕊簇?fù)碓谥虚g,隔著顯微鏡和宋九月對視著,俏麗的臉笑靨如花。 “呀!”那張臉故作驚訝,吃吃的笑著,“你找到我啦!” 詭異的景象讓宋九月的心跳漏跳了一拍,驚恐的抬起頭。 實驗臺的背后,遞給自己顯微鏡的楊淼已經(jīng)不見蹤影。 宋九月喘著粗氣,下意識的想要尋找。 “不用再找了,笨蛋!”身后傳來楊淼好聽的聲音。 宋九月轉(zhuǎn)過身,教室最前方的一張講桌上,楊淼坐在上面,長裙下的一雙小皮鞋來回?fù)u晃,俏皮的磕著講桌。 她歪著頭,對宋九月勾了勾手指頭:“過來呀!” 無人的教學(xué)樓,只有兩個人的生物實驗室里,只有自己和窈窕美麗的前女友。 她坐在講桌上,微微提起裙擺,對自己勾著嫩如蔥白的手指,朱唇未啟笑先聞:“過來呀!” 外面的陽光透過老舊的藍(lán)色窗簾,連光線都曖昧起來。 此處可本。 宋九月想著,咽了口唾沫。 或許他應(yīng)該禮貌性的硬一下。但一是因為昨天策馬奔騰了太久,此時實在沒什么興致二是因為之前發(fā)生的一切都如此詭異,宋九月看著眼前的楊淼,實在提不起興趣。 深吸一口氣,宋九月抬起短刀,刀尖直指“楊淼”,寒聲問道:“你是誰?” “我是誰呢?”楊淼歪了歪頭,調(diào)皮的吐吐舌頭,一反往常的文靜,看起來格外的萌? 宋九月沒有再問“你到底是誰!”這種白費口水的腦殘問題,而是選擇了另一個腦殘問題:“你要做什么?” 應(yīng)該不是要害自己的性命。宋九月在心里猜測著,如果對方真有歹意,剛才在自己像個傻逼似的玩顯微鏡的時候,腎上就已經(jīng)中了一刀了。 “楊淼”沒有回答,低下頭,從講桌上的一排試管架中取下一個試管,舉在臉前,慢悠悠的晃蕩著。 試管里有些暗紅色粘稠液體,看起來,像是血。 動作專業(yè)的像是一個理科生,“楊淼”用手在試管口扇了扇,將氣味送進(jìn)自己的鼻子里,滿臉陶醉。 接著,她將試管放在唇邊,高高舉起,一飲而盡。 喝罷,“楊淼”意猶未盡的舔了舔嘴唇,紅唇變得愈加殷紅。 她將試管扔給宋九月,宋九月眼疾手快的接住。 動作外行的像是一個文科生,宋九月直接把試管口湊到鼻子胖旁,嗅了嗅。 確實是血。 眼前這個女人,絕對不是楊淼。也算姻緣一場,宋九月可不知道楊淼有這種異食癖。恰恰相反,在他的印象里,楊淼甚至嬌弱的有些暈血。 暈血的女生,不知道每次來大姨媽的時候是什么感覺會拿不穩(wěn)姨媽巾嗎? 呸,扯遠(yuǎn)了。 宋九月將試管丟在地上,摔了個稀碎。 “閣下究竟意欲何為?”宋九月正氣凜然,“又將我朋友置于何處?” “楊淼”恍若未聞,雙手交叉,伸了個懶腰,身體的曲線畢露無疑。 比桃夭夭大啊 呸!宋九月心里暗暗罵了自己一遍,我這是怎么了?總想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我好看嗎?”雙眼直勾勾的盯著宋九月,“楊淼”幽怨的表情讓他有些心虛。 經(jīng)過事兒的宋九月也是成長了不少的,心里明白,對付這種女裝的妖怪,舔就完事兒了。 是以,他點點頭,言之鑿鑿:“好看!” “那”“楊淼”笑得很開心,輕輕咬著手指,不懷好意的笑著:“我和她相比,誰更好看呀?” “她?”宋九月瞇起眼睛,不知道“楊淼”具體所指。 一只手,輕輕戳了戳宋九月的肩膀。 警覺回過頭去,放著顯微鏡的實驗臺上,多了一個少女。 桃夭夭也坐在桌子上,歪著頭,動作和楊淼如出一轍,咬著手指頭,笨拙的模仿著自己的“情敵”,小模樣看在宋九月眼里,出奇的可愛。 “我和她”“桃夭夭”指了指對面的“楊淼”,一臉的期待:“誰更好看呀?” 這個問題,男人聽了會沉默。 一道送命題啊。 宋九月?lián)狭藫项^,心里知道,這妖怪要的只是一個由頭,不管自己選誰,迎接自己的,多半兒都是太祖長拳,劈頭蓋臉。 “這個問題吧,要辯證的看”顧左右而言他這種技能是每個男人一出生就點滿了的技能樹,張口就能扯淡。 “桃夭夭”抬起手,攥住了宋九月的胳膊,皮笑rou不笑:“哦?怎么個辯證法?” “楊淼”不知何時湊到宋九月背后,雙手輕柔的按摩著他的肩膀,附和道:“對呀,怎么個辯證法?” 宋九月嘆了口氣:“唯物辯證法?!?/br> 兩個“女人”笑而不語,大有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架勢。 被二女夾在中間的宋九月有些窘迫,絲毫顧不得享受姐妹三明治的旖旎,額頭上滲出細(xì)密的汗珠,絞盡腦汁想著應(yīng)對之策。 他不敢輕舉妄動,不然,可就真成了三明治了。 有了! “你看這把刀,他又長又寬!”宋九月掂了掂手中的短刀,一本正經(jīng)的說著。短刀一橫,刀刃貼在宋九月的手腕上,輕輕一劃,滲出了殷紅的鮮血。 咧著嘴,假裝自己不疼,宋九月用手指蘸上些血珠,接著拉開衣領(lǐng),手指探進(jìn)了領(lǐng)口。 “你看這個胸,他又大又圓?”“楊淼”嗤笑一聲,揶揄著宋九月露出的胸肌,和“桃夭夭”的胸。 這回,輪到宋九月笑而不語了。 他算準(zhǔn)了這妖怪不知道自己的底牌,于是乎,不緊不慢的將鮮血,點在胸前的龍眼上。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我的桃木劍不可能這么萌,“優(yōu)讀”,聊人生,尋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