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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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掙扎的爬起來,憤怒的回過頭來,“敢惹我宣義伯府,敢打我,竟是不要命了嗎?” “哦?宣義伯?”司空少楊揚起眉角,饒有興趣的看著這油膩的男子。 “我家爺是宣義伯府大公子!”那男子身邊的隨從仰起臉狐假虎威道,卻在這時發(fā)現(xiàn)了什么一般,又縮了下去用胳膊肘杵了杵男子,“爺,你快看……” 男子順著隨從的手看去,只見司空少楊的腰間別著一個腰牌,瞪大了眼睛,登時被嚇得面色發(fā)紫:“禁衛(wèi)軍統(tǒng)領(lǐng)……你……你是司空大人?” 司空少楊沒有回應(yīng)他,冷言反問:“堂堂宣義伯府大公子,居然出來欺負(fù)一個小姑娘?” “誤會,統(tǒng)領(lǐng)大人,這都是誤會啊!”那個扶著被踹得生痛的腰站起身來,拱手弓背趕忙賠笑臉。 “滾?!彼究丈贄顏G出一個字,根本懶得再多看他一眼。 那人帶著他的隨從連滾帶爬的逃出了酒樓,司空少楊冷冷的掃視周圍一圈,邊上圍著看熱鬧的人群也立馬悻悻然散了開去。 “你無事吧?”司空少楊走到含煙身邊。 “沒事,小女子謝過統(tǒng)領(lǐng)大人……”含煙揉著被掐紅的手腕,眼底含淚。 那之后再也沒有人敢欺負(fù)含煙,司空少楊宮中不當(dāng)值時便會到酒樓喝酒解悶,含煙會與他小酌幾杯,偶爾也會為他一人彈上幾曲琵琶。司空少楊見含煙愛極了舞蹈,便為她出錢,送她進(jìn)了當(dāng)時最著名的舞坊學(xué)藝,由于含煙天資極高,未至一年,她便脫穎而出,被璟福居選中,結(jié)果掌柜果然沒有看走眼,沒多久她就成為璟福居的臺柱,再后來名氣越來越大,一舞動八方,成了東昭第一舞姬。 成名之后更是不乏貴族公子哥兒追求含煙,但她卻一一拒絕,司空少楊曾玩笑問她為何不擇一好人家接受,若是不放心,他可以幫著去查查底細(xì),而含煙卻總是搖頭笑笑。 在含煙的心中,早在司空少楊替她解圍之時,就已傾心于他,但她明白雖然司空少楊并不嫌棄她出身風(fēng)塵,但是他們的關(guān)系最多只能是知音罷了,因為司空少楊心中早有了別人,所以這么多年她一直偷偷把這份感情埋藏在心底。 “如今你終于肯接受我了嗎?”含煙從回憶中剝離出來,用力的擁緊司空少楊,仿佛這么多年來沒有任何一刻比現(xiàn)在覺得更加幸福。 司空少楊依然緊緊抱著含煙,輕輕的對她說:“婥兒,我們再也不要......再也不要分開......” 靠在司空少楊胸膛上的含煙聽見了這句話,面上黯然,即刻用力掙開了他的擁抱。 “我不是蘇婥,我是含煙。”她從迷醉歡欣中清醒過來,聲音也隨之冷了下來。 司空少楊聽到了這話,按著頭使勁搖了搖,呆呆地看著眼前的女子,這才意識到自己將她錯認(rèn)成蘇婥,甚至做了失禮之舉,頓時他的酒意突然醒了一半。 “對不起含煙...我...我喝多了…...”司空少楊不知如何面對這尷尬地局面,立刻起身,腳步蹣跚地轉(zhuǎn)身離開了璟福居。 看著司空少楊離開的背影,含煙的眼角一串淚水淌下。 “老天真是不公平呵,給我的幸福還不到一刻鐘就被剝奪走。而她,蘇婥,上天給了她那樣榮耀高貴的家族,居然把司空少楊的愛全都給了她......” 走出酒樓,夜晚的冷風(fēng)終于將司空少楊吹得清醒,想起剛才因醉酒誤將含煙認(rèn)成蘇婥的舉動,心覺十分愧疚,不知今后該如何面對含煙。 忽然轉(zhuǎn)過一個街角,司空少楊看到了坐在不遠(yuǎn)處,路邊一枚瘦小的身影。 “是……蘇婥?!彼^不會認(rèn)錯,只是時間不早了,她怎會一個人在這兒? 只見蘇婥肩膀微微顫抖,將頭埋在雙臂間,竟是在哭嗎…... 司空少楊的心被繃緊,雙手緊緊握成拳,下意識便要沖上去,可這時蘇婥母親姜氏對自己說過的話突然回響在自己腦中,如果自己現(xiàn)在過去,只會讓她更放不下自己吧。 但是蘇婥抽泣聲在司空少楊的耳邊越來越清晰,他根本難以控制自己的情緒,加之殘存的酒意,混亂的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趕緊到她身邊去。 怎知尚未邁出幾步,司空少楊卻看到另一個身影已經(jīng)跑到了蘇婥身邊,為她披上一件兔毛披風(fēng),之后安撫般地輕拍著她的后背。 “你還好嗎?可是有人欺負(fù)你?”男子掏出一方帕子。 蘇婥眼睛紅腫的搖了搖頭,接過帕子擦拭滿臉的淚痕。 “我去府上做客,蘇夫人卻說你一直未歸家,我擔(dān)心你,便和人一起出來尋你,終于在這里找到你了,天氣已晚,我送你回府可好?”男子聲調(diào)溫柔,沒有問及一句有關(guān)剛才發(fā)生的事情,盡管他已經(jīng)聞到了蘇婥身上染著的淡淡的酒味。 蘇婥默默地點點頭,站起身隨男子向元錦巷走去。 司空少楊不放心,一路跟著,直到蘇婥與男子回到蘇府門口,他也在不遠(yuǎn)的墻邊陰影處停了下來。 第85章 皇商陶氏 站在府門口焦急等待的蘇夫人見到蘇婥終于松了口氣,拉過蘇婥的手道:“婥兒,這么晚你去哪里了,莫不是要急死母親嗎?” “是婥兒不好,讓母親擔(dān)心了?!?/br> “瞧這手冰的,檀兒,快扶小姐進(jìn)屋去炭盆邊上烘一烘!”姜氏見有外人在,也沒有多問別的。 蘇婥向男子拘了個禮后便由檀兒扶著進(jìn)府去了。 “仲瑜啊,今日多虧你了,本是邀你來府上做客,卻不想小女頑劣,最后倒成了叫你幫忙尋人了?!?/br> “伯母這是哪里的話,回來的路上得知,蘇meimei今日與友人有約,不好爽約,這才耽誤了回來的時辰,還請夫人莫要怪罪蘇meimei的守約之舉?!蹦凶庸笆肿饕?,“今日天色不早,小侄便不叨擾了,改日再行拜訪?!?/br> “好,好,代我向你家老夫人問好?!?/br> “一定,夫人請留步,小侄便告辭了?!蹦凶臃磉M(jìn)了馬車。 看著馬車遠(yuǎn)去的背影,姜氏身邊的方嬤嬤邊扶她進(jìn)屋,邊問道:“夫人覺得小姐真的是與友人相約才未及時歸府嗎?” 姜氏不置可否:“不論是與不是,都無所謂,他這般說辭,是讓咱們兩下里都有個體面的臺階兒下?!苯险f著,眼底劃過贊許與欣慰,“仲瑜這孩子,當(dāng)真不錯……” 陰影中的司空少楊亦是看著遠(yuǎn)去的馬車,他沒有認(rèn)出男子,卻認(rèn)得馬車上的“陶”子標(biāo)記。 “那是……陶氏?!痹傧肫鸱讲沤瞎苣悄凶咏小爸勹ぁ保@邊不會有錯了,他是陶氏長子,陶仲瑜。 陶仲瑜出身東昭御封皇商陶氏,家族世代經(jīng)商,鹽糧、織染、陶器等皆有涉及,又因與皇室交好,所以東昭很多官營行業(yè)都由他的家族過手或進(jìn)貨,世代累積,可謂是富可敵國。 這就是蘇夫人所謂的對家族的未來有所助益的人選吧。 那么蘇婥,你會愛他嗎? “看來姨母很急著讓你們兄妹兩個成婚啊,給小婥挑中的人選是......陶仲瑜?”因著葉陽皇后與蘇夫人姜氏關(guān)系極為親密,更勝親姐妹一般,所以太子?xùn)|陵翊向來管蘇彥的母親叫姨母。 “是了,近日來陶仲瑜來我們府上極是殷勤,這會子又接婥兒出去了。” “果然是姨母的眼光,說起這陶仲瑜的家世地位還和學(xué)識談吐倒是配得上你meimei?!?/br> “可是婥兒并不喜歡她,她心里只有…...哎,不提也罷,不提也罷?!碧K彥想起了司空少楊,深深嘆了口氣。 “我原也以為少楊和小婥會成了的,可沒想到......話說回來,最近少楊也是奇怪,總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前兒個因為當(dāng)值時心不在焉,還被父皇訓(xùn)斥了一番,我問他怎么了他又不肯說,你說說,這些年來幾時見過他這般模樣?!?/br> 蘇彥聳聳肩表示也不知情,自那日自己在宮門外打了司空少楊之后,就沒有再同他說過話,他并非不顧多年兄弟之情,也不是不知感情之事不可強求,只是看到meimei傷心欲絕的樣子實在是心痛不已。 “你和楚婳近來如何?”東陵翊話鋒一轉(zhuǎn),頗有些幸災(zāi)樂禍的看著蘇彥。 “哎,你明知道的,我對她什么都沒有,可母親卻執(zhí)意撮合我們兩人,這不今兒晚又叫她來府中用膳了。”蘇彥無奈,本想著去軍中躲躲,可一想到之前因為多疑而誤會了楚婳,跟容月試探楚婳未果,不免有些內(nèi)疚,于是決定聽從母親的留在府中。 “姨母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依我看最后就算你再如何不同意,也是要妥協(xié)的,再者說這楚婳有何不好?你也是不小了,不若就與她歡歡喜喜的成婚,兄弟我定會備一份大禮的!” “你就莫要取笑我了,你自己還不是一樣,皇后娘娘對你成婚一事也十分著急吧,聽說已經(jīng)著意幫你挑了好些儲妃人選了。” “挑再多有什么用,千篇一律,都不是我喜歡的?!?/br> “怎么,聽你這語氣,莫不是你已經(jīng)有心上人了?”蘇彥瞧出點端倪。 “算是,也不算是吧。”東陵翊的目光一瞬間黯淡下來,“可我根本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甚至都沒有看清她的容貌......” 蘇彥看著陷入沉思的東陵翊,抑制住了心中的驚奇,只暗自感慨:看來每個人的感情之路都實非平順,只是對于他們這種帝王貴族之后,“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飲”當(dāng)真是太難,太難了。 “今日我們這是去哪里?”蘇婥勉強打起精神,問身邊的陶仲瑜。 “去見畢舒大師,我知你一直想親賞她的琴藝?!?/br> 畢舒是一名南蒼國的箜篌琴師,箜篌技藝出神入化而名滿天下,蘇婥小時候曾有幸與母親在南蒼一個貴族府中親眼見到畢舒本人及她的的琴藝,從此便十分崇拜她,多年來一直想再找機會欣賞她的琴技,卻不想后來畢舒很少在外露面彈琴,行蹤也是飄忽不定,多少人甚至是王公貴族花重金想要求她奏上一曲皆是沒有回應(yīng),所以這么多年蘇婥雖然念念不忘卻幾乎是放棄這個愿望了。蘇婥有些不可思議:“你怎知這是我一直以來的心愿?” “要了解一人并非難事,只要將她放在心上。”陶仲瑜從容淺笑,眼睛彎成了好看的弧度。 蘇婥有些不自在的避開了他的目光,轉(zhuǎn)移話題:“可畢舒大師已經(jīng)多年不公開亮相彈奏了,連行蹤都鮮有人知......我們這是要去出云城嗎?” “自然沒有那么遠(yuǎn),放心跟我走吧,傍晚保證把你送回蘇府?!?/br> 蘇婥坐在馬車上,出了上陵城后又經(jīng)過半個多時辰的路程,他們來到了上陵城東南邊的萬空寺。 寺廟前??亢民R車,在門口小僧的帶領(lǐng)下,蘇婥與陶仲瑜被領(lǐng)到寺廟大殿東廂的一間禪房內(nèi)。 走進(jìn)禪房,正中間的一把金色鳳頭箜篌引起了蘇婥的注意,那正是童年唯一一次見到畢舒時她所彈奏的傳世之琴。 “怎么樣,我沒騙你吧。”陶仲瑜看著蘇婥盯著那把箜篌的目光中閃爍著難掩的期待,心中頗為得意。 “畢舒大師她……真的會來嗎?” 第86章 奇怪的女孩 “姑娘可是在說我?”這時蘇婥與陶仲瑜身后傳來一女聲,蘇婥轉(zhuǎn)身一看,那人竟真的是畢舒本人沒錯,縱然多年前只見過一面,但曾經(jīng)彈奏箜篌時那悠然自若、嫻靜淡泊的身影與氣質(zhì)便深深地刻在腦海中,今日一見,竟與八年前無半點差別。 縱然驚喜于見到多所欽慕之人卻沒有忘記端著禮數(shù),她走上前一步頷首拘了一禮道:“蘇婥欽羨大師琴技,今日冒昧前來實在唐突,還請大師見諒,小女子這廂有禮?!?/br> 畢舒見蘇婥如此,又看看蘇婥身后的陶仲瑜,笑吟吟的拉過她的手:“快別這么拘謹(jǐn),我摸你這指尖也有一層繭子,想來也是彈琴之人,卻不知擅長何琴?” “小女子自幼略習(xí)得古箏,只是天資有限,殘音雜調(diào),實在難以入耳?!碧K婥靦腆回道。 畢舒知她是自謙,搖頭笑著道:“你這丫頭,我方一見你便覺有緣,這些時日我于這萬空寺小住,你若得空便來與我作伴,古箏我也懂些,你我可以切磋討教,若你有興趣,我更可教你箜篌。” 聞言,蘇婥受寵若驚的看著畢舒,又轉(zhuǎn)頭看看陶仲瑜,仿佛不確定她有沒有聽錯。要知道這畢舒向來是神龍見首不見尾,想要聽她彈奏一曲尚且及其困難,何況蘇婥此刻竟然經(jīng)她親自邀蘇婥前來與其談?wù)撉贅?,這是多少琴師樂癡們夢寐以求的事情。 “愣著干什么,還不趕緊謝過大師?!碧罩勹ばχ雠鎏K婥。 “謝過畢舒大師,只要您不嫌棄蘇婥吵擾,蘇婥自是日日得空!” 傍晚從萬空寺回上陵城時,坐在馬車中的蘇婥依舊沉浸在不久前畢舒獨獨為她彈奏的一曲《陽春白雪》中。 畢舒的琴音時而清脆明亮,晶瑩如晨露,時而渾厚低沉,濃郁如晚霞,時而欲說還休,溫存神秘,時而行云流水,恣意隨性。和記憶中的旋律一模一樣,甚至更勝從前。 “你原本與畢舒大師認(rèn)識嗎?” “倒也談不上,我的姑母與畢舒大師師出同門,所以從小我便有機會跟著姑母常常見到畢舒大師。大師與萬空寺方丈是多年摯友,近日她在寺里小住,悟禪靜修,所以我便找到這個機會帶你前來。” “仲瑜哥哥,謝謝。” “不必感到不安,能夠為你做些什么,我開心的很?!?/br> 然而聽到這句話,原本激動歡欣的蘇婥卻有種說不出的別扭。 半月前母親在一個老王妃的生辰宴上,將陶仲瑜引見給自己,之后幾乎每天陶仲瑜都會來蘇府“報到”,接送她去學(xué)堂,還會在她悶乏時帶她去各處散心。 也許是想要快點忘記司空少楊,她并沒有拒絕陶仲瑜的每一次邀約,盡管她十分清楚自己對陶仲瑜并無甚想法。 不錯,陶仲瑜會因為蘇婥說喜歡藕粉色,便將華裳閣里將所有粉色的衣裙全部買下來送她;也會因為在外用膳時蘇婥的一句:“隨便吃什么都好?!卑岩患业昀锼械牟似范键c上來讓她品嘗;他亦會毫不吝嗇的對蘇婥傾吐欣賞之情;會不動聲色的去了解好蘇婥的每一種喜好然后不經(jīng)意的帶給她驚喜。 他本該是每個女孩都向往的男子:俊朗翩翩、家世不俗、談吐不凡,更難得的是對心儀之人的用心??煽v然如此,蘇婥卻始終不曾有半絲心動,她心中總會回想曾經(jīng)司空少楊去邊城救下自己的場景,在黯緲洲時他對自己的處處維護,以及收下自己繡的香囊時心中的悸動,那些才是蘇婥所要的…… 或者說,她要的只是那個人而已,別人的任何舉動,只怕再也無法令她感到半點歡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