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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朱顏禍妃在線閱讀 - 第36節(jié)

第36節(jié)

    慕修默默地低頭凝視著慕云漪,她驀然抬頭,錯愕的目光接觸到他眼底的溫情,兩人本就近在咫尺的距離此刻甚至可以感受到彼此溫?zé)岬谋窍ⅰ?/br>
    “嘭嘭嘭!”

    這時門被扣響,“主子,屬下有事稟報?!?/br>
    是江哲,聞聲兩人立馬尷尬的各自向后退了一小步。

    “進(jìn)來?!?/br>
    見江哲進(jìn)來,慕云漪低著頭道:“我回房間去加件衣裳?!闭f罷便匆匆跑了出去。

    回到房間關(guān)上門,透過銅鏡慕云漪才發(fā)覺,自己的臉上竟是一片緋紅,她雙手撫上自己的臉,生怕有誰看到似的,回到里間,自言自語道:“我這是怎么了?”

    “你猜猜江哲前來稟報何事?”慕修和慕云漪走在上陵城的石板街上。

    “關(guān)于西穹?”

    “不錯,除了咱們的人、慕凌的人,還有一個人也在暗中調(diào)查王爺?shù)南侣洹!?/br>
    “誰?”事關(guān)父親,慕云漪無比的敏感。

    “慕凌的皇后,奚氏。”

    “奚皇后?”慕云漪蹙起眉頭。

    “是,我的人調(diào)查時發(fā)現(xiàn)了很多伙人亦在調(diào)查王爺?shù)氖虑?,本以為他們都是同一伙的,?jīng)過確定,后來的那批人是奚皇后派來的,而且比起慕凌,她似乎更急切?!?/br>
    雖說一個是西穹皇帝,一個是西穹皇后,但慕云漪也當(dāng)即確定,他們兩個必然是各自分開調(diào)查,因為她早就知道西穹宮中的那二位根本是貌合神離,百姓官員所看到的帝后伉儷不過是慕凌與奚氏做戲罷了。

    “聽安插在宮里的眼線來報,宮中如今最得寵的是沁妃,慕凌幾乎日日宿在沁妃宮里不說,年后便要封她貴妃之位?!鳖D了頓,慕修又狐疑:“卻也奇怪,自兩年前沁妃入宮幾乎就是專房之寵,可是子嗣上面她卻至今沒有什么動靜。”

    “這慕凌啊,于子嗣上當(dāng)真是無緣,雖然東昭那位皇帝也只有一位皇子,但那是因為他不納妃嬪不擴(kuò)充后宮,且太子?xùn)|陵翊確是個賢能的儲君,而慕凌呢,他后宮佳麗三千,到如今好好成年的也就只有奚皇后嫡出的慕嬴這一個皇子?!蹦皆其舯梢牡?fù)u了搖頭,“只是這慕嬴實在難堪大任,整日只流連于女色酒rou,莫說立為儲君了,當(dāng)個守城之主怕都是禍害?!?/br>
    “是啊,雖說早些年也還是有妃嬪誕下過皇子的,只是那幾個皇子皆不滿三歲便夭折了,還有那三皇子因在娘胎里先天不足,如今已是十五的年紀(jì)卻只有五歲孩童的心智,其余好好活下來的只有公主們,這一切……”

    “這一切絕非巧合。”

    第82章 避子藥方

    “前些日子孟漓在給你配藥時少了兩味藥,而這兩味藥比較特殊,帶有毒性且極難尋得,他去了灃城,而在灃城的一間藥鋪里,尋到了藥正欲離開,他見到一名年紀(jì)輕輕卻氣質(zhì)不俗的女子徑直走入了內(nèi)堂?!?/br>
    “莫非這女子是西穹之人?”聽著慕云漪突然提起此事,便聯(lián)想到。

    慕云漪贊許的點頭繼續(xù):“見那女子神神秘秘,孟漓生了好奇,恰好那間藥鋪是熟人所開,暗中打探得知,那女子來自西穹宮中,而她所求的藥方孟漓也看了,是一種暫時避子的方子,侍寢后服下便不會有孕,同時也不會被御醫(yī)診斷出來?!?/br>
    “這......怪不得慕凌膝下皇嗣稀薄,他以為是天意嗎?”慕修冷笑一聲,“卻不知身邊之人無時不刻的在算計著他呢。”

    “是啊,在后宮之中誰有這手段和權(quán)力,一目了然?!?/br>
    “沒有皇子,那太子之位非奚皇后之子莫屬,那么早年間那些‘不慎’滑胎的妃子和夭亡的皇子,也必是她做的手腳了……”慕修說著,又心生狐疑:“奇怪卻也奇在這里,奚皇后既然一心扶持慕嬴做太子,卻又不曾對他精心培養(yǎng)呢?這奚皇后年年歲歲念經(jīng)禮佛,根本不怎么管那慕嬴,才造成了慕嬴如今這幫荒yin無能、不學(xué)無術(shù)的模樣?!?/br>
    “是了,不對慕嬴管教,也不對皇帝親近討好,若非年節(jié)大典,成日里只出入于佛堂之內(nèi),這個奚皇后真真叫人難以捉摸?!?/br>
    “或者她就是披著清心寡欲的外表欺瞞世人,暗地進(jìn)行不可告人的計劃,若非你我知道真相,否則誠難想象她是這般渴求權(quán)力、蛇蝎心腸之人”慕修感嘆。

    慕云漪回想著之前得到的有關(guān)奚皇后的消息,“宮中未必沒有人發(fā)現(xiàn),只是她每次動手隱蔽,難以讓人發(fā)覺那些臟事與她有關(guān),何況她的母家是奚氏陰川侯府,在朝中根基穩(wěn)固,又有誰敢輕易去招惹?!?/br>
    “聽聞前些時候皇帝讓慕嬴跟著朝中老將去西南部巡視,意在歷練他,卻不想他才出了泫音城便開始沾花捻草,把皇帝布置的事情全然拋在腦后,皇帝聽聞大發(fā)雷霆,而慕嬴呢,自恃自己是“準(zhǔn)太子”,面對官員百姓囂張跋扈,而回宮之后見到他父皇又是唯唯諾諾,當(dāng)真是氣性不足昏懦有余。”

    “于是慕凌也是看到這兒子實在不成器,所以這些年來廣納妃嬪,急于生下其他皇子,畢竟他自己亦是年歲漸長?!?/br>
    “有奚皇后在,他納多少年輕妃嬪都無濟(jì)于事?!蹦皆其舨恍嫉乩湫?,“只是……奚皇后亦在暗中調(diào)查父王之時實有蹊蹺,先叫咱們的人暗中盯著,切莫打草驚蛇?!?/br>
    走著走著,慕修突然想到了什么,于是對慕云漪道:“你在這里等我一下,我馬上回來。”說罷神神秘秘的跑走。

    慕云漪莫名的看著慕修的背影,不經(jīng)意間撇見了不遠(yuǎn)處幻闕樓的牌匾。

    思緒回到那一晚,蘇彥護(hù)著楚婳,擋下了自己的刀刃……

    原以為自己已經(jīng)忘卻了與他的一切,為何此刻想起還是鉆心的痛?

    “想什么呢,這么出神?!蹦叫薜氖衷谀皆其粞矍盎瘟嘶危@才回過神來。

    “沒,沒什么,你方才去哪里了?”

    慕修笑著從大氅下現(xiàn)出手上的東西,將外頭包著的紙攤開,“喏。”

    慕云漪驚奇道:“烤番薯?”

    “是啊,我聽碧瀅說,你小時候住在宮中,太后娘娘雖極為寵愛你,但管教卻也很嚴(yán),你偶然間聽到小太監(jiān)講述宮外之事十分向往,有一次便偷偷溜出宮去,回宮的時候還買了烤番薯,誰知還未來得及吃,便被太后娘娘發(fā)現(xiàn)了,不僅因私自出宮責(zé)罰了你,還把你帶回來的烤番薯扔了,訓(xùn)斥你絕不可以吃市井上的東西。后來你雖傷心,但由于孝順聽話,后來便沒有自己出過宮,也沒有再買過這些市集小攤的吃食。”

    “碧瀅這個丫頭片子當(dāng)真是什么事情都對你講?!蹦皆其魮u搖頭,看著熱騰騰的烤番薯,想起了那些久遠(yuǎn)的記憶,不知皇祖母如今在宮中可還安好。

    慕修將烘烤得流出蜜汁的番薯掰開,黃燦燦的薯rou冒著騰騰熱氣,他小心的剝下邊上的薯皮,吹了幾下然后遞給慕云漪,“來,嘗嘗?!?/br>
    慕云漪接了過來,小口咬下,冬日的初晨,這一口溫?zé)岬能浥刺鹈郛?dāng)真是讓人滿足。

    “真的好香,阿彥,你也快嘗一嘗!”慕云漪說著便把番薯遞到慕修的面前。

    慕修卻在聽到那兩個字的時候錯愕不已,如遭驚雷。

    并未意識到自己“失言”的慕云漪見慕修愣在那里,又將手中的番薯湊近他的口邊。

    慕修終是張口吃下,只是這番薯分明甜如糖蜜,此時的他卻是味同嚼蠟。

    ……你的心中終究被他占據(jù)吧,“阿彥”……

    將近晚膳時分,蘇婥從一間點心鋪采買出來,方欲上馬車,不遠(yuǎn)處一個身影卻讓她怔在了原地。

    能夠刺痛蘇婥眼睛的人還能有誰,正是那個曾帶給她歡欣也帶給他痛楚的司空少楊。自那次蘇府外一別后,蘇婥刻意避免著與司空少楊的碰面,如今算來,已經(jīng)一個多月不曾見過他了。

    這一個月來蘇婥終日忙于幫襯母親打理府中之事,讓自己無暇去想關(guān)于他的任何事情,本以為那些傷痛總會慢慢消逝,怎料這一刻看到了他的背影,才知道關(guān)于他的一切早已埋入心底,并非輕易就可以抹去,稍一碰觸,還是鉆心的疼。

    蘇婥對身邊的捧著一摞搞點盒子的檀兒道:“檀兒,你先回府,我有些事情要辦,一會自己回府。”

    “哎,小姐,小姐!”檀兒追著蘇婥走了幾步,卻因手上的盒子沉重不得不停下了腳步。

    顧不得身后檀兒的呼喚,蘇婥早已不由自主的快步跟上了司空少楊。

    轉(zhuǎn)過兩條街后,司空少楊走進(jìn)了一間氣派的酒樓。

    蘇婥抬頭看著酒樓的牌匾,“璟福居”。

    第83章 第一舞姬

    蘇婥曾聽說過這璟福居,與幻闕樓齊名,是上陵城最大的酒樓之一,而這兩間酒樓除了各自擁有名廚鎮(zhèn)店之外,各有側(cè)重:幻闕樓以清雅的環(huán)境和不凡的茶酒為名,而璟福居則以奢華的內(nèi)飾和絕倫的絲竹舞樂聞名。然而令璟福居近兩年來名揚四海、勢頭更盛的原因則是被稱為東昭第一舞姬的含煙每晚傾舞于此。

    猶豫片刻,蘇婥還是走了進(jìn)去。她悄悄的找了個隱蔽又正好能看到司空少楊的角落坐了下來,打發(fā)走了店小二后她開始打量周圍,這酒樓三層貫通,大堂內(nèi)金碧輝煌自不必說,所有座位呈扇形圍向中心的一個高臺,想必那便是專為舞姬含煙搭建的臺子。

    含煙還未出現(xiàn),臺下已經(jīng)座無虛席。在座之人多是衣著華麗高貴的男子,臉上皆是難以掩飾的欣然與期待,想來都是為了到此一睹含煙的風(fēng)采。

    含煙究竟如何動人?那么…..司空少楊呢,他也是來看她的么?想到這里蘇婥心里一陣酸澀。

    突然,大堂內(nèi)的燈臺燭火齊齊熄滅,只留中間高臺上的兩排高腳燈柱,賓客們嘈雜的交談聲也夏然而止,眾人皆將目光投向臺子深處,片刻后一個纖纖身影出現(xiàn)在眾人的視線中,幾乎是同時,安靜的大堂重又沸騰起來,響起了震天的掌聲與歡呼。

    女子以藕粉色輕紗拂面,身著水紅琵琶袖舞衣,手戴赤金鏤空鈴鐺鐲子,足下一雙軟底紅蓮緞鞋若隱若現(xiàn),緩緩走向舞臺前,微微行了一禮,隨著漸漸響起的絲竹之聲翩翩起舞。

    “這就是傳說中的第一舞姬,果真名不虛傳!”

    舞臺上的含煙舞姿曼妙,柔若無骨,一顰一笑,盡態(tài)極妍,雖以輕紗拂面,一對明眸已足夠勾人心魄,那恰到好處的神秘感更加令人無限遐想。見她眉宇間盡顯嬌媚,而舞姿卻又透出骨子中的清高和微妙的距離感,讓人無法輕視她。

    難怪,她會引得無數(shù)男子傾倒于此,就連同為女子的蘇婥也不禁感嘆。

    說起這含煙,坊間有無數(shù)傳聞,但大多是追捧者的吹噓捏造,并不可信。但此人確實是個奇女子,不僅舞藝超群,且琴棋書畫也樣樣精通。雖出身風(fēng)塵,卻并不是個隨便輕浮的女子,曾有不計其數(shù)的貴族商賈想高價邀她飲酒進(jìn)膳,都被一一拒絕,送給她那些個價值不菲的物件兒禮品也全部被她退了回去。

    來看她表演的大多都是名門有禮之士,懂得遠(yuǎn)觀之妙,從不會強(qiáng)迫她,加之這璟福居背景頗深,所以并沒有人敢亂來,也正因為如此,她的神秘就更令人趨之若鶩,甚至越來越多的外邦之人慕名遠(yuǎn)道而來,只為一睹傳說中的女神風(fēng)姿。

    蘇婥偷偷瞥了一眼司空少楊,發(fā)現(xiàn)他并沒有像其他人那樣滿臉興奮、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含煙,只是一杯接一杯的喝著酒,很快桌上的酒杯與酒瓶空了,店小二很快又為他添上一壇新酒。

    “是有心事嗎?”蘇婥再無心情欣賞臺上美人的風(fēng)姿,默默地看著那個她日夜思念的身影。

    兩曲舞畢,含煙微微鞠了一躬。

    臺下的賓客們一臉意猶未盡的繼續(xù)高喊著:“含煙!含煙!含煙!”

    含煙沒有半分留戀的轉(zhuǎn)身走下了臺子,任身后的歡呼聲與掌聲此起彼伏。

    璟福居掌柜的走上了臺對眾人道:“各位客官,今天含煙小姐的舞蹈到此結(jié)束,請各位繼續(xù)享用酒菜,若您沒欣賞夠啊……我們璟福居明晚繼續(xù)等候您!”

    對于常來看含煙的人來說,早已習(xí)慣,她每晚只舞兩曲,絕不多舞半分。于是之前涌到舞臺前的看客們陸續(xù)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繼續(xù)飲酒,或與鄰近之人談?wù)搫偛诺臒o雙舞姿。

    看一看司空少楊,他依然旁若無人的飲酒,此時的他面上看來已然有些微醺,動作也有些緩慢。

    表演結(jié)束后不久,月色漸濃,大多賓客們離開,司空少楊卻遲遲沒有要走的意思,堂小二已經(jīng)為他上了不下五六壇酒,新的酒壇又被端了上來。

    蘇婥不忍,正欲上前阻止他莫要再喝,未等起身卻看到一名女子從后臺走出一名女子,細(xì)細(xì)一看,那女子正是含煙,此時已經(jīng)揭下面紗的她緩緩走向司空少楊,蘇婥盯著含煙,她面紗下的容顏更是令人驚艷,說她是絕色尤物真真一點不為過。

    含煙在司空少楊身邊輕輕坐下,拿開了他手中的酒杯細(xì)聲道:“別喝了,你今晚已經(jīng)喝的太多了?!?/br>
    聽著語氣,絕非是陌生人該有的語調(diào)和用詞,倒似幾分熟絡(luò),莫非他們早就認(rèn)識?

    想到這里,蘇婥下意識的攥緊了手。

    司空少楊緩緩抬起頭看著咫尺之間的含煙,突然一把將她攬入懷中,下一刻竟強(qiáng)硬的吻了下去。

    而將這一幕盡收眼底的蘇婥,內(nèi)心瞬間如同跌進(jìn)了冰淵深處,她死死的咬住嘴唇,不讓眼淚奪眶而出,她艱難地支撐著僵硬的身子站起后,轉(zhuǎn)身不顧一切的跑出璟福居,跌跌撞撞甚至碰倒了兩個座椅也全然沒有意識到,她只想快點逃離那里,再多看哪怕一眼,自己都會崩潰。

    卻說璟福居內(nèi),方才當(dāng)含煙被擁住的那一刻,她本對司空少楊的舉動非常驚訝,睜大了眼睛不知所措,然而她卻沒有掙開,也沒有抵觸。直到司空少楊吻上來時,她拋開了一切猶豫,同樣擁緊了司空少楊,接受著他帶著nongnong酒氣的唇間的溫柔......

    曾經(jīng),含煙還是個普普通通的舞姬時,每天在酒樓與其他舞姬一樣,以舞藝賺取一點微薄的薪酬養(yǎng)活自己,但即便生活清苦,她也一直沒有放縱自己。

    一天,她舞畢正要隨其他姐妹們退場,忽然被一個身形肥碩衣著富貴的客人拉住,“妞兒,今晚隨大爺回府如何,爺我保證一晚上比你一個年頭在這兒跳舞賺的都多,若你愿意,今后不必回這勞什子酒樓也罷!”

    第84章 酒醉意亂

    含煙努力的想掙開他的手,怯怯的說道:“您放尊重一些,我……我要走了?!?/br>
    “喲!你這個小娘們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爺我看上你是你的榮幸,你卻在這里裝故作清高與誰看?。俊蹦莻€肥頭油臉的男子被含煙拒絕,起了怒意,又是飲酒微醺,盡講些粗言鄙語羞辱她,后來更是用力的抓住她的手腕。

    含煙帶著哭腔求那男子放過她,卻只是讓那男子對她更“有興趣”,她向周圍其他人投去求助的目光,然而眾人皆是懼怕此人的權(quán)勢地位,根本無人敢站出來幫她解圍。

    “啪!”就在含煙即將被這囂張跋扈的中年男子強(qiáng)行帶走的時候,他肥大的手掌被一把長槍重重的拍了一下,他吃痛的大叫一聲松開了手,“奶奶的,哪個吃了雄心豹子膽的敢打老子,知不知道老子是誰???”

    話音未落,男子又被一腳重重地踹翻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