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章 今后的擔(dān)憂
小÷說◎網(wǎng) ,♂小÷說◎網(wǎng) , 幾人把合力把含桃攙著,灰溜溜的往門口走。 離盞突然猛的一拍桌子,幾人同時一抖,住了腳步。 “走之前你們最好好好想想清楚!拿了小蘭院什么東西,現(xiàn)在就給本小姐還回來,爾后我清點起來,哪怕只少了顆珠花,你們幾個就等著見官吧!” 幾人面面相覷,心虛得緊。 奴仆盜竊是主人家最忌諱的事情,坐牢不算完,一旦犯了這樣的事,以后哪家的主子敢用? 離盞抑揚頓挫,把離筱筱的死說得好似真的一般,倘若她真的已經(jīng)洗脫了嫌疑,那她們幾個擅自來搬挪東西,的確是惹了大禍。 幾人眼神交流一通,沒一個敢再有膽子夾藏東西,紛紛從袖子里,錢袋子把那些個值錢的小玩意全都摸出來,托在手心里頗為不舍看了又看。 “還舍不得嗎?喜歡帶走好了,來日我定叫你們雙倍吐出來!” 丫鬟們連忙把東西一一放在桌上,扶著含桃走了。 出了大門時,含桃眼瞧著離得遠(yuǎn)了,才貓著膽子拿手遠(yuǎn)遠(yuǎn)的指著離盞,氣蔫蔫地喊:“離盞,你等三小姐回來了,有你好瞧!” 離盞倚在門上,沖她勾了勾手:“好,我等著你來,誰不來誰孫子?!?/br> 丫鬟們攙著含桃,一刻不敢多留的溜跑了,小蘭院總算回歸了清凈。 離盞偃旗息鼓,又忍不住計較起自己的舉動,自己也是有些驚怪。 前世是個隨和性子,這一世,受鬼醫(yī)的性子影響,有些冷清淡漠。 可兩世來回,她從未這樣同人拳腳相加過。 還扔?xùn)|西,砸瓷盞,活像個悍婦。 也罷,這些個奴才確實欺人太甚。 她們性子急躁,大字不識幾個,同她們含沙射影,指桑罵槐,她們未必聽得懂,聽懂了也未必會放在心上,還不如好好打一頓來得實在。 有些人就是賤脾性,吃了痛,才能長記性。 像含桃這樣欺軟怕硬的人,好好收拾一通,最是管用。 只是以后,再不可輕易動手,自降身份了。 巧兒呆呆望著離盞,覺得自己方才所見是那么的不真實。 “小姐……奴婢不會是在做夢吧……” 離盞隨聲看去。 巧兒柳條般瘦的身子站在石階上,臉卻腫得跟饅頭似的,上頭青一塊紫一塊,眼也瞇作一處。 離盞心里止不住的心疼。 巧兒踉踉蹌蹌的走到她面前,忍不住伸手摸了摸離盞的衣襟上平繡上去的幾只以假亂真的花蝶。 是真的,她的主子真的回來了! 巧兒忍著不哭?!八齻兌颊f小姐您死定了,奴才以為……奴才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主子了……” 離盞拍著她的肩安慰道:“怕什么,見不到了又怎樣,你還年輕,即便我死了你也要好好過活,哪能這樣輕易被嚇倒……” 巧兒搖頭打斷她的話:“主子再不要說這些不吉利的話,奴才這輩子跟定你了,你去哪兒我就去哪兒,你要是真有什么不測,奴才也愿去黃泉走一遭。” “胡說!”離盞斥道,伸手摸了摸她的臉?!疤鄄唬俊?/br> “有些疼,但這些都算不得什么,還不及以前手上生凍瘡疼。” 這孩子,真是受苦了, 先是當(dāng)著其他下人的面,被老太太身邊的嬤嬤掌了一嘴,爾后她去了東宮,這孩子又在院子里挨了含桃一頓欺負(fù)。 她來時,只看見含桃在扯巧兒的頭發(fā),但沒看見的時候呢? 指不定被怎么亂揍呢! 巧兒這張腫脹臉,漸漸在視線里變得模糊,最后光影闌珊得和她前世的丫鬟,卉兒的臉重疊在一處。 是她沒保護(hù)好卉兒,才連累著卉兒一起死了。 若不是卉兒拼了命的折回來給她傳消息,以卉兒的聰慧,定能隱姓埋名,過上普普通通的日子。 離盞目光濯濯,伸著指尖把巧兒頭上幾縷亂發(fā)挑出來,挽進(jìn)她小小的發(fā)髻里。 “你今日除了沖動幫我說了一次話以外,其他都做得極好?!?/br> 巧兒突然得了離盞表揚,顯出了幾分意外的喜色。 “主子可是安慰巧兒的話,巧兒其實什么都沒做……” “你怎么沒做?含桃要來燒了我的衣服,燒了我的褥子,若不是你攔著不讓,那我明兒個穿什么,睡什么?而且你還學(xué)聰明了,沒直接忤逆她的話,曉得把我拉出來壓她一頭?!?/br> 巧兒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她低頭道,“這是主子您一直教我的,雞蛋碰石頭的是大傻子,石頭碰石頭的是小傻子,我與含桃相爭,頂多是石頭碰石頭,我才不做那小傻子。我要做,就要做那什么風(fēng)……” “好風(fēng)憑借力,送我上青云?!彪x盞欣慰的笑。 巧兒也跟著笑:“是,我就是借主子的力來推脫她,與她周旋,她欺負(fù)我我忍著,反正她使喚不動我,這樣多耽誤些時間,我就是賺的?!?/br> 離盞仔細(xì)打望了巧兒一眼,總覺得不經(jīng)意間,這丫頭就突然開竅了一般,長起心眼來了。 “哎呀,淼淼還在地上睡著?!彪x盞冷不丁地想起來?!翱毂нM(jìn)來,給他拿褥子蓋上,別著了風(fēng)涼?!?/br> 巧兒這也才恍然大悟的想起草地上睡著的那個rou球。 兩人匆匆過去,把淼淼抱進(jìn)偏房里安頓好。 這又是抱,又是走動的,rou球酣然夢中,半點都不見著醒,渾身還竄著股奇怪的味道,聞著像是餿了。 巧兒不禁有些擔(dān)憂,小孩子睡覺沉些,但也沒有這樣的沉法。 “小姐,淼淼他這是怎么了?” 離盞把他偷酒喝的事情說與巧兒聽,巧兒不禁掩了嘴笑:“這孩子真是打骨子里的頑皮,都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小姐您是勤勉穩(wěn)重的性子,把他養(yǎng)這么大,他真是半分都沒學(xué)到?!?/br> “就是如此……”離盞摸了摸淼淼光潔的小額頭,嘆了口氣:“學(xué)醫(yī)要耐得住寂寞,忍得住乏味,這孩子整天到晚就想著吃喝玩樂,仗劍天涯……也罷,這還小,好好調(diào)教,待再長大些,說不定也生出興趣來學(xué)醫(yī)了?!?/br> “是?!?/br> 二人說完淼淼,離盞又趕緊幫巧兒驗了傷。 索幸那幾個丫鬟不敢真下重手,都是皮外傷,她對癥從手鐲里取來上好的膏藥,幫巧兒處理好了傷口,兩人的話題才又重新回歸到了東宮發(fā)生的事來。 她二人你一眼,我一語,說道激動出免不得要提高聲調(diào),怕吵到淼淼,便一起掩了房門,去到離盞的寢臥。 離盞細(xì)細(xì)將此事全盤托出,巧兒聽得眼睛都不眨一下。 “大小姐她,大小姐她真的死了?!” 離盞收拾含桃時就毫無遮掩的說起此事,可離盞那氣勢著實把她了一跳,瓷碗,瓷杯子挨個的碎在地上,平日里溫和淡雅的主子,何曾這樣失態(tài)過?巧兒險些以為要出大事,所以離盞嘴里罵罵咧咧了什么,她一概都沒聽得太清。 而且,離筱筱是家里最得寵的嫡長女,今兒剛進(jìn)東宮時,還得意洋洋,一副穩(wěn)cao勝券的模樣,怎三個時辰過去,人就沒了呢?還死得這樣慘…… 巧兒心里打了寒顫,終于理解了小姐的擔(dān)憂,這祁王殿下待小姐確實很好,但他本人,斷斷不是好招惹的。 “這會兒堂主和老太太他們還沒回來吧?”巧兒思道。 “應(yīng)該還沒有,要是回來了,離筱筱的事情,大家便也該曉得了?!?/br> 巧兒愁眉,“大小姐死了,真不知該喜該憂……老太太和堂主說不準(zhǔn)會把這筆賬怪到小姐頭上罷?” “離尺一直巴望著我死,現(xiàn)下多一筆賬少一筆賬,于他都沒什么差別。至于祖母那邊……膈應(yīng)自然是會膈應(yīng)我的,離筱筱終是因嫉妒我而死,可她心里也明白,她記恨我又能把我怎么樣呢?祁王是向著我的,顧扶威今兒個是殺雞給猴看,他們以后想為難我,也要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