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 打過癮
小÷說◎網(wǎng) ,♂小÷說◎網(wǎng) , “你們哪個院子里的,敢在我小蘭院里撒野!” 含桃聽了,仰頭大笑:“哈哈哈哈,喲,我說離盞,你還真把自己當根蔥了?都要上黃泉路的人了,還沖我們幾個大呼小叫的,你還是以為自己從前的離家二小姐???呸!下賤坯子,勾引殿下不成,反惹了一身sao!” 含桃毫不氣的一口唾沫吐在離盞臉上。 離盞連漲得通紅,目光騰然一股暴怒! 她從袖子里扯出秀帕子一點一點把臉上的唾罵星子揩了個干凈,帕子隨手扔在了地上,橫眉豎眼的朝著含桃走去。 那腳步忒穩(wěn),忒堅定,一步一步披荊斬棘的氣勢,跟要吃人一般,有種恁誰都擋不住的勢頭。 平常離盞和顏悅色時就不太好惹,現(xiàn)下顏色大變,眾人都摸不準她的底線,不由得的往后退了兩步。 含桃也有些怕,對上她目中的兇光,突然猛地想起離盞犯的是死罪。 俗話說得好,光腳的不怕穿鞋的,要是她想死前想拉一個墊背的,那自己豈不是…… 含桃心底一沉,嘴里張煌道:“你干什么離盞,你別胡來啊,你要是敢胡來,我便要告訴三小姐,她回頭饒不了你……” “啪”,話還沒說完,一個干脆利落的巴掌突如其來的落在含桃臉上。 含桃被打得暈頭轉(zhuǎn)向,離盞陰測測的笑臉陡然變成了兩個。 “你家三小姐現(xiàn)在不知道在東宮還是在京兆尹府呢,她自己都身陷囫圇,身邊的這群狗奴才就敢本小姐這兒擺譜!你說我不打你打誰!” “你……” “啪!”辯駁的話還沒說出口,又是一記響亮的耳光落在臉上。 含桃被離盞的氣勢給嚇到了,她受著這重重的兩個耳光,知道離盞這次是來真的,她不敢跟一個死刑犯硬碰硬,踉踉蹌蹌的往后推著,被身后的凳子絆倒了四腳朝天。 離盞素來不曾跟人動手過,現(xiàn)在真正跟人打架,才知道動手有多過癮。 見含桃摔倒在地上,她半分收手的意思毒沒有,抄起桌上的小瓷壺繼續(xù)朝她走去。 眾人見狀,倒吸一口涼氣,不知她拿著這瓷壺是要干嘛,見她這陰狠毒辣的眼神,眾人心里都生出一股不好的預感,連忙伸手去攔。 “離盞,你要是再做越矩之事,便是罪加一等……” 離盞充耳不聞,舉著那瓷壺就照含桃頭上一扔! “嘭”的一聲脆響,含桃一聲慘叫,瓷片在她額頭上扎了大洞,血順著她臉不斷的流。 含桃嚇脫了魂,連傷口都顧不上捂,只求活命一般的往后爬,“離盞,你瘋了,你瘋了,快幫我拖住她,她殺人,離盞要了殺人了!” 含桃拼命的喊,旁人哪里敢?guī)?,離盞進一步,她們就只有退一步的份兒。 “想燒本小姐的衣服,想偷本小姐的首飾,誰給你們出的主意?離晨嗎?” “離盞你別過來,你別過來……” “還是祖母?”離盞笑得愈發(fā)森冷,一腳踩在含桃的肩上,叫她爬都爬不起來?!罢f話啊,家里的主子們都上東宮去了。我不信你們幾個狗奴才能有這樣的膽子,是誰事先差使你們這么做的?!” 含桃在她腳下瑟瑟發(fā)抖,磕磕絆絆的說些什么,離盞也聽不清楚,只覺得幫巧兒報仇的感覺真是痛快極了,又是抓著桌上的瓷盞兒挨個砸在她腳邊。 含桃嚇得一陣抽搐,原地如跳蚤似的彈動。 “別打了,別打了!”旁的小丫鬟直勸。 離盞教訓道:“做奴才就該有個做奴才的樣子,敢爬到主子頭上來作威作福,便是你家三小姐欠缺管教的緣故。她沒本事管家,那就只好我這個做jiejie的代勞了!” 旁邊的小丫鬟們被這陣仗給嚇慘了,平時言語還算溫和氣的離盞,這時完全變了個模樣,兩眼煞紅。 幾個失了智的跑了出去,一面跑一面喊:“殺人了殺人了,離盞殺人了!” 叫吧,使勁兒叫,下人都在前堂忙活著退錢呢。你們不嫌費嗓子,就直管再叫得再大聲些。 離盞鬧到這時候,自己也有些累,她插著腰緩了兩口氣,見含桃不住的往角落里縮,她又忍不住蹲下來,一點一點剝出她臉上的碎瓷片,盯著她雙驚恐眼睛。 含桃還在不斷的往后爬著,只是剛剛那一砸,正中她眉心,砸得她天旋地轉(zhuǎn),沒了力氣,說她在爬,不如說是一只蛆蟲在她腳旁蠕動。 離盞回頭看了一眼被他們翻得亂七八糟的房間,本已經(jīng)泄出去的幾分火氣又熊熊燃了起來。 她似笑非笑的對著含桃道,“你方才不還那么猖狂么?怎么此刻卻萎了?” 含桃瑟瑟縮縮搖頭,口里不停的重復著:“你別過來,你別過來!” 外面奔走相告的小丫鬟們果然沒叫到幫手?,F(xiàn)下人都在前堂忙活呢,她們便琢磨想去前堂找人,可又怕這廂打起來,等不住了。 幾個人商量了以后,又著急忙慌的跑回來,見離盞一手揪住含桃的頭發(fā),猛的抓扯著罵道,“你方才扯我小丫鬟的頭發(fā)扯得舒服嗎?我現(xiàn)在替巧兒還給你!” 丫鬟們隔得遠,聽不清離盞在說什么,但見著她拽著含桃的頭發(fā)拉扯,還以為離盞要做什么傷天害理的事情,急忙跑過去在一旁大喊:“你想做什么?含桃是三小姐的人,三小姐知道了,定會報官的!” “大小姐和老太太也不會放過你的。”剩余的人又補充道。 離盞頓悟似的松開了手,轉(zhuǎn)頭朝丫鬟們看去,“噢,大小姐,你們不提我還忘了,告訴你們一個石破天驚的大消息,你們離家的嫡長女,離筱筱,死,了?!?/br> 最后二字,她說得極輕極慢。 幾人猛地往后退了一步,目光直愣愣的盯著她,只覺得她唇畔的微笑是如此的驚悚。 “你……你真是瘋了離盞,敢咒大小姐死!” 離盞半歪著頭,輕描淡寫地道:“她的的確確死了。你們?nèi)舨恍?,等老太太和老堂主回來了,自己去問?!?/br> 她越是輕描淡寫,便越是顯得底氣十足。 丫鬟們一時吃不準,紛紛啞口失言。 含桃在地上嚇得胡亂瞪腳,離盞回頭瞧了她一眼。 嘖嘖……瞧把她給嚇的。 她不禁細想起自己方才的舉動,自己也覺得有些失態(tài)。 注意點德行啊離盞,同一個小丫頭置氣便把自己變作了一個潑婦,實在有失水準。 不值當! 離盞在心里如此勸解著自己,深吸了口氣,眼里的猩紅終于褪去稍許。 她理了理衣襟和袖口,把釵子也往發(fā)髻里一松,重新恢復平日端方的模樣。 “打今兒起,你們離家再也沒什么嫡長女了。離筱筱指使自己的乳娘做了巫蠱布偶栽贓于我,早一個時辰前就已經(jīng)在東宮就地正法了。你幾個蠢貨好好想想?巫蠱布偶是犯上作亂的大最,沒人承擔這個罪名,我怎么能安然無恙的站在這里收拾你們呢?” “你……” “大家不要信她的,待三小姐回來了,我們就去三小姐那里告狀。”其中一個丫鬟道。 告狀這種事情,還說得理直氣壯。 離盞更覺得自己跟她們這群人計較,實在很跌身份。 “告,只管告,讓你們?nèi)〗闱魄?,你們幾個蠢貨在小蘭院里干了什么好事!我告訴你們,即使你們不說,本小姐也要找祖母面前理論!” 此話一出,眾人僅余的那點底氣就被離盞給磨滅得連渣都不剩了。 幾人怯怯的把含桃給攙起來,含桃嘴里唉喲唉喲叫著。 離盞聽得生煩,一個眼刀子不緊不慢的遞過去,含桃趕緊咬住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