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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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雪和胡柳一起去了她父母的房間,衣柜門果然敞開著,小雪看見一排爸爸生前所穿的西服,鼻子一陣發(fā)酸。她用一種哽咽的聲音問:“這是怎么回事?會不會是魏阿姨在找什么東西?” 胡柳想了想說:“也許是她吧?!?/br> 小雪輕手輕腳地走到飯廳一側(cè),在魏阿姨的房門外聽了聽,里面?zhèn)鞒龅镊暫推綍r一樣,不像是裝出來的。 這一夜,小雪和胡柳都沒睡好,早晨起床洗漱后,兩人都還在打哈欠。早餐后,魏阿姨拎著菜籃子去市場了,小雪又提起昨夜的事,胡柳說:“別急,有些蹊蹺的事得慢慢調(diào)查。有我在,什么事都能搞清楚?!?/br> 這時,皮貴的電話來了,小雪在一陣“嗯嗯”應(yīng)答之后,心里又煩躁起來。有人要拍她爸爸的電視片,如果采訪她,她不知道該怎么應(yīng)對。 胡柳好像并不急于回公司,而是靠在沙發(fā)上打起瞌睡。小雪看她歪著身子的樣子想,每個人的生活是多么不同啊,這個女孩子,怎么就做起私人偵探這個職業(yè)來呢? 胡柳醒來后,小雪問起了這個問題。胡柳喝了一口茶說:“應(yīng)該說,我從事這職業(yè)與你爸爸有關(guān)。” 小雪吃驚不小。胡柳笑了笑說:“當(dāng)然,我說這話有點夸張。但是,也不是一點關(guān)系也沒有?!?/br> 胡柳講起了五年前的一件事。當(dāng)時,她正讀高中,暑假時應(yīng)聘做了一次商貿(mào)洽談會的禮儀小姐。那次活動很盛大,市領(lǐng)導(dǎo)都來了。晚上有酒宴,禮儀小姐也都參加。胡柳和另外兩個女孩忐忑不安地坐在一桌衣冠楚楚的男人中間。這是一間豪華包房,腳下是地毯,墻上有油畫,側(cè)面還有休息間、衛(wèi)生間。席間,這些男人并沒談商貿(mào)洽談會的事,而是不斷和幾個女孩子打趣。其中一個男人說:“這次會議啊,最成功的是這些女孩子的旗袍設(shè)計,你們看,像貼在身上一樣。”說完后,他便讓一個女孩站起來,在座的男人都將目光投過去。一個男人說:“這開叉也設(shè)計得好,走起路來,讓人想入非非?!绷硪粋€男人說:“這旗袍這樣貼身,怎么看不出一點里面的痕跡?”這時,坐在席桌上位的一個男人說話了,他說:“潘局長,你怎么這點知識都沒有啊,貼身旗袍里面配的是無痕內(nèi)衣,這都不知道,看來你還沒與時俱進(jìn)啊?!睗M桌的男人都笑了,那個姓潘的局長連連說:“鄒市長高見,我等還得加強學(xué)習(xí)才是?!?/br> 胡柳當(dāng)時極為震驚,這些市長、局長的談話,實在出乎她的想象。還好,畢竟是有頭面的人,他們除了說話,沒人對她們動手動腳,但不斷有人勸她們喝酒。人家是大人物,這酒不能不喝,胡柳很快覺得腦子暈乎乎的。席間不斷有人借故離席,不知不覺中,就剩下鄒市長和另外兩個男人。三個男人和三個女孩坐在桌上,胡柳隱隱地感到不妙。從她在電視劇里看到的情節(jié)設(shè)想,接下來就該進(jìn)酒店房間了。胡柳暈乎乎地去了衛(wèi)生間,用手機給班上追她的一個男生發(fā)了短信。當(dāng)她再回到桌上時,手機響了,她接了電話:“哦,爸爸,我這兒的工作已完了,很快就回家?!痹谶@之前,鄒市長一直在看著她,聽她接完電話,有點失落地問:“你爸爸,做什么的?”胡柳說:“在部隊,是師政委。”另一個男人說:“軍官的女兒,不錯,蠻有氣質(zhì)的?!?/br> 接下來,另外兩個女孩按電視劇慣有的情節(jié)發(fā)展,胡柳卻順利地回了家。一天后,一個男人給她打電話說:“我是前晚最后陪著鄒市長的,你的電話是什么花招我都懂。我覺得你這小妞挺聰明的,我手下有很多家公司,你以后若愿意到我這里工作,可以用這個電話聯(lián)系我,我這里的工作很適合你?!?/br> 這個電話,胡柳當(dāng)時沒放在心上。高中畢業(yè)后沒考上大學(xué),在找工作時突然找出了這個電話號碼,打過去一講,工作就搞定了。 胡柳的講述讓小雪聽得很不是滋味。盡管她爸爸找情婦包括其中有一個禮儀小姐等事都已公開,但聽胡柳講到其中的細(xì)節(jié),她還是覺得自己無臉見人。 胡柳發(fā)覺了小雪的尷尬,便說:“對不起,也許我不該講到這些?!?/br> 小雪正要說“沒什么”,客廳里的電話響了。她拿起電話,一個男人的聲音問:“鄒小雪嗎?” 她說:“嗯,你是誰?” 對方說:“你猜猜。” 小雪無語,她實在聽不出這人是誰。 3 上午十點,皮貴已在月下花園大門外下了車。他已知道燕娜的時間安排,除周末外,一般午后到晚上在電視臺上班,上午都在家休息。他這次來沒事先通知燕娜,是怕她拒絕。因為他想通過燕娜找到安柏,這個中學(xué)時的同學(xué)、班長,現(xiàn)在要在拍片中采訪小雪,皮貴想到這事就不能容忍。他仿佛看見小雪在鏡頭前無比尷尬、無地自容的樣子,也許,小雪還會哭得說不出話。父輩的事情已經(jīng)解決,她爸的事與她何干?因此,皮貴決定找到安柏,要他放棄這個計劃。 為了這個上午的外出,皮貴昨夜又加班工作了。近來,他常在夜里工作,引起殯儀館里不少職工的議論。起因是有一次,夜間巡邏的保安半夜看見了整容室的燈光,那保安平時膽子夠大,但看見那窗上的燈光還是被嚇著了。他不敢再往前走,正在狐疑時,燈光滅了,從屋里走出一個黑影,保安嚇得驚叫著往回跑,卻聽見后面?zhèn)鱽砥べF的聲音:“你他媽的大驚小怪干什么?”這事傳開后,大家覺得皮貴深更半夜還做事,不合常理,也許是鬼迷心竅了。但禿主任不管,他只認(rèn)工作量,能完成工作任務(wù)的員工就是好員工。 皮貴走近燕娜的別墅,上午的陽光正斜打在一些花木上。他按響了門鈴,隔了好一會兒,里面才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說:“親愛的,你怎么又回來了?” 皮貴心里一驚。門開時,讓他更吃驚的事發(fā)生了,站在門里的居然是安柏!幾年不見,他已長高長壯許多,雖然還戴著一副眼鏡,但已不是中學(xué)時的那個文弱書生。 一瞬間,安柏比皮貴還要震驚?!澳恪彼蜻@個只讀了一年高中的老同學(xué)突然出現(xiàn)而愣住了。 皮貴走了進(jìn)去,大大咧咧地往沙發(fā)上一坐,說:“怎么,我表姐出去了?” “你表姐?”安柏的臉通紅。他穿著睡衣,腳上趿著拖鞋,好像是這屋里的主人。但他很快搞清楚了皮貴和燕娜的關(guān)系,一邊趕緊給皮貴泡茶,一邊喃喃地說:“我怎么從沒聽燕娜說過她有你這個表弟?!?/br> 皮貴看著安柏的穿戴,對他和燕娜的關(guān)系明白了大半。他對安柏的憎惡,一下子增加了許多。他直截了當(dāng)?shù)卣f:“沒想到你在這里,我表姐是單身女人,你來占她便宜是不是?” 安柏的臉更紅了,無比慌亂地說:“沒、沒這回事。是她喜歡我,我剛進(jìn)大學(xué)不久,在北京的一次電視活動中認(rèn)識的。” 安柏說完這話,好像站穩(wěn)了腳跟,接著反問道:“皮蛋,在學(xué)校時沒聽說你有這個表姐呀?” 皮貴看著他,尤其是他說話時眼鏡片一閃一閃的樣子,勾起了他的回憶。當(dāng)初他由“皮蛋”被叫為“臭皮蛋”,安柏就是其中的領(lǐng)導(dǎo)者之一。班長都這么叫,接下來叫他“臭皮蛋”的人更多了。想到這里,皮貴立即想起了當(dāng)時部分同學(xué)對他的稱呼:安眼鏡。于是,皮貴立即說道:“安眼鏡,我告訴你,燕娜是我表姐這事,需要在學(xué)校時向你匯報嗎?” 安柏一下子感到氣氛不對,立即尷尬地說:“唉,聽到學(xué)校時大家叫的綽號,挺親切的。不過,我們都長大了,現(xiàn)在還是叫名字吧。皮貴,你是燕娜的表弟,我很高興。我們是好同學(xué)、好朋友,對不對?燕娜上午去臺里開會,晚上回來我們一起吃個晚餐,大家在一起要高高興興的?!?/br> 有正事要做,皮貴決定不再斗氣,于是便問道:“你這次來拍電視片,要采訪鄒小雪是不是?” “對,對?!卑舶赜悬c得意地說,“這部片子上面很重視,我雖說來實習(xí),可片尾的拍攝人員名單中會有我的名字。因為采訪鄒小雪有難度,而我們是同學(xué),劇組現(xiàn)在都寄希望于我呢。呵呵,鄒小雪,當(dāng)初驕傲的公主,沒想到她也有今天?!?/br> 皮貴沒說話,可臉色一下子陰沉下來,從腮幫子顫動的肌rou判斷,他正在咬著牙齒。安柏大惑不解地問:“你,怎么了?” 皮貴沒說話,空氣仿佛要凝固了,沉默了好一陣,他才用沉沉的、緩緩的聲音說:“安柏,我們都曾經(jīng)是同學(xué),對不對?你還追求過小雪,給她寫過幾千字的情書。人做事要講良心,我聽你的話,好像要趁機踩小雪一腳似的。我奉勸你,這部片子可以好好拍,但采訪小雪,并不是上面的要求吧。你就別出花招了。小雪現(xiàn)在很痛苦,你們讓她安安靜靜的行不行?” 安柏怔住了。皮貴說出這番話來,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他努力回想中學(xué)時的情景,鄒小雪可從未理會過這個臭皮蛋呀,他如今怎么了,居然維護(hù)起這個正眼也沒看過他一眼的女生來。不過,人不可貌相,這皮貴雖說沒讀多少書,可這些年沒讀多少書而混出人樣的人屢見不鮮,說不定,皮貴現(xiàn)在已取得了鄒小雪的好感。 于是,安柏用委屈的語氣說:“你誤解我了,我怎么會趁機踩鄒小雪一腳呢?大家都是同學(xué),我其實很同情她。前段時間,我還從北京給她寄過一套書。因為國外的書很貴,她現(xiàn)在又沒什么錢,我送她一套書以表同學(xué)之誼。哦,皮貴,你現(xiàn)在做什么呢?” 他給小雪寄書?皮貴的心里動了一下,然后說:“我做什么,與你無關(guān)。不過我要問你,你在北京還給燕娜打過電話吧?” 安柏承認(rèn)打過電話。 “你要燕娜聯(lián)系精神病院,什么意思?要送誰進(jìn)醫(yī)院?” 安柏一臉惶惑:“你說什么?我沒對燕娜說過這種事呀?!?/br> 皮貴的臉陰沉得厲害,他的腦子飛速轉(zhuǎn)動著,安柏惶惑的樣子騙不了他,他感到戰(zhàn)機就在眼前,突破了這道關(guān),真相就大白了。他想到了對付精神病院小胖娃的辦法,人都這樣,服硬不服軟。 皮貴霍地站起來,一臉兇相地說道:“安柏同學(xué),我希望你說實話,打電話給燕娜是要送誰去精神病院。你說了實話,咱們還是同學(xué);你若不說,后果你沒法想象?!?/br> 安柏退后了一步,慌亂地說:“皮貴,你瘋了嗎?什么精神病院,你讓我糊涂了?!?/br> 皮貴說:“你糊涂我可不糊涂。這樣吧,給你幾分鐘時間考慮考慮,我坐在這里等你回答。” 安柏又往后退,然后進(jìn)了衛(wèi)生間。很快,皮貴的手機響了,是燕娜打來的。她說:“皮貴,沒想到出了這種事。你和安柏是同學(xué),很好很好?,F(xiàn)在,你別讓我太為難,我已把你真看成表弟,對安柏我也這樣說的,你就照顧一下表姐好嗎?” 皮貴和安柏突然相遇,顯然讓燕娜慌成一團(tuán)。皮貴的心立即軟了,他說:“你放心,我和他不會出什么事,我只是問他,給你打電話是要送誰進(jìn)精神病院?!?/br> “這事從何談起?”燕娜顯然已經(jīng)忘了她酒后曾對皮貴談起過從北京打來的電話。皮貴于是將這事復(fù)述給她聽。她聽后說:“哦,原來是這么回事。我沒說錯,這個電話是從北京打來的,可打電話的人不是安柏,你搞錯了?!?/br> “是誰?”皮貴追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