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節(jié)
蕭冠泓脫鞋上了榻,板著她的肩道:”這是作甚?不陪就不陪,我新官上任還沒三把火,你就甩臉子給我看,可是我哪做的不好?“ 他的呼吸噴得若櫻耳朵癢癢的,讓她忍俊不禁笑了起來:”誰給臉子你瞧了,你是個什么官?“ 她笑逐顏開,臉龐上被暈上一層桃紅,蕭冠泓恨不得將她揉進自己的身體。低笑道:”新郎官??!難不成這就不是官?“ 若櫻懶懶的坐起身來,斜斜瞄了他一眼,眨眨眼,鄙視道:”受教了,一天一把火,三天無大小的破官。“ 她的一頭青絲全撥在胸前,露出兩只玉白的耳朵,戴著翡翠墜子,越發(fā)顯的脖頸修長,肌膚瑩白,慵懶的斜倚在榻上,自有一股子風流嫵媚隱在眉間,讓人恨不得摟在懷里好生憐愛一番。 ”破官也是官,三天就三天?!笆捁阢f著又湊過去,在她身上胡亂摸纏,被若櫻一把推開,跳下榻,吸著繡鞋跑到屏風后頭道:”昨個夜里折騰的狠,到這會兒我身上還疼呢,你若又生綺念,趁早丟開。“ 說的蕭冠泓不禁笑起來,卻也知道昨兒雖不是她第一遭,但自己欺她醉酒,著實把她弄狠了,這枕席云雨之歡,要兩人得趣才好,而若櫻素來身子弱些,恐她禁受不住,昨兒自己得償所愿,難免貪歡莽撞,怕是入搗的她驚怕起來,這會兒定然是躲自己呢。 思及此,不免又心疼又憐惜,沖她招招手道:”快過來,我又不是老虎,何至于把你嚇成這樣,來跟我好生說說話兒,保證不動旁的心思便是了?!?/br> 若櫻見他樣子不似作偽,又吸拉著繡鞋回來,輸人卻不能輸陣,嘴硬的狠:”你若是不規(guī)矩,晚上咱們分開睡,那還有一張塌,你就睡那里好了?!?/br> 蕭冠泓一聽,這是記著昨晚的仇兒,跟他這兒使小性子呢,又怕她出爾反爾,忙摟她在懷里哄道:”若若,莫又說話不算話,別的先不提,都過了晚膳了,用飯才是正經(jīng)?!?/br> 若櫻也餓了,穿了衣裳,兩人坐在外間臨窗的塌上才叫擺飯。若櫻睡了一沉更是有氣無力,手都不想動一下,蕭冠泓一向侍候她慣了,執(zhí)玉箸挾菜來喂她,情趣nongnong。 眾人都識趣,除了宇文鳳,所以這對新婚夫妻這一天過得還算滿意。 晚上,蕭冠泓去沐浴,便不懷好意的攛掇若櫻一起去。 若櫻又不傻,知道他是想著揮霍三把火,哪敢答應(yīng)啊。 ”若若,來幫我搓背。“蕭冠泓泡在湯池里喊。 先前秋水居后面并沒有這個湯池,后是為王爺大婚王府便重新修茸了一番,早先蕭冠泓便說過要在內(nèi)室后頭建個池子,自然是沒安什么好心腸,外人以為的就為沐浴方便,他卻是為了收拾若櫻方便。 若櫻將信將疑:”真的只搓背?要不我叫丫鬟來侍候你?“ ”屁話,從沒有的事,而且你是我的王妃,娘子為夫君搓個背還推三阻事,你來不來?不來我去捉你?!笆捁阢诔刈永锢浜?,開始行駛丈夫的權(quán)力了。 若櫻磨磨蹭蹭的行到池邊,見他闔著鳳眸,頭擱在玉石上,便道:”這是池子耶,我要怎么搓?“ ”這么搓!“蕭冠泓手一伸,握住她的胳膊稍稍用力,便把她拉到池子里,若櫻驚呼一聲,已被他整個抱進湯池中,三兩下剝了衣裳,按在池壁上入了進來。 這廝力氣大的不行,真想干事,若櫻便是身手再好,也一點兒反抗能力都沒有。 蕭冠泓卻跟八百年沒見過女人似的,一邊干事,一邊低喘:”心肝,如今可還跑到哪兒去?乖乖的讓夫君爽利一番才是,躲得了初一,躲不過十五,再說有這池水,你便不會太疼,弄得你可快活?“ 說著掰過若櫻的頭來親嘴咂舌,嘖嘖有聲。 若櫻沒法兒,伸頭是一刀,縮頭是一刀,只得閉著眼努力投入進來,配合他弄,無論她什么反應(yīng),蕭冠泓皆爽到天上去,便是她不服帖著,跟他別扭也別有另一番樂趣,偶爾若櫻跟個死魚樣或睡著了,他一個人也能弄干的起勁,橫豎他稀罕她。 ”你真討厭,沒個消停。“還是要抱怨幾句的。 蕭冠泓見她乖順在自己懷里,雖嘴里說出埋怨之詞,卻軟糯的仿似撒嬌一般,弄的他心里癢癢起來,摟著她親了幾下道:”你便叫一聲相公,好人,且饒了我去吧!我便饒你。“ 若櫻哼哼唧唧就不依他,隨他擺布。 這一通折騰也不知折騰了多久,若櫻覺得自己快要累死了的時候,蕭冠泓才云收雨歇。 若櫻身子一軟,俯趴在他肩上,只覺身上一絲力氣都沒了。心里苦不堪言,心說兩人雖是新婚,可卻實打?qū)嵉氖抢戏蚶掀蘖耍玫弥@么拼命么? 這廝怎么這么興奮?竟仿佛沒個累的時候,是吃錯了啥藥??? 關(guān)健是,什么時候是個頭……她還惦記著這事呢! 蕭冠泓抱著懷里柔弱無骨的身子,也心疼得不行,當然,兩人交歡的時候他也沒少心疼,但事也沒少干。用薄毯裹著若櫻,抱起來,放到一旁的玉榻上。 爾后讓她半躺在自己懷里,拿干帕子幫她擦拭長長的秀發(fā)。 若櫻的的頭發(fā)烏黑濃密,一絲一縷的透著好聞的芬芳,像瀑布一樣鋪了半榻,說不出的誘惑魅人。 蕭冠泓將一頭潑墨青絲擦了個半干,隨后便探進薄毯內(nèi)摸摸捏捏的揉搓,見若櫻自始至終閉著眼,連點兒反應(yīng)都沒有,不禁低笑出聲。心里卻也知道,因為新婚,自己太高興了,未加節(jié)制,恐累壞了她。 他身強體健,精力過人,再則男人本錢雄厚,所謂的天賦異稟,枕席風月間真使喚出手段來,若櫻哪里禁受的住,今兒折騰下來,險些兒沒把若櫻給折騰壞了。 蕭冠泓見若櫻沒甚反應(yīng),不由得吃吃低笑了幾聲,勾著她的脖子,就要咂她唇間香舌,被若櫻推開,嗔他道:”老人說,新婚三天沒大小,這三天我且由著你胡鬧,往后你得守點分寸,不能見天就惦著這事,白日宣yin更是不行了,沒得讓丫頭和侍衛(wèi)笑話。“ ”聽你的。“蕭冠泓左耳進右耳出,有聽沒懂。 反正若櫻打不過他,又是他名正言順的媳婦,和自己的女人親熱,管別人作甚。再說他們是自己關(guān)在屋子里,門一閂,怎么鬧不行?丫頭侍衛(wèi)俱是心腹之人,誰敢嚼舌? 他扳過若櫻的臉兒來端詳端詳,見她目光盈盈,似有一層水浮在上面,當真顧盼生情,更顯出一張精致的臉兒白嫩好看,不禁愛到了心里去,湊到她耳邊道:”你散著一頭青絲最可人疼了,我讓人多打幾條精美的頭鏈,讓你換著戴如何?“ 想想上次若櫻戴頭鏈,既有神秘的異域風情又美絕人寰,香艷如斯!不由得眼神一暗,瞬間防患于未然的心思又起:”就在內(nèi)室戴給我看,外出不許做此等打扮,沒得招蜂引蝶?!?/br> ”哼!土匪,管手管腳的你想累死我?。俊叭魴褜λ脑挷挥枥頃?,只拿白眼瞪他。這廝一向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他自個還不是錦衣華服,整日玉樹臨風在外招搖。 她這樣蕭冠泓反而心里更愛,尤其瞥見她云雨之后慵懶妖嬈,媚眼如絲的情態(tài),別具風情,他什么不依,聲音柔的似水:”好吧,隨你高興行了吧!“ ”這還差不多,夫妻就是要多信任,你說的?!?/br> …… 兩人新婚燕爾,蜜里調(diào)油,如此過了一些時候,府中人算是看出來了,王爺在外人面前和在王妃簡直就判若兩人。特別是新來的一批下人,偶爾在外面看到王爺都是面無表情,通身尊貴之氣,進了內(nèi)宅就一臉溫柔淺笑,連那聲音都是帶著笑。 現(xiàn)今的攝政王府可不比當初的湘王府,不但將周邊擴大了一圈,王大總管和楚嬤嬤怕侍候的人不夠,便又盡心盡力的買進了一批丫頭和小廝。丫鬟挑的都是能認得倆字的,相貌齊整周正的。 王總管和楚嬤嬤是一片好心,如今明月清風那幫小子眼看著日漸大了,俗話說,有錢沒錢,娶個媳婦好過年,他們能在外頭尋得可心可意的人兒,自然是錦上添花的好事,但王府中多放幾個漂亮伶俐的丫頭,說不得她們許是有那個造化,能被那些小子瞧中也是好的。 上了年紀的人都這樣,極愛作媒,喜歡看年輕人成雙成對的。 不想這認得倆字的丫頭心氣兒尚且不同于一般丫頭,何況還是模樣齊整的,那真真是心比天高,有幾個姿色還真不錯的,應(yīng)了那老話兒——小姐身丫鬟命,本就怨天尤人,嘆自己運氣不佳,未料到竟能咸魚翻身,一翻翻到權(quán)傾一時的攝政王府里做丫鬟,豈不是好運來了擋都擋不住。 憑自己的姿色,得了王爺?shù)那嘌?,便是做個姬妾或通房丫頭那也是無上的光榮??!其中一個叫小宛的丫頭,模樣兒自不必說,立在哪里,滿府的丫頭楞沒一個能和她比肩,另外幾個丫頭雖說生的好,比之小宛尚差了些。 只是王府規(guī)矩大,新來的人哪能輕易到王爺身邊侍候,都在外院打雜。而且王爺也怪,身邊侍候的凈是些小子和侍衛(wèi),竟是沒見什么房里人。倒是王妃身邊有不少丫鬟,可都是老資格的。 小宛自己也急,以為進了王府,以自己的姿色,三五日不得被王爺收了,哪想到這會兒,邊兒都挨不上,內(nèi)院的門檻都進不去,自己好好一個千嬌百媚嬌人兒,如今成了端茶倒水掃地,伺候人的丫頭,這般下去怎生了得。 小宛比別的幾個丫頭有福氣,曾見過王爺和王妃幾面。 但她很吃驚,王爺是那么一個謫仙般的男子,生的讓她看上一眼心就突突直跳,只覺得能服侍王爺一場,叫她做什么都愿意。 可她不曾想這王妃敢使喚王爺,且使喚的明目張膽,天經(jīng)地義,哪里還有什么規(guī)矩?典型的恃寵而驕,她自認還是有幾分見地的,就沒見誰家的夫人如此驕縱,雖說王妃生的脫俗出塵,委實顛倒眾生,但女人最起碼的三從四德王妃都不知道嗎? 她還記得初次見到王妃的那一天,正是王爺陪著王妃與王府眾管事見面的時候,本來像她這樣的丫頭是無緣讓王爺和王妃親自認個臉熟的。湊巧那天端茶送水的丫頭身體不適,便把這個天上掉陷餅的機會讓給了她。 她看到王妃的第一眼驚為天人,然后便是自形慚穢,連自己素來引以為傲的容似乎都拿不出手了,這是多么不簡單?。?/br> 她一向不覺得有什么女人比自己美,只不過是衣服沒人家穿的好,首飾沒人家多罷了,可在那一天,她似乎懂了”淡妝濃抹總相宜“的真正涵意。 原來,真有女人美到無關(guān)衣服,無關(guān)首飾,更無關(guān)脂粉,便是給件破麻袋她披在身上,她依舊能披出自己的風格和味道,一樣會成為人們注意的焦點,猶如鶴立雞群一般。 王妃的美貌有很長一段日子令小宛意志消覺,覺得自己的想法是鏡花水月,可能要一場空了。 正文 154 有喜 但也僅僅是一段日子而已,過后她自我解勸:雖說王爺以前有不近女色之名,但如今王爺大婚,且甚是寵愛王妃,可見王爺是明白了女人的妙處的,往后王爺斷不可能只有王妃一個女人吧?我又不是想當王妃,充其量不過是想當個通房丫頭,或做個姬妾,這些我小宛總有姿格吧? 再說吧,女人大多不是以本事和能力論成敗,多是以心計和姿色取勝吶!如果能被王爺收用,以后就會過上鮮花著錦,烈火烹油的日子,光想想都讓人熱血沸騰。 思此及,小宛頓時滿血復(fù)活,她覺得自己這兩樣都占全了,心計和美貌都不缺,故而又開始搜腸刮肚的想計策,平日里做事更是八面玲瓏,左右逢源,以期能博得眾管事mama的好感,日后才有機會在王爺面前露露臉。 小宛原不是熙京人氏,七八歲上頭就被賣給有錢人家,在寧城一大房人家做丫頭,不想幾年下來,模樣越生越標致,主家奶奶就想留給少爺們收房,平日里也沒干過什么粗活,養(yǎng)的跟大家小姐差不多。 只是那府中一直有個大丫鬟跟小宛打擂臺,模樣生的也不差,但心計和手段卻比小宛高出一截,不知在主家奶姐說了小宛的什么不是,攛掇著奶奶后腳就把小宛賣了。 不妨這次買小宛的販子卻是個往京城去的,于是才有這小宛這番造化。小宛被賣后吃了一段日子的苦頭,她打知事起受的便是給爺們收房的教導(dǎo),存著被王爺收房的心思是在正常不過了。 不過令小宛頗為苦惱的是,王妃不知施了什么法子,把王爺迷了個五迷三道,無論她們這些丫頭打扮的多標致動人,王爺皆是視若無睹。這才是真正讓小宛心煩意亂、且灰心喪氣的地方——再好看的花,也得入得對方的眼才是。 未必有男人真的不偷腥?小宛開始嚴肅的思考這個問題。 結(jié)論當然是沒有。 那結(jié)果就只有一個,絕對不是自己姿色不夠啊,這點小宛還是有信心的,即便自己沒有王妃生得美,可許多女人還是被自己甩千兒八百里遠的,唯一的可能就是王妃防范的太嚴,恰巧自己又沒找到合適的機會打動王爺罷了,要是能調(diào)到內(nèi)院就好了,這樣偶遇王爺?shù)臋C會比在外院多的多。 話說這小宛模樣兒也著實出挑,難為性子也伶俐,十五左右的年紀,卻已生的窈窕嫵媚,一雙大眼睛更是春水含情,看著誰都帶著幾分羞澀和溫順。 惹得一眾小廝不免暗地里猜測,小宛姑娘看我時含情脈脈,是不是對我有那么點意思???另一個也在想,小宛姑娘好似在對我暗送秋波,我要怎么做才討她歡心呢?還有幾個也不甘落后,小宛姑娘的眼睛如一汪春水撥動人的心弦,姿色著實不錯,不知誰有福娶回家做婆娘? 也合當小宛走運,還真的來了個機會進入內(nèi)院。 這話說來就有些長,追根究底還得說到蕭冠泓身上。他擔心自己不在府中的時候若櫻會寂寞,她又不是個多話的性子,且孔夫人家去了,宇文鳳嫁人后婆家事多,也不好老過府來陪她,而若櫻的閨密大多又在北玄。他琢磨來琢磨去,見那些夫人小姐們都愛養(yǎng)個狗啊、貓的,最差也是養(yǎng)花養(yǎng)鳥的,便存了心思給若櫻尋幾只來,權(quán)當給她解解悶。 他稍稍透了點那么個意思,下面自有官員投其所好,什么都有送的,哈巴狗啊,松獅犬,長毛小狗啊,波斯貓、暹羅貓、短尾貓,白貓、黑貓……還有鳥類,九官鳥、鸚鵡、金絲雀、珍珠鳥…… 若櫻一見這些小東西,高興的不行,表示都喜歡。蕭冠泓哪有不依的,便讓王總管親自帶人在園子里建了個百禽園,打算把這些小動物都養(yǎng)起來,日后再尋著什么好玩的一樣放進來養(yǎng)。 他自己是從沒有跟這些小動物打過交道,若櫻倒是有,狗和貓她見過不少,不過都是些土狗和本國貓,外來的品種她見的少,立馬當稀奇一樣,當天就在百禽園玩了一天。 晚上蕭冠泓回來就遭了,發(fā)現(xiàn)她雪白的手背上有幾條細細的抓痕,其實沒見血,就破了外面一層油皮兒,然后又發(fā)現(xiàn)她嫩得像蔥白一樣的手指上居然還有淺淺的咬痕,立刻就怒了,馬上下令將那些不長眼的畜牲全宰了。 若櫻被他唬了一跳,忙拉著他不許他發(fā)脾氣,并告訴他這是自己見那些小東西好玩故意弄的,真要有什么事,以自己的身手會躲不開。可蕭冠泓不這么認為啊,他最最注重她身上的傷痕了,想當初為了她手心的疤痕,他都還頗費了一番苦心,這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了就讓她受傷了,心里肯定是過不得。 為這屁大點事,兩口子婚后第一次起了爭執(zhí)。一個堅持要殺,不殺也要送走,斷不可能留下來,本是好意弄來給她打發(fā)空閑的,可不是弄來傷害她的。一個說我沒這么嬌貴,即是送給我的我就有權(quán)處置,堅決不準送走。 楚嬤嬤焦頭爛額的勸架,想了個折衷的主意,貓啊狗啊什么的就都不要了,不如把那些能說會唱的鳥兒留下來?結(jié)果若櫻不樂意,她剛興頭上,送走多可惜??! 蕭冠泓也不樂意,他這人獨占心強,見若櫻為這幾個小東西跟他爭執(zhí),一下子就覺得自己在她心目中的份量變輕了,當然,最緊要的還是怕若櫻對這些可愛的小東西不設(shè)防,冷不丁被抓傷了就得不償失了。 兩人都不餒協(xié),若櫻氣得一天沒理他。這下子蕭冠泓真覺得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沒事想這么個鎪主意干嘛!不得已,他只得先哄娘子消氣,表示暫不殺那些東西,但也不許若櫻再逗弄,遠點看看就行。若櫻見他退步了,也就借坡下了,橫豎是保住那些小東西的命了。 卻說興隆帝前段日子便聽說這位皇兄在找小玩意,正好異邦進貢了一只金鋼鸚鵡,被專人訓(xùn)練了一段日子,會說不少話了,別看興隆帝才五歲,可是人小鬼大,很是精靈,便把這只會說話的金鋼鸚鵡賞給蕭冠泓了,這才解了蕭冠泓的燃眉之急。 這只金鋼鸚鵡色彩甚是艷麗,體型也比同類大,有很長的尾巴,關(guān)健是會說話,特別會模仿人溫柔的聲音,一帶回府便吸引了若櫻的全部注意力。如果是能捧在手中,若櫻真的是要對它愛不釋手了。 蕭冠泓才教它幾次,它便會溫柔似水的喚:“若若,若若?!毕驳娜魴衙佳蹚潖?,笑如春花。因它是只母的,便給它娶名為嬰鳥。蕭冠泓也如釋重負——養(yǎng)一只鳥總比那些貓狗來得安全一些。 但有也窘事發(fā)生,那天若櫻把嬰鳥的架子掛在屋中,給它放了點花生,葵花籽雜七雜八的吃食,兩人逗它說了幾句話便歇下了。躺床上免不了一番親熱,親熱間難免有些yin聲浪語,也沒想到多個鳥會有什么事。 次日一早,小桂給嬰鳥喂食的時候,它就站在架子上打哆嗦,不停地抖動漂亮的羽毛,隨后低頭拼命啄食,一邊還道:“心肝,心肝,弄得舒……”它還停下來做思索狀,歪著個可愛的小腦袋,豆子眼睜的大大的,努力想后面是什么詞。 “唉!”過了片刻,它模仿著人嘆了一口氣,看來是沒想起來,遂放棄了思索,重新開始啄食,爾后復(fù)又道:“若若,若若,叫夫君……”后面它又不記得了,再次歪起小腦袋…… 還好它只記得這兩句——太長的話要教許多次才會,顯然一晚上是記不全的。 蕭冠泓正好在家沐休,聽罷大笑不已。 若櫻羞得只差在被子里悶死,直喊:“嬰鳥,閉嘴。”往后夫妻再也不敢把它放內(nèi)室了——這家伙就是個聽壁角的,且嘴上還不把門兒。 事情就出在嬰鳥身上。這廝很膽小,原本見了人就飛,但放在架子戴上腳鏈,它便飛不了,只能不停的撲楞著翅膀,還尖叫。后來養(yǎng)了一些日子,它很快就和若櫻他們打成一片了,話也多。只是養(yǎng)著養(yǎng)著,它的精神卻越來越差,吃食也懨懨的。 這可愛的動物你不養(yǎng)就不養(yǎng),大凡一養(yǎng)就上心。若櫻難免就為嬰鳥發(fā)愁,那些天正好蕭冠泓很忙,她便沒把這話說給他聽,自個兒想怎么解決才好。 秋水居的人都挺喜歡嬰鳥,只是都不怎么懂養(yǎng)鳥,光發(fā)愁不管用。楚嬤嬤老在內(nèi)宅外宅跑,免不了就把這話說給外院的管事陳mama聽了,陳mama也是湘王府的老人,雖然管理著外院,但對王妃的事挺上心的,便在外院的丫頭中嘮叨了幾句。不妨這話就落到小宛耳中,小宛一聽,當即喜不自勝,暗道,當真是天助我也! 旁的事小宛姑娘是不敢打包票,也不檀長,但對于養(yǎng)鳥卻是知之甚詳,甚至對有些鳥兒的習性可謂是了如指掌。 這得多虧她以前的舊主人,她舊主人全府里正經(jīng)的主子皆愛養(yǎng)鳥,尤其喜歡養(yǎng)鸚鵡,各種各樣的鸚鵡都有,身為奴婢想,討好主子自然是事事上心,如此經(jīng)年累月,長期飽受熏陶,小宛便也成了養(yǎng)鳥的行家里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