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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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盲三爺,是人都有缺點(diǎn),便是鐵人也怕火來燒,他的厲害之處便不必再說了,我們只需要一個(gè)他溜單的機(jī)會而已?!?/br> 盲三爺?shù)溃骸罢f的也是,馮敬堯豢養(yǎng)多名打手,纏斗起來確實(shí)麻煩;他雖非足不出戶,但出門之際定然有大批人跟隨,而且為防暗箭偷襲,他從不坐轎子或者馬車,而是穿著普通衣物,和幾十名徒弟穿著同樣的衣飾走在一起,根本無從辨識,據(jù)說便是他自己身邊的徒弟若不是臉對臉兒,也搞不清誰是馮敬堯?!?/br> 蘇錦皺眉道:“這般的小心?這該有多少仇人才會有這般的防衛(wèi)呢?這么說來,豈非無下手之處了么?” 盲三爺?shù)溃骸耙膊槐M然,三年前馮敬堯拜大明寺主持善祥大師為師,皈依為俗家弟子,還有個(gè)法號叫普濟(jì),這事你知道么?” 蘇錦啞言失笑道:“什么?他皈依佛門?這樣的人他會信佛?佛門戒律他會遵守么?” 盲三爺白了他一眼道:“皈依并非出家,只是心向佛門,求的內(nèi)心安寧罷了;馮敬堯手下人命無數(shù),又做了不少傷天害理之事,皈依佛門正好能讓其內(nèi)心安寧,這是壓制心魔的一種辦法而已,并非是說便要按照佛門戒條行事?!?/br> 蘇錦罵道:“這算什么信佛,一邊念著阿彌陀佛,另一邊照樣干著殺人放火的勾當(dāng),豈不是玷污了佛門么?這個(gè)大明寺的主持也是個(gè)糊涂蛋,居然收了他做弟子,還什么法號‘普濟(jì)’,依我看叫‘普禍’比較妥當(dāng)?!?/br> 盲三爺翻翻假眼無言以對,他本想說自己也是皈依了的,看對方這個(gè)態(tài)度,說出來徒遭嘲笑,想了想還是忍住不說。 “大明寺因初建于南朝劉宋孝武帝大明年間而得名,歷經(jīng)戰(zhàn)火焚毀,雖李唐前朝曾加以修繕,但其實(shí)破敗不堪,主持善祥多方募捐修復(fù),但得資甚少,后來馮敬堯出巨資協(xié)助善祥大師重修數(shù)間大殿,提出的條件便是讓善祥收其為俗家弟子,善祥主持遂應(yīng)允了他。” 蘇錦嘆道:“有錢能使鬼推磨啊,神佛也擋不住錢財(cái)?shù)恼T惑啊。不用說,你定然也出了錢了?” 盲三爺囁嚅道:“出了一點(diǎn)點(diǎn)?!?/br> 蘇錦忽道:“你的法號是什么?” 盲三爺驚道:“你怎知我也皈依了?” 蘇錦道:“剛才你不是說了么,凡是干了壞事多了的人心中總是不平靜,皈依佛門尋求平靜乃是最好的欺騙自己的辦法,你盲三爺做過的事情也不少,晚上定然也不大能睡得著,馮老虎皈依了,你豈能不皈依?” 盲三爺遇到這么個(gè)善于揣摩的對手,實(shí)在是招架不住,只得低聲道:“老夫法號‘救難’。” 蘇錦哈哈大笑,又生怕外間聽到動靜,忙捂著嘴巴悶笑,眼淚都快流出來了。 “救難?這么搞笑的法號你也敢接受,便不怕天打雷劈么?該個(gè)吧,改成‘有悔’怎么樣?這才是端正的禮佛態(tài)度嘛?!?/br> 盲三爺怒道:“你還要不要聽下去了?不聽的話便請離去,本人一片虔誠敬佛之心,可不是讓你拿來取笑的。” 蘇錦忙忍住笑,擺手道:“聽,聽,自然聽你說,我的錯(cuò)成不?” 盲三爺見他一副言不由衷的樣子,倒也無計(jì)可施,此刻命懸一線,還是不要計(jì)較這些譏諷之言為好。 “每月初一十五,乃是禮佛之日,馮敬堯必然要去大明寺聆聽善祥大師講經(jīng),而他的那些護(hù)衛(wèi)卻并不能進(jìn)入后院禪房,因?yàn)樯葡榇髱熃^對不會讓這些人一窩蜂的進(jìn)入后院,所以到那時(shí),他自然是孤身一人?!?/br> “好地方,寺廟之內(nèi)最合適不過了,既清凈,又不會驚動他人。只是初一已過,十五尚早,等不及了。” 盲三爺?shù)溃骸氨驹碌故怯袀€(gè)特殊的日子,老夫知道馮敬堯必去?!?/br> 蘇錦喜道:“什么日子?” “十二月初八,便是后天,乃是釋迦牟尼佛祖成道之日,初一十五或許馮老虎不去,但初八他必去無疑?!?/br> 蘇錦大喜道:“如此正是時(shí)候,時(shí)間地點(diǎn)都很好,馮敬堯逃不過這一劫了,佛祖也幫不了他了。” 盲三爺嘆息道:“只是當(dāng)日我便不能親自去了,只能裝病臥床,馮敬堯定會派人來約我前去?!?/br> 蘇錦笑道:“你若心向佛祖,有何必拘于形式?在家中小佛堂和你夫人念經(jīng)誦佛也是一樣,佛祖無所不知,豈能不知道你的心?” 盲三爺聽出他話中的譏諷之意,假作不知,點(diǎn)頭道:“老夫已經(jīng)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了,幾位好漢可以放過老夫了么?” 蘇錦笑道:“當(dāng)然,盜亦有道,我等雖非真正的盜匪,但也是要講規(guī)矩的,不過呢,為了使你我都能放心,還有最后一件事要辦。” 盲三爺愕然道:“什么事?” 蘇錦一使眼色,馬漢跨步上前一伸手揪住盲三爺?shù)陌l(fā)髻往后一拉,將盲三爺?shù)念^拉的仰起,同時(shí)另一只手在盲三爺?shù)膬深a一捏,盲三爺便自動將掉了幾顆牙的嘴巴張開了。 蘇錦道聲:“得罪了!”伸手在懷中摸出一顆鮮艷的藥丸往盲三爺張的像唐老鴨一般的嘴巴里一丟,順手拿起茶杯倒進(jìn)茶水灌了下去。 盲三爺發(fā)出嗚嗚之聲,極力想不吞咽,但無可奈何之下,只覺那丸藥跟著水流劃入腹中,頓時(shí)魂飛魄散。 馬漢瞪著大眼用手將盲三爺?shù)淖彀蛽艿母鷵u撥浪鼓一般的來回?fù)u晃,看清楚了他口中的藥丸確實(shí)已經(jīng)吞下,這才放手。 盲三爺扼住喉嚨咳嗽,直打干嘔,聲音稍響,驚動了外邊的守衛(wèi),有人隔著門問道:“三爺,您怎么了可?” 王朝手中尖刀往前一遞,抵住盲三爺?shù)纳ぷ樱と隣斉轁M面,大吼道:“滾!” 外邊的護(hù)衛(wèi)當(dāng)頭挨了一下,不明就里,只得趕緊走開,心里罵道:“老狗定然是不舉了,心里窩了火氣沖老子們發(fā),老子詛咒你到死都不再能入港,急死你個(gè)老狗日的。” “此藥乃是慢性,盲三爺不必驚慌,只要你說的都是實(shí)話,初八過后解藥自然奉上,但如果我們被你害死了,中了什么陷阱的話,五天后你也會肚爛腸穿而死,你也莫要試圖自解,這解藥可不是隨便什么人都能解得了的,要是沖了藥性,以后解不了毒可莫怪我?!?/br> “卑鄙無恥!”盲三爺喝罵道,嘴巴里倒也不甚難受,反倒有一絲甜絲絲的感覺,不過盲三爺聽說越是毒性猛烈之藥,越是口感極好,怕是這個(gè)藥丸也是毒的不能再毒了。 蘇錦笑道:“沒辦法,總要防您老一手,盲三爺名聲在外,我等可不敢掉以輕心;不過這藥有些副作用,或許對你這樣的老人家有些好處,這一點(diǎn)點(diǎn)好處便是當(dāng)作對你不敬的賠禮吧?!?/br> 蘇錦笑著起身,打了個(gè)響指,王朝馬漢收起刀子,三人動作迅捷,一陣風(fēng)般的從后窗翻越而去,瞬間鴻飛渺渺。 盲三爺正在思索蘇錦臨去是所說的好處,忽然間只覺下腹火熱,軟巴巴的玩意兒猛然膨脹,全身也躁動起來,他這才明白蘇錦所說的好處是什么,原來這毒藥的副作用便是讓他雄風(fēng)再起。 盲三爺別無選擇,雖然渴望趕緊離開這個(gè)是非之地,但是眼下可走不得,身上燥熱難當(dāng),呼啦一下將衣服撕開,露出瘦骨嶙峋的身體,伸手拉起兩名嚇得要死的粉頭,壓在榻上大加征伐起來。 第三八二章大堂上的宴席 蘇錦三人迅速穿過空無一人的街巷,回到住處,拴上屋門。 憋了一路的王朝迫不及待的問道:“公子爺,你的辦法真妙,果然這家伙吃軟不吃硬,還真是被你猜對了?!?/br> 蘇錦在茶盅上著捂手,笑道:“軟硬兼施而已,光是軟的他還是不肯就范的?!?/br> 馬漢湊上來道:“對對,最后一手喂他吃毒藥最痛快,這么一來,這廝便不敢在背地里出幺蛾子了,不然公子爺不給他解藥,讓他腸穿肚爛而死?!?/br> 蘇錦嘿嘿一笑道:“屁的毒藥,街上賣的糖豆子而已,砂糖裹面粉,外邊澆的紅糖汁而已?!?/br> 王朝馬漢眼珠子在地上亂蹦,爺這是在玩空城計(jì)啊,原來喂得只是街上一文錢一大把的糖豆子。 “可是,您不是說有些副作用么?吃了糖豆子能有什么副作用,這不露餡了么?” 蘇錦道:“去去,什么都問,這事不能跟你們說,免得你們出去害人?!?/br> 王朝馬漢大翻白眼,什么叫做到處害人,不過問問而已,不說便不說,還要說這種話。 兩人洗腳洗臉,上床悶頭大睡,蘇錦也洗漱上床休息,心道:爺走的偏門,說出去豈不是掉了爺?shù)纳韮r(jià),糖豆子是不錯(cuò),不過那可是用自家那幾顆烈陽回春丸熏染了一下午的,沒見爺拿出來的時(shí)候是用錫紙包著的么?若不是都帶著面幕,爺我怕是連拿出啦也不敢了。 又想那盲三爺此刻怕是龍精虎猛的忙個(gè)不休,不折騰個(gè)大半夜是不會停了,心里暗自偷笑,胡思亂想一會,不覺沉沉睡去。 次日一早,蘇錦便同王朝馬漢一起去西門悅來客棧送老掌柜,老掌柜殷殷告誡蘇錦行事萬萬小心,蘇錦對這位視同父輩的老掌柜極為尊敬,又買了一大堆吃用之物要他帶回廬州去分發(fā),讓他帶信給王夫人,就說年前必定回廬州團(tuán)聚。 蘇錦本想讓張龍跟著照看,但老掌柜知道蘇錦辦事需要人手,又說匪患已除安全無虞,執(zhí)意讓張龍留下跟著蘇錦;蘇錦拗不過他,只得作罷;啰啰嗦嗦的弄到小中午,才目送老掌柜帶著楊小四等人出城離去。 蘇錦回過身來,正欲跟晏碧云的等人說說昨晚之事,猛見街頭人仰馬翻,一隊(duì)騎兵飛馳而來,領(lǐng)頭的正是馬軍趙都頭。 趙都頭看見蘇錦忙翻身下馬,口中叫道:“哎呀,專使大人,教我好找,可急死我了?!?/br> 蘇錦詫異的道:“怎么了?” “鬧起來了,鬧起來了?!壁w都頭一疊聲的道。 “什么鬧起來了?” 趙都頭伸著脖子喘下幾口大氣,道:“宋知府央卑職到處尋你,說廂兵們鬧騰起來了,宋知府急的跟什么似的,在大上等你呢?!?/br> 蘇錦一驚,心道:這宋知府也太膿包了,肯定是將潘江和潘石屹兩人的指揮之職由他人暫代之事沒辦好,鬧騰起來了。 蘇錦無暇詢問,忙拉了一匹馬跨上,帶著趙都頭等人疾馳回府衙,路上趙都頭還不斷的抱怨道:“這宋知府也不知是犯了哪門子邪,昨日下午忽然跑去廂兵大營查什么兵餉之事,最后查出來兩位潘指揮有貪墨士兵兵餉之事,硬是當(dāng)眾宣布兩人停職,提拔了兩個(gè)小都頭暫代指揮之職,你想啊,潘江拼死跟咱們打下八公山,沒有賞賜倒也罷了,還這般的對待人家,這克扣兵餉之事在軍中比吃飯穿衣拉屎放屁還稀松平常,宋知府這般小題大做作甚?” 蘇錦心頭郁悶,宋庠辦事實(shí)在是沒有方法,自己明明交代他低調(diào)行事,拿兵餉說事是個(gè)好辦法,不過當(dāng)眾宣布豈不是駁了人家的面子,私底下悄悄的說了便罷,還要跟潘江和潘石屹說明白,這是上邊下來的行文要求的,不得不做做樣子,等風(fēng)頭過了便官復(fù)原職,責(zé)任全部推給上面,這事輕松加愉快的便搞定了,偏偏鬧出這么大的漏子。 “現(xiàn)在什么情況?” “別提了,兩位指揮使自己把自己綁了,帶著六七個(gè)相好的都頭和一幫子平日關(guān)系不錯(cuò)的廂兵跪在大上要求宋知府拿他們問罪,說什么既然有貪墨之罪,便不能停職了事,而要依律法行事,總之鬧鬧糟糟不成樣子?!?/br> 蘇錦罵了句:“他娘的,都是一幫不長腦子的貨色,好好一件事辦成這樣,比豬還蠢?!?/br> 趙都頭趕緊閉嘴,這一罵有連自己都罵進(jìn)去的嫌疑,萬萬不能接口,以免惹火上身。 衙門大里扎草人般的跪著二三十人,個(gè)個(gè)袒露著半邊肩膀,捆了幾根柴禾在身上,上宋庠苦口婆心的不知道在說些什么,下邊的潘江等人就是不起來,梗著脖子叫叫嚷嚷。 蘇錦在衙門口的下馬石邊下了馬,一頭沖進(jìn)衙門大,宋庠見到蘇錦好似孩兒見到爹娘一般乍著膀子便撲過來了,要不是蘇錦躲得快,怕是要抱住蘇錦痛哭一場了。 蘇錦白了他一眼,換了笑臉大聲道:“這是做什么?潘指揮,大冷天的光個(gè)膀子,你們這是在練什么功夫???” 潘江一見蘇錦,勁頭更足了,忙道:“專使大人,您給評個(gè)理,我等拼了命的去剿滅土匪,維護(hù)地方平安,沒落下好話倒也罷了,知府大人卻跑去查我們的什么軍餉發(fā)放,軍中的規(guī)矩您最清楚,即便是我們不要,士兵們也是會硬留些餉銀孝敬咱們,哪有這么不通情理的,說話便停了我等的職務(wù);既如此一本正經(jīng),貪墨軍餉是大事,便照大事來辦,我這是帶著收了餉銀的兄弟們來負(fù)荊請罪來了;請知府大人按律處置,要打要?dú)⒁獎(jiǎng)幭ぢ犠鸨恪!?/br> 蘇錦哈哈笑道:“原來是這事,這是在負(fù)荊請罪??;我當(dāng)什么大事呢,自家兄弟什么話不好說,先起來穿上衣服,暖暖身子;要不凍得鼻涕眼淚一大把的,知道的還罷了,不知道的當(dāng)時(shí)各位兄弟舍不得這官職痛苦流涕呢?!?/br> 潘江梗著脖子道:“不給個(gè)說法便不起來?!?/br> 蘇錦道:“起來自然有說法,這個(gè)樣子成何體統(tǒng),現(xiàn)在鬧這個(gè),過幾日若是朝廷恩旨到了豈不讓人笑話死?!?/br> 潘江聽著話中有話,遲疑道:“朝廷恩旨?” 蘇錦揮手道:“關(guān)上大大門,燒幾壺?zé)岵鑱斫o兩位指揮和眾兄弟們暖暖身子,無干人等先請退避,門口有圍觀亂說的一律大棒打出。” 衙役們趕緊照辦,蘇錦指揮衙役們的架勢比宋庠還有派頭,宋庠這個(gè)正宗的知府倒被晾到一邊尷尬站在那里大眼瞪小眼了。 衙門大關(guān)上,熱茶沏上來,蘇錦伸手將大上知府的大案子上的驚木筆墨令牌胡亂的一劃拉,統(tǒng)統(tǒng)劃拉到一個(gè)竹簍中,看著目瞪口呆的衙役們道:“看什么?。刻麓蟀笖[上,出去到酒樓訂些酒菜來,這都快中午了,不要吃飯么?” “這個(gè)……蘇專使,您這是要在大上喝酒吃菜么?用的還是本府這審案的大臺子?”宋庠實(shí)在忍不住了,上來問道。 “恩啊,怎么了知府大人,有何不妥么?我要在這里請潘指揮等人吃飯,這大倒也敞亮,在這明鏡高懸匾額下吃酒也別有一番味道。” 宋庠連使眼色,蘇錦故作不知,潘江和潘石屹等人看的心頭大快,他們今天本就是來作踐宋庠的,沒想到專使大人跟著他一起作踐,心里這個(gè)痛快就別提了;隱約中感覺蘇專使跟他們是一個(gè)戰(zhàn)壕的戰(zhàn)友,蘇錦再邀他們起身便不好意思不起來了。 酒菜很快便燒來擺好,除了各色涼菜之外還有兩個(gè)熱氣騰騰的大火鍋,知府衙門這審案的大臺子正合用,熱熱鬧鬧的坐滿四邊二十多人還稍顯富于。 蘇錦半拉半拽的將滿臉不快的宋庠拉到主位坐下,伸手拍開酒壇子的泥封,命人將各人的酒碗斟滿,笑道:“在大上喝酒,可是平生第一遭,這感覺就是不同;明鏡高懸的匾額便是圣上的眼睛,咱們等于是在圣上的眼皮子底下說話辦事,今日之事喝了這碗酒我來給諸位解釋,我只解釋一遍,但我敢保證,在圣上的眼皮子地下本使絕不會有半句謊言,所以你們信也要信,不信也要信,明白么?” 潘江等人一聽蘇錦說那匾額便是圣上的眼睛,頓時(shí)渾身的不自在,起先鬧騰的時(shí)候渾沒想到這里是代表朝廷威嚴(yán)的地方,乃是鬧騰不得的嚴(yán)肅的知府大;這里判處死刑之人沒有一百怕也有五六十,可謂不祥之地;此刻經(jīng)蘇錦一說,頓時(shí)心頭惴惴,打起小鼓來。 當(dāng)著宋知府還沒覺如何,為何這位專使大人一來,便感覺這事鬧的有些過分呢? 那邊廂,蘇錦已經(jīng)端起酒碗笑道:“干了此碗,咱們再說不遲?!?/br> 潘江潘石屹對視一眼,把心一橫,橫豎今天已經(jīng)鬧了,怕也無用,還不如什么都不想,兩人端起酒碗咕咚咚將酒全部灌下肚去。 第三八三章左右逢源 一群人舉碗豪飲,都是些粗豪的丘八,酒rou在前,倒也不用招呼,探筷伸爪,據(jù)案大嚼起來。 蘇錦夾了根青菜送入口中,嚼了嚼咽下,清亮的咳嗽一聲,眾人知道專使大人要開話腔了,紛紛靜了下來,看向蘇錦。 蘇錦微笑拱手道:“各位兄弟,咱們也算是老相識了,在座的倒有十幾個(gè)是跟著本使去八公山剿匪的生死兄弟,本來早就應(yīng)該請諸位吃頓飯,不過確實(shí)是沒得空閑,今日若不是你們來此,倒還沒機(jī)會相聚一。” 潘江起身作揖道:“專使大人說哪里話來,剿匪過后,兄弟們都拿了不少賞錢,陣亡的兄弟的撫恤金也極為豐厚,聽說朝廷的封賞并未下來,這是專使大人自掏腰包墊付的,我等兄弟私下里還議論著要找個(gè)機(jī)會來拜謝專使大人呢?!?/br> 蘇錦哈哈笑道:“好說好說,兄弟們舍生忘死,我這么做也是應(yīng)該的,若無大伙兒相助,我蘇錦一介書生,如何能剿滅悍匪奪回糧食?” 眾廂兵將士聽著心里這個(gè)痛快,專使大人這句話才叫中聽,雖然專使大人只身入虎xue,攪動匪巢內(nèi)亂,外圍才有機(jī)會攻進(jìn)去;但是人家這話說的人心里暖洋洋的,這樣的大人,跟著才有點(diǎn)意思。 “但剛才潘指揮的話卻是說錯(cuò)了,那賞金可不是本使替朝廷墊付的,朝廷的封賞依舊會一文不少的送到諸位手中,我給的賞錢卻是本使個(gè)人的一點(diǎn)小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