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與子偕行到永遠(yuǎ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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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澈歸家心切,遂馬不停蹄趕回京中。除了思念顏琤,朝中還有諸多事宜。 秦安如今身在中書閣,從屬周良管轄,起草政令,審核奏章。前些時(shí)日便將西北軍情急報(bào)告知蕭澈。西羌踏頓已然撤軍,可似乎西戎仍有蠢蠢欲動(dòng)之意。 當(dāng)時(shí)蕭澈心道,若西羌并非西戎唯一的選擇呢?細(xì)思極恐,為此也不得不回朝述職。 日頭正盛之時(shí),蕭澈回到宣親王府。若楓看到蕭澈回來,不驚不喜,行禮之后,再不多言。 蕭澈知曉若楓心中不快,未作計(jì)較,笑問道:“阿璃呢?” “后花園?!比魲骼溲缘?。 蕭澈匆匆趕去后花園時(shí),便在景墻處端立,看向此刻正在涼亭烹茶的顏琤。 顏琤并非品茶雅士,此刻邊翻閱書卷,習(xí)得茶道,邊上手cao作。 口中念念有詞“探湯純熟便取起,先注少許壺中,祛湯冷氣,傾出,然后投茶,茶多寡宜酌,不可過中失正……” 顏琤將壺中煮沸茶湯倒入杯盞后,又繼續(xù)細(xì)讀起來,左手執(zhí)卷,右手正欲將長把茶壺放歸爐火,卻因出神看書,未規(guī)置放好,手背被爐火灼燙,痛感襲來。 顏琤放手,茶壺便摔碎在地,guntang的茶湯四濺。 蕭澈大驚,趕忙奔至顏琤身邊,阻止他去拾地上的碎片。顏琤看到是蕭澈,一時(shí)愣在原地,任由蕭澈拉著自己的右手焦急的抱怨。 “阿璃,這些事讓下人做就好了,你何須親自上手?” 蕭澈看到顏琤白皙的右手此刻泛紅,滲出水皰,心疼不已:“先去處理傷口!”說完便要拉著顏琤離開。 誰知顏琤一動(dòng)不動(dòng),默默將手收回,淺笑道:“無礙!你何時(shí)回來的?” 蕭澈看著顏琤一如既往的溫柔,卻說不出哪里不對,他并未回答,怔怔的看向顏琤。 顏琤此刻忍著手背的劇痛,依舊眉眼彎彎看向蕭澈。 蕭澈盯著顏琤那雙桃花目良久,他終于發(fā)現(xiàn)這美眸之中有驚有喜,有情有愛,可是卻少了期待。 蕭澈雙手輕輕握住顏琤的雙肩,難以置信的看著他:“阿璃!這幾日你不去鬼先生家中探望我,究竟發(fā)生了何事?” 顏琤卻主動(dòng)環(huán)抱著蕭澈的腰際柔聲道:“自然是學(xué)著怎么討你歡心啊!” 蕭澈眉頭緊蹙,他實(shí)在不知自己當(dāng)日拒絕之言,竟讓他不再自信。一瞬間蕭澈全部明白了。 那日蕭澈出言婉拒成婚一事,在顏琤看來就是自己做的還不夠好,無法讓蕭澈真正喜歡。 所以才在此處學(xué)著烹茶,所以才在眼神之中不敢有期待。顏琤怕極了蕭澈對自己的失望,最后離開。 他可是亢心傲氣的宣王爺,何時(shí)需要如此曲意逢迎一人?蕭澈此刻只想將那日拒絕顏琤的自己,身上再戳幾個(gè)窟窿。 顏琤見蕭澈遲遲不動(dòng),甚至并未回抱自己。他一時(shí)也不知如何是好,思索半天,便閉眼去主動(dòng)親吻蕭澈。 蕭澈卻推開顏琤,澄澈之眸,流轉(zhuǎn)柔情,看著此刻驚慌失措的顏琤,哽咽道:“阿璃,你別這樣!是我不好!我們成婚,好不好?你不要嚇我!” 在那一汪湖水即將溢出時(shí),緊緊將顏琤攬入懷中,道:“阿璃,那日我并非拒絕,從你我定情伊始,我便將能同你喜結(jié)連理,榮諧伉儷作為我此生夙愿。踏頓求親時(shí),大殿之上所言皆是肺腑。你我同床共枕,我無數(shù)次的夢到你為我紅裝一襲,一拜天地?!?/br> 蕭澈早已淚流滿面,放開顏琤,伸手狠甩自己耳光道:“阿璃,是我不好!我從未讓你安心,如今竟讓你懷疑我對你的愛,我不配你如此傾心,阿璃!你別這樣!算我求你了!” 說著順摸著顏琤衣袖,緩緩跪地,懊悔不已。 顏琤此刻,呆立原地。片刻之后,將蕭澈扶起,伸出方才燙傷的手為其抹淚道:“大將軍一跪,萬不敢當(dāng)。子煜,你不必為了遷就我勉強(qiáng)自己,若心中覺得我配不上你,我可以做的更好,你看如今我已學(xué)會(huì)烹茶,還有這幾日我讓若楓教我練劍,還有我去藏書閣熟讀兵書……” 蕭澈不再讓他言語,輕柔的舔舐著顏琤的唇珠,以其熟悉的方式讓顏琤漸漸心安。吻過眼瞼,掠過心頭。纏綿悱惻的輾轉(zhuǎn)廝磨,讓顏琤漸漸主動(dòng)回應(yīng)。 片刻之后,蕭澈將其擁入懷中,溫柔道:“若阿璃依舊患得患失,那便失去好了!我會(huì)讓你重新得到!” 隨后蕭澈便帶著顏琤回到樰夢齋,為其包扎燙傷。邊處理傷口邊道:“阿璃,以后別再學(xué)這些了。你若想喝茶,我為你一輩子烹茶。” 顏琤笑道:“子煜,你真的不必如此,這些都是我愿意為你做的,你怎么就不信我呢!我……” “那我想娶阿璃,也是我畢生所愿,你怎么就不信我呢?” “……”顏琤方才心定之后,此刻看著蕭澈那流盼之眸,清明如鏡,似乎墜入湖底便住進(jìn)心里。他呢喃問道:“你說的,是,是真的?” 蕭澈知道顏琤已然猶疑,他癡笑道:“真的,從你那句‘若我心知肚明’開始就日思夜想,此刻尤其想,給你安穩(wěn)!” 顏琤雙目飛快眨著,喉結(jié)滾動(dòng),不知如何接話。蕭澈看到了,伸手輕觸顏琤的喉結(jié)道:“阿璃,你如此緊張做什么?我一開始推脫,不是不想同你成親,只是我想讓你在意之人都能衷心祝愿你我。 我孤身一人,最重要的人只有你,可你不同,阿璃有王妹,有師傅,有太子殿下,若沒有他們的祝愿,你跟了我便是莫大的委屈,我不要你受委屈,所以才說再等等!沒想到卻讓你誤會(huì)至深?!?/br> 說完,屈指輕點(diǎn)顏琤鼻尖道:“你如今已是我的人了,我不娶你,誰娶?你看我像那種負(fù)心絕情之人嗎?” 顏琤心中也恍然大悟,明白蕭澈三番五次忌諱什么! 你許我地老天荒,我陪你滄海桑田,說好一生一世,那便至死方休。 顏琤心中不再猶疑,此刻也挑眉道:“你若不肯要我,自然有人恭候,你又怎知我就會(huì)答應(yīng)于你?” “那阿璃已然備好的喜服,是按照何人尺寸所做?” “你,你如何得知?” 蕭澈笑而不語。在鬼先生家中與秦安閑聊時(shí),秦安便將蕭澈醒來那日去王府通稟時(shí),顏琤一襲紅衣,傾城絕艷,端坐院中的情形告知蕭澈。那時(shí)蕭澈便想著等時(shí)機(jī)成熟,定然會(huì)穿上顏琤為自己親手所做的喜服,與其成親。 只是沒想到,顏琤一連幾日,竟然這般喪魂失魄,憂思難忘。與其擔(dān)憂其他,不如給眼前之人安穩(wěn)。 一紙婚書,兩件喜服,對拜天地,洞房花燭。 紅繩千纏,為君紅裝。 蕭澈抱著顏琤緩緩道:“阿璃,擇一日黃昏時(shí),你我成婚,可好?” 顏琤似乎想到了什么,猛地直起身來,走到書桌旁,挽袖提筆,寫著什么。 蕭澈一臉茫然,靜靜站在顏琤身后,看著紙箋上娟秀端莊的小楷。顏琤還未寫三字,便將其揉作一團(tuán)扔掉,重寫。 半晌,額頭上密密的汗已滲出,卻還是如此反復(fù)。蕭澈困惑道:“阿璃,你想寫什么?” 顏琤苦笑道:“寫信給師父,想讓他,能來?!?/br> 蕭澈方才明了,顏琤的親人所剩無幾,此刻他最想邀請的只有鐘潛。 “每次寫字拿給是師父看,總擔(dān)心他責(zé)罵于我。索性后來就潦草應(yīng)付,此刻想端端正正寫幾個(gè)字,卻也力不從心?!鳖伂b語氣里除了失落便是懊悔。 蕭澈輕輕握住顏琤提筆的手道:“我雖不是太傅所教,可卻從未想過應(yīng)付。我和你一起寫。” 一字一畫,至誠至孝,只愿這不容于世的愛戀能得祈愿。 “見字如晤,久疏問候,伏念闔府康泰。多次由若楓相告,甚為掛懷。古人言‘天地君親師’,得恩師八年誨諭勤勤,感且不盡,至今未敢忘卻師承之恩。 而今朔風(fēng)乍起,寒潮逼至,世事多故,惟望安然穩(wěn)矣。徒兒浮世三千,一遇良人,此生與之相守,緣定三世。正值燕賀新禧。承蒙師傅,諒達(dá)雅鑒,若新婚之時(shí),愿以致賀,無限欣慰。特上寸箋,敬頌誨安?!?/br> 寫完,顏琤端視良久,才將其折好,放入信封。顏琤隨即眉開眼笑,心事終于放下了。 蕭澈出言道:“若鐘老太傅不肯前來,阿璃也莫憂心,畢竟,畢竟……” “師傅會(huì)來的,我這個(gè)不肖之徒從未得過其肯定,可我也知道師傅心中待我如親,我的終身大事,他早已祈盼已久,只愿我安穩(wěn)。 這么多年,因我心存芥蒂,事事與之作對,他卻只當(dāng)我年少輕狂,從未有過怨懟。子煜,師傅對我,恩重如山,他若能來,便圓滿了?!?/br> 蕭澈點(diǎn)點(diǎn)頭,心中不免想到了蕭年。憂上眉頭,若義父還在,是否會(huì)像鐘老太傅這般,只愿自己安穩(wěn),不計(jì)較其他呢?亦或是言辭激厲,萬般阻撓自己行如此有悖禮法之事? 他怕顏琤多心,隨即笑道:“好了,帶我去試試喜服,是否合身吧!” 顏琤歡顏淺笑,牽著蕭澈的手去了里屋。 從衣柜之中拿出時(shí),蕭澈也錯(cuò)愕不已。義父走后,他日日身著素衣,入仕之后官服尚未穿幾天,便已半月有余未上早朝。如今眼前紅衣好似一團(tuán)烈火,在雙眸之中躍動(dòng),焚燒寸心。他伸出手,指腹滑過金絲玄云,便知道這是顏琤所設(shè)。蕭澈的常服素衣只要出自顏琤之手,必有玄云。 蕭澈故意調(diào)侃道:“阿璃,莫不是只會(huì)設(shè)計(jì)玄云圖案吧?” 顏琤白眼道:“就算是,也總比你什么都不會(huì)好吧?” “娘子繡藝巧奪天工,為夫何必學(xué)這些?” 顏琤將雙手捧著的喜服扔給蕭澈,走出房門,嗔道:“不識(shí)好歹!” 蕭澈滿眼含笑,接過喜服,試穿起來。待穿罷,便走向院中。 顏琤聽到推門之聲,回頭看向蕭澈,墨玉般的烏發(fā)披肩,眼神流盼飛揚(yáng)時(shí),簡直攝人心魄,雅人深致,風(fēng)度翩然。衣帶緊束其腰,紅衣翻飛如火,在這冬日里,熠熠生輝。 只驚鴻一瞥,顏琤再不舍移開眼神。蕭澈看看自己的穿著,再看看顏琤,輕笑問道:“你若喜歡,我可為你穿一生紅裳,阿璃快收收眼中覬覦之色,莫讓人看了笑話。” 顏琤在院中抬手,遠(yuǎn)遠(yuǎn)的指向蕭澈,一字一頓道:“你,是我的,何須覬覦?” 蕭澈走過來,輕輕握住顏琤伸著的手道:“好,臣此生愿為王爺鞍前馬后,在所不辭!好了,阿璃快換上也讓我看看,你我成親,究竟是誰便宜了誰?” 顏琤挑眉道:“你多次出言拒絕于我,如今卻又想看我身著喜服,本王豈是如此隨意之人?” 蕭澈也不再堅(jiān)持,只這一句,他便知道顏琤此刻心已安矣。 臘月初一,日照積雪,寒風(fēng)勁鳴。禮堂設(shè)在前院,洞房便是樰夢齋。這本就是先皇為宣王妃所建之所。顏琤將此設(shè)為新房,也算順其父皇之意,聊表孝心。 若楓和王伯一連幾日,忙里忙外,王府仆人本就寥寥無幾,平日里與顏琤親近的也就這二人。 若楓自然喜不自禁,王伯更是不敢怠慢,日夜期盼自家王爺可以成家立室,如今雖迎娶的不是王妃,可知道是顏琤所選,自然毫無意義。心中不免自豪,別家王爺只能迎娶王妃,我家王爺可以迎娶大將軍,這更厲害! 晌午時(shí)分,正堂之內(nèi),極其顯眼的囍字掛于墻壁,取意“雙喜臨門”。 高堂案桌之上立著高燒大紅龍鳳喜燭,紅緞高懸。其余對列桌案上,擺滿金錢彩果,上遮紅紙以蓋。 王伯和若楓環(huán)顧四周,查看是否有所遺漏。 片刻之后,王伯嘆道:“老朽本以為,大虞最絕世無雙的宣王成親,定然賓逢迎,高朋滿座。如今卻也門庭冷落,真是委屈王爺了。” “委屈個(gè)屁,我就是賓,高朋,特來祝王爺大婚!” 如此高聲言語。若楓未回頭也知道是鬼先生,王伯看向來人,詫異不已。 秦安執(zhí)扇拱手作揖道:“秦安也特來恭賀新婚!” 若楓出言解釋道:“王伯,鬼先生和秦大人是我請來的!這二位就當(dāng)是今日的賓和高朋了!” 鬼先生大搖大擺的坐在上位,拿起果盤里的果子便大快朵頤。王伯大驚,連忙出言阻止:“先生,那可是喜果!且您所坐是上座,不合禮制,您這邊請!” “禮制?合禮制,你家王爺能同大將軍成婚?狗屁禮制!”鬼先生繼續(xù)大口吃著。 若楓調(diào)解道:“王伯,你去后院看看,樰夢齋還有何物需要置辦,這里交給我吧!” 秦安端坐,飲茶笑道:“若今日禮成,這場曠世奇戀當(dāng)可載入史冊,傳于后世。世人唯禮而教,卻不知禮法之外,荒誕之余,卻也是天上人間?!?/br> 若楓難得一見的安笑道:“唯情而已,與男女無關(guān)!” 鬼先生插言道:“喲,這倒是有個(gè)明白人!我說,我今日來就算做是那臭小子的高堂了!你們家王爺,請了何人?” “若楓義父,鐘潛鐘老太傅!” 鬼先生聞言,手中喜果墜地,小眼瞠大,怔在原地,不言不語。 秦安困惑道:“師父,此人你認(rèn)識(shí)?” 鬼先生點(diǎn)點(diǎn)頭,何止認(rèn)識(shí)! 蕭年還是前朝太史令時(shí),自己便住在蕭府,攪得滿府雞犬不寧,那時(shí)蕭年正是弱冠之年,本應(yīng)年少氣盛,可無論鬼先生如何生事,蕭年從未生氣。他日日想著法子,如何惹怒蕭年。 有一次,鐘潛來蕭府見蕭年時(shí),蕭年不在。鬼先生便借機(jī)生事,將鐘潛捆起來,用剪刀將人家的胡須剪斷,振振有詞道:“老頭兒,你這吹胡子瞪眼太難看了,我給你變換一番,絕對亮眼。” 等蕭年回來,便看到面色鐵青的鐘潛,灰白的胡須被剪,怒目圓睜瞪著自己。 蕭年忍住笑意,各種賠罪。事后卻依舊未動(dòng)怒責(zé)罰鬼先生。 后來,鬼先生終于如愿以償了,自己卻也被趕出了蕭府,四處漂泊。 回憶起這段往事,鬼先生心有余悸,心虛問道:“令尊大人既是太傅,深諳禮法,王爺如此,他還回來嗎?” 鬼先生仍舊抱有一絲僥幸,誰知若楓肯定的點(diǎn)點(diǎn)頭。鬼先生再也坐不住了,站起身來,到處亂撞,喃喃自語:“完了完了。若楓,你這王府有沒有能易容的東西,胭脂水粉也行?!?/br> 秦安起身攔道:“師父,那位老太傅究竟何人,竟讓你如此慌張?” 鬼先生心里思量片刻,卻也找不到詞兒來描述鐘潛,他一揚(yáng)手道:“唉呀,反正就是,鐘馗!沒有虬鬢的鐘馗!我是誰,我是鬼谷道人的親傳弟子,他就是來捉我的!”說完,就匆匆去了后院。 秦安回身,滿臉歉意道:“師父天性如此,并非有意詆毀令尊,鐘侍衛(wèi)莫放在心上?!?/br> 若楓也困惑不已,按理來說鬼先生并非朝堂中人,而若楓從小在鐘府也未見義父和江湖人士有所來往,如何會(huì)將鬼先生嚇成這般模樣? 片刻之后,鬼先生不知從何處找來的紅布掩面,只剩一雙眼睛,鬼鬼祟祟打量著四周。 秦安大笑道:“師父,您這樣,王府家仆還以為您是賊呢?”說著便伸手將鬼先生遮面的紅布去下。 誰知,鬼先生潔白胡須之上,浸染緋色,兩側(cè)面頰也涂抹朱紅,再上眸中那不知所措的惶恐,滑稽非常。 秦安和若楓皆仰面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