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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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盡管放心,扣給甄家的名頭臣早就想好了,咱們各憑本事辦甄家,到時候陛下可不能當(dāng)著文武百官的面耍賴?!?/br> 李琛半信半疑。 李珣拿起一粒黑子輕輕摩挲,“看來趙太傅倒是個能人,能說動陛下前來晉王府討要說法,日后加官進(jìn)爵少不了他?!?/br> “你不能動趙太傅!” “陛下且放寬心,趙太傅是臣推薦給陛下的人,自然會好好護(hù)著?!?/br> 看著對方運籌帷幄的樣子,李琛心里頭窩了邪火無處發(fā)泄。 原本是來興師問罪的,結(jié)果被三言兩語打發(fā)了。 他不禁有些恨,恨自己太依賴晉王府的羽翼。 失去父親,李珣頂替了父親的位置。 他就猶如一棵參天大樹,上馬能定天下,下馬能治國家,極盡耐心,如師如父,讓人挑不出一丁點錯來。 其實當(dāng)廢材挺好的,但皇祖母時刻叮囑他拿出李家人的狼性來。 李琛又糾結(jié)又痛苦,縱使他裝得再強(qiáng)悍,一但走到叔父跟前立馬成了紙老虎,甚至很想拱拱小腦袋,讓眼前的男人順順毛,哄一哄。 到底還是嬌養(yǎng)得太好了。 心里頭憋著氣,李琛不想再看到叔父那張和顏悅色的臉,棋也不下了,悶頭開門離去。 守在門口的老陳和賈公公連忙跪下。 李琛瞥了二人一眼,冷冷道:“回宮。” 賈公公趕緊伺候自家主子走了。 待他們徹底消失后,老陳才小心翼翼地走進(jìn)屋,見李珣仍舊端坐在棋盤前,一動不動。老陳遲疑了陣兒,才道:“郎君……” 李珣慢悠悠地將棋子撿進(jìn)盒中,用家常語氣道:“小兒心性,說他兩句就哭了。” 老陳抽了抽嘴角,壯大膽子問:“那明天……” “明□□會,自然是要去的?!?/br> 老陳暗暗松了口氣,事情總算有進(jìn)展了。 翌日五更天李珣便起床梳洗,老陳心情激動地服侍自家郎君更衣。 一襲紫袍章服加身,腰束金玉帶,紗帽端正戴在頭上,渾身上下肅穆嚴(yán)整,官威范兒十足。 佩戴好金魚袋后,李珣忽然道:“去把虎符拿來?!?/br> 老陳愣住,心里頭雖憋了疑問,卻沒有吭聲,規(guī)規(guī)矩矩地去取虎符。 巴掌大的銅制虎符呈到李珣跟前,他緩緩拿到手中,觸感冰涼,沉甸甸的,金絲陰文在燭光下泛著幽幽冷光。 仔細(xì)將它收撿進(jìn)袖中的袋子里,李珣打開房門,望著外面黑黢黢的夜,平靜道:“看來又得吃一個月的素了?!?/br> 老陳:“……” 這是要殺人的征兆。 兩盞燈籠在前方照亮了黑暗,銀頂黃蓋紅帷暖轎緩緩離開了晉王府,朝皇城而去。 抵達(dá)待漏院,已經(jīng)聚集了不少官員。 眾人見到李珣出現(xiàn),紛紛參拜。 他告病了二十多天,如今突然出現(xiàn),百官的心情五味雜陳。 有人幸災(zāi)樂禍,有人膽戰(zhàn)心驚,還有人則看戲不嫌事大。 當(dāng)然,李珣還是那副和顏悅色的老樣子。 但凡有人關(guān)切詢問他的身體情況,他總是溫和作答,像什么事情都沒發(fā)生過一樣。 那謙和的表情幾乎讓人生出錯覺,就好像過去的二十多天都是一場噩夢。 稍后到了朝會時間,文武百官排好隊依次進(jìn)入承陽殿。 承陽殿內(nèi)一片金碧輝煌,只有五品以上的京官才有資格上朝,這對于百官來說是非常榮耀的。 文武百官分成兩列站好,靜候天子駕臨。 不一會兒李琛來到承陽殿,他一身赤黃常服,頭戴通天冠,腰束九環(huán)帶,腳穿六合靴,端坐到龍椅上,接受群臣朝拜。 眾臣跪拜完畢起身后,少年天子的視線落到李珣身上,心里頭明明發(fā)憷,卻不得不開口詢問:“晉王病了許多日,身體可康健了?” 李珣出列,回道:“已大好?!?/br> 李琛小心翼翼,“晉王告病的這段時日可耽誤了不少公務(wù),今兒既然回來了,什么時候去政事堂?”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屏住呼吸豎起了耳朵,有的人甚至手心開始冒汗。 李珣站在中央,沒有答話。 大殿內(nèi)一時陷入了詭異的寂靜,那種壓抑的靜謐啃噬著眾人的心,包括天子。 也不知過了多久,李珣才緩緩跪了下去,雙手抱著笏板,鏗鏘有力道:“臣有罪,請陛下徹查,臣絕無不軌之心?!?/br> 這話猶如一顆炮彈丟進(jìn)了人堆里,驚得眾臣恐慌下跪。 龍椅上的少年天子失態(tài)地站起身,恨不得立馬把那尊大佛搬出去! 第41章 白蓮手段 殿下深諳綠茶精髓 偏偏李珣視若無睹, 一字一句道:“臣對陛下忠心耿耿,不敢有半分不敬!” 天子恨恨地瞪著他,太陽xue突突地跳了起來, 硬著頭皮問:“晉王何出此言?” “臣不敢隱瞞, 中書令甄士懷欲勾結(jié)臣圖謀不軌,臣不敢違逆先帝血書托孤, 與甄中書水火不容,卻因而惹惱了他。其女甄二娘借華陽府家宴栽贓于臣, 陷臣于兩難處境。臣閉門自省, 痛定思痛, 愿自罰年俸, 交出虎符,禁足半載。懇請陛下徹查臣與甄中書, 還臣公道!” 這話把甄士懷氣得火冒三丈,吹胡子瞪眼道:“晉王你莫要血口噴人!” 李珣無視他跳腳,淡定地把虎符交出, 金魚袋解下,甚至還摘了官帽, 全然一副盛世白蓮的高潔模樣。 李琛急了, 大聲道:“五皇叔你這是做什么?!” “懇請陛下徹查甄家與晉王府, 還臣清白。” 甄士懷萬萬沒料到對方竟然扣了這么大頂帽子下來, 差點壓斷了他的腰, 連忙跪地道:“陛下, 晉王滿嘴胡言, 臣絕無二心,請陛下明鑒!” 李珣平靜地扭頭看向他,低沉好聽的嗓音猶如閻羅王的催命符, “清不清白,唯有查證后才清楚,不是嗎?” 甄士懷指著他,顫聲道:“你好歹毒的心腸,竟然這般誣陷我!” 李珣露出和善可親的表情,“甄中書此話差矣,大家同朝為官,皆是為陛下效力,怎敢有私心?!庇值?,“陛下,臣身處風(fēng)口浪尖之上,難免引他人覬覦,故一直克己慎行,不敢有驕縱之心。怎奈還是出了差錯,臣深感不安,懇請陛下徹查,撫百官之心,堵悠悠眾口?!?/br> 有官員道:“陛下,如此大逆不道之事,狠該徹查清楚,以震朝綱!” 一人附和:“請陛下徹查!” 另一人跟著附和:“請陛下徹查,以慰臣等拳拳之心。” 上面的少年天子死死地瞪著李珣,臉都被氣綠了。 偏偏那禍害還要火上澆油,大義凜然道:“臣戴罪在身,不敢沾染政事,恐引非議。從今日起,臣自罰禁足,待陛下查明真相,還臣清白,臣才有顏面為陛下繼續(xù)效力?!闭f罷規(guī)規(guī)矩矩地磕了三個頭。 李琛急了眼,脫口道:“皇叔你這是在逼朕!” 李珣:“請陛下體諒臣的難處,戴罪之軀,實在不敢無視綱紀(jì)法規(guī)。” 李琛被堵得啞口無言。 李珣起身從容離去,背影挺立,走得不疾不徐。 他雖然丟了烏紗帽,丟了虎符,丟了金魚袋,身姿仍舊不卑不亢,仿若承陽殿是自家書房一樣,來去自如。 大殿里的眾臣聽著腳步聲走遠(yuǎn),全都噤若寒蟬。 對于他們來說,走的那個才是真正的土皇帝。 他要是不痛快了跺跺腳,估計整個金鑾殿都會抖三抖。 至于龍椅上那個,到底太年幼,哪鎮(zhèn)得住場子。 獨自一人出了皇城門,老陳大老遠(yuǎn)就迎了上前。 見自家郎君丟了官帽和金魚袋,老陳吃驚道:“郎君這是……” 李珣無比淡定,“丟了官,失了業(yè),渾身都輕快不少?!?/br> 老陳差點哭了。 當(dāng)天上午永安宮的太皇太后聽聞朝會上發(fā)生的事情后,一怒之下氣成了中風(fēng)。 她年事已高,又常年心神焦慮,受到李珣刺激,緊繃的弦一下子就斷了。 太皇太后病重,太醫(yī)院的所有御醫(yī)一撥又一撥往永安宮跑。 華陽接到母親病重的消息心急如焚地進(jìn)宮探望。 當(dāng)時郭太后和李琛都在,她慌忙問道:“昨兒不都好好的嗎,怎么一下子就病成了這般?” 郭太后小心翼翼地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 李琛沒有吭聲。 華陽焦急詢問章御醫(yī),他重重地嘆了口氣,“太皇太后情志所傷,導(dǎo)致肝陽暴亢?,F(xiàn)如今經(jīng)絡(luò)堵塞,故而口舌歪斜,半身不遂。此癥急不得,需仔細(xì)調(diào)養(yǎng)為佳,不過……” “不過什么?” “宮中瑣事繁多,太皇太后又閑不下心來,對養(yǎng)病而言,實屬大忌?!?/br> 華陽皺著眉頭道:“我知道了,你下去吧?!?/br> 章御醫(yī)告退。 華陽匆匆去看望床上的太皇太后,她面紅目赤,嘴唇蠕動,很想說什么,卻舌強(qiáng)語蹇,壓根就聽不懂。 華陽憂心忡忡地握住她的手,輕聲喚道:“阿娘。” 太皇太后情緒激動,奮力掙扎,身子卻不聽使喚。 許嬤嬤怕她病情加重,趕緊道:“大長公主先回吧,待老祖宗平復(fù)下來再說?!?/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