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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庶帝在線閱讀 - 崇禎初年裁革東江軍鎮(zhèn)軍餉始末惟是總

崇禎初年裁革東江軍鎮(zhèn)軍餉始末惟是總

    天啟后期毛文龍的不法行為逐漸傳聞于明廷,不過因為毛文龍賄賂權(quán)貴,勾結(jié)閹黨,在朝廷有了靠山,因而毛文龍不僅得以壓制反對的言論,而且屢受恩寵,請餉百萬的訴求也得到熹宗的依允,可謂一時得意。

    然而,熹宗的死、魏忠賢與閹黨的倒臺,宣示著朝廷政局的大變動。

    崇禎成為新帝后,經(jīng)過一段時間的籌備,開始大規(guī)模地懲治閹黨,昭雪冤獄,起用正人,為魏忠賢和閹黨攪得混濁不堪的朝廷終于氣象一新了。

    這是崇禎在政治上的維新之治。

    面對著更加嚴峻的遼東形勢,清除閹黨在邊鎮(zhèn)的勢力,釐革天啟后期宦官典兵、冒賞濫萌等弊政,起用有威望、有才能的將帥督撫,這成為崇禎初維新之政的又一重要內(nèi)容。

    崇禎初言路大開,毛文龍作為名副其實的閹黨,又有著諸多不法行為,沒了閹黨的庇護,“人始敢言東江”,成為輿論的攻擊對象是很自然的事。

    崇禎元年正月二十四日,原登萊巡撫武之望奏“島帥欺罔盡露事”,奉圣旨

    “毛文龍擁布海外,歲糜重餉,著即奮力恢遼,以慰東顧,余勿茍求,移師蓋套,還宜商酌行,已有旨了”。(《圣朝新政要略》卷6)

    武之望章奏不見史籍,但據(jù)同年三月毛文龍辨疏則稱有“通奴”、“貪財”、“好色”數(shù)款,所謂通奴是指天啟后期毛文龍與李永芳往來之事,貪財是指“侵帑金、欽賞入己”,好色是指毛文龍等東江將帥在軍中多蓄妻妾。

    應(yīng)該說,武之望指毛文龍貪財、好色確是有據(jù),但是誣其天啟后期通敵則為過疑。

    二月十九工科右給事中潘士聞彈劾毛文龍

    “職讀春秋傳,元帥三軍司命,主將得人,則干城有寄。

    故智將動有成算,勇將所向無敵,未有翱翔海上八年,未復(fù)一城一池,而可以言智;奴來深匿窮島,奴去仍言牽制,而可以言勇。

    如毛文龍者,有謂各島兵數(shù)自旅順口及三山島男婦二萬,兵數(shù)僅三分之一;有當(dāng)軍六七年不見一文錢,更不知連年火藥銃炮等物置之何地耶?

    有謂往歲獻俘,皆竊取各處援兵,以希重賞者;

    有謂內(nèi)監(jiān)赍敕,稽查兵餉,犒賞五萬,今文龍自知虛冒,轉(zhuǎn)送內(nèi)監(jiān),復(fù)以五六萬金送內(nèi)監(jiān),不點人馬,差毛承錄壓送銀鞘上舡,將舡底壓破,令登兵下海榜取,不全,將登兵打死三人,淹死二十余人;

    有謂文龍差徐虎臣領(lǐng)遼人千余,在鮮地采金,又差心腹張姓領(lǐng)遼人二千,在鮮地掘參,自鐵山破,奴兵直入,此二項人盡被殺死者;

    有謂文龍每年招降夷千人,俱改毛姓,養(yǎng)之內(nèi)室,因鐵山失陷,降夷欲內(nèi)應(yīng),假以元宵賜酒,盡數(shù)殺之,假報新功者;

    有謂文龍在海外,不問來歷,但有渡海者每銀十兩,給引一張,即真jian細不問者;

    有謂坑騙客商貨本百萬金,致含冤絕島,不記其數(shù),稍觸其怨,捏作jian細,竟行殺戮者;

    有謂見島將做官日久,積有多金,尋事抄沒,錮于太蒼島,仍將妻子給與人,若林茂春等可證者;

    有謂文龍與四監(jiān)結(jié)拜之后,對胡太監(jiān)說‘人馬散處在外,不便查點’,胡監(jiān)笑云‘點甚么人馬,只要替老祖爺做些功勞,多封幾個侯伯,何愁富貴不久’。長掛一畫像,頭戴冕旒,身穿袞龍,手執(zhí)圭,供一金字龍牌,寫當(dāng)今上公魏老爺,朝夕焚香禮拜者。

    先是屢旨移鎮(zhèn)概不敢命,可稱跋扈。度其詭謀長技,不過以所糜軍餉,輦金潛住長安,多方布置,為庇護地耳。

    為今之計,姑赦其從前欺罔,令移鎮(zhèn)要害近地,以功贖罪,可也。若猶然聽其不移,毋論尾大不掉,漏巵無底,舉朝之上,豈全無口耳鼻眼乎?況鐵山已經(jīng)失守,鮮地已失其半,如此伎倆,可稱為長城耶?”(《圣朝新政要略》卷9)

    《崇禎長編》卷6崇禎元年二月辛亥則載該疏之要“毛文龍島兵不過二萬,虛稱十五萬,賄通核館內(nèi)監(jiān),諂事忠賢,冒功糜餉,貪yin殺降,僭稱欽旨,請令移鎮(zhèn)要害近地,核其兵數(shù),汰其冗員,下所司議”。

    崇禎對潘士聞的奏疏,旨意是“毛文龍專閫海外,今已八載,糧餉器械轉(zhuǎn)輸不貲,近額皇賞輒開五十萬,果有是實數(shù)否?這本說移鎮(zhèn)要害近地,查兵稽將,及限兵數(shù),盡汰冗員,省費課,實確然可行,余俱依擬”。

    崇禎元年二月二十六日,奉御史范汝梓再糾毛文龍,奉圣旨“毛文龍受國厚恩,歲餉不貲,自當(dāng)枕戈環(huán)甲,戰(zhàn)奴西渡,或直揭其巢,或潛擊其后,方成牽制。這兵額該部即著定其數(shù),照數(shù)轉(zhuǎn)餉,自崇禎元年為始,各搗屯以節(jié)制之兵兼議開屯,文龍仍往來料理,說得是。海外將領(lǐng)應(yīng)聽登撫統(tǒng)轄,方可約束該部,即酌議來說”。(《圣朝新政要略》卷9)

    十月,南京陜西道御史陳必謙稱“及舉朝倚重毛文龍,時獨公輔言其不足重輕,今其言卒驗矣”。(《頌天臚筆》卷14起用《南京陜兩道御史陳必嫌題為進述微臣被陷之并及官受誣之苦仰祈圣膝疏》)

    崇禎二年二月,夏之令長子生員夏承為父親被閹黨冠以詆毀毛文龍名義逮殺而鳴不平“文龍孤軍糜餉,虛張功伐,實國家一大蠹,今廷臣猶以撤還入告,奈何獨以臣父之言為罪案?”(《頌天臚筆》卷20頌冤《原任四川道御史夏之令長男生員夏承謹奏為父枉死非刑奇冤莫白謹浙血陳情仰祈圣明俯賜昭雪以正國法以仲公道疏》)

    可見,當(dāng)時毛文龍不能牽制、虛兵糜餉、殺降冒功等等已是一時公論。

    崇禎在潛邸時對毛文龍的功罪洞若觀火,他的看法與輿論是一致的,我們從崇禎的詔旨便可看出這一點。

    當(dāng)他即位初,毛文龍的閹黨同伙豐城侯李承祚上疏為其頌功,崇禎的旨意是“毛文龍牽制之關(guān),部科道臣自有公論,何必浮談市德?朕御極之初,曾幾何日,而連疏瀆奏,殊不諳事體,姑不究,以后不得煩擾”。(《頌天臚筆》卷1諭旨)

    此事在朝鮮人看來意味著崇禎的英明。

    如《朝鮮李朝仁祖實錄》卷18仁祖六年二月癸卯載“豐城侯李承祚上疏褒毛將,極言其功巨賞微,顯有欲遏移鎮(zhèn)之議?;噬弦浴≌勈械隆癁榻蹋朴謪⑵淇裨?,皇上之明見萬里,于此亦可見也”。

    又同卷仁祖六年正月己丑載,鮮王擔(dān)心毛文龍此前多有誣陷本國之事恐難以暴白,奏聞使權(quán)怗稱“天子在潛邸時,已知我國事情,少無信譖云矣”。

    與彈劾毛文龍之罪的同時,移鎮(zhèn)之說、清核東江兵馬成為朝臣的議題。先談移鎮(zhèn)。

    崇禎元年正月十九日,任職兵部尚書的閻鳴泰再次提出了據(jù)守蓋州套之說,他認為蓋州套具有聯(lián)系兩大戰(zhàn)場的重要作用,應(yīng)該讓由覺華、登萊水師據(jù)守,以呼應(yīng)正面戰(zhàn)場和敵后戰(zhàn)場

    “蓋套則據(jù)山為閫,依海為家,左呼則寧遠應(yīng),右呼則東江應(yīng),進可以戰(zhàn),退可以守,我惟共此腹心,遂致首尾懸絕。今日不將此中斷一著緊急粘接,欲求恢復(fù),必不得之?dāng)?shù)也。

    今必得以大將由覺華島合登萊之師進取南衛(wèi),據(jù)蓋套而居,東聯(lián)毛帥,西應(yīng)關(guān)寧,則首尾一心,合為一體。

    敵欲東,則寧遠陳兵河上,以牽其后,蓋套因出銳師以襲之;

    敵欲西,則毛帥耀兵江上,卷甲疾趨,以跋其尾,蓋套亦出銳師以襲之;

    敵欲南,則蓋套拖塞以守,相機以戰(zhàn),而寧兵、毛帥各出銳師以襲之。

    敵左顧右盼,腹背受敵,方且自救不暇,尚敢離巢以窺我哉?

    然后,我徐由蓋州,而海州,而遼陽,漸窺漸北,便可復(fù)吾舊疆,而廣寧一帶皆我囊中物矣”。(《崇禎長編》卷5)

    崇禎的旨意是“卿前疏欲移毛文龍于蓋套,著以內(nèi)外大小諸臣商酌”。

    閻鳴泰又奏毛帥已奉明旨事,奉圣旨“毛文龍住師東江,原以備牽制之用。然必真能制奴,方見成功。有如聲息不接,糧餉虛糜,則孤軍何濟于事?

    覽卿前疏,欲毛帥移蓋套,亦是封疆起見,卿既實一力擔(dān)當(dāng),必有定算,但此舉安危所系甚大,還與督撫鎮(zhèn)道諸臣從長計議行”(《圣朝新政要略》卷6)

    崇禎元年二月十九日,工科右給事中潘士聞?wù)堃奇?zhèn),得旨“確然可行”。

    二十日,尚寶司卿管司丞事董懋中“請撤文龍歸,俾仍掛平遼將軍印,治兵關(guān)寧”,得旨“報聞”。(《崇禎長編》卷6)

    三月十四日,江西道御史袁弘勛上疏力贊閻鳴泰移鎮(zhèn)東江之議,其理由是

    “河?xùn)|沿海之地,始于蓋、耀,而迄于旅順。其自遼陽來,必由海而耀而蓋,雖間有巖岫小道,而險阻不能行軍,故葉旺守金州,營田筑隍,為根本之計,馬云守蓋州,以遏納哈出,遂不能渡,及自東而西,為馬云所誘,盡殲無遺。

    樞臣蓋套策正合此。且以沿海為家,南通登萊,北通關(guān)門,皆片帆可渡,不但轉(zhuǎn)輸不疲,而近海肥饒之地,遺民故土,盡得以資屯而樂業(yè),食不窮而兵自壯,然后合三面以攻之,而敵可坐困。此真不易之定議也。

    至東江移鎮(zhèn)之說,則有不容不詳酌者。皮島駐師,鞭長豈及馬腹,而文龍去年亦原有移駐廣鹿、長生之議,廣鹿、長生去蓋稍近,而于高麗不失犄角,最為便計。

    以至東江兵號五萬,雖未必盡實,而但令就中挑選若干,統(tǒng)以部下偏帥,進據(jù)蓋套,此亦何說之辭?

    再檄登萊撫臣挑兵若干由旅順直趨金復(fù),而關(guān)寧亦挑精兵若干,由覺華島、右屯三路合營以圖南衛(wèi),此真萬全之勝算,而必效之畫也。

    大抵全遼失后,獨幸沿海一帶膏腴,不能收拾,而留以與我,我之兵河西守至右屯,河?xùn)|守至蓋州,則海濱盡為我有,脈絡(luò)貫通,首尾呼應(yīng),而毛文龍亦得實見其功效。是用東江牽制之說,亦非守蓋套不可?!保ā冻绲濋L編》卷7)

    崇禎的意旨“是之,令下所司議”。

    同月二十五日,河南道御史范復(fù)粹上疏論及移鎮(zhèn),認為應(yīng)分東江一半兵據(jù)守蓋州套“諸臣每懷東顧之憂,因有移鎮(zhèn)之請。臣謂兵餉宜核,移鎮(zhèn)宜酌,誠熟計之。毛文龍何難移哉?

    但數(shù)萬生靈,誰非赤子,無處安插,必各據(jù)一島,散而為寇,豈直登萊受禍,即劫朝鮮而生日本之心,東憂方大也。

    臣每念東事,知守蓋套之議無煩再計,然守蓋套必先守南、北汛口,宜將文龍島兵分一半于其子承祿以守訊口,以成南衛(wèi)逼敵之勢,仍令文龍駐于皮島,以終東江牽制之名。度文龍父子必不秦越視而水火構(gòu)也”。得旨“是之”。(《崇禎長編》卷7)

    不過據(jù)守蓋州套一說最后還是無果而終。

    四月,兵部覆東江移鎮(zhèn)疏言“東江一旅未可輕撤,但一應(yīng)兵馬、錢糧、將領(lǐng)俱應(yīng)聽登撫統(tǒng)轄,其屯田、移駐還著督師撫鎮(zhèn)會議確當(dāng),登撫仍擇風(fēng)力司道渡海查兵數(shù)以定糧額”。詔旨“如議行”(《崇禎長編》卷8)

    崇禎初這次移鎮(zhèn)訴請的流產(chǎn)其直接原因是力主移鎮(zhèn)蓋州套的閻鳴泰的去職,不主張移鎮(zhèn)、“力護”毛文龍的王在晉取代為兵部尚書,同時當(dāng)時遼東督師王之臣也有異議,明廷內(nèi)部意見仍有參商。

    間接的原因是毛文龍堅決反對移鎮(zhèn)。為了不離開這個安樂窩,他詭辯道不知蓋套四圍沙漠,無地樵蘇,且隔海百里,糧草難繼,此兵志所忌之地也”。

    事實上,蓋州衛(wèi)戰(zhàn)略位置相當(dāng)重要,“控扼海島,翼帶鎮(zhèn)城,井邑駢列,稱為殷阜,論者以為遼東根柢,允矣”(《讀史方輿紀(jì)要》卷37《山東八》)何來四周沙漠?遼東未失之前,海運轉(zhuǎn)輸基本上在蓋州套和北信口等地收卸,何來糧草難繼?如果毛文龍純心滅敵,那么移鎮(zhèn)蓋州可以得到朝廷更好的軍餉接濟,又可以更好地安民興屯,且可與山海關(guān)、寧遠更好地犄角呼應(yīng),何樂而不為?正是因為此時的毛文龍己經(jīng)“徒享富貴,無意進取”,為了不離開皮島這個樂巢,他可以肆無忌憚地扯謊,千方百計阻擾移鎮(zhèn)。

    再談清核東江兵馬。

    崇禎登基,九邊分發(fā)皇賞銀,毛文龍以十五萬兵額報上,索要五十萬兩,明廷君臣對此頗為懷疑。

    東江鎮(zhèn)軍餉天啟六年額定本折五十七萬,天啟七年增加至一百萬兩(登萊兵餉、召買、腳價等費皆在內(nèi)),這使戶部官員倍感“接濟無術(shù)”。

    當(dāng)時明廷財政已經(jīng)非常窘困,不算逋欠,加派新餉正項雜項每年共三百九十萬,但是每年關(guān)寧軍餉出數(shù)已有五百二十余萬,出浮于入如此,如何能再支給東江這百萬糧餉?

    勢必只有縮兵就餉之法。這樣,清核兵馬錢糧不受核的東江鎮(zhèn)以定額供應(yīng)成為輿論共同的話題。

    崇禎元年正月十九江西道御史張養(yǎng)題為元歷伊始圣治維新謹效葛襄仰資末議事,奉圣旨“東江核定兵數(shù)以為餉計,俱酌確議具復(fù)”。(《圣朝新政要略》卷6)

    二十九日,兵部一本為仰遵圣諭事,奉圣旨“東江兵數(shù)今登撫會同毛鎮(zhèn)匯冊報部”。

    二月初六日,督師王之臣題東事結(jié)局事,奉圣旨“毛帥兵餉,作何查核,酌量該部查看議來說”。(《圣朝新政要略》卷7)

    二十四日,河南道御史范復(fù)粹條陳海疆七事,中云“海外之兵宜核”,得旨“下所司酌議”(《崇禎長編》卷6)

    三月初四日,兵部覆江西道御史張養(yǎng)疏言“東江之兵前憑使臣王夢尹之疏,是以開報一十五萬,今欲再查的數(shù),應(yīng)聽登萊撫臣就近差官渡海,將所解呈賞唱名給散,類冊報部,庶免冒濫之彌,臣部不敢遙度也”。(《崇禎長編》卷7)

    崇禎同意兵部的題覆,下旨令登萊巡撫差官渡海清核。

    四月十五日,登萊巡撫孫國楨上疏陳六事,“一額定東江兵數(shù),定數(shù)若干,按籍輸師,其余盡發(fā)各島屯種”,“有力者聽其自便,無力者官貸牛種,初年免征,次年半征,三年全征,以安流移之眾,以省輸挽之煩”。得旨“下所司確議具覆”。(《崇禎長編》卷8)

    兵科給事中張鼐延題為天開圣明邊疆多故敬陳兵食剿撫事宜以裨安攘廓清大計事,奉圣旨“東江須得人清核兵餉,朕既委該督撫等官,權(quán)不中制”。

    崇禎元年四月初,專理東江餉務(wù)戶部員外郎黃中色奉命到皮島點閱兵馬。

    黃中色“以都督縮坐絕島為非”,與朝鮮問安使一見面便說“毛帥擁兵久住貴國,想必多擾害之事”,又固辭鮮王所贈禮物,鮮人“觀其氣色,則痛嫉毛帥,而辭不受,非有他意”。(《朝鮮李朝仁祖實錄》卷18)

    黃中色又聲明“事關(guān)軍國,秉公持正;如使博綜核之名,而故與鎮(zhèn)臣為難,以敗牽制之局,是則欺朝廷也;如貓鼠其眠,以鎮(zhèn)臣為奇貨,而欲居之,而欲黨之,則欺之罪更甚??偡终x所不載,亦且私心之所不敢出也”。

    這樣一位清廉鐵面又對毛文龍不法早有耳聞的官員來清查兵數(shù),毛文龍當(dāng)然無行賄請托之可能。

    黃中色每見毛文龍,“即以和氣商之,而隨以莊語折之,云‘當(dāng)今三空四盡之時,佛首之金不可洗,針芒之鐵不可削,勢必汰冗員、去老弱,節(jié)一切糜,以佐國家之急”,對此毛文龍只是“拱手唯唯也”。

    毛文龍拿出軍冊,中有六萬二千余數(shù),逐名清點則只有三萬有奇,毛文龍解釋說“尚有出哨者、設(shè)防者與夫屯種等兵,并懸島阻絕之區(qū),未悉傳調(diào)也。”

    黃中色于四月十三日具文上報登撫孫國楨稱島兵有三萬有奇,請酌議題奏。

    黃中色完事返回,于六月二十三日上疏稱核實東江兵有三萬六千余名,得旨“海島兵數(shù)尚未確然,著速酌定應(yīng)存實數(shù),以便發(fā)餉”。

    這次查閱實際上只清查了皮島的兵馬,未能遍閱各島兵丁。毛文龍因而上疏辯駁“餉臣黃中色查簡壯實堪戰(zhàn)兵三萬六千余名,此止就本島各營所隸步伍之?dāng)?shù)也。若云從、鐵山、昌城、滿浦、猜、鹿、三山、旅順諸島,并出哨屯種等官兵,并未實核,遂不肯竟查閱之局,將慮無餉而兵嘩難制耶?

    臣業(yè)己戒令弗嘩矣。將慮各島未必聽查耶?臣業(yè)己原同餉臣逐島聽查矣。今止閱皮島兵丁,而各島執(zhí)不肯往,以一島兵丁之?dāng)?shù),謂各島兵丁統(tǒng)在其中,昧良心甚矣”。(《崇禎長編》卷11)

    毛文龍再次提出“各島兵丁精壯者合計實有十五萬余”可是這種將整個東江鎮(zhèn)人口數(shù)冒充兵數(shù)的拙劣伎倆沒有瞞過崇禎,故旨云“遼民避難屯聚海島,荷鋤是民,受甲即兵,難與內(nèi)地僉募額餉相同。文龍宜乘機奮勇,著有顯效,誰得以糜餉藉口,朕甚望之”。

    五月十八日,登州海防道王廷試奉旨開洋航海到皮島查核兵數(shù),六月初八日在島檢閱。毛文龍又使出他一貫的阻撓點閱的伎倆,聲稱有警,派部將率軍出防,以此為借口使道臣無法窺得東江士兵實數(shù)。

    如他在《崇禎元年五月二十四日塘報》中說“據(jù)鹿島副將王承鸞報稱四王子發(fā)兵西去,欲往喜峰、一片石等路犯關(guān)是實,卑職隨即傳南北坐營中軍陳繼盛、襲正祥等,各調(diào)水陸官兵間,倏接登萊海防道王廷試起馬牌,于五月十八日,出海査核兵數(shù),相應(yīng)揚兵待閱,事系緊急,不敢坐視,但營伍不敢盡發(fā),止挑每營精銳一二百名,大營或百名,立督上岸,相機剿擊截殺”。

    王廷試不為毛文龍伎倆所惑,仍然堅持點閱。毛文龍還是老一套,一口咬定“原共有一十五萬余,除在僻島防守者分去大半,其所開經(jīng)查,僅止六七萬”,王廷試點閱皮島兵稱只有二萬八千的部隊,毛文龍甚感不平。

    王廷試“極道東民疲困,帑藏匱乏,且勸之以忠君愛國之心”,毛文龍不敢多言。王廷試回航便以二萬八千的兵數(shù)向登撫孫國楨匯報。

    據(jù)《朝鮮李朝仁祖實錄》卷19仁祖六年九月丙戌載,崇禎元年七月平臺召對時,適逢毛文龍遣使獻俘,崇禎召兵部尚書王在晉問曰“文龍獻俘,似或非實。前者冒餉亦多,該部詳查以聞”。

    于是,黃中色、王廷試、孫國楨皆說“文龍有軍二萬六千,一年之餉,殆十余萬,而不能收復(fù)遼陽一尺土,國家虛費至此,敕令兵部酌處”。

    七月二十六日,孫國楨向朝廷匯報東江兵數(shù),得旨“海外兵數(shù)既定,準(zhǔn)運餉八萬石,不得重累東民”

    朝廷上下對毛文龍的虛兵冒餉早心照不宣,得知東江只有二萬八千,并無毛文龍所說的十五萬之眾,一時間“島兵之虛冒,久沸朝議”。(畢自嚴《度支奏議》新餉司卷2《覆登撫督師臺省核定東江餉額數(shù)疏》)

    兵數(shù)既定,派餉多少明廷意見不一。

    新任薊遼督師的袁崇煥認為東江與關(guān)寧為犄角牽制之勢,“今日照該道裁定二萬八千派餉,每兵照關(guān)寧一月銀一兩四錢、米一斛,歲該銀十六兩八錢,米六石。二萬八千名,共該銀四十七萬零四百兩,米一十六萬八千石”。(畢自嚴《度支奏議》新餉司卷2《覆登撫督師臺省核定東江餉額數(shù)疏》)

    袁崇煥的意見是比較有人情味的,東江士兵出生入死,搗襲敵后,是應(yīng)該與關(guān)寧同等待遇,這樣才能“鼓牽制之氣”。

    但是朝廷的科道官認為東江兵既然只有原報十五萬的五分之一,那么按兵算想,餉應(yīng)該也是舊說百萬的五分之一,即本折二十萬足矣,又說東江根本不能牽制,那么就不能依關(guān)寧例厚養(yǎng)。

    崇禎旨意是按照袁崇煥的說法給餉額,但是戶部認為“東江之役,八年于茲,羞爾奴酋,若不知有所謂牽制者,乃其兵以十五萬為名,想已本折百萬為額,非舉朝累牘叩閽,道臣揚帆出海,侈口虛張,終何紀(jì)極”,為了節(jié)省計,戶部議定每兵月餉銀七錢、米一斛,共本折一兩三錢,一年兵餉本折共二十三萬五千二百兩、米一十六萬八千石,“較之關(guān)門雖若不足,例之各邊,似為有余”。

    十一月,“戶部覆道臣王廷試核實東江額兵,僅二萬八千,原無十五萬之?dāng)?shù)。就兵額餉,通官俸布疋花紅廩餼運價,每歲該銀三十五萬四百六十兩,米十六萬八千石。登餉二十萬已報裁六萬六千余兩,應(yīng)扣支皇賞十五萬兩,只應(yīng)給五萬六千兩,余銀四萬四千兩,充元年折色”,得旨“俱如議行”,又說“毛文龍宜從新策勵,實圖報效,不得但以牽制虛聲,藉口塞責(zé)”。(《崇禎長編》卷15)

    東江兵餉已裁減如此,朝廷的輿論還以為不夠,所謂“第聞輿論多有未協(xié),云冒濫如初”,“竊聞在朝輿論尚有以臣所定之?dāng)?shù)為浮溢者”。

    在他們看來,“東江之冒濫,人人而知之也”,“東江兵餉冒濫,舉朝皆為不平,而核兵可以節(jié)餉,此正人人矚目之時也”。

    他們尚欲將兵餉裁減至月餉本折一兩三錢之內(nèi),崇禎的意思是“毛文龍果能扼要搗虛,著有實跡,朕何靳此錢粟,以養(yǎng)戰(zhàn)士,且策后效,不必會議再減”。(畢自嚴《度支奏議》新餉司卷2《乞敕覆議再減東江額餉疏》)

    餉額既定,崇禎命從崇禎元年起按照新定額數(shù)解發(fā)東江軍餉,但是“天啟七年以前所運發(fā)者,舉朝猶以冒濫有遺議焉”。(畢自嚴《度支奏議》新餉司卷4《題覆東江改運道設(shè)餉司疏》)

    輿論方主裁減,而毛文龍卻又差官蔡承薰、朱良佐入京,咨文戶部,要求清理舊欠,“合找支運價等項,糧餉一十六萬七千七百余兩,及該找尖耗曬飏米七萬五千余石”,又索天啟七年所欠南北官俸糧并京庫欠餉共三萬七千二百余兩,甚至聲稱累年積欠客商糧貨至二百零七萬九千余兩,請照數(shù)補解出海。

    戶部尚書畢自嚴上疏訴苦,崇禎的旨意是“島兵已經(jīng)裁定,發(fā)餉務(wù)照新額,不必議找舊欠”。

    崇禎元年九月,毛文龍接到戶部札付的河南道御史范復(fù)粹奏本為海外兵想宜核奉旨往查宜確等事,該奏本奉圣旨,“海外額兵給餉,頗屬救弊良法,俟道臣王廷試回日覆奏行……毛文龍?zhí)撁託q餉,報國安在?著回將話來該部知道”。

    毛文龍上疏開列歷年所收糧餉,又極為自己冒濫叫屈

    “如年來本折四十萬,南兵遼兵,均藉其食。至于賞功撫夷,買修船只,種本、馬料、皮張、火器、盜甲、弓箭之類,皆在此本折四十萬內(nèi),而不比腹內(nèi)各邊額兵額餉、行糧月糧、馬匹草料件件按月給發(fā)同也。又不知雖有本折四十萬而不得三十萬之實用。

    糧船遭廂,每年定壞二十余只,或有人船俱沒者,或有船沒人存者。既經(jīng)報查,不得不憐其流離困苦,出與實收,其后運。且有jian弁侵漁,或有領(lǐng)餉買辦軍需而輒花費,甘拼此身打夾追者,莫不在此本折數(shù)內(nèi)。

    至于海外衣食,無一不貴,大米一石價值二兩五錢,青布一尺價及四錢。咬薑呼醋,何等辛酸!一時邊報緊急,糧餉不至,只得將臉面向客賒借米麥。

    赴敵擒斬有功,又要設(shè)法犒賞,以為戮力者之勸。邊例活擒達賊一名,賞銀一百兩,斬級一顆,賞銀五十兩,臣鎮(zhèn)八年,斬級活擒計約一萬有余。若循邊例功賞,又不知省朝廷幾許金錢矣。

    然臣之苦心如此,焦勞如此,省費如此,偏不見憐于廊廟,而反受冤于冒濫也……今春餉部黃中色至島,極論糧餉艱難,勸臣汰兵,僅以六萬余報道臣王廷試查閱,又逼臣汰兵發(fā)過山東,且復(fù)削至二萬八千矣。

    向臣自據(jù)目前十五余萬之眾,口口以錢糧為少,獨廟堂不信兵多,言言以錢糧為費,無異為市爭價,兩不相下,交易終無成日。此臣只以此心求天知聲明知,不敢向人復(fù)辨一語”(《東江疏揭塘報節(jié)抄》卷7《崇禎元年十月二十一日具奏》)

    先是崇禎元年十月毛文龍?zhí)翀髣⑴d祚歸降,稱有“二十余萬之精銳”,崇禎深為質(zhì)疑。

    崇禎二年四月,毛文龍移咨登萊道臣王廷試稱要求東江兵餉必須按關(guān)寧之例,決不可減

    “東江數(shù)年以來,兵口數(shù)向無定額,貴道奉旨額定二萬八千之?dāng)?shù)也。又見戶部題覆督師疏題東江兵二萬八千,派餉依照關(guān)寧,每兵一月銀一兩四錢,米一斛。戶部覆疏每月銀七錢、米一斛,不依督師議照關(guān)寧為例。本鎮(zhèn)揣遼事,委可擔(dān)當(dāng),定額無容再議,而糧餉必須照依關(guān)寧,絲毫顆粒決不可縮,餉額恢復(fù)事不容緩,馬匹、火藥、器械又更急于星火”

    閏四月,毛文龍上疏辨冒餉

    “當(dāng)事者但知文墨議論,不俯念孤臣支吾之苦。

    其司計之臣,復(fù)借名色應(yīng)付,以水腳運價,俱作實給之軍需,自八年以來,共收本色一百二十萬八千有奇,折色一百四十萬一千三百余兩,名實不相應(yīng)。

    日夕作饅粥茍全性命,一切米豆布帛之類,不得不轉(zhuǎn)貸于四方之商販,俟餉到而償之。而歲餉竟無音耗,部中所少臣之餉,應(yīng)找尖耗曬飏本色七萬五千有奇,折色一十六萬七千七百余兩,又不給發(fā)。

    夫部中發(fā)餉,有移文在,收餉有實收,此纖毫不爽者。其間或有部己發(fā)而未收,非吏書之jian弊,即解官之侵漁,甚有那輳別用而不補解,奈何以軍國重務(wù),付之說鬼說夢之場哉!

    且一兵給月銀一兩四錢,米一斛,此定額也,乃計部有一軍減半之說。臣以為同一兵士,而東江與關(guān)寧兩視,不知作何主見?

    臣部之兵,倡義原有數(shù)十余萬,一裁之詞臣姜曰廣、科臣王夢尹,為十五萬,再裁之餉臣黃中色,為六萬。以收過本折,分散歷八年之久,軍有余資否?

    況眾兵將領(lǐng)絕無廩俸,旦暮需用,亦藉此數(shù)。臣百計那貸,以救殘喘,臣之心血盡矣。

    至崇禎元年,道臣王廷試點閱,又裁以二萬八千。即二萬八千之食,又不隨時發(fā)運。且忽出禁海一疏,運糧不至,八月竟無顆粒之頒,臣豈有點石之術(shù)哉!”(《東江疏揭塘報節(jié)抄》卷8《崇禎二年四月十八日具奏》)

    五月,毛文龍再次上疏辨冒餉

    “臣受鉞三年(應(yīng)為九年),危處東江,歸鄉(xiāng)人民,每歲不啻萬計。臣亦忘形跡于將士之分,秉心戮力,以答國恩,故兵稱二十余萬。豈臣欲報多數(shù)而冒糧餉乎?亦欲得甲士之用耳。

    孰料廟議紛繪,今言臣報數(shù)之多,明日言臣無厭之求,以致先帝惑聽,遣詞臣姜曰廣、科臣王夢尹,諸島點閱,減報一十余萬,使臣東那西借,剜rou醫(yī)瘡,而議者尚以冒餉劾臣。

    且臣原籍舊居,止存四壁,今駐皮島,屯兵安魚,與士同棲,冒餉何為?冒餉何用也?及登萊道臣王廷試奉旨汰兵,將各島哨守兵士俱不點閱,只將皮島官兵一看,定為二萬八千。此亦不揣朝廷恢復(fù)之計,止鈕目前乏餉之算耳。以臣枵腹之卒二萬八千,而欲取勝數(shù)十萬之眾,使天下人聞之,疇不笑臣之不能料敵如此,國家之誤用微臣如此哉!

    但臣一介末弁,孤處天涯,曲直生死,惟命是從,敢嘵曉取憎哉!究其根,實文臣之誤臣,而非臣之誤國也。

    昨接登萊道臣來書,云今歲錢糧將往年多領(lǐng)者扣算,然臣以十余萬之眾,而受四十萬之餉,今反以二萬八千為額,復(fù)將上年錢糧扣算,必欲速堯數(shù)十萬之命,此何心也!

    即道臣王廷試覆稱汰去老弱止存精兵二萬八千,宜于元年六月為始,而元年六月之前未經(jīng)汰去者,皆不費衣食之土偶乎!還將食過之軍刳腹取之乎!可令今日之軍封口坐鋳乎!計部必欲殺臣,此臣之未解也。

    再議每兵每月本折一兩三錢,較之關(guān)門雖若不足,例之各邊似為有余。臣處東江,原為關(guān)門牽尾,關(guān)門接壤神京,每月一兩四錢、米一斛,尚不敷用,況東江懸海,風(fēng)濤回測,百物騰貴,而反議每兵銀七錢、米一斛,使各兵肯安心東江耶?

    諸臣獨計除臣,不計封疆,cao戈矛于同室,此臣之益未解也”(《崇禎長編》卷22)

    東江接濟之難、海外衣食之艱確如毛文龍所言,然而事實上藉由虛兵冒餉,東江軍鎮(zhèn)中上層武將的生活是富貴而逍遙。

    道臣裁定的二萬八千實為皮島所駐守之軍,合計各島的駐防兵,東江軍隊本有四萬二千人,朝廷就此皮島之兵額裁減東江軍隊,又將士兵月餉銀由一兩四錢裁減至七錢,是明顯有過遏的成分,毛文龍憤憤不平是有理的。

    但是他固執(zhí)地要以全鎮(zhèn)十五萬的人口數(shù)來開報兵數(shù),支給軍餉,屢屢以乞休去職要挾朝廷,這種不體諒朝廷難處、只圖斂利自奉的心思早已為輿論看穿,如崇禎二年四月兵科給事中陶崇道上奏稱

    “蓋聽裁兵于握兵者,不肖者有十不欲,即賢者亦有十不欲。臣今請得而悉數(shù)之。

    兵多則餉多,便于侵匿,一也;兵多則人多,利其逃亡,二也;兵多則數(shù)多,難于查點,三也;兵多則官多,易售情面,四也;兵多則將多,具米筐篚,五也;兵多則番多,便于買間,六也;兵多則事多,易生曠役,七也;兵多則馬多,易藏例死,八也;兵多則匠多,易充造作,九也;兵多則力多,易挾法紀(jì),十也

    ……自數(shù)十年來,威令不行,而懦將以添設(shè)為能事;大言恐嚇,而疆吏以增餉為令名。廟堂之上,略不主持,一二從之。當(dāng)其初創(chuàng),即曰奇勛;及至議裁,便稱怪事。重己極而不返,遂至今日

    ……毛文龍牽不成牽,制不成制之師,謂非十五萬不可。自道臣執(zhí)定二萬八千,而所裁有奇,至今不可張喙。

    一鎮(zhèn)如此,他鎮(zhèn)可知。當(dāng)行文毛文龍,令其自汰,肯少一人乎!此前事之驗也。伏乞垂鑒施行”。(《東江遺事》卷上《援遼功績》)

    當(dāng)時,崇禎召對群臣于平臺,拿起陶崇道的奏疏,指著疏末講毛文龍的話,問首輔韓爌,韓爌奏“裁得甚好,做得稍遲”;

    又問陶崇道“如何各處不肯裁”;

    陶崇道奏“臣原說不肖者十不肯裁,即賢者亦十不肯裁,須在上邊汰去”;

    崇禎看著輔臣說“陶崇道說‘不肖者有十不肯裁,賢者亦有十不肯裁’,此語甚是”(《崇禎長編》卷20)

    顯然,崇禎和明廷的閣部大僚對于東江裁軍一事立場都是堅定的。

    而毛文龍屢次反對裁兵的行為只會使他與明廷的關(guān)系愈發(fā)糟糕,所謂“惟是總兵毛文龍舉動,近來多不厭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