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嫂別這樣(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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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類為什么要發(fā)明工具?因為它能夠幫助我們更好地完成一件事,有時甚至能夠達(dá)成人力所不能及的效果,比如在生活情-趣上——” 清晨的陽光無法穿透厚重的窗簾,只能夠在靠窗的地面上涂下一道金線,遠(yuǎn)無法將溫暖帶到躺在柔軟床鋪里的那人身上。 但這絲毫不妨礙她的心情,甚至大有一番賣弄口才的興致。 她唯一的聽眾——情感調(diào)解系統(tǒng)——由于昨晚看了一晚上的馬賽克,又聽了一晚上嗯嗯啊啊的墻角,此時疲憊不堪地送了她一張圖: 【精神抖擻.jpg】 表情包中那人修仙過度露出的黑眼圈和凹陷下去的雙頰格外明顯。 ——它還是個孩子,為什么要在這里聽宿主分享性-愛-初體驗? 然而花白禾見了圖卻半點內(nèi)疚都沒有,幾乎是用上了詠嘆調(diào)在歌頌著洛笙的手藝活: “?。∽蛞故俏胰松凶顬榭鞓返囊雇?!新生活從此在向我招手!不試你都不知道,洛笙款情人,居家好伴侶,你值得擁有——” 系統(tǒng)終于出聲了:“……我不需要,謝謝?!?/br> 自個兒留著吧您嘞! 花白禾感慨的語調(diào)戛然而止。 系統(tǒng)以為是自己的拒絕起了作用,暗暗松了一口氣,沒成想下一秒,花白禾暗自嘀咕的聲音就再次響了起來: “嗯……明明大家都是第一次,洛笙的技術(shù)為什么會這么好?” 系統(tǒng):“……” 它覺得低估花白禾無恥度的自己就像個小傻子。 “不論是對我身體的了解度,還是把那些東西放到我身體里的力道,以及對持續(xù)時長的把控,她這了然于心的,不像是第一次啊。” 花白禾說完在心底嘖了一聲,等著系統(tǒng)給自己解惑。 ——然后她就發(fā)現(xiàn)系統(tǒng)把她給屏-蔽了。 花白禾內(nèi)心出現(xiàn)一點滄桑,深深地嘆了一口氣之后,她只能像一匹孤獨的狼,兀自琢磨著: 這到底是洛笙身為世界主角開的掛,還是她本身天賦異稟? …… 洛笙做完早餐,推門進(jìn)來,腳下直接踩著柔軟的地毯,沒發(fā)出多少動靜,走到窗邊將窗簾拉開。 她正想到床鋪邊將自己的睡美人喚醒,走近才發(fā)現(xiàn),那人將自己蜷成一團(tuán)裹在被窩里,也不怕透不過氣來。 洛笙坐在床邊,輕輕扯了扯被角,沒拉動。 她用上了更多力氣,發(fā)現(xiàn)被窩里那人在跟自己較勁,于是放緩了聲音開口問道:“不餓嗎?” 她知道,陳可音跟著叔叔一家,和陳文憲一起從小就養(yǎng)成了規(guī)律的作息,早上八點半之前是一定要吃早餐的。 被窩里的人力道稍遲疑了一下,就被她趁勢逮住機(jī)會,掀開了被子。 將自己縮成一團(tuán)的人暴露在她眼中的時候,恨不能將頭埋到胸口,雙臂擋著的臉上眼睛緊緊閉著,臉頰上露出仍染著方才在被子里悶氣的緋紅。 洛笙盯著那抹粉紅,想起昨天晚上她眼角含淚,不自覺搖著頭,哀求地對自己說“不要了……求求你……受不了了”的時候,臉上也有相似的飛霞。 光是回憶起對方那嬌-吟的,帶著啜泣的嗓音,就足夠洛笙體內(nèi)再次騰起熱氣。 洛笙的聲音下意識地放低了,含了點笑意說道: “看來昨晚的事你都記得。” 眼前的人依舊是維持閉著眼自欺欺人的模樣,仿佛只要不睜眼就能將那些荒唐事摁在夢里,聞言只輕微瑟縮了一下。 哪怕她想忽略,身體卻已經(jīng)記住了這人笑著說話時給予的那些記憶。 洛笙發(fā)覺她想要逃避現(xiàn)實,眼中情緒暗了暗,只語氣還沒有分毫的變化: “怎么,你不愿意看我一眼了,是嗎?” 明明里頭還攜著輕飄飄的笑意,將那語調(diào)渲染成溫和,卻不知怎的,讓花白禾聽著心里也跟著抖了抖。 好像如果不依著對方的話去做,那人就要將她重拉回深淵里去。 她只得顫巍巍地睜開眼睫,與洛笙對視不到零點一秒,目光又復(fù)雜地移到了別處。 ——這人的一手好活兒究竟是怎么練出來的? 然而這一幕入了洛笙的眼中,便化成了陳可音被昨晚的事情所震,現(xiàn)下已然對她帶了點厭惡,連慣常有的笑臉都沒了。 遭逢如此劇變,整個人像是霜打的茄子,蔫巴巴的。 洛笙心里有些痛,但也知道這是自己求仁得仁的結(jié)果。 若不是可音昨夜說到工作上要調(diào)走的事情,可能她不會選擇在這個時間里爆-發(fā)。 但她意識到這一刻遲早會到來,不過是早晚的事。 對于昨晚發(fā)生的一切,她并不后悔。 事已至此,她只能將自己的一整顆心捧到對方的面前,求著可音若是什么時候有空了,看上一眼就成,看看她洛笙究竟在心里裝了多深的愛。 在花白禾挪開視線之后,洛笙唇角掛了點自嘲的弧度,抬手去順了順對方鬢角的亂發(fā),將那微卷的弧度撥開稍許,溫柔地凝視著她,輕聲說道: “就算跟我生氣,也不該拿自己身體開玩笑,跟我去吃早飯,好嗎?” 花白禾轉(zhuǎn)過視線瞧著她,目光里有淺淺的震驚: 大家都是九年義務(wù)教育出來的,怎么就你這么優(yōu)秀,居然還會做飯? 洛笙卻以為她是被自己此刻恢復(fù)慣有的溫柔模樣所詫異。 也是,經(jīng)過昨夜的事,自己此刻哪怕再溫聲細(xì)語,在可音看來,應(yīng)該也十分的虛偽吧。 明明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和陳文憲在一起,卻原來是這么變-態(tài)的一個人,竟然覬-覦身旁的朋友那么多年。 如此想著,連她自己都有些瞧不上自己。 但不論怎么樣,對方愿意賞臉吃一頓她做的早餐,對現(xiàn)在這種狀況來說,已經(jīng)是萬幸了。 …… 餐桌上的畫面堪稱溫馨。 花白禾默默地喝著碗里的粥,坐在她旁邊的洛笙時不時給她夾些小菜放到碗里,甚至還細(xì)心地給她剝了個水煮蛋放在旁邊。 而花白禾從頭到尾都沉浸在對方的手藝?yán)铩?/br> 不得了,這皮蛋瘦rou粥熬的濃稠不說,里頭的佐料放得十分大方,不僅有能夾起來的大塊皮蛋、瘦rou絲,還有細(xì)細(xì)的火腿,和一些她愛吃的海鮮干貨。 最難能可貴的是! 這粥里的姜它是切成大片的!不是碎的! 花白禾最煩喝粥吃菜的時候使勁挑姜絲,還有那種甩都甩不下去的姜末和蒜末,洛笙的廚藝完美取悅了她。 系統(tǒng)就在此刻幽幽出現(xiàn),提醒了她一句:“你還記得你要湊成的對象是洛笙和陳文憲嗎?” 醒醒,主角不是你! 花白禾一口熱粥剛含進(jìn)嘴里,被系統(tǒng)驟然出現(xiàn)的聲音嚇了一跳,一口粥嗆進(jìn)嗓子里,嗆得面紅耳赤。 在她驚天動地的咳嗽聲里,洛笙心疼地拍著她的背,又起身去給她倒水。 花白禾總算回過氣來,恨不能在心里對系統(tǒng)翻個白眼: “你是不是想嚇?biāo)滥惆职???/br> 系統(tǒng)覺得自己也很委屈,明明被花白禾精神污染了,現(xiàn)在不計前嫌來提醒她任務(wù)目標(biāo),居然還要降級成她兒子? 就沒見過這么欺負(fù)系統(tǒng)的,它委屈巴巴地,再次單方面把花白禾屏-蔽了。 花白禾忙著懟系統(tǒng),面上動作就慢了一拍,只捧著水杯沉默地坐在桌前,遲遲沒有再拿起勺子。 洛笙見狀,心道:之前可音只沉默著往下咽,她還不太確定,現(xiàn)在看來,她果然不太喜歡啊…… 于是洛笙抬手將花白禾面前的那碗粥往自己面前撥了撥,平靜地說道:“我今天第一次試著做早餐,以后會多練習(xí),你不喜歡這口味的話可以直說,不用這樣勉強(qiáng)自己?!?/br> 花白禾:“……???” 等等,第一次就能做出此種簡直人間美味嗎? 而且她并沒有不喜歡啊! “你還有沒有別的想吃的,我現(xiàn)在下樓給你買?!甭弩侠^續(xù)說道。 花白禾用余光看了看她拿走的那碗粥,張嘴作出欲言又止的表情,頓了頓,她果斷的開口說道: “豆?jié){油條叉燒包,燒賣春卷糯米雞,再來一份炒河粉。” 連串的名稱報出,中間都不帶停頓一下的。 洛笙有些驚訝地看著她,直把花白禾看得有些羞赧: 干、干嘛?沒見過飯桶哦? 倏然間,洛笙‘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她站起身來,揉了揉花白禾的腦袋,將她柔軟的頭發(fā)弄的稍亂了些,凌亂的發(fā)絲將眼前人襯出幾分初醒的朦朧感,有些可愛。 洛笙心里猝不及防就陷下去一塊。 這人真是…… 就連生氣,要報復(fù)她,想讓她浪費錢,氣一氣她,都要選這樣無傷大雅的地方,買個早餐而已,又能怎么樣呢? 她目光柔和,應(yīng)了一聲:“好?!?/br> 在出門之前,洛笙不知想到什么,在花白禾殷切的注視中,回過身對她溫柔地開口,狀似囑托:“要是我回來之后發(fā)現(xiàn)你不在家,你不會想知道下次被我逮到的后果,對吧?” 花白禾:“……” 還真讓她猜對了。 哪個正常人在遇到這種事之后不想跑哦? 可是今天是周六,花白禾既不用上班,也沒有別的安排,她根本找不出借口離開。 就算在洛笙家里再待兩天,也沒人會覺得不對勁——合租的人會以為她不打一聲招呼就回家了,表哥一家會以為她這周不回,畢竟她也沒打電話。 見到她面上露出幾分頹然,洛笙才放心地出了門。 花白禾表情很喪地坐在桌邊,在心里喊了一聲:“系統(tǒng)啊……” 系統(tǒng)獨自生了許久的悶氣,聽見她的呼喚,心道你總算惦記起任務(wù)和老子的重要性了吧,哼哼唧唧地應(yīng)了一聲:“做什么?” 花白禾捧著臉,看著不遠(yuǎn)處的那碗粥:“你說我要是這會兒偷偷把那碗粥喝完,她回來會發(fā)現(xiàn)嗎?” 系統(tǒng):“……” 當(dāng)它剛才什么都沒說。 花白禾嘆了一口氣,覺得除非把洛笙敲失憶,否則這事八成不可能,于是她只能漫無目的地想著怎么把劇情線扳回正軌上。 該怎么讓洛笙把注意力從她身上挪回表哥身上呢? …… 在花白禾思考到頭禿之前,洛笙回來了。 手里不僅拎著各種各樣的早餐,懷里還抱了個令她十分眼熟的,通體了綠色的公仔。 ——那不是妙蛙種子又是什么? 光看到這個,花白禾就想起了兒時,叔叔阿姨不想顯得偏心,給陳文憲買了個皮卡丘的同時,送了她一個妙蛙種子的故事。 道理她都懂,但為什么就她的公仔是原諒色? 洛笙把那個綠色的,可愛的咧嘴笑的妙蛙種子塞到她懷里,卻見花白禾的臉上露出的表情有點難過。 花白禾跟妙蛙種子對視著,問腦子里的系統(tǒng): “你看,它背著的那個小山包,像不像我表哥頭上的綠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