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嫂別這樣(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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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白禾慘遭拆穿,依然十分淡定,惺忪地睜開眼眸,裝作恰好醒轉(zhuǎn)的模樣,之前口渴過度的沙啞,恰好為初醒的嗓音更添一分說服力: “笙笙?” 因為洛笙還沒和陳文憲成婚,所以她那個‘表嫂’稱呼也只敢在私下里叫,平日里兩人的關(guān)系更似朋友。 黑色的眼瞳被燈光照的熠熠生輝,其間的疑惑情緒浮出,她似乎弄不清自己身在何處,也不知道洛笙怎么會在這里。 如果不是洛笙很確定之前碰她的時候感受到的那點僵硬,還真是要被她騙了過去。 “你以為是誰?”洛笙唇角掛了點似笑非笑的弧度,自上而下地打量著她。 從下方的角度往上看去,花白禾不得不承認(rèn)洛笙這純天然的顏值相當(dāng)在線,就連眼角微斂,略略飛揚(yáng)的線條都訴說著迷人。 真好看。 花白禾兀自沉浸在對方近距離的美顏中,面上仍是一副“聽不懂你在說什么”的茫然樣子,直到洛笙語氣沉了沉,問出下一句: “或者,你希望是誰?你親愛的表哥?” ‘親愛的’這三個字和陳文憲那副老實巴交的臉放在一起,差點讓花白禾當(dāng)場哆嗦出來。 迫于對方無形中傾灑的氣勢,她張了張嘴,裝傻到底:“笙笙……你在說什么?。俊?/br> 隨后,她像是忽然明白了對方所指的意思,驚訝地睜大了眼睛,甚至撐著床鋪坐了起來,臉上出現(xiàn)幾分急切,下意識地不住搖頭,眼神緊緊盯在洛笙的臉上: “笙笙,你是不是誤會了什么?” “我跟表哥只是從小到大玩得比較好而已,你不是一直都知道的嗎?是不是我之前有哪里做的不對?要不然……要不然以后我就跟表哥離遠(yuǎn)一點,好不好?” 她臉上出現(xiàn)了幾分被誤會的難過,緊盯著洛笙就怕她不相信,幾乎要作出指天發(fā)毒誓的口水劇經(jīng)典動作了—— 畢竟,花白禾也不想讓自己到頭來變成洛笙和陳文憲之間最大的阻礙。 這樣跟她的任務(wù)初衷就背道而馳了。 從頭到尾,洛笙就靜靜地坐在床尾看著她。 …… 花白禾說完之后,緊張地去捏身側(cè)的被角,看她的目光漸漸變得小心翼翼,見她還是不說話,又補(bǔ)了一句: “笙笙,你相信我,我前段時間剛申請了外調(diào),等你和表哥結(jié)婚之后我就不在這座城了,今晚只是表哥知道你工作忙,才邀我一塊兒喝酒的,請你千萬千萬別多想,好不好?” 洛笙整句解釋全沒聽進(jìn)去。 滿腦子都集中在對方申請了外調(diào)的這件事上。 陳可音要走。 只要把她丟給陳文憲了,陳可音就想離開她。 或者說,這人從來也沒想過要留在她身邊。 想到這里,洛笙眉眼間的寒意更重,像是汽水里丟進(jìn)了兩顆冰塊,將周圍空氣都凍得滋滋作響。 花白禾察覺到她周遭氣壓的下降,飛快調(diào)動自己的腦細(xì)胞,反省剛才話中有沒出現(xiàn)失誤,正待再生一計的時候,洛笙終于開口了。 她一字一頓,不緊不慢地說道:“你確實應(yīng)該離陳文憲遠(yuǎn)一些?!?/br> 聞言,花白禾眼中光亮漸漸降低,面上帶了些被誤會的黯然,卻一時生不出更多力氣去反駁,只能默默點頭。 剛應(yīng)了沒幾下,又聽見洛笙慢悠悠地吐出下一句: “因為我會不高興?!?/br> 花白禾沒辨出她話里的另一重意思,還在胡亂地點頭。 同時在心中訓(xùn)斥系統(tǒng):“我之前說什么來著?表哥表妹的,遲早要出事!” 洛笙見她根本沒聽懂自己的話,傾身上前,抬手自后撫上她的后頸,與她近距離地四目相對,眼中似有沉沉霧靄: “不論是陳文憲、李文憲,還是別的什么,所有除我之外的人,你都不許靠近,懂嗎?” 花白禾:……我不是很想懂。 她正欲開口,洛笙放在她后脖子上的手掌卻動了動,緩緩摩挲著掌心細(xì)膩的皮膚的同時,看向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令人膽戰(zhàn)心驚的占有欲。 花白禾經(jīng)不住那分溫癢,不自覺地縮了縮脖子,嘟囔似的小聲喊著她: “笙笙……你是不是喝醉了?” 洛笙聽罷,冷笑一聲。 那哼聲聽的花白禾直想發(fā)抖—— 下一秒鐘,洛笙又一次湊過來,當(dāng)著她清醒的時刻,將她推在玫瑰紅的床鋪里,俯身吻了她,甚至還用雙手捧住她的臉頰,帶了些決絕到底的架勢,掠盡她體內(nèi)的每一分氣息。 花白禾被她親的暈頭轉(zhuǎn)向,在心中狂呼系統(tǒng): “這是她第三次親我了!今晚第三次!再這樣下去我就——” 系統(tǒng):“你就?” 花白禾:“我就忍不住了!我要翻身將她壓倒,然后把她……” 系統(tǒng)強(qiáng)忍住了她污言穢語的殺傷力,甩給她一張?zhí)治孀∩砼孕』锇樽彀偷膱D:【不!你不想!.jpg】 花白禾:“……” …… 洛笙將有些氣喘的花白禾放開,額頭抵著她的額頭,隨著她說話的動作,濕熱的氣息深深淺淺噴薄在花白禾的唇瓣上: “現(xiàn)在,知道我什么意思了嗎?” 花白禾的視線不敢與她對上,怕管不住心里那只迷路亂撞的小鹿,只得抬手擋了臉,露出有些無助的模樣,視線只敢斜斜看向指縫后,眼角末尾的風(fēng)景。 她這幅模樣落在了洛笙的眼中,就成了她拒絕接受現(xiàn)實的表現(xiàn)。 也是…… 可音對陳文憲付出了那么多,眼里又怎么裝得下別人?又怎么可能知道自己曾在旁邊注視過她那么多年? 這會兒的陳可音,說不定已經(jīng)在心里大罵自己是變-態(tài),又或者想將這一切當(dāng)作一場瘋狂的夢。 可是洛笙不想這樣。 既然自己等了這么多年之后終于踏出了這步,她絕不能讓關(guān)系倒退回去。 假如今晚讓陳可音離開了,這人也許會立刻逃到她夠不到的地方去。 洛笙心中已經(jīng)作下了決定,面上卻不動聲色,只是從原本撫摸著花白禾臉頰的動作,慢慢下移到身下這人的唇上。 她的拇指帶了些力氣,緩慢摩擦著花白禾的唇瓣,指尖還時不時地蹭到她的牙齒,發(fā)出細(xì)微的磕碰聲。 這種仿佛時刻能侵-入,卻僅僅那邊緣久久徘徊、伺機(jī)而動的感覺,讓花白禾感覺自己像是被對方壓在掌中戲耍的獵物,后背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她喉嚨動了動,有些惱怒地干脆張口,想要去咬洛笙的指尖。 卻被對方眼疾手快地用另一手卡住了下頜骨,指尖因而順理成章地探入她口中,繞著圈兒去戲耍她的舌尖。 極盡調(diào)-戲的動作里滿是色-情的意味。 花白禾口中咽下的動作慢了半拍,在喉間嗆了嗆,卻又緩不過來,直將自己噎得眼角發(fā)紅,細(xì)細(xì)的水霧漫上來,活脫脫一副被洛笙欺負(fù)慘了的樣子。 她卻不想讓自己顯得如此狼狽,在洛笙欣賞盡她眼中風(fēng)情的前一刻,她就緊緊閉上了雙眼。 好像不愿再看到羞-辱自己的這人。 洛笙動作頓了頓,抽回了自己的手,珍重地俯身吻在她的唇上,低聲問道: “你討厭我,是不是?” 討厭到都不愿意睜眼去看她。 幾乎讓她有種自己就算哪怕全力,也許都無法讓陳可音記住她,或者是恨她的感覺。 殊不知,在她問出這話的同一時刻,花白禾在心底沉痛地對系統(tǒng)宣布道: “洛笙選手,這輪零分?!?/br> 洛笙平時看著也不傻啊,為什么輪到猜測她戀愛心理的時候,就變得這樣敏感又自卑。 如果情況允許,花白禾一定會選擇用力搖晃洛笙的肩膀告訴她: 親愛的這就是愛情?。?/br> 系統(tǒng):【智障.jpg】 …… 洛笙發(fā)現(xiàn)眼前人半點要搭理自己的意思都沒有,只遮著自己的臉龐,囫圇往外冒著話: “笙笙,肯定是你喝醉了……” 若是放在平時,洛笙也許會被她這幅倒打一耙的樣子弄的哭笑不得。 然而此刻,她只是慢慢地坐直了身子,眼中浮出幾分自嘲的情緒,唇畔也飄起相似意味的弧度,低低地呢喃一句: “我喝醉了?” 尾音上揚(yáng)的調(diào)子里,藏著讓花白禾感到害怕的情緒。 很快,花白禾就聽到她繼續(xù)說道:“那么,你來告訴我,我到底醉沒醉吧?!?/br> 花白禾起初有些茫然,待到身側(cè)那道危險的氣息遠(yuǎn)離之后,她偷偷從自己捂著臉的指縫里去看對方的動作。 洛笙彎著腰,俯身從床鋪底下勾出一個大箱子。 而后是鎖頭被解開的聲音。 也許是今晚接踵發(fā)生的事情實在太多,嚴(yán)重為難花白禾被酒精麻-痹過的神經(jīng),總而言之,當(dāng)她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她已經(jīng)錯過了最佳的逃跑時機(jī)。 緊接著,她發(fā)現(xiàn)自己之前抖得太早了—— 洛笙開始一樣樣往床尾放東西,她唯一能認(rèn)出來的是一對覆了軟絨毛的手-銬,其次還有各種長短不一的,覆蓋著仿真皮膚的長-棍,更多的東西形狀奇怪,讓人看了就頭皮發(fā)麻。 新世界的大門在花白禾的面前陡然轟塌,壓碎了她二十來年的純潔三觀。 哪怕她沒吃過豬頭,也見過豬跑。 她在內(nèi)心喃喃問道:“系統(tǒng),這都是些什么啊……” 系統(tǒng)畢竟剛出廠,在人工智能的世界里還屬于未成年,在出廠自帶保護(hù)模式的作用下,它只能看到一堆模糊的馬賽克。 于是它陷入了一片死寂。 花白禾終于反應(yīng)過來自己這會兒不跑,可能狗命要交待在這兒,然而她才剛后退一步,腳腕就被傾身而來的洛笙握住,對方揚(yáng)起腦袋,朝她綻開一個笑容: “我不會強(qiáng)迫你?!?/br> 她開口說道。 緊接著,那笑容里透出稍許的邪佞意味來:“你會求我的,對嗎?” 系統(tǒng)懵逼地聽著眼前打出百合r18攻略的對話,感覺自己的收音系統(tǒng)遭到了污染。 然后它發(fā)現(xiàn)花白禾和它陷入了同樣的沉寂狀態(tài)。 它絞盡腦汁,正想從自己的知識庫里再找點表情包安慰玩脫了的花白禾,想告訴她這只是個任務(wù),跟她現(xiàn)實中的身體沒有關(guān)系,實在不行—— 話還沒來得及出口,他聽見花白禾在久久的沉默后冒出一句: “這可真是——” “太刺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