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一句話，喝多了，睡過頭了。

    周凡是氣的夠嗆，來回在手術室門口踱步，進去了半個多小時，怎么還沒有出來？

    明明說是一個小手術，做錐切手術的人也很多，成功率也是幾乎百分之百，可還是難免有些擔心。

    又等了半個小時，世軒兄弟倆人才不慌不忙的從電梯里出來，的確是一個個睡意朦朧，世郎更是搞笑，居然把襯衫紐扣扣錯了。

    “怎么就你自己？洪羽呢？”世郎打著哈欠，揉揉眼睛問道。

    周凡急忙捂住口鼻，連退幾步，皺著眉頭指著世郎的襯衫說“扣錯了，你刷牙洗臉了沒有？臭死人了”

    見他還哈了兩口氣，自己聞了聞，周凡差點暈倒，真是無語了。

    男人也要注重細節(jié)，這家伙怎么比洪羽還邋遢，再怎么說，洪羽也是刷過牙洗過臉才出門，比他強多了。

    “忘了”

    服了！佩服的五體投地！奈香是怎么忍受他的邋遢的？

    坐下來等了一會，手術室門打開了，從里面推出一張床，喊了一聲“周麗云家屬”

    “在”

    三人一同過去，圍了上去，周凡看著周麗云急忙叫了她一聲“世軒mama”

    “媽”

    “媽”

    世軒以前是醫(yī)生，他自然知道應該怎么照顧，跟著護士們，進了電梯。

    “一個星期之后拿報告，還有……”

    穿綠色衣服的的醫(yī)生交代著，簡單吩咐了幾句，等到了病房，幾個人把病人平抱著，放到了病床上，等又看了一會吊瓶，才離開病房。

    “都說了是個小手術，您偏不信”

    估計還有可能是麻醉沒有散去，世軒mama一直睜著眼睛，沒有說話，偶爾動一下，或者點點頭。

    原來中年婦女是護工，她一句話都沒說，就坐著看著，臉上沒有任何，看著很冷淡的樣子。

    “奈香呢？”

    “誰知道？”

    誰知道！是他老婆，他居然說出這種話，也太讓人失望了。

    “你還沒有回答我，洪羽去哪里？”

    隔一米遠，都能聞到他的口臭味，不禁的是暗暗憋死，往后退一點，緊貼著墻壁說“有事，把我送來就走了”

    世軒一切檢查好，瞪了一眼世郎說“你去洗洗吧！臭死了”然后又朝周凡使了個眼色，示意讓她出去一下。

    兩人走出病房，站走廊盡頭看著窗外，世軒從口袋里拿出一個小盒子，遞給了周凡說“避孕藥，一天一粒，經期不能服用”

    周凡是納悶又臉紅，急忙揣兜里，還回頭看了看沒人，急忙問“你怎么知道我想買這個的？”

    “沒有多少男人喜歡戴套的，我也是男人，自然明白洪羽”

    難怪洪羽天天說自己忘了買套，弄了半天，他是不喜歡戴套。

    “每次有夫妻生活，他都會放一個枕頭在我大腿下，這是什么奇怪行為？”周凡是趁機問道。

    世軒突然抬頭看周凡，直直看了幾秒鐘，然后才反應過來回答“這個，沒什么，或許是怕你累”

    這種行為，是促孕的，要是趕上危險期，很容易讓她懷孕的，洪羽在干嘛？不會是還想生孩子？有兒有女了，難道還不夠嗎？

    “再請教一個問題”

    “你說”

    “我有時候情緒很不好，行為上也容易沖動，需不需要再服抗神經藥物了？”

    世軒想了一下，就把自己的手機拿了出來說“等一下，我問一下專家，聽聽他怎么說”

    電話通了，沒人接，世軒只好說“或許是在忙，你說說吧！回頭我跟人再聯(lián)系”

    “就是我生氣的時候，想發(fā)泄出來，不發(fā)泄出來，我會憋的很難受，行為上也很暴躁，特別聽到洪羽罵我家人的時候，還有一個孩子說我是瘋子的時候，一個被我打掉了一顆牙，另外一個我差點弄瞎他的眼睛”

    聽的世軒是瞠目結舌，走進一些問“那平時會有易怒的表現(xiàn)嗎？”

    周凡搖頭說“沒有”

    見他也是一臉迷惑，周凡抬手腕看了一眼時間，都到中午了，洪羽怎么還沒有來？

    “你們兩個姓周，不能把我這個外姓人區(qū)分開”

    倆人肩膀上都多出一個手，有點濕，不過味已經好多了。

    “聊什么呢？”世郎笑著問。

    “沒聊什么，對了，你們兄弟倆能不能讓媽多活幾年，你是一直沒孩子，你是一直不結婚，都干嘛呢？”周凡是雙手插褲兜，擺出一副我是老大，你倆都得聽我的的架勢。

    好像這是個敏感話題，特別是世軒，直接回避說“沒有合適的人，寧愿不結婚”

    “要孩子干嘛？年紀大了住養(yǎng)老院得了，一群老頭老太太打打太極，唱唱歌，不是很好嗎？倒是你，三胞胎平時不用你帶，叔叔阿姨可累壞了吧！”

    “還好吧！家里人多力量大，我想帶，可也不讓我?guī)?，我媽說，仨孩子看見我就像看見了怪獸，那是嚇得連大氣都不敢喘”

    世軒兄弟笑的很開心，好像他們老媽做手術，根本沒什么事一樣，他們也不著急擔心的，倒是自己放松不下來。

    “記得，我們去北京看你的時候，三胞胎的胳膊細的跟我的手指差不多，我當時就想，完了，這些孩子，有可能會夭折，事實并非如此，生命比我想的堅強多了，后來我一想，也是，也不看看是誰得種，生命力當然堅強了”

    世軒和周凡互看了一眼，然后各自抬腳就踢了過去，世郎躲避不及時，一口氣挨了兩腳，痛的是連叫疼。

    “咣當”

    一聲響，三人同時看樓梯口那里，就看到一個少年的飯盒掉在樓梯上，飯菜灑了。

    “對了，你們什么時候舉行婚禮？”

    “六月十六，快了”周凡是揉著眼睛，仔細看了一下外面樓下，好像看見了熟人。

    “今天是初一，也就是還有十五天，終于修成正果了”世軒嘆了口氣，仰天看著天花板。

    是呀！孩子都好幾歲了，婚禮還沒有辦，爸媽是一直想把自己嫁出去，這下好了，他們如愿了！

    “你跟著我干嘛？我讓你滾！”

    好大的一聲喊，把周凡嚇了一跳，又回頭看樓梯，發(fā)現(xiàn)那個少年正對著空氣說話，而且還是情緒波動很大的那種，瞪著雙眼，拳頭攥的緊緊的。

    “你不是我媽，我媽死了，你走呀！”

    三人對視了一眼，然后都露出詫異的表情，一同下樓梯來到那個少年所在處，還跟他隔了兩個臺階停下了腳步。

    “嘿，小子，你跟誰說話呢？”世郎雙手插兜問道。

    少年抬手指指自己對面說“你們看看，這瘋婆子一直跟著我，還說是我媽，我媽早死了”

    神經病吧！哪有什么人？連個影子都沒看到。

    “沒人呀！”

    周凡三人又相互對視一眼，都是一頭霧水，搞不清狀況，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嗚……”

    一陣犬吠聲，周凡是眼前一亮，急忙往下看，就看到自己的狗沖了上來，看著挺心酸的，明明很精神的狗，被叔叔差點搞成了驢，太可憐幽狼了。

    “幽狼”周凡驚呼出聲，是興奮的不行。

    “嗚……嗚……”

    狼狗持續(xù)狂吠不止，就停在一攤飯菜邊上，怎么也不往前上了，周凡納悶的看著它，按照它以前的行為，那是一定會朝自己過來的，今天是怎么了？難道是因為人多，都是生人嗎？。

    “你的狗”世軒指著問道。

    “是的，給我叔把毛給剃了，氣死我了”

    狗嗚嗚一陣子之后，周凡朝它打了一個響指，狗立刻沒了聲音，瞪著一雙黝黑的眼睛，來回夾著著那條沒有毛的尾巴，依舊是齜牙咧嘴。

    周凡從樓梯的邊緣下樓梯，可剛踩到樓梯的邊緣，突然覺得腳下一滑，差點摔倒，要不是自己的手拉扶手很緊，一定會摔到腰。

    “嗚……”

    就看到一個影子從自己身邊快如閃電般的經過，然后就是一聲慘叫，聲音很凄厲，有帶著沙啞。

    壞事了，幽狼咬人了。

    果然，少年被幽狼死死咬住了，任由少年怎么甩腿，幽狼就是不松口。

    “世軒，把你的皮帶拿下來給我”周凡心急，知道被狗死死咬住那那是什么感受。

    世軒三兩下解下皮帶，遞到周凡手里說“快點的，你的狗打過疫苗沒有？”

    打疫苗，沒有，農村養(yǎng)個狗，誰家也沒打疫苗。

    一皮帶抽在狗身上，狗吃痛，立刻松開了嘴，嗚嗚趴地上，周凡是抬腳狠踩一腳，踩住狗的頭，控制住了狗。

    世軒上前急忙檢查傷口，就看到有幾個很深的洞，開始往外冒著血液。

    “快點送急診室，打狂犬疫苗，還傻愣著干嘛？”

    周凡是急得要命，暗罵自己就不應該把狗帶來，不帶來它就……

    不對呀！它又不認識路，怎么跑來的？剛剛樓下的人應該是叔叔才對，狗上來了，他人呢？

    “我們先去急診，你自己在這里行嗎？”世軒不放心的問了一句。

    “沒事，你們快去”

    一根皮帶套在狗脖子上，周凡是不敢撒手，害怕它又沖出去咬人，那可就完了。

    少年沒什么大的反應，面無表情的跟著世軒兄弟倆，眼神渙散的像個傻子，完全沒有剛才的反常行為。

    事情頗為蹊蹺，還很詭異，這大白天的，幽又為什么突然咬上那少年，而不是世軒或者是世郎呢？

    就在自己一頭霧水的時候，電話突然響了起來，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正是叔叔打來的。

    “叔，幽狼咬人了”周凡急忙喊道。

    “這死狗是要氣死我，狗屎搞得家里到處都是，剛到醫(yī)院它就跑不見了，怎么就咬人了呢？你在哪里？”

    “北院樓梯”

    周凡急忙掛了電話，蹲下來撫摸自己的愛狗，真的不知道是該拿它怎么辦？

    一陣上樓梯聲音，周凡是看著樓梯口，同時一陣涼風襲來，本來已經安靜下來的幽狼，又齜牙咧嘴叫了幾聲。

    “你傻了嗎？是我叔”周凡是氣的夠嗆，直接拍它的頭罵道。

    狗又叫了幾聲，突然猛的竄起來，做起了一個攻擊的姿勢。

    樓梯口上方明明沒有人，可狗為什么叫呢？

    “小凡，小凡”

    “哎，叔，我在這里”

    叔叔的到來，周凡很欣慰，見他一頭汗，手里還拿著鐵鏈，喘著粗氣說“怎么搞得？這怎么這么亂？”

    飯菜到處都是，還有菜葉子，濺的到處都是，干干凈凈的樓梯上，是狼藉一片。

    “剛剛有個少年掉的，對著空氣說話，再后來，幽狼就上來了，對著少年就是一陣叫喚，再后來就失控了，它居然把少年給咬了，世軒帶人去包扎打狂犬疫苗了”

    狗繼續(xù)叫喚著，周凡是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辦？拿了鐵鏈拴住了幽狼，緊緊拉著鐵鏈不敢放松一下。

    周放已經是見識過狗的厲害，半夜不睡覺，瞎叫喚，狗的排泄物搞得家里到處都是，不光是自己受不了，鄰居們更是怨聲不斷，已經有人找了居委會。

    這會又發(fā)的什么瘋？對著空氣瞎叫喚個什么勁？

    “閉嘴，再叫喚，把你做成狗rou火鍋”

    狗好像是聽懂了，耷拉著腦袋，不再叫喚了，周凡看著它的一身毛，氣又上來了。

    “一身毛被剃了，它能不傷心嗎？這可好了，回家它的媳婦肯定不要它了”

    “它還有媳婦？”

    周放指著把自己整得很慘的狗，恨不得現(xiàn)在就把它做成火鍋。

    “我養(yǎng)的狗又帥又威猛，怎么會沒媳婦呢？這毛被剃了，變成小驢了，它媳婦肯定改嫁了”

    周放是無語了，半夜瞎叫喚的玩意，它還有媳婦！于是問道“它有孩子們？”

    “有，一窩生了七個，有兒有女，擱河西馬大爺家住著呢。”

    “那它可以做成火鍋了，不負責任，娶了媳婦，還讓媳婦領著孩子住娘家。把孩兒他姥爺姥姥累得夠嗆，花的錢是能用麻袋裝，自己跑著瞎溜達來了。”

    聽叔叔的話，周凡的眼珠子骨碌碌一轉，回味當中的意思，想著想著，就覺得叔叔很討厭，話里話外就是罵自己傻，就跟馬大爺家的虎妞是一個德行，死賴在娘家不走，還又吃又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