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凄涼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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沁兒頓時羞紅了臉,恨不能躲起來,誰想拓跋卻突然笑了,笑起來還是那么好看。 “你過來,我們坐下說會兒話吧!”他伸出手來,沁兒愣了愣,把手遞過去,那雙手溫溫的,讓沁兒莫名的悸動。 “你剛才的樣子讓我想起一個人,你們在某些地方還真有些相似?!蓖匕纤坪醭两诿篮玫幕貞浿?,唇邊有意無意的蕩起一抹笑。 “他是誰?”沁兒問。 “你會跳舞嗎?跳給我看吧!”岔開話題,拓跋忽然說。 點(diǎn)點(diǎn)頭,沁兒羞澀的起身,轉(zhuǎn)動身軀,搖動大紅的裙擺,眩人眼目,奪人心魄,拓跋默默的看著,嘴里喃喃:“不一樣,還是不一樣?!?/br> “什么不一樣?”沁兒停下舞步,宛然一笑,嬌柔的臉龐在燭光下嬌艷動人。 拓跋看著她的臉,身體里那種原始的沖動使他一把將沁兒拽入懷中,沁兒嬌吟一聲,迎上拓跋覆上的薄唇…… 沁兒以為從此就擁有了他,可她沒想到,拓跋從來不屬于任何人,他們婚后還不到半年,拓跋又迎娶了草原上另一位美人——黛柔,那一刻,沁兒所有的夢想破滅了,她甚至聽到了自己心破碎的聲音。 紅燭把白色的窗紙也映照的紅彤彤,沁兒站在窗外,聽著屋里兩個人肆無忌憚的呻吟,捂住耳朵,沁兒一路跌跌撞撞跑出少主府,摔倒在寬廣的草地間,夜色黑暗,星星在夜空中閃爍著迷人的光彩,可是沁兒的心卻凄涼無比。 “草原的花朵在獨(dú)自哭泣,真讓人心疼??!” 黑暗中有人陰惻惻的說著,受驚的沁兒慌忙起身,卻落入那人的懷抱:“別跑,可愛的美人,我會好好疼你的!” “不,你是誰,放開我!”沁兒奮力掙扎,可是一切都顯得那么徒勞,終究無濟(jì)于事…… 淚水濡濕了沁兒的凄美的臉龐,她已經(jīng)沒有了被愛的資格,她怎么還敢奢求拓跋的愛呢!閉了眼,就在掉落懸崖的一瞬,她又被那雙令人惡心的手擁?。骸暗?,等一下!” “放開我,讓我去死!” “不可以,你別這樣,我是南院的少主,只要你愿意,我就迎娶你?!?/br> 一震,沁兒凄慘的放聲大笑著:“哈哈,南院?你知道我是誰嗎?我是北院少主的妃子呀!” 書房中。 “你三天兩頭就來一次,還真是勤快!”拓跋慵懶的躺在椅子中,斜睨著耶律薩奇。 耶律薩奇撇嘴不說話,心里卻獨(dú)自樂和,想你個北院大少主在這跟我擺譜,你的女人都讓我睡了,你卻被蒙在鼓里,真是好笑。 “怎么,沒事嗎?如果沒事我就不奉陪了?!闭f著便要起身,耶律薩奇連忙攔住他:“哎,別急著走呀!我這是有好事要說,你知道女真族嗎?他們前幾日去見了國主,聽說要?dú)w屬我國,想到我國將日益強(qiáng)大,這是不是好事???” “就這個嗎?”拓跋不屑的笑笑:“這件事你都知道了,我自然也知道,沒什么奇怪的,不過,女真族不得不防,他們到底耍的什么把戲,我們還應(yīng)該看清楚在決定,萬不可盲目自得?!?/br> “你怎么變膽小了!”耶律薩奇甩甩膀子,對拓跋的謹(jǐn)慎嗤之以鼻:“他們能鬧出什么來,不過一個彈丸民族,歸屬我國是遲早的事,不然就滅了他們?!?/br> 說著,耶律薩奇又壓低聲音靠近拓跋:“你知道嗎?那女真族好像在和國主商量一起攻打云啟,你是知道的,云啟對國主來說,就是哽在喉嚨的一根刺,雖然已經(jīng)有了兄弟盟約,但是偌大的國土,誰愿意和別人一起分享??!你說是不是?” “你說什么?”拓跋的眸子瞬間一聚,竄出可怕的冷光。 “我這也是看在你我兄弟的份上才告訴你的,因?yàn)槟闳⒘嗽茊⒌呐?,國主對你早就有了防備之心,你自己好自為之吧!”直起身,耶律薩奇洋洋得意的扭動著粗重的身軀,跨出了書房。 還算明媚的少主光灑下來,耶律薩奇的心情出奇的好,慢悠悠的走出院子,正碰上襄陽迎面而來,耶律薩奇楊揚(yáng)眉,邪肆的笑了。 “少主妃,心情不錯呀!” 聽見有人說話沒大沒小,襄陽皺皺眉,抬眸瞧見是耶律薩奇,頓時沒了好氣:“我說怎么一大早烏鴉叫呢,原來是有‘貴客’來訪呀!” “少主妃說話還是這么犀利,讓人心肝都疼呢!”咧著嘴,耶律薩奇越發(fā)沒個正經(jīng)樣。 “你……”小羽真想上前給他一巴掌,襄陽攔住她:“別臟了手,我們還有事呢,犯不著?!?/br> “是!”狠狠瞪一眼耶律薩奇,兩人走遠(yuǎn)了,耶律薩奇看著她們的背影,摸著滿腮胡子的下巴,唇邊閃過一抹詭異的微笑…… 柔妃寢室。 小羽端著剛蒸好的點(diǎn)心,滿心歡喜地來到寢室,可是還沒踏進(jìn)去,就被莫珠攔住了去路:“等一下,讓我先嘗嘗!” “可是這是為柔妃做的,你憑什么吃啊?”小羽躲開莫珠的伸過來的手,不客氣地回絕。 “什么?你這個奴才!” “你不也是奴才嗎?” “你既然敢頂嘴,你看我……” 兩人正吵的不可開交,里面突然傳來黛柔嬌媚的聲音:“外面在吵什么呀?是小羽嗎?快進(jìn)來吧!” “是!”小羽得意的瞥一眼莫珠,撒開步子走了進(jìn)去。 莫珠怨恨的瞪著她,自從她開始給柔妃做飯,柔妃就對她好的不得了,連她這個貼身的丫鬟都不理睬了。 “這回的是什么?”聞著香味,黛柔也不管什么禮儀,捏起一個就塞進(jìn)了嘴里。 “回柔主子,是糯米糕,這糯米可是我專門請人從云啟帶來的?!毙∮饸g喜地回答。 “嗯,味道確實(shí)不錯,你這丫頭,手確實(shí)巧!要不是少主攔著,我真想把你留在身邊呢!”黛柔邊說邊又捏起一個塞進(jìn)嘴里。 她的肚子已經(jīng)日漸膨脹,再過不多久,孩子就要出世了,她日夜期盼是個兒子,這樣才能母以子貴,將來她才能有出頭之日。 她深深知道,現(xiàn)在少主疼著她、慣著她,那全都是看在孩子的份上。 “就知道柔主子會喜歡,我這做了好多,可以放著慢慢吃,涼了又是另一種味道呢!”小羽來到桌前,把籃里的點(diǎn)心一樣樣擺在桌子上。 看著細(xì)心的小羽,黛柔迷眼笑了笑,朝著門外喊:“還立著干什么?倒杯茶來!” 莫珠懊惱的應(yīng)了一聲,去溫了香茶,不消一會兒,就端了進(jìn)來,卻看見小羽竟然坐在椅子上,和柔妃愉快地攀談著,多會兒這奴才能與主子平起平坐了? “主子,茶來了!” “端給小羽吧!” 穩(wěn)住差點(diǎn)兒溢出的茶水,莫珠抬眸怒視著小羽,小羽毫不自知,滿臉喜色。 “給!”莫珠看也不看,就把茶塞進(jìn)了小羽的手里,小羽聞聲還來不及接,頃刻間茶水倒了一身。 “啪!”莫珠還沒明白,狠狠的一巴掌就甩了過來,臉上頓時火辣辣的疼。 “主子?”莫珠捂著臉不敢相信的看著柔妃。 黛柔清冷的眸子斜睨著她,不冷不淡道:“下去,重新倒一杯!” 忍住滾滾而出的淚水,莫珠委屈的退了出去,小羽到有些過意不去了:“我沒什么,是我自己沒拿穩(wěn),不怪她的?!?/br> “你不用替她說話?!摈烊嵝τ钠鹕?,拿出帕子,就要為小羽擦拭,小羽著了慌,連忙后退:“柔主子別這樣,奴婢受不起!” “你別跟我客氣,我以后還需你照顧著呢!”黛柔笑得越發(fā)甜膩:“燙著沒有?” “沒有,沒有!”小羽很不適應(yīng)柔妃的變化。 “這幾日襄陽meimei可好,總不見她來呢!”黛柔垂眸又捻起一個點(diǎn)心,隨意的問。 “我家小姐好著呢!少主這幾日來的可勤了,他們終于和好了,我們做奴才的也瞧著高興?!毙∮鹂跊]遮攔,有什么說什么,卻沒有覺察到黛柔早陰了臉。 卻說那莫珠拐到無人處,便開始抹淚怒罵,什么難聽罵什么。 “哎呦,這不是我們莫珠meimei嗎?怎么躲在這哭呢?是誰這么大膽,敢欺負(fù)柔主子最喜歡的丫頭?。俊?/br> 不用抬頭,也能聽出這陰少主怪氣的聲音是誰發(fā)出的,莫珠撇撇嘴,沒有抬頭,只是把淚擦了。 一只手從身后探過來,欺上她胸前的飽滿,莫珠一手打開,嗔怪道:“偏偏我才受了氣,您還拿我開心呢!” 兩人躲在林中,一番云雨后,還難舍難分的,“說吧,要我怎么給你解氣?”耶律薩奇用力捏一把莫珠滾圓的屁股,yin笑著問。 莫珠撫上他肥厚的胸脯,媚態(tài)十足:“少主當(dāng)真愿給奴婢解氣?” “當(dāng)然,或者剛才氣還沒解夠?” “討厭!”莫珠輕戳耶律薩奇:“人家跟你說正經(jīng)的呢?” “好,好,你說吧!”耶律薩奇起身整理好衣衫,***退了,對莫珠也就失去了興趣。 “都是那個小羽,她現(xiàn)在可會邀功了,把柔主子伺候的可高興了?!?/br> “小羽?” “就是少主妃身邊的那個丫頭。” “噢,是嗎?”聽到少主妃,耶律薩奇來了精神:“好,這個氣我來幫你出,但是……”耶律薩奇湊近莫珠,在她耳邊交待著,莫珠邊聽邊不時會心的笑著,這下,看那個小羽還得不得意了。 木蘭苑。 “怎樣,柔妃還喜歡吃嗎?”看小羽樂呵呵的回來,襄陽抿嘴笑問。 “喜歡,現(xiàn)在柔妃對奴婢可好了,剛才還讓莫珠倒茶給奴婢喝呢!” 瞧著小羽沾沾自喜的樣子,襄陽沉思了一下,淡聲說:“小羽,做人且不可張揚(yáng),否則必遭人嫉恨,你要多加小心才好?!?/br> “是,小羽知道了。”小羽隨口答應(yīng)著,可卻并不放在心上。 知道她在興頭上,多說也無用,襄陽不再說話,低頭繼續(xù)看著書。 吱呀一聲,門忽然被推來了,抬起頭,拓跋一身正統(tǒng)的朝服打扮,頭戴進(jìn)賢冠,身著絳紗袍,腰束烏犀帶,腳蹬六合靴,說不盡的俊挺瀟灑,萬丈光芒從他身上迸射而出,讓人難以直視。 “襄陽,我國國主晚上要設(shè)宴,你和我一起去吧!”一進(jìn)門拓跋就說道。 “為什么要設(shè)宴?”襄陽起身問。 拓跋遲疑了一下:“我不想瞞著你,其實(shí)這次是為了宴請女真來的使臣?!?/br> “女真族?”腦中閃現(xiàn)而出的是完顏赤的碧眼:“為什么要宴請他們?” “女真族向我國國主示好,國主自然要款待,這沒什么稀奇的?!蓖匕涎栽~閃爍,襄陽蹙眉沉思了片刻,點(diǎn)頭道:“好,我去!” 這次設(shè)宴絕沒有那么簡單,襄陽隱隱感到里面必有玄機(jī),去看看也好。 遼國大殿。 夜色朦朧,白色清冷的霧幛彌漫了整個天空,看不見一點(diǎn)兒星光,大殿燈火通明,貴族大臣絡(luò)繹不絕…… 襄陽穿了一件紫粉的金邊束腰拖地長裙,外罩淺色刻絲石青銀狐褂,身外再披一件白色羽紗面的單鶴氅,一頭青絲半扎半挽,上面裝飾了一件鑲有精雕玉器粉蝶下垂珠玉串飾的銀步搖,一走展開的粉蝶還微微的顫抖著,如同飛起來般。 看著她淡施脂粉的臉,腮凝新荔,鼻膩鵝脂,美得如同天仙一般,拓跋不由的看癡了。 伸手把她攬入懷中,聞著她身上淡雅之香,拓跋啞聲道:“怎么辦,我好想把你藏起來,不讓任何人看見你。” “錦軒,別這樣,別人都看著呢!”襄陽嬌羞的推開拓跋。 周圍人其實(shí)早注視他們良久了,想這樣兩個玉刻一般的俊美之人,看著都讓人賞心悅目。 當(dāng)他們剛走上云階,身后突然傳來一片議論,兩人回過頭來張望,不覺一怔。 階下正走來一拓跋人,他們個個表情嚴(yán)肅,身著正統(tǒng),從他們的著裝來看,便知是女真族的使臣,然而其中有三個人特別引人注目。 一個妖冶美麗,卻面容冰冷,他青幽幽的碧眸掃過眾人,驚艷一片; 一個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曉之花,紫色的眼瞳轉(zhuǎn)盼多情; 而另一個緊蹙俊眉,無情的容顏上一對青灰的眼睛讓人不寒而栗,更可怕的是他居然垂著一頭銀絲般的長發(fā),讓人更加感覺冷徹。 襄陽微微一顫,拓跋只當(dāng)她冷,握著她的手更緊了些。 他們一路上來,從襄陽和拓跋的身側(cè)走過,好似不認(rèn)識一般,襄陽長舒一口氣,想來是自己多心了。 可是那紫色的眼瞳忽又回轉(zhuǎn),里面滿是恨意。 在襄陽剛和他對上視線時,他又忽然撇過頭,好似剛才什么也沒發(fā)生。 “怎么了?”拓跋俯身看著她的眼睛,溫柔無比。 “沒事!”襄陽躲過他惑人的黑眸,有些心悸。 “我們進(jìn)去吧!”拉住襄陽的手。 “少主,這樣不好吧?”襄陽想要抽出手來。 “怕什么,我都不怕?!蓖匕衔盏母o了。 他們隨著眾人一起進(jìn)了大殿,這里雕梁畫棟,也有皇家的一派風(fēng)范,在大殿的四個角,各立了一個半人高燒得火紅的暖爐,使得整個大殿里剎時間暖洋洋的,和外面的寒冷截然不同。 殿里站滿了人,里面人聲鼎沸,全然沒有上朝時的莊嚴(yán)肅穆。 不時有人過來向拓跋打招呼,并捎帶著偷偷瞄一眼襄陽,這位云啟來的花木蘭,還是大家孜孜不倦的議論中心。 拓跋惡劣的點(diǎn)著頭,他討厭別人緊盯著襄陽的目光,既然將拉改成了擁,讓襄陽更覺抬不起頭來。 這時人群突然安靜了下來,遼國的國主在大家的躬身迎接下走了出來,他蒼老的容顏有著歷史留下的無盡滄桑,滿眼難掩政事的疲憊。 “各位,請坐!” 眾人紛紛落座,但目光仍然尊敬的注視著國主。 “今日女真族的使臣前來歸屬,我國盡地主之儀,設(shè)宴款待,實(shí)望能永修同好,來,讓我們舉杯同祝?!?/br> “永修同好!”眾人異口同聲,氣勢磅礴。 重新落座,歌舞絢麗開演,襄陽津津有味地觀看著,突然感到一道寒冷的目光朝她射來,再看所有人都專著著歌舞,并沒人看她。 “云啟美麗的花木蘭,如今成為我們草原英雄拓跋的少主妃,感覺如何呢?”遼國國主突然望住襄陽問。 襄陽一愣,不明其意:“不知國主所指哪些?” “哈哈,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嫁入遼國,如果云啟和遼國突然發(fā)生戰(zhàn)爭,你會如何抉擇呢?” 聽到這個問題,本來喧鬧的大殿忽然安靜了許多,所有人均把目光投向襄陽,想看這位云啟的花木蘭做何回答。 從這些人的眼中,襄陽分明看到了幸災(zāi)樂禍,又仰或是挑釁,他們在等著看一出好戲呢! “國主,襄陽現(xiàn)在是我的妻子,她自然……”拓跋話剛說到一半,就被襄陽拉住,襄陽仰頭笑盈盈的看著遼國國主,毫無懼色! “尊敬的國主,這個問題我要如何回答才好呢!”頓了頓,襄陽繼續(xù)道:“國主說的情況從不曾發(fā)生,也不可能發(fā)生,云啟皇帝飽讀圣賢書,自然知道一諾千金的道理,想來尊敬的國主也是頂天立地的大英雄,自然不會當(dāng)那背信棄義的小人,您說我說得對嗎?國主?” 著淺笑盈盈的襄陽,遼國國主怔住了,原本的試探卻讓自己無言以對,尷尬的哈哈笑了兩聲,顏面竟有些掛不?。骸傲说茫@云啟的花木蘭果然了得!”轉(zhuǎn)向拓跋,國主意味深長道:“錦軒啊,你真是娶了一位好少主妃?。 ?/br> 南院大少主耶律薩奇從旁聽的真切,不覺插話道:“國主,這北院少主妃不僅嘴巴了得,聽說歌舞也是一絕,不如趁此時機(jī),請少主妃為大家舞一曲如何?” “對,對,對!”國主一連說了三個對,報復(fù)的快意油然而生:“少主妃該不會推托吧?” “國主,襄陽乃是我拓跋的少主妃,不是供人取樂的舞姬,如此安排實(shí)在不妥吧?”拓跋強(qiáng)壓心中怒火,躬身婉拒。 “怎么?你連國主的話都聽不入耳了嗎?”耶律薩奇挑撥說。 遼國國主臉色難看,眼見局面僵持,襄陽起身道:“我愿為國主跳一曲!” “襄陽!”拓跋伸手想要拉住她,可惜襄陽早已抬步來到場中央。 “既然北院少主妃愿為大家舞一曲,那么就由我來伴奏,如何?”突然對面關(guān)注多時的少年起身道。 眾人皆望向這個自薦的紫眸少年,他俊俏的臉龐蕩起淺淺笑意,美得令人屏息。 見無人反對,少年自顧走到臺上,在襄陽對面席地而坐,接過樂師遞來的五弦琴彈奏起來。 不懂之人聽起來只覺輕揚(yáng)優(yōu)美、舒緩流暢,實(shí)則琴音里波濤洶涌,節(jié)奏一陣緊似一陣,舞蹈的襄陽根本難以跟上節(jié)奏,雜亂的音律讓襄陽萬分吃力。 沒有任何人看出其中的奧妙,彈者俊美,舞者曼妙,讓人如癡如醉,恍惚間仿佛看到白雪中紅梅點(diǎn)點(diǎn)盛開,真正是有梅無雪不精神,有雪無梅俗了人。 音律越來越雜,襄陽突然腳下一扭,疼痛刺心,她急忙穩(wěn)住身體,回眸間少年紫眸幽光閃過,唇角漾起一抹似有似無的微笑。 一曲終了,襄陽已是滿頭大汗,緩慢走下舞池,竟發(fā)現(xiàn)衣衫都濡濕了。 拓跋此時被各親貴小姐圍繞,雖蹙緊了眉頭,卻依舊無法驅(qū)逐蜂蝶般的愛慕者。 襄陽笑笑,轉(zhuǎn)身出了大殿,獨(dú)自坐在云階上察看著傷勢,拎起長裙,抹下纏布,白皙的腳腕處已然紅腫。 “你受傷了?”身后突然響起冰冷刺骨的聲音。 匆匆放下長裙,卻落入那個冰冷的懷抱,他從身后擁住了襄陽,聲音雖然冷淡卻透著心疼:“是剛才跳舞時受的傷?都是為了拓跋嗎?” “請使者自重!”襄陽試圖推開他,但顯然都是白費(fèi)。 擁抱了片刻,完顏赤放開了襄陽,走下一個階梯,半跪在襄陽的腳邊,輕輕撩起裙擺,襄陽一驚,腳已經(jīng)被握在了他的手中。 完顏赤愛憐的抬起那纖細(xì)潔白,放在自己的膝上,垂下長長濃密的睫毛,仔細(xì)檢查著:“都腫了,你真是不會愛惜自己。” 輕輕嘆了一聲,他從懷中掏出一個瓷玉小瓶,倒出一粒丸藥用力揉開暖化,然后小心的敷在紅腫上,那丸藥竟然頃刻間融入皮膚不見,只覺一絲清涼,極舒服,傷處也不似剛才那般疼痛了。 為襄陽裹好纏布,拉下裙擺后,完顏赤抬眸癡癡的看著襄陽,世間萬物在他的眼中都不存在,唯有襄陽一個。 他的眼神讓襄陽忽然心痛,好想伸手幫他抹去那片憂傷。 襄陽的手還未伸出,就忽然被一雙有力的手拉起拽入懷中。 “你在對我的妃子做什么?”拓跋滿臉的不悅。 完顏赤臉上的憂傷瞬間不見,換上一層冰冷,起身拍拍灰塵,他沒有回答拓跋問題,猶自向大殿走去。 跋也不在乎,拉緊襄陽他說:“我們回去吧!” “好!”同樣握住他,襄陽綻放花般笑容。 剛走了幾步,襄陽不覺皺眉。 “怎么了?” “我扭到了腳?!?/br> “怎么這么不小心!” 拓跋放了手,攬住襄陽的腰,將她抱起,滿眼溫柔。 扶住大殿高大的門框,完顏赤臉色慘白,那幸福的背影讓他嫉妒,什么時候他也能擁有那樣美麗的笑容。 “哥?你沒事吧?”紫眸的少年小心翼翼走至他的身后關(guān)切地問。 “啪!”一聲脆響,少年驚呆了,他捂著臉不可思議的望著哥哥。 “記住,只有她,你不許碰!” 大殿內(nèi)。 “國主,您也瞧見了,拓跋對那云啟女人的寵愛已經(jīng)到了癡迷,沒有理性的地步,只怕這對我們的計(jì)劃……” 一揚(yáng)手,國主制止了說話的人,他渾濁的眼睛望向殿外,讓人無法猜透他在想些什么…… 班羿雪落吳天,從風(fēng)渡溟渤。 海樹成少主春,江沙浩明月。 興從剡溪起,思繞梁園發(fā)。 寄君郢中歌,曲罷心斷絕 初冬的第一場雪降臨了,大地籠罩在茫茫世界中,一切似乎平靜,卻又那么不平靜。 “滾,連個頭都不會梳!” 扶住自己富態(tài)的肚子,黛柔艱難的起身,地上丫頭抹淚跪著,黛柔不甚其煩:“還不滾出去,嫌我耳根不夠清靜是不是?” 少主已經(jīng)有好幾天沒有踏進(jìn)她的小院了,只聽小羽說總在少主妃房里,兩人親熱得很,想想就氣憤難平。 難道孩子也留不住您的心嗎?委屈、悲哀一起涌上心頭,說不出的煩悶。 好,您不來,我親自去! “來人,扶我去木蘭苑!” “這,主子,天冷路滑,您還是……” “怎么,我現(xiàn)在連你們這群奴才也使喚不了了嗎?”黛柔柳眉倒豎,厲害異常,奴才們忙先前準(zhǔn)備了,這才扶她小心出了門。 木蘭苑。 襄陽身披雪袍,身后小羽為她撐著一把紙傘,傘上畫著幾朵淡墨的荷花,清雅淡然,立在傘下的襄陽仰頭望著天空,看雪花由小變大,片片好如旋轉(zhuǎn)凋落的梨花,美好的讓人想要留住它。 “小姐,這雪花好美哦!”小羽張嘴望著天笑說。 “是啊,那里也下雪了吧?” 小羽知道襄陽說的是宋國,應(yīng)該下了吧! “小姐,雪好像大了,我們進(jìn)屋吧!”小羽抖了抖肩上的雪花說。 “嗯,回去吧!” “少主妃好雅興?。 毕尻栠€沒轉(zhuǎn)身,黛柔的聲音已經(jīng)傳了過來:“這雪有什么好看的?或者,少主妃不是在賞雪,而是在等人?” 黛柔慢慢走到襄陽身前,一雙嬌媚的水眸上下打量了一眼襄陽:“果然是美若桃花,不用穿金戴銀,就足以迷惑人心了。” “襄陽不明白jiejie的意思!”襄陽淡淡地說,她不想爭吵。 “哼,我是在夸獎少主妃呢!”黛柔挑眉繼續(xù)挑釁。 “襄陽謝謝jiejie的夸獎!不知道jiejie來木蘭苑有何事?” 這話點(diǎn)中了中心,黛柔臉一沉,四處瞥了瞥:“少主沒有來嗎?” “如果jiejie是要找少主的話,就來錯地方了?!毕尻栍行┢v。 黛柔被她這種不冷不熱的態(tài)度激怒了,聲音提高了幾分:“你不要以為你是少主妃我就會讓著你,告訴你,我肚子里可懷著少主的子嗣呢!少主不知道有多疼我呢!” 心里猛然一疼,襄陽垂下眼眸,忍住怒氣:“jiejie如果是來告訴我這個,我早就知道了,我也并沒有讓你讓我什么,一個少主妃而已,我又何曾放在眼里。” “好大的口氣,既然你不放在眼里,那么就給我吧!”接過話題,黛柔毫不退讓。 “jiejie如果喜歡,我去告訴少主就是了?!?/br> “你是想要告我狀嗎?”黛柔不依不饒的態(tài)度讓襄陽有些頭疼,她應(yīng)付不來,也不知道怎么應(yīng)付。 “柔主子,求你別再欺負(fù)我家小姐了?!毙∮痖_口哀求說。 “要不是看在你伺候我的份上,我今天就撕爛你的嘴?!摈烊岚滓谎坌∮穑骸爸髯诱f話,什么時候輪到你個奴才插嘴了?!?/br> “如果沒事了,jiejie就請回吧!”襄陽攏過雪袍便要走,黛柔還沒鬧夠,怎么愿意放手呢!眼看襄陽要走,她伸手就去拉:“你等一下,我的話還沒說完呢!” 這一急,卻腳下一滑,襄陽反應(yīng)快,連忙返身扶住她,可她還是跪到了地上,幸而襄陽扶的緊,并沒有大礙。 黛柔頓覺臉上無光,好似平白給她磕了個頭,立于身后的丫鬟們驚出一身汗,瞧見沒事,又掩了嘴偷笑。 黛柔左右瞧瞧,忽然捂住肚子哼哼起來:“哎呦,疼死我了!” 丫頭們前瞧沒事,現(xiàn)又突然這般,竟慌了神,不知該如何。 拓跋和荙愿正巧踱步走來,遠(yuǎn)遠(yuǎn)看見,急急沖將過來,推開礙事的丫鬟們,他滿眼焦急,不看襄陽一眼,抱起黛柔就急忙奔出了木蘭苑。 “如何?很疼嗎?”看見拓跋焦急的樣子,躺在軟榻上的黛柔好生得意。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拓跋轉(zhuǎn)身瞪住跪了一屋子的丫鬟。 “少主,您要替我作主??!我原好心去給少主妃問安,可她根本不領(lǐng)情,還差點(diǎn)兒把奴妾推倒,好在奴妾撐住了,不然您就見不到我們的孩子了。”黛柔哭天抹淚的訴說著。 她看到少主的表情越來越陰郁,心下歡喜,更添油加醋道:“那少主妃好狠的心,她一定是在妒嫉奴妾得了少主的寵,所以……” “夠了!”一聲怒喝,嚇得黛柔一激靈,“襄陽是什么樣的人我還不知道嗎?你一天不惹事生非就不舒服,正好,如此一來以后你也不要再去木蘭苑,好生給我在這里養(yǎng)著,如果孩子有個三長兩短,我第一個先殺了你!” 拓跋冷淡的扔下這些話,轉(zhuǎn)身拂袖而去,只留下黛柔又羞又惱,卻沒有辦法。 木蘭苑里襄陽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心里惦記黛柔的情況,只怕真出個什么意外,如果那樣,可都是她的罪過了,誰讓她不忍一忍呢! 越想越急時,回頭正看到拓跋走了進(jìn)來,看到他一臉釋然,想來沒有大礙,這才放下心來,不覺淚水開始在眼眶里打起轉(zhuǎn)來。 “這是怎么了,有人說了什么嗎?柔妃那里沒有事的?!辈话参窟€好,這一安慰,襄陽不知怎的,反哭得更厲害了。 拓跋看到孩子一樣的襄陽,不覺好笑:“害怕了?” “人家都快擔(dān)心死了,你卻還來嘲笑我?!毕尻柲ㄖ蹨I,樣子無比可愛。 瞧她梨花帶雨的模樣,拓跋更是疼愛,拉過她裹在懷里,低聲呢喃:“襄陽,我怎么就愛不夠你呢!你還有多少樣子我沒見過呢?答應(yīng)我,不要再哭了,好不好!” 捧起襄陽美麗的臉龐,拓跋落上自己的吻,小羽羞出一片霞紅,連忙退了出去。 “襄陽,為我生個孩子好不好,我想要我們的孩子,只屬于你和我的?!蓖匕细挥写判缘纳ひ魩е┰S誘惑。 襄陽縮在他的懷中,羞得抬不起頭來,俯下身,拓跋迫不及待的吻住了她的唇,他的舌尖有意無意劃過她柔嫩的唇瓣,引起襄陽一陣顫栗,幽幽淡香從襄陽的脖頸中飄然而出,拓跋的唇順著味道一路而下,漸吻漸烈…… “少主!”門外荙愿的聲音突兀而至,打斷了屋中的熱烈。 “什么事?”拓跋看著懷中迷離的襄陽,唇剛要繼續(xù)覆上。 荙愿又說:“國主讓人送來函件,請少主速速前往大殿。” “現(xiàn)在嗎?” “是的。” 拓跋擰緊眉頭,無奈放開了襄陽:“等我回來!”然后推開門,和荙愿一起消失在漫天白雪中。 假山處。 “放開,我已經(jīng)說過不要再來找我了,你聽不懂嗎?”沁兒極度厭煩的甩開那雙骯臟粗大的手。 “寶貝,別這樣,你知道我有多喜歡你嗎?”耶律薩奇無賴的繼續(xù)糾纏著。 “我是拓跋的妃子,我愛的是他,如果你再胡來,我就死給你看!茍活到現(xiàn)在我早就厭倦了!早知道如此,當(dāng)初就應(yīng)該跳下去,而不是繼續(xù)受你這個混蛋的侮辱。” “別,別,你別這樣!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做,像你這樣的美人,他拓跋根本不懂得珍惜,不然他就不會另娶她人了?!币伤_奇穩(wěn)住激動的沁兒,慢慢說著沁兒的痛楚。 沁兒果然跌坐在地,淚水順著眼角紛紛落下,她那么愛他,他為什么就不看一眼呢! 見有機(jī)可乘,耶律薩奇蹲身摟住沁兒:“沁兒,你那么美麗,多少人為你癡迷你知道嗎?既然那個拓跋對不起你,你又何必為他執(zhí)著呢!我會好好疼你的,只要你愿意,我一定會好好照顧你的……” 趁著沁兒憂傷恍惚,耶律薩奇慢慢又伸出手來,誰想一向溫柔的沁兒卻突然動了怒,一巴掌扇了過來,耶律薩奇躲閃不開,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挨了一巴掌。 “你,你瘋了你!”耶律薩奇雖然生氣,但這個女人他舍不得責(zé)怪:“好吧,你先冷靜一會兒再回去,我,我說的全是真的,只要你愿意,我可以問拓跋要了你,讓你做少主妃。” “不要!”沁兒怒喊。 “好,好,我會等到你答應(yīng)為止,我不逼你!” 耶律薩奇說著,小心翼翼的退出了山洞,理了理衣服,他剛踏出幾步,忽聽有人輕呼:“誰,是誰在那里?” 耶律薩奇一陣驚慌,穩(wěn)了穩(wěn)情緒,他粗聲回答:“我,耶律薩奇?!?/br> “耶律薩奇,你怎么在這里?”雪霧中黛柔走近了,耶律薩奇這才看清楚,在她的身后還跟著莫珠,而莫珠正由狐疑的眼神打量著他,不時還看看洞口。 耶律薩奇驚出一身冷汗,忙上前說:“我是來找錦軒的,出大事了!” “什么大事?”果然黛柔和莫珠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 耶律薩奇假意看看天,然后道:“雪這么大,我們到廳里說吧!” “也好,我正要去那里呢!”黛柔本想放低姿態(tài),去和拓跋好好說說話,可苦于拉不下臉來,現(xiàn)在正是機(jī)會呢。 躲在洞里的沁兒捂住嘴,大氣也不敢出,直到確定人走遠(yuǎn)了,她才匆匆忙忙、跌跌撞撞從洞里出來,直奔回住處,關(guān)了門靠在門背上,她的心還是不停的劇烈顫動著,這樣的日子什么時候才是個頭??!淚水再次滑落。 大殿。 “哼,你在開玩笑嗎?”拓跋幽黑的眸子布滿寒霜,殺人的氣息擴(kuò)散開來。 對面挺背穩(wěn)坐的男子一臉淡然,并不答話。 “拓跋,你先坐下,我這不是在和你商量嘛!”遼國國主哼哼哈哈的說。 “國主,這件事沒有辦法商量!”拓跋跪在國主腳下,一副不容再商的表情。 “你,你怎么這么冥頑不靈,這件事對你并沒有壞處,而且還能讓所有人對你的少主妃改觀,何樂不為呢?” “不可以,我愿意自己前往?!?/br> “不行,除了云啟花木蘭誰都不可以!我族真心誠意前來投靠,如今只是想一睹云啟花木蘭的風(fēng)采,可是如此看來,北院大少主好像無心與我族修好,那么我也只能回去據(jù)實(shí)稟告。”男子也是不容商量的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