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長都說要好好謝謝你們呢！”辛景笑著說，“你們要上去看看嘛？”

    “你去就好?！睖纣[看向杜衡。

    “行?！倍藕饩鸵辆吧蠘?。

    “等一下，麻煩打聽個事?！睖纣[把辛景攔住了。

    “什么？你問。”辛景禮貌地點頭。

    “院長有孩子嗎？”滄鸞問。

    “沒有?！毙辆罢f，“別說孩子了，院長一直都是一個人過的，現(xiàn)在人不見了，聯(lián)系誰都沒用……”

    兩人走后，漆凡塵想起來什么：“剛剛在樓上，那個護士也說院長沒有夫人沒有孩子?！?/br>
    “但日記里卻寫著把我的女兒還給我。”滄鸞壓低聲音。

    他們回到十樓，朝幾個病人打聽了一下，才發(fā)現(xiàn)這個醫(yī)院的醫(yī)護人員流動性很大，即使是常年坐診的專家也基本上是前幾年從別的醫(yī)院挖過來的。

    “出事之后換過血。”回到房間，漆凡塵說，“看來必須找到院長才能知道當年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找他恐怕不容易。”滄鸞面色不愉，“與其說我見到的是他的日記，不如說是夾雜在一大片實驗數(shù)據(jù)里的只言片語，這本本子對他來說應該非常重要，但他卻沒有帶走?！?/br>
    漆凡塵沒說話。

    “另外，我發(fā)現(xiàn)一件事。”滄鸞頓了頓，說道，“杜衡看到的那個小房間，應該是用來關押鮫人的，我一進去，能聞到很淡的血腥味，鮫人的血?！?/br>
    漆凡塵目光一動。

    之前滄鸞就說在醫(yī)院里聞到了奇怪的味道，他還安慰他說是消毒水的味道，現(xiàn)在看來，應該是那個房間里散發(fā)出來的，屬于鮫人的氣味。

    “所以那些鎖鏈……”漆凡塵沒有說下去，但兩人都心知肚明。

    那些陌生人來這里的目的，顯然就是漆凡塵口袋里的那個密封盒子，里邊裝著的鮫人的血液。

    “十二年前，鮫人曾經(jīng)也得過跟你們?nèi)祟愐粯拥膫魅静??！睖纣[靠在窗臺邊，身影被窗外的陽光拉長到地板上，“當時肯定有鮫人來了這里，然后被當做了實驗樣本關了起來?！?/br>
    “從他日記那些話來看，后來那些鮫人死了。”漆凡塵不自覺地放輕聲音，“我懷疑昨晚來的那些人，應該是當年參與實驗的成員。”

    滄鸞只靜靜地看著他。

    他腦海里閃過一行字，下意識地說：“紅太陽孤兒院……聽起來特別耳熟?！?/br>
    “你認識？”漆凡塵有些吃驚。

    滄鸞看他片刻，最后搖了搖頭：“可能在哪里聽過吧?！?/br>
    漆凡塵沉默片刻，站起身道：“我要去見師父，把樣本交給他?！?/br>
    “我跟你一起?！睖纣[看向他。

    漆凡塵正要說好，不知怎么的，忽然又想起剛剛在樓上，杜衡跟他說的話。

    滄鸞見他站著不動，走到他身邊問：“怎么了？”

    漆凡塵抬頭看他，心里的話在肚子里轉了大半圈，最后還是說了出來：“我想問你一件事。”

    “什么？”滄鸞停下來。

    “你們鮫人送別人東西是有什么講究嗎？”漆凡塵問完后，忽覺自己有些緊張。

    “怎么了？”滄鸞看他不自覺地咬下嘴唇，目光便定在那移不動了。

    “沒什么?！逼岱矇m搖搖頭，看他確實沒別的意思，心里暗道看來是自己多想了。

    “我倒是聽過這么一句話，不知道是不是你想的那個?！睖纣[一句話又引起了漆凡塵的注意。

    滄鸞看他又不自覺地咬下唇，心被勾得癢，到嘴邊的話就變了味：“我們族里流傳這么一個說法，以前的人類為了誘騙鮫人跟他同居，就會把鮫人的東西偷走并藏起來，這樣鮫人就會主動去找他們要，進而生出感情?！?/br>
    漆凡塵把他的話在腦子里過了兩遍，也沒懂他是什么意思。

    滄鸞看他迷茫，低頭湊到他耳邊，笑著說：“所以七七偷我的東西是不是想跟我在一起？”

    漆凡塵顯然是被這話給震驚到了：“這是人說話嗎？你那明明是硬塞??！”

    “我不是人啊?！睖纣[輕笑，“但你確實是拿了我的東西，是不是就該對我負責？”

    漆凡塵沉默片刻，在心跳亂了節(jié)奏的情況下，忽然想去找杜衡打聽打聽，是不是所有的鮫人都像滄鸞這么無賴。

    第33章 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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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院長消失的事僅僅是一個上午就被傳得沸沸揚揚，平時每天都會過來看望病人，因而病人問起來，護士們也只能推脫說院長今天請假。

    醫(yī)院、電梯、停車場的監(jiān)控都在那幾個小時里停止工作，根本沒人發(fā)現(xiàn)院長到底是什么時候走的、怎么走的、跟誰一起走的。

    “你們不正好是那個什么協(xié)會的成員嗎？”吃午飯時，護士長找到了他們，“能不能幫我們找找院長？”

    “找人應該叫警察叔叔幫忙呀?！鳖檻雅踔约旱耐?，晃著兩條腿說。

    “這里這么多病人都指望著院長，要是公.安.介.入了，病人的情緒怎么安撫啊。”護士長為難地說，“那五個孩子情況在漸漸好轉了，你們是不是就要走了？”

    “我會在這多留一段時間?！倍藕庹f，“不過最遲今晚任務就要結束，大概率明天我會有新任務，就得走了?！?/br>
    護士長一臉憂心：“院長年紀大了，他能去哪啊。上午我讓輪休的同事去他家附近找了，鄰居都說他已經(jīng)好久沒回過家了，他老人家基本上都是睡在醫(yī)院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