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五班事件之后，何老師返回工作崗位授課，八班氣氛暗潮涌動，都忍不住的看孫曉敏。

    “我好緊張啊，會不會打起來啊……”，知曉小聲問。

    周寒從她桌上拿起一顆巧克力拆開塞她手心，“吃吧”。

    “行”。

    “有沒有瓜子？”，知曉問。

    周寒看她一眼，從兜里掏出自己的耳機給她，“安靜點”。

    何知曉鼓搗著準(zhǔn)備聽歌。

    “何知曉周寒！你們倆給我站起來！底下說什么呢？上課呢不知道？有沒有紀(jì)律！”，何老師突然發(fā)飆。

    知曉嚇了一跳，把耳機塞進桌倉站起來，她還沒說話，教室后面?zhèn)鱽硪宦暲湫Α?/br>
    孫曉敏憋不住了！

    “不得了不得了，偉大的人民教師又要說何知曉同學(xué)寡廉鮮恥沒媽教才跟男同學(xué)說話了！”

    何老師氣得身子都在抖，她指著孫曉敏說，“你給我滾出去！以后我的課你不許上！”

    孫曉敏說走就走，還轉(zhuǎn)身呸了她一口，“傻逼又要叫家長告狀？我可去你媽的吧！”，說完她比了個中指就走了。

    “這個班我沒法教了！”，何老師憤怒的拿著講義離開了。

    晚自習(xí)前，知曉和張美美去找孫曉敏，她在cao場那邊蹲著哭得不成人形。

    何老師昨天給孟珂家里打了電話，說孫曉敏教唆孟珂毆打老師就為了給她出氣，原因還是她作為老師反對早戀影響學(xué)習(xí)，孟家本就不支持兒子和孫曉敏在一起，孟mama找到學(xué)校來說了很多體面又難聽的話讓孫曉敏放過孟珂。

    “難怪你那么生氣！何老師太過分了！”，張美美說。

    “我也不喜歡她，但你也不要這樣了吧，畢竟她是老師，找到你家里吃虧的也是你，你爸媽也會難過，自己的女兒在學(xué)校被當(dāng)老師的這樣欺負！”，知曉說。

    “呵，我媽？”，曉敏又哭了，“我媽巴不得我抓緊孟珂”。

    她問，“你們相信我嗎？我不是因為孟珂家里有錢才喜歡他”。

    知曉猛點頭，“當(dāng)然了！我們才多大，還是學(xué)生又不需要很多錢，又怎么會看錢，看臉還有點可能！又不是成年人急著結(jié)婚只看條件！你當(dāng)然不是那種人！”

    孫曉敏被逗笑了。

    張美美問，“孟珂呢？他怎么說？”

    “他可能要轉(zhuǎn)學(xué)了，今天沒來學(xué)校，手機也聯(lián)系不上”。

    “應(yīng)該被關(guān)禁閉了”。

    要上自習(xí)了，孫曉敏不想去，知曉仗義的陪她逃課，兩人在cao場坐了會兒，去超市買吃的。

    “我跟你說，小超市的烤腸巨好吃，烤到爆皮！一口咬下去立刻爆汁！我請你吃，我們一口氣吃五根吃完就高興了！”，知曉說。

    孫曉敏無奈的笑了笑，“還是你好，不談戀愛沒煩惱”。

    烤腸吃到第二根，周寒給她發(fā)短信，“你死了，班主任來過了”。

    知曉，“你沒說我去廁所了？”

    “你去女廁所我能知道？”

    “要你何用！”

    何知曉和孫曉敏往教室走，半路上冤家路窄遇到何老師，她有話說，知曉去一旁。

    “給你家里打電話了，反應(yīng)預(yù)料之中，你媽說她管不了，也是，看你的樣子也能猜出家庭環(huán)境了”。

    “啪！”，孫曉敏抬手就是一耳光。

    身后的何知曉都嚇懵了，何老師也懵了，孫曉敏使眼色叫何知曉走，何知曉趕緊跑回教室，在門口被老班逮到。

    “去哪了？”

    “沒吃飽，去買吃的了”。

    “進去吧，你給我把心思放學(xué)習(xí)上！”，老班說完又沖教室吼，“都給我安靜自習(xí)！”

    知曉進教室坐好，方才的一幕浮現(xiàn)，她有點后怕，好像不應(yīng)該跑，何老師不會打?qū)O曉敏吧？她應(yīng)該留下幫忙啊！但是她不敢打老師，好害怕??！

    “你怎么了？”，周寒看著淚眼婆娑的何知曉驚訝的問她。

    知曉猶豫再叁小聲告訴了周寒，問他怎么辦。

    “誰問你你都說你什么都沒看到回教室了，記住沒？”

    “嗯”。

    半小時后，校園里響起警車鳴笛。

    孫曉敏報警說老師暴力毆打?qū)W生，警察來的時候?qū)O曉敏半邊臉都腫了，嘴角還在流血。

    作為唯一的證人，何知曉被叫去作證，她堅持說什么都沒看到，一邊是老師施壓要她說實話，一邊是好朋友孫曉敏嘴角流血眼神絕望，何知曉咬牙不改口。

    一直拖到放學(xué)后很久，知曉被放回去，班主任跟她叮囑叫她回家好好想想所謂的正義和義氣是什么明天給他答案。

    “何知曉，你知道為什么你每天搗亂不聽講但我從來不叫家長也不在班里同學(xué)面前拿你樹典型嗎？因為老師覺得你是個非常棒的孩子，性格開朗善良誠實又團結(jié)同學(xué)，你的光芒不會被成績掩蓋，老師希望你保持你的本性”。

    何知曉收拾好書包走出教室，下樓的時候看到周寒。

    “怎么樣？”，周寒問。

    知曉搖搖頭不說話，滿腹心事很是苦惱。

    周寒默默陪著她往回走，上公交車，下公交車，她都不說話，眼眶有點濕濕的。

    走到知曉家附近的巷子，她停了下來轉(zhuǎn)身面對周寒，“我到家了，謝謝你送我，你快回家吧，晚了你爺爺奶奶要擔(dān)心”。

    “我打過電話了，你要跟我聊聊嗎？”

    知曉嘆口氣，跟他說了，說到班主任對她的那番話，忍不住帶了哭腔。

    周寒默默聽完拉著何知曉站在墻邊，問，“你想替孫曉敏撒謊，理由是什么？”

    知曉沉默的低頭看自己的腳，許久，她說，“因為孫曉敏還是個孩子，受欺負了當(dāng)然會反抗，可能方式過激，但也是因為她沒有別人為她出頭了。何老師是成年人還是老師，她不應(yīng)該和學(xué)生沖突成這樣，她也…怎么說呢，當(dāng)然曉敏打她的確不對，其實很多老師都會言語諷刺學(xué)生，我們當(dāng)然不高興，不過這也不是學(xué)生動手的理由”。

    她說的亂七八糟很是糾結(jié)。

    周寒沒忍住摸了摸她的頭頂，“我覺得你說的很對，我支持你的觀點。你也是個未成年，站在你的同齡人身邊吧，就像你說的，大人沒有考慮小孩，小孩就不必替大人考慮了”。

    “我有說這話嗎？”，知曉懵懵的。

    周寒笑了下，“嗯。那你為什么要哭了？”

    “因為老劉說拉我去警察局測謊，一下子就能測出來！”

    “哇我最怕警察了！在辦公室，我的心一直狂跳！我覺得我的臉肯定都很紅！”。

    “一直狂跳嗎？”，他也是呢。

    這么害怕又被老師施加了壓力，那就，抱一下安慰？

    周寒的胳膊抬起又放下，最終也只是拍了拍她的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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