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節(jié)
二仙齊齊回頭,紫袍也猛然從云堆里拔出頭來,探目望去。 紫襟仙君不知何時出現(xiàn),只見著他面色淡然,袖中掏出一摞重重仙石,全部放上了那仙石盤。 “不介意加我一個下注吧?” 仙君優(yōu)雅抬頭,幽深目色落在那呆滯錯愕的紫影上 “我賭,會?!?/br> 作者有話要說:開始追妻~感謝在2020-09-09 20:32:25 ̄2020-09-19 20:31:2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寶寶7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68章 雀熙仙姑消失了三日。 照理說,像雀熙這種無業(yè)游仙,又脾氣不好的,消失個個把月也沒人在意的。 但這回情況不一樣。 據送信經過的小仙鴿說,那日新來的惜槐仙君當著奔月和太虛兩仙的面,對雀熙仙姑吐露心意。 仙界皆暗知,雀熙仙姑對第一世遇到的男人念念不忘,三天兩頭地溜進第一世卷軸去尋那男人。 惜槐仙君這初生牛犢不怕虎,竟敢對那暴躁雀熙動心,他是不要命了嗎! 果不其然,有人說,那日路過太虛的仙云臺,看到雀熙把惜槐的仙石盡數扔了回去,還痛罵了他。 最后惜槐仙君離開時,臉都是黑的。 這喜聞樂見的八卦很快傳遍了整片天界。 各路神仙紛紛來太虛這兒下注,也想賭賭這倆仙能不能在一起,太虛自然樂得做莊。 不過半日,幾乎整個仙界都參與了進來。 但未來得及揭曉答案。 太虛就因為“聚眾賭博、教唆眾仙”的罪名,被管事的倉頡沒收了賭盤,并且扣了半個月的仙石。 …… “別喝了,別喝了,仙姑啊……”那個戴著碧螺帽的白團子小神仙哆嗦著嘴,rou痛地看著這爛醉如泥的仙姑一瓶一瓶地灌下酒池陳釀。 雀熙消失了三日。 這三日她來了仙酒居,來了就不曾出去。 三日之內,雀熙喝了十七壇清酒、八壇果子釀、九壇陳年老釀。 一開始她還能運用功法將酒氣逼出體內,但越喝越多之后,就逐漸有些力不從心,從她喝下第九壇陳年老釀,就直接倒下了。 看管酒居的小仙不敢得罪雀熙仙姑,顫顫巍巍地勸了半天,最后看雀熙倒下,反而松了一口氣。 這姑奶奶可算停下了。 那小仙輕手輕腳地拿開雀熙手里酒壇,反手設了一道醒酒咒,就飛身離開了。 往日這姑奶奶也不是沒有在他們這兒醉倒過,小仙輕車熟路地摸去了奔月的紅絲絡,卻見里頭空蕩蕩的,找不到人。 于是小仙又找去了太虛的仙云臺,太虛正支著下巴坐在云臺邊發(fā)呆。 一看到小仙,他就心領神會了。 “怎的,小雀兒又去你們那兒喝酒了?” 小仙苦著臉點頭:“雀熙仙姑醉倒了,勞煩仙君去領一趟人吧。” 太虛正要笑著起身,忽然想到了什么,又坐了下來。 身子往后一躺,笑吟吟道: “不行啊,我今兒可忙著呢?!?/br> “忙?”小仙看了眼他這清冷的仙云臺,顯然有點不相信。 “是啊?!碧撎谷坏匦π?,善意地提點了一句:“或許,仙僚可以去泊居,找找惜槐仙君呢?!?/br> “惜槐仙君?” …… 惜槐的泊居位于仙界西南側的交桂林,那是一片靈力充沛的沃土,又遠離仙界喧鬧的地方,獨處一處。 小仙去到泊居時,惜槐正在庭院之中打坐。 新飛升的仙都要集合歷劫之時分支出去的靈魄,惜槐練了兩日,已經將六支靈魄都收回了,只余了一道頑固飄渺的靈魄,如何都收不回來。 那小仙到泊居的時候,本來還擔心著前兩天惜槐被雀熙拒絕,不歡而散,若是生了不滿,他便是白跑一趟了。 卻沒料到惜槐仙君一聽到雀熙醉倒,清冷的神色瞬時凝固了起來,立馬就起身隨他掠來了酒居。 “小白,小白?”惜槐快步奔了上去,緊張地攬起了地上不省人事的紫袍姑娘。 一旁的小仙看惜槐這么緊張,好心寬慰道:“仙君不必擔心,雀熙仙姑只是喝得醉了,睡個十幾日就好了。” “十幾日?” “是啊。”小仙點頭,從身后架子上端出了一壇陳釀,“雀熙仙姑喝的是千年的酒釀,若是沒有外力相助,估摸著是要睡上本個月左右的?!?/br> 惜槐沉眉看了那酒壇一眼,收回目光。 他揮開袖袍,將人打橫抱了起來。 “叨擾了?!?/br> 酒居之外,冷風獵獵。 高大的男人脫下外袍裹在了懷中紫衣身上。 他沒有運功,而是抱著她慢慢往回走。 惜槐垂著眼,視線定格在她微微顫動的卷睫上。 “小白……” 他的聲音有點沙啞。 “你為何不愿意接受我?!?/br> “我以為,一同成了仙,該是高興的……” “但是小白好像,真的不喜歡大師兄了……” 幾日前,雀熙的話一直在他腦??M繞。 雀熙砸了他的仙石,冷笑著推開他。 “惜槐仙君可自重一些,渡劫的事兒早就過了,我不是鐘白,也自然不會與仙君再續(xù)什么前緣,還望仙君莫天天來,討人嫌了?!?/br> “討人嫌了……”惜槐自嘲地笑笑,驕傲清冷的面容頭一回展現(xiàn)出如此落魄的笑意。 仙云繚繞,靜謐非凡。 高大的仙君懷抱著嬌小的身形,一步一步地往前走。 步子緩慢,好像每一步都在挽留。 他斂著眼角,好像說出的話是經過了千百次的猶豫。 他說:“若是你不愿意,我也不愿強求你……” “唔?!?/br> 雀熙卻不安地挪了挪身子,她的眉頭緊緊皺著好像十分難受。 惜槐停下了腳步,湊近了問她可是哪里不舒服。 但雀熙顯然只是夢囈,并沒有清醒的意思。 惜槐失望地抿了嘴角,正要繼續(xù)往前走。 身子卻僵了下。 “你剛,說什么?” 雀熙的睫毛在顫動,她好像做了夢,無意識的夢囈從她嘴里漏出。 在惜槐緊凝的視線中,雀熙動了動嘴角。 “大師兄……” 微弓的身子霎時繃住。 雀熙醉倒之后,做了個漫長的夢。 夢中,她回到了那年大雪紛飛的城門下,臘月的冰寒似要將她生吞活剝,墻后兩個隨她一起瑟縮的女孩沒了聲響,她不敢回過頭,她沒見過死人,她也不敢見。 這時,一只修長好看的手朝她伸了來。 “小姑娘,你可是找不著家了?可要隨我走?” 如此一句,成了她一生的心結。 眼前畫面一變,她第一次踏入勾欄院,將重重的銀子往桌上一擲——我要見你們這兒的花魁,很快,男人來了,他的眼底閃過幾許慌亂。 “你怎么來了這兒?我……” 她笑:“我來找你啊?!?/br> 男人抿著唇低垂下眼,“別鬧了,你先回去吧?!?/br> 她執(zhí)拗地看著男人,“我有錢,你跟著我吧?!?/br> 聞言,男人愣了下,眼底殘留的尊嚴盡數殆盡。 沉默片刻,他自嘲地笑了下。 “你也以為,我是為了錢什么都可以的嗎?” 腦子一抽一抽地,痛地夢境都開始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