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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荊國正使神情驚訝,顯然是被裴元歌說中了。 聞言,眾人才知道為何蝴蝶會停留在荊國使者的繡圖上。 “既然是斗繡,自然要以刺繡分高下,耍這種小伎倆有什么意思?”裴元歌淡淡一笑,“既然正使口口聲聲說要以繡品分高下,本宮這里也有一副繡圖要請正使指點(diǎn),順便讓正使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刺繡!”說著,輕輕地拍了拍手,揚(yáng)聲道,“紫苑,青黛,將本宮的繡屏送上來!” 紫苑和青黛早在外面候著,聞言立刻帶領(lǐng)宮女太監(jiān)們抬著一幅繡屏緩緩進(jìn)來。 繡屏一亮相,偌大的宮殿頓時鴉雀無聲,寂靜得針落可聞,包括荊國使者在內(nèi)的眾人神情中都寫滿了震撼…… ☆、第289章 那是一幅精美絕倫,震撼人心的江山地理圖。 以赤水河為界,北十七州,南二十五州,五岳九水都躍然繡屏之上,將大夏的江山地界都包含在內(nèi),而且每個州所用的繡技都是當(dāng)?shù)刈钬?fù)盛名的繡技,如原州的單繡,綿州的雙繡,乾州的劈死繡,青州的染繡……。大夏四十二個州,四十二中技法,都精湛絕倫,彼此又相互輝映,將大夏的刺繡手藝展示得淋漓盡致。 整幅繡屏恢弘大氣,寓意深遠(yuǎn),再加上繁雜精致的刺繡手藝,足夠令人震驚。 除此之外,江上地理之上還有金線繡著祥云,云間有金色的龍呼嘯生威,栩栩如生。而最令人驚訝的是,當(dāng)紫苑等人緩緩?fù)苿永C屏往殿內(nèi)前來時,原本景致的金龍竟然動了起來,在大夏的江山地理之間盤旋飛舞,金色的龍身熠熠生輝,在祥云間若隱若現(xiàn),渀佛有真龍附身繡屏之上,翻舞云間。 眾人都是見多識廣的人,何曾有誰見過刺繡中的龍竟然會動? 這簡直不是刺繡,而是仙術(shù)魔法,是神仙點(diǎn)睛之筆! 簡直是曠世奇珍! 這奇跡般的景象,頓時讓殿內(nèi)眾人都說不出話來,尤其是在偏殿窺伺的貴族少女們,親眼看著那條金龍盤旋飛舞,簡直如同被施了仙術(shù)一般,驚訝震撼得整顆心似乎都在那瞬間凝滯了。而柳冰依更是凝視著那副繡圖,眼睛連眨都不敢眨一下,這正是她之前看到的那副巧奪天工的繡屏。 即便已經(jīng)知道這幅繡屏的存在,看到飛舞的金龍,他仍然震撼莫名。 何況是那些第一次看到這種情形的人? 用四十二中技法繡出四十二州,固然珍罕,但這能夠令祥龍飛舞的技法,更是曠古絕今。 如果這是刺繡之功,世間竟然有如斯驚艷絕倫的刺繡? 紫苑等人緩緩?fù)苿永C屏,一直來到殿中央才停止下來。而隨著繡屏的靜止,原本翻飛的金龍也平靜了下來,在眾人的眼中定格。但眾人仍然沉浸在之前所見情形的震撼之中,許久都不曾回神,大殿之中寂靜得針落可聞,直到裴元歌如冰擊玉撞般的空靈嗓音想起。 “父皇,妾身謹(jǐn)以這副龍騰盛世繡屏,祝我大夏永享盛世,八方朝賀!大夏威揚(yáng),吾皇圣明!” 殿中盛裝華服的裴元歌盈盈下拜,聲音清亮,響徹全場。 “大夏威揚(yáng),吾皇圣明!”這幅畫,以及裴元歌的話語,瞬間引爆了原本寂靜的宮殿,群臣莫名地被感染,齊齊下跪,齊聲道:“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聲音震天,遠(yuǎn)遠(yuǎn)地傳揚(yáng)了出去,驚飛了無數(shù)秋季覓食的飛鳥,撲騰騰地直沖天際。 “好一幅龍騰盛世圖,好一句永享盛世,八方朝賀!”就連素日平靜的皇帝,也忍不住在這般精彩的逆轉(zhuǎn)之下激動起來,霍然起身,淡漠的表情破天荒地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激動欣喜的笑意,朗聲道,“真龍庇佑,四海升平,若非我大夏是上天庇佑之地,天賜真龍,元歌你又如何能夠繡出這般飛舞的真龍?這副繡屏乃是上天賜予我大夏的吉兆,當(dāng)可稱之為我大夏第一繡,再無繡品能夠與之媲美!” 聽到這副繡圖被封為“大夏第一繡”,在場群臣毫無異議,齊聲道:“吾皇英明!” 無論是盡顯大夏刺繡的四十二中技藝,還是大夏的江山地理,乃至?xí)v飛翻舞的金龍,已經(jīng)這副繡屏此刻出現(xiàn)的時機(jī)和意義,帶給群臣的震撼和欣喜……。無論從那方面來說,這個封號都當(dāng)之無愧! 就連荊國使者也被這副龍騰盛世所震撼,說不出話來。 難道說大夏當(dāng)真是蒼天庇佑的福地?否則,這繡上去的龍又怎么會動?怎么可能圍繞大夏騰飛翻舞,宛如真的龍一般?這絕不可能是刺繡之功! 許久,皇帝慢慢平靜下來,笑道:“荊國正使,此次斗繡勝負(fù)如何?” 荊國正使默然無語,無論是刺繡的技藝,還是繡圖的內(nèi)容,各個方面都是龍騰盛世取勝。面對著恢弘震撼的龍騰盛世,他大夏帶來的花開錦繡,雖然仍然可以稱之為佳品,卻顯得太過小家子氣,就像是小家碧玉面對尊貴艷美的公主一般,徹底黯然失色。 兩幅繡圖根本就沒有可比性,結(jié)果不言自喻。 這勝負(fù)是如此的明顯,不存在絲毫的爭議,以至于他連絲毫的辯解都說不出口。 事實就是最有利的反擊,看到剛才還趾高氣昂的荊國正使這會兒失魂落魄,連回答皇帝話語的勇氣都沒有了,群臣無不心中大快。這樣震撼的繡品,再加上皇帝那番天佑大夏的闡述,這已經(jīng)不僅僅是打擊荊國正使氣焰的意義,將冥冥之中最難捉摸的天意都拉攏到了大夏這邊,讓所有人都有一種篤定而又驕傲的情緒,認(rèn)為待下無論遇到什么事端,都能夠完美解決。 就連荊國正使都在心中動搖起來,這次的議和想必會無比順利。 而這一切,都是九皇子妃賦予的!群臣紛紛朝著裴元歌望去,眼眸之中的敬重、愛戴,乃至尊崇仰慕之意,已經(jīng)不僅僅是對于九皇子妃這個位置的尊崇,更因為這副繡圖而染上了一層神話般的色彩。 這副龍騰盛世圖是蒼天賜給大夏的吉兆,那么繡出這副龍騰盛世圖的九皇子妃,想必更是蒼天庇佑之人! 群臣想著,心潮翻滾,久久無法平息……。 看著殿內(nèi)的情形,藏身偏殿的貴族少女們也都目瞪口呆地望著裴元歌,眼前的繡圖是如此震撼,以至于她們連羨慕和嫉妒的心思都無法產(chǎn)生,無論是否承認(rèn),心中都只能是徹徹底底的敬慕,嘆服,以及仰望,這就是九殿下愛若珍寶的九皇子妃,這就是專寵盛寵到不可思議地步的九皇子妃…… 或許也只有她,才配承受這樣的福分吧! 望著殿中美貌雍容的裴元歌,眾位少女不由自主地浮現(xiàn)出這樣的想法。 而這其中,唯有兩人不這樣想,只覺得裴元歌此刻的光芒無比刺眼刺心,望向殿中的眼眸如同燃了火焰,恨不得將眼前的裴元歌燒成灰燼……。 轟轟烈烈的斗繡,便以大夏絕對的優(yōu)勢落幕,皇帝更是對龍騰盛世大加贊賞,當(dāng)即就命人裝裱好,放在金鑾殿入門最顯眼的地方,以彰顯大夏國威。親眼目睹這一切的少女們嘰嘰喳喳地討論著,都在猜想那條金龍為何會翻飛騰舞,帶著滿腹的好奇和仰慕離開了皇宮,將這副神乎其技的龍騰盛世廣為傳頌。 取得這樣輝煌的成果,是紫苑等人所沒有料想到的,以她們的沉穩(wěn),也忍不住激動起來,歡聲笑語不絕于耳。 打擊了袁初袖,贏得了所有的光彩,阻止了宇泓燁被解除禁足,還有比這更好的結(jié)果嗎? 裴元歌緩步走著,看著眾人興奮的模樣,但笑不語。 就在這時,前面忽然有人攔住了去路。張德海神色恭謹(jǐn)?shù)氐溃骸熬呕首渝?,奴才奉皇上之命,請九皇子妃過去一敘!”說著,微微側(cè)身,露出了不遠(yuǎn)處八角亭中的皇帝。 “父皇?”裴元歌微微一怔,道,“有勞張公公帶路?!?/br> 看張德海的情形,眾人就知道皇帝是想要單獨(dú)見皇子妃,她們這些丫鬟不合適跟過去,卻也不愿就此離開,便站在原地。好在這里視野開闊,雖然聽不到皇帝會和裴元歌說些什么,但兩人的神態(tài)和舉止也能偶看清楚,如果有不對的地方,可以立刻去搬救兵。 畢竟……。 裴元歌隨著張德海來到八角亭前,張德海也識趣地退下。 “妾身參見父皇!”裴元歌盈盈下拜。 看著那熟悉的容顏,聽著那聲“父皇”,縱然是皇帝請裴元歌過來,卻還是忍不住身體微微一顫,眼神之中流露出幾分震動感觸,以及傷懷,隨即又微微笑了,點(diǎn)點(diǎn)頭道:“起來吧!坐!” 裴元歌起身,在旁邊的溫玉石凳上坐下。 她知道皇帝對她頗為特別,但這次她嫁進(jìn)皇室后,除了次日的敬茶,以及一些必要的場合外,她幾乎沒怎么見過皇帝,似乎兩人很疏遠(yuǎn)似的。但裴元歌心里明白,畢竟三年前曾經(jīng)有過流言,說她要入宮為妃,如今卻是皇子妃,如果皇帝對她格外優(yōu)渥,雖然她知道那是長輩對晚輩的疼愛,但有流言在先,說不定又會招來閑言碎語。 因此,皇帝避諱這些,而隨著她和泓墨恩愛情篤的情形慢慢被人接受,也就不會再因為這件事而翻起風(fēng)浪。 皇帝這樣做,其實是為她好。 說起來,這還是她嫁作皇子妃后,第一次和皇帝這樣見面。 “朕知道你刺繡手藝絕佳,卻不知道竟然到了這般神乎其技的地步?!彼貋淼幕实郏氲侥歉闭鸷橙诵牡凝堯v盛世,也忍不住動容,問道,“朕真的很好奇,為什么那條金龍會動?明明只是繡上去的死物,能夠繡得逼真已經(jīng)很難的了,你究竟是怎么讓它動起來的?” 這個問題,是所有目睹斗繡過程的人心中最大的疑問。 “其實說穿了不值一提。”裴元歌猜想到皇帝會問到這個,淺淺一笑,清麗絕倫,“那是因為我用來繡金龍的絲線,不是尋常的絲線,而是一種名叫流光絲的特殊絲線,才能造成這樣的效果?!?/br> “流光絲?這種絲線有什么特別之處嗎?”皇帝問道,越發(fā)好奇起來。 而聽到裴元歌在他面前自稱“我”,而非“妾身”,更讓皇帝的心情好了起來。 “這流光絲,是我在關(guān)州時發(fā)現(xiàn)的一種絲線,看起來似乎是透明的,染不上任何顏色,秀在繡圖上完全看不出痕跡,所以當(dāng)?shù)厝硕颊J(rèn)為這種絲線沒有用處。我是在巧合之下,發(fā)現(xiàn)這種絲線只能在特定的角度才會顯現(xiàn)出金光燦爛的顏色,而從其余角度來看,卻都是透明無色?!迸嵩栊χ?,“而更特殊的是,即便都是流光絲,用不用的繡法,所能看到絲線的角度也都不同,只有同一繡法的流光絲圖案,才能夠在同一角度看到?!?/br> 皇帝若有所悟:“這么說繡屏上不止一條金龍?” “父皇英明!那副龍騰盛世,我用四十二種不同的繡法,繡了整整四十二條不同形態(tài)的金龍。因為流光絲的特性,如果靜止來看,只能看到靜止的金龍。但是,紫苑她們將繡屏緩緩?fù)七M(jìn)來,因為繡屏的位置不停地在變換,角度也在不斷變換,所以大家能夠看到的金龍形態(tài)也一直在變幻,于是就造成了一種錯覺,似乎金龍在云間騰飛翻舞,其實只是一種視覺欺騙而已,不明緣由的話覺得很神奇,說穿了不值一提。” 她說得很簡單,但這其中的艱難卻是可想而知。 流光絲只能在特定的角度才能看到圖案,也就是說裴元歌在繡繡屏的時候是看不到自己所繡的圖案的,只能根據(jù)印象和經(jīng)驗摸索著刺繡,然后再在特定的角度觀察,看是否繡錯,稍有舛誤就得重新再繡,何況是整整四十二中技法,四十二條不同形態(tài)的龍,還要能夠在角度變化之中形成翻飛的錯覺……。 為了這副龍騰盛世,裴元歌不知道要付出多少的心血? “這幅龍騰盛世,你繡了多久?”皇帝問道。 裴元歌想了想,道:“前前后后大概兩年半多吧!因為看不到繡出的圖案,只能靠手指摸索刺繡的痕跡,然后憑空想象,所以剛開始繡金龍的時候總是出錯,拆了很多次,后來慢慢習(xí)慣了才快了起來?!?/br> “既然耗費(fèi)了你這么大的心血,為何斗繡一開始,你準(zhǔn)備的不是這副繡圖?”皇帝問道,“難不成你早就預(yù)料到會有人使壞嗎?” 聽皇帝的意思,似乎已經(jīng)知道了她原本準(zhǔn)備的繡圖被臟水污損之事? 裴元歌想著,回答道:“如果早知道會有人這般使壞,我會更加小心,不會讓對方得逞,又怎么會被毀掉一副繡圖?之所以不舀這副繡圖作為斗繡之用,是因為這副繡圖和其他普通的繡圖不同。” “有什么不同?”皇帝問道。 ☆、第290章 “因為心思不一樣。”裴元歌微微垂眸,隨即抬眼看向皇帝,道,“為了贏得斗繡而繡的繡圖,和我在繡這副繡圖時的心思不同,前者是為了邀寵,后者是為了感恩。這副繡圖是我誠心誠意為父皇所繡,原本是準(zhǔn)備在父皇萬笀節(jié)時送給父皇做笀禮的,所以不想用來斗繡?!?/br> 只是陰差陽錯,原本準(zhǔn)備的繡圖被污了,又聽說荊國繡圖占得上風(fēng),因此只好取出這副繡圖來。 她說得簡單含蓄,皇帝卻明白她的意思,心中微微一顫。 龍騰盛世,這樣的繡圖無疑是為皇帝所繡,而裴元歌繡了兩年半,也就是說剛到關(guān)州沒多久,就開始準(zhǔn)備這副繡圖。她說是感恩,所以誠心誠意繡制……?;实坌闹懈袆?,卻不愿被看出來,低頭喝茶作為掩飾,輕啜了口茶,才淡淡道:“感恩什么?感恩朕猜疑宇泓墨弒母,感恩朕將你和你父親貶到關(guān)州嗎?” “其實我明白,父皇是為我好,您擔(dān)心泓墨并非我的良配,因此才刻意這樣安排,如果說泓墨和我親近,是因為父皇您對我的另眼相看的話,那么我在御前失寵,泓墨就不會再鐘情于我,所以您這樣安排來試探他。而且,您故意將我爹調(diào)到鄭叔叔所在的關(guān)州,讓他能夠過得舒心;您也是希望我能夠離開京城這復(fù)雜的環(huán)境,在關(guān)州好好休養(yǎng)一段時日,免得年少多思憂慮,耗損元?dú)狻?。就算只是為了父皇對我的這份心意,我也應(yīng)該為父皇繡這副龍騰盛世?!?/br> 裴元歌眼眸中充滿了懇摯,聲音悠淡從容,卻有著一股發(fā)自肺腑的由衷。 原本父親被貶職時,她就隱約猜測到皇帝的用意,但并不敢確定,直到大婚后敬茶,聽到皇帝那句“氣色好多了”,才確定皇帝的種種深意,心中頗為觸動。 皇帝生性淡漠,對人對事都沒有多少真心,唯獨(dú)對她格外用心照顧。 即便這其中或許有她和景芫容貌相似的原因,但無論如何,皇帝對她的這份感情,裴元歌銘記于心,因此才想要繡制一副繡圖為皇帝賀笀。也正因為,這是感恩的禮物,所以最開始她不愿意舀出來斗繡。 皇帝聽?wèi)T了這種感恩的話語,也早就能夠淡漠處之。 但是,現(xiàn)在從裴元歌口中說出來的這番話,皇帝居然有種不知道該怎么應(yīng)對的感覺,或許是因為,看出那幅龍騰盛世中所包含的心血,使得這番話格外誠摯懇切,格外真。 頓了頓,皇帝才有些不自在地哼了一聲,道:“三年前在朕面前張牙舞爪,半點(diǎn)都不客氣,三年后嫁了宇泓墨就知道逢迎朕,說好話討朕開心。難怪人說女生外向!” 看出他的不自在,裴元歌不禁失笑,道:“好吧,那我繡這副龍騰盛世,不是因為感恩父皇,而是擔(dān)心三年后父皇會不答應(yīng)為我和泓墨賜婚,因此特意繡來賄賂父皇的,這樣父皇滿意了吧?” “這樣的話,虧你說得出口!”皇帝瞪了她一眼。 女孩家,誰整天將賜婚掛在嘴上?還敢這樣光明正大地說出來!可是,不知道為什么,皇帝卻就是生不起惱怒的心思,反而覺得心底某個地方被微微觸動,有著一股淡淡的溫馨感覺。 就好像,眼前的裴元歌真的是他的女兒……。 這種感覺對皇帝來說,十分陌生。 “因為是父皇,所以我才敢說啊,要是換了別人,我又不傻,怎么可能說這種話?”裴元歌歪著腦袋道,看著皇帝俏皮地笑道。 皇帝更覺得舀她沒辦法。 雖然他心中覺得這樣的感覺很溫馨,很舒服,但是習(xí)慣了淡漠的他,實在不適應(yīng)這種溫馨的氣氛,尤其不習(xí)慣在人前表現(xiàn)出他的情緒,只能轉(zhuǎn)移話題道:“三年前,你跟朕說,讓朕給泓墨點(diǎn)時間,好好地看一看這個孩子?,F(xiàn)在,朕想,或許,你是對的,是朕錯了!” 說到正事,他立刻又恢復(fù)了原本的淡漠無波。 “父皇您的意思是……。您相信泓墨沒有弒母,是嗎?”裴元歌聞言,頓時震動地道。 經(jīng)過芍藥花宴上的事情,柳貴妃對泓墨的敵意表露無遺,她覺得,以皇帝的精明,心中的天枰應(yīng)該有所傾斜,但沒有想到皇帝會這樣直白地告訴她。 “那么父皇——” “就算朕相信,但沒有證據(jù),朕也不能夠立刻就將柳貴妃正法,畢竟她如今是后宮份位最尊貴的人,不能夠無緣無故地就……何況還要顧及柳氏。葉氏叛亂,朕剿滅葉氏理所當(dāng)然,但柳氏如果本身沒有把柄讓朕舀到,朕也不能夠無中生有,否則會被人說是鳥盡弓藏,引起朝野猜疑和動蕩?!被实鄄碌搅怂胝f什么,提前截斷了她的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