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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爺被叫醒的時(shí)候也不過才剛過丑時(shí),他一睜眼就覺得頭疼欲裂。 好不容易強(qiáng)撐著站起身,就看見了縮在硬榻上還睡著的宋琉璃,他皺了皺眉:“她怎么在這兒?” 蘇培盛躬身:“回爺?shù)脑?,您昨日叫宋格格過來伺候,宋格格伺候您到過了三更才歇下?!?/br> 這是替宋琉璃解釋沒起身伺候的原因。 四爺捏了捏額角,著急去戶部應(yīng)卯,也沒多問,看見床上有些磕磣的銀簪子隨口道:“賞她一套頭面……算了,多賞她幾根兒好一些的簪子,不用叫后院知道?!?/br> 蘇培盛趕緊躬身:“喳?!?/br> 宋琉璃不在自己院子里,又是睡得硬榻,也沒睡的太踏實(shí),等四爺走了沒多久,她也醒過來起身回了蘭柏軒。 她還沒用完早膳,蘇寶生就捧著個(gè)紅漆盤子來了。 “奴才給格格請安,這是爺吩咐賞給格格的,奴才親自去挑的,格格看看喜不喜歡?!?/br> 宋琉璃以為四爺是為著昨日的孟浪行為道歉,心中冷哼一聲,面上卻不顯:“多謝寶生公公,許福?!?/br> 許福接過盤子的功夫就往蘇寶生袖口塞了個(gè)輕飄飄的荷包:“請?zhí)K哥哥喝茶?!?/br> 蘇寶生不動聲色捏了捏,知是銀票,臉上笑得更燦爛了些:“多謝格格賞,那奴才就先告退了?!?/br> 等蘇寶生走了以后,茯苓欣喜地接過漆盤:“格格,瞧著都是如今流行的樣式呢,您瞧這玉簪多通透,明兒個(gè)奴婢就給您戴上。” 宋琉璃輕飄飄看著那幾根簪子,面無表情:“收起來,別叫我看見!” 茯苓跟許福面面相覷,也不敢說什么,只應(yīng)聲后就趕緊收進(jìn)了庫房。 還不知自己賞到馬蹄子上的四爺,坐在馬車上喝了好幾杯熱茶頭疼才輕了點(diǎn)兒。 這一松緩,他就模模糊糊記起了昨晚的事情,臉色瞬間變幻莫測起來,很快就有了那么點(diǎn)子咬牙切齒的意思。 作者有話要說: 四爺:爺心里苦爺只是不說。 宋琉璃:嗯嗯乖兒子快睡! 四爺:…… 第19章 四爺剛出府,正院里的奴才就開始有條不紊忙活起來,腳步都放得特別都輕,生怕驚擾了福晉。 烏拉那拉氏這會子其實(shí)已經(jīng)起身了,雖然四爺過來的不算多,可她睡眠淺,習(xí)慣了跟著四爺?shù)臅r(shí)辰走。 等她都收拾好,做到圓桌前用早膳時(shí)也不過才將將卯時(shí)。 劉嬤嬤看著主子臉色不好看,那香米燕窩粥進(jìn)用的也不香,索性自己替了丫頭的活計(jì),上前拿著玉箸替福晉夾酸口兒的開胃小菜,還躬著身子輕聲跟她匯報(bào)昨日晚間府里家宴的事兒,想著讓她心情好點(diǎn)兒能多用些早膳。 烏拉那拉氏聽了劉嬤嬤的話,臉色并未見緩:“這李氏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侍妾便罷了,正院的奴才她也敢教訓(xùn),怕是忘了規(guī)矩怎么寫?!?/br> 劉嬤嬤小心伺候著夾菜:“所以老奴才才說呢,要是叫爺知道李格格如此沒規(guī)矩,怕是心里也會不喜?!?/br> 烏拉那拉氏哼笑出聲,這男人寵愛妾室,只要不是如宋氏那般一心謀害府中子嗣,即便有出格的地方也不過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罷了。 想到這里她抬起頭:“昨個(gè)兒夜里是宋氏伺候的?” 劉嬤嬤替她換了一碗紫米粥:“是,二更都過了才慌慌張張叫了去,也不曾叫水,想是沒伺候成?!?/br> 烏拉那拉氏又喝了兩口粥就徹底吃不下去了,她腿肚子還酸的厲害,再說昨日不管是在韻松軒還是在皇子四所,都叫她如鯁在喉,心里難受得很。 “弘暉那邊怎么樣了?這兩日伺候的可仔細(xì)?” 弘暉本該跟著她去暢春園的,可一來進(jìn)暢春園也累得慌,二來他前幾日剛有些發(fā)熱,索性告了假沒讓他進(jìn)去。 劉嬤嬤笑著點(diǎn)頭:“主子放心,老奴親自過去瞧了,已經(jīng)大好了,昨日午間還用了大半碗米飯呢。” 烏拉那拉氏臉色這才松緩下來,孩子沒事兒是最重要的,不管李氏生幾個(gè)孩子,有弘暉在,誰也越不過他去。 “叫人把蘭柏軒旁邊的碎玉閣和扶香院后頭的凝松堂給收拾出來,過兩日府里要進(jìn)兩個(gè)格格?!闭f到這里她臉色更譏諷了些,“這下子府里可是熱鬧了,我倒是盼著李氏還敢明目張膽的截人?!?/br> 德妃可是跟她說了,這進(jìn)來的兩個(gè)格格里,有一個(gè)是烏雅氏本家的,也算是四爺?shù)倪h(yuǎn)房表妹,家里跟德妃也是能說得上話的。 本來德妃是不欲安排娘家人進(jìn)四爺府,怕叫萬歲爺想多了??勺蛉帐陌⒏缒敲匆粊?,德妃很是怕傷了四爺?shù)男?,到底是有些示好的行為?/br> 對這個(gè)表妹,福晉也不打算如何,反正她福晉的位子在這兒,若烏雅氏太張揚(yáng)了,自有德妃教訓(xùn),只看李氏是不是還敢那般囂張就是。 劉嬤嬤看著自家主子面上云淡風(fēng)輕甚至隱隱高興的樣子,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其實(shí)主子這會子才二十出頭,再要個(gè)孩子也說得過去,怎奈爺對正院信重有加,卻很少于正院過夜。 而福晉也不知是強(qiáng)壓著心酸不提,還是徹底放棄了得寵的念頭,倒是越發(fā)像個(gè)佛爺性子,端莊美名滿京城都知道,卻活得太累了些。 劉嬤嬤有些心疼,但身為奴才,福晉這幾年威嚴(yán)愈重,她竟是不知道該不該提,免得叫主子心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