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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知紅著臉端著醒酒湯進了門,剛放下漆盤靠近四爺就被他一把拉了過去,月知聞著濃郁酒氣腿上直發(fā)軟,一頭撞在了四爺胸口。 不等她更激動,四爺突然抬起她的臉,因為醉酒手不聽使喚,連她頭上的銀簪子都給碰掉了去。 月知正被四爺看得臉紅心跳,恨不能化成一灘水兒,突然就被推了一個趔趄。 “滾!”四爺冷然的聲音一出,月知愣了一下,臉色又紅又白,捂著嘴哭著跑了出去。 蘇培盛沒法子,只能自個兒膽戰(zhàn)心驚進門伺候。 四爺斜躺在軟塌上,使勁兒撕著領(lǐng)口:“去!給爺把小狐貍叫過來!” 蘇培盛都想給四爺跪了,您說您跟女主子們的情趣奴才如何能知道?后院兒里哪個不是狐貍呢?心眼子都多的叫人害怕。 四爺見蘇培盛不動,伸出腿空踹一腳:“狗奴才!還不去!把小狐貍給爺叫來!” 蘇培盛趕忙躬身:“誒誒誒!奴才這就去!” 他退到門口,見蘇寶生眼巴巴盯著他,咬咬牙:“去!把宋格格請過來!” 要是論狐貍還有狐過那位的嗎?好歹這位看著沒那么能鬧妖,他愿意抬舉。 蘇寶生應(yīng)聲后掄腿兒就跑。 宋琉璃坐著軟轎過來的時候,蘇培盛都快急哭了,看見她就趕緊小跑過來苦著臉求:“格格,您可來了,您快進去吧?!?/br> 宋琉璃:“……”她什么時候這么重要了? 蘇培盛指著里頭壓低了聲音:“爺怎么都不肯喝醒酒湯,也不叫奴才們近身伺候,臉都不肯擦洗,您看……” 宋琉璃深吸了口氣:“把醒酒湯給我吧?!?/br> 來都來了,不干點兒實事兒能行?見證她小宋格格哄孩子技術(shù)的時候到了! 不等蘇培盛說話,月雅就端著漆盤過來了。 宋琉璃接過醒酒湯進了門,她剛放下盤子,四爺就睜開了眼,還特別冷厲的盯著她。 若是常人恐怕膝蓋一軟就要跪下去了,可宋琉璃只是怕死,又不怕醉鬼,沒瞧那冷厲的眸子都空茫茫的,明顯是醉后皆空的樣子。 她笑了笑,用哄‘寶寶’的口氣上前:“爺,起來喝醒酒湯好不好?” 四爺定定看了她一會兒才開口:“你是爺?shù)男『???/br> 宋琉璃:“……”艸,這是什么羞恥對白。 “是是是,我是您的心肝小狐貍,快點把醒酒湯喝了,不喝小小狐要生氣了呢!”她軟下嗓子端著醒酒湯靠近。 在門口仔細聽著的蘇培盛和蘇寶生立時渾身起了一層細密的雞皮疙瘩,互相對視一眼,將下人們攆走關(guān)上門,站在門外守著。 四爺被那把小嗓子安慰著,乖乖把醒酒湯喝了下去。 宋琉璃在銅盆里將帕子拿溫水打濕,給他擦了臉,又將他的外衣給脫下來。 這個過程中,四爺一直平靜的看著她,眼神空茫,似是認真又似是走神,倒是沒再折騰。 宋琉璃也不管他到底什么意思:“爺,歇了吧?明個兒您還得早起呢?!?/br> 四爺又不樂意了,抱著她不撒手:“爺不睡,爺心里苦,嘴里也苦,太苦了,睡不著!額娘……”她即便是為了保住兩個兒子的性命前途,可為何時間久了假戲真做,就真的不管傷他至深呢? 可他即便醉了也不敢真的抱怨,說出額娘兩個字就緊緊閉上嘴皺起了眉頭。 宋琉璃滿頭黑線之余,算是知道這位爺怎么醉得了。左不過就是偏愛小兒子和忽視大兒子惹的禍,她嘆了口氣,也能理解四爺?shù)男乃肌?/br> 上輩子她父母都是國家科學(xué)研究院的高級專家,他們還有個同樣是高級分子研究學(xué)專家的兒子,一家三口廢寢忘食將所有的熱情都貢獻給了國家,相親相愛特別和諧。 而她這個計劃外的產(chǎn)物,小時候被扔給爺爺奶奶,爺爺奶奶去世后,又扔給保姆。保姆知道他們經(jīng)年累月不回來,只拿著工資不干活兒,她從小學(xué)開始就要學(xué)著討好鄰居叔叔阿姨爺爺奶奶們才能混口飯吃。 每回他們回家,看著爸爸mama哥哥三個人說不完的專業(yè)術(shù)語,她一句話都插不上,心里也特別苦。 這會子看見四爺難得露出脆弱模樣,她嘆了口氣,心有點發(fā)軟。 她上前攬著四爺將他往臥房帶:“爺乖啊,額娘不是不愛你,只是愛的比較深沉,以后你會懂的,睡醒就好了?!?/br> 這是她無數(shù)次拿來安慰自己的話,希望能管用。 四爺一進臥房就抱著她開始手腳不老實:“對!所以爺?shù)冒炎詈玫暮偲ぷ影窍聛斫o額娘!” 宋琉璃:“……”你個渣!我好心安慰你,你想扒我的皮? 她面無表情使勁兒帶著四爺往床邊走,可四爺不但是扒衣服,嘴上也不老實,湊到她臉上就開始胡亂親。 宋琉璃皺著眉頭躲時,看到了床上的銀簪子,隨即又看到了四爺白色里衣衣領(lǐng)上的唇脂印子,心里突然升起一股子怒氣。 她是想著爭寵,也從沒想過獨寵,她也知道在大清跟皇子們講一生一世一雙人是笑話,可四爺流連后院是一回事兒,剛碰完別的女人立馬就碰她就叫人惡心了。 感覺到四爺越來越沉,她怒從膽邊起,膝蓋猛地一上抬,雙手用力,直接將四爺頂?shù)醚龅乖诖采希骸巴鎯荷鬃尤グ?!?/br> 她冷哼一聲,將被子隨意給他蓋在身上,拿了床被子在旁邊硬榻上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