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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最后她也沒說什么,只將賬本拿了來跟福晉稟報府里的事項。 四爺進宮時,正巧碰上了直郡王胤褆和誠郡王胤祉,這會子大家就都知道昨日皇上賞四爺兩個格格的事兒了。 “悄悄四弟這福氣,咱們府里也沒幾個知心人兒,也就四弟看起來無欲無求的,皇阿瑪還心疼上了?!必缝砗哌笾_口。 他也沒什么壞心思,眾皇子中唯他喜歡風花雪月那一套,府里能給他紅袖添香的永遠都少一個,這不年不節(jié)的,四爺府上得了御口親賜,他心里酸得厲害。 直郡王就直白多了,對這個總跟在太子身后油鹽不進的四弟,他說不上討厭,可也沒多喜歡,說話也就不像對別人似的那么客氣:“你能跟四弟比嗎?他可是被孝懿仁皇后撫養(yǎng)過的,只比太子差一籌,皇阿瑪多上心自是正常?!?/br> 四爺臉色并不好看,可他知道這時候不能發(fā)作,只冷著臉拱手抱拳:“大哥三哥想是還要聊一會兒,弟弟事情多,先去應卯?!?/br> 胤祉:“……”你走了我們還聊個屁?。?/br> 看著四爺腳步飛快鏗鏘有力的走掉,胤褆也沒了跟胤祉說話的興趣,扭身去了兵部。 胤祉見誰也不理解他心里的惆悵,便也往禮部去了:“嘖嘖嘖……一個個都是不解風情的。” 這一上午呆在戶部,好幾個兄弟都專程來串門子,恭喜他喜得美眷,陰陽怪氣的樣子恨得他差點兒掀了桌子。 戶部官員見眾阿哥們都恭喜,也只能膽戰(zhàn)心驚的上前恭賀,好幾個阿哥過來,他們總不能當看不見的。 四爺?shù)降讻]忍住摔了折子,冷著臉回了府。 一回府,正院的邱順就過來了。 “奴才給爺請安,福晉請您過去一趟,說是要跟您商量下新格格入府的事兒?!?/br> 四爺鐵青著臉摔出去一個茶盞:“回去告訴福晉,要是連兩個格格都安排不好,爺另找人管家就是!” 邱順哆哆嗦嗦蒼白著臉跪地應聲后趕忙小跑著出了外院。 一出來門他臉就皺起來了,主子爺這話兒可怎么跟福晉回喲…… 且不說邱順如何苦惱,四爺心情極差,連午覺都氣得沒睡著。心煩意亂看了會兒折子,想起昨晚被宋琉璃幾乎是踹倒在床的事兒,陰沉著臉就去了蘭柏軒。 剛跨進蘭柏軒,四爺就聽到宋琉璃那一驚三嘆的酥軟嗓音:“天吶,茯苓,你這字兒還可以更丑一點嗎?許福寫得都比你好看,這字兒實在是對不起你這張臉?。 ?/br> 茯苓跺著腳不依:“格格說了不笑話奴婢的,再說字兒丑跟臉有什么關系?” “人家都說,這字兒啊隨人。你看我長得這么美,我寫字兒就好看。你這丫頭長得古靈精怪的,字兒卻跟包子一樣又胖又憨,這要是不認識你的人看了,豈不是覺得你長了張包子臉?”宋琉璃嘻嘻哈哈調侃著茯苓。 屋內傳出茯苓惱羞成怒的低嚷,還有許福討巧的漂亮話兒,宋琉璃笑得輕巧又嬌軟,整個西廂房滿滿的熱鬧氣息,倒是讓四爺心頭的郁氣散了那么點兒去。 “爺看字兒寫的比你好的多得是,臉皮比你厚的少見。”四爺一跨進門就輕哼道。 宋琉璃:“……”吃木倉藥了?進門就諷刺人。 她帶著兩個奴才給四爺行了禮,起身給四爺?shù)共瑁骸盃斣趺催^來了?” 四爺似笑非笑看著宋琉璃:“爺來找你算賬。” 宋琉璃手頓了一下,心里有些發(fā)虛,隨即她想起早上那些簪子,心虛也就沒剩多少了,當即噘著嘴坐在四爺對面。 “爺要跟婢妾算什么帳?是大半夜把婢妾喊去外院???還是折騰著要扒婢妾的皮啊?” 四爺:“……” 他惱羞成怒的火兒都滯了一下子,要是算起來,貌似被推倒好像也沒那么不可饒恕。 可今兒個上午受得氣到底還是讓他不痛快,瞧著她光禿禿的兩把頭,索性從別處找茬兒:“爺賞你的簪子呢?怎么不戴?出門兒就帶那么個破銀簪子,不知道的還以為爺虐待你了呢。” 宋琉璃挑眉,驚訝和委屈瞬間就浮上白皙臉龐:“您是說您床榻上那個?那可不是婢妾的,婢妾去的時候就有了,還有您里衣上的唇脂您就沒看見?” 四爺:“……” 我就是想找個茬,怎么就這么難? “不是你的是誰的?”他皺著眉思索,不記得有人靠近過。 宋琉璃臉上更哀怨了:“那婢妾怎么知道,大半夜的被叫起來,結果爺先是叫了別人伺候……這要是被后院姐妹們知道了,還不以為婢妾巴巴兒的跟人爭寵,還攆走了別人,婢妾臉面都沒了。” 她捂住臉,聲音有些哽咽起來,說得四爺渾身都不自在。 “咳咳……爺午膳沒用太多,這不是陪你用晚膳來了嗎?你想吃什么?”四爺清了清嗓子,別扭又隱晦地‘安慰’自家小妾。 宋琉璃馬上抬起頭,眼睛清亮如水,半點濕潤的跡象都無:“婢妾想吃五香仔鴿,糖醋排骨,剁椒魚頭……還有風羊片子、兔脯奶房簽、白蒸羊rou……” 昨日好不容易家宴上有這些硬菜,因為李氏發(fā)瘋,她都沒能吃幾口,現(xiàn)在想起來,委屈算什么?更別說她不委屈。 四爺被她這一連串的報菜名兒給說得最后一點不虞都沒了,不知不覺眼神中就帶上了輕笑:“蘇培盛,還不去傳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