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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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總是貪婪,永不知足,半妖也一樣。 半妖不想做別人的替身,他想要真正的愛。 半妖或許在夢的最后一刻得到了他想要的,但祁柏的夢也醒了。 松軟的床榻間似乎還彌散著夜晚荒唐迷醉的味道。 祁柏能意識到自己做了一個冗長卻美好的夢,身體卻像是被碾碎了一樣。 但夢只能是夢,也只有在夢境里,他才愿意拋卻世俗的雜念芥蒂,才能肆無忌憚要求遂禾的垂青。 令他感到羞辱的殺局仿佛就在昨日,遂禾殺他時眼中的冷意和譏諷,終究沖散了他小心翼翼修補隱藏的自尊。 祁柏艱難地想從床上撐起身體,又因為身體實在酸軟,只能認命地躺回床上。 他不經(jīng)意抬起一條胳膊,瞳孔驟然緊縮。 他就寢時一向穿著規(guī)矩,現(xiàn)下身體上除了裹身的錦被,只有幾片華裳碎布,甚至那些碎爛的華裳一看便是女款制式,絕不是他的。 凌亂的衣衫里,還夾帶著幾顆飽滿剔透的珍珠。 他瞪大眼睛,不可置信抹了把臉,果然還殘留著些許濕意。 祁柏臉上血色盡退。 他的頭腦還不甚清醒,朦朧間以為自己還是世人敬仰的劍尊,乍一見到床榻間的亂象,當即覺得是有人趁自己熟睡做了大逆不道的事情。 他當下顧不上身體的疲憊,顫抖地想要起身時,終于發(fā)現(xiàn)自己身側(cè)還摟著一人。 說是摟著,實際上兩人的發(fā)絲纏綿在一起,幾乎分不出彼此,而他蜷縮在她的懷中,如同抱著浮木一般,在睡夢中都死死扒著。 天光泛亮,他清晰地看見了床上人的臉。 是刻在骨子里,絕不會忘記的一張臉。 祁柏臉色青白交加,他渾身顫抖著,心中震怒還沒來得及發(fā)作,身側(cè)的人倏然動了動。 迷蒙間,她慢條斯理瞇著眼睛湊過來,溫軟的唇不由分說湊上來,舐去他臉上尚且沒有干涸的淚痕。 似是察覺祁柏的異常,她便安撫般把人更擁進懷里許多,語氣充斥著漫不經(jīng)心地懶散敷衍,“不哭了,是我錯了還不行?!?/br> 平地驚雷乍起。 祁柏已經(jīng)不知道要作出什么表情,他僵硬地任由她湊上前,眼睜睜看著她一寸寸掠奪本屬于自己的氣息。 遂禾擁著人停了一會兒,見他渾身硬得像一塊木頭,便以為是他還沒有消氣,這次她便誠懇許多,“下次你說停我們就停下來,好不好。” 話音未落,祁柏已經(jīng)是面紅耳赤,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他煞白著臉,理智和混亂的記憶不斷在他的腦海中激蕩。 看著犯上作亂的昔日徒弟,他甚至不記得自己是如何推開她,如何披上衣服,逃也似的離開。 遂禾揉了揉眼睛,只看見半妖落荒而逃的身影。 她好笑地牽了下唇角,便以為是他敢做不敢認,就也由著他去了。 / 蔥蘢茂盛的竹林里。 祁柏扶著竹身氣喘吁吁,臉上還帶著沒有消退的紅暈。 那些混亂紛雜的記憶如絲線一樣,一點點被他理清。 握著竹節(jié)的手越攥越緊,青筋畢露,他的身形卻漸漸佝僂成蝦子的模樣。 如何能接受呢。 師父待他嚴厲冷淡,師叔無視他,師弟欺辱他,他偏不想讓他們輕視,便全心修煉,拼著損毀靈根也要早日突破。 心高氣傲如此,如何能接受自己又一次拋卻尊嚴貼上去,甚至不需要她勾一下手指。 從始至終,遂禾什么也沒做,甚至不曾暗示,是他一次又一次自欺欺人,自相情愿。 祁柏深吸一口氣,想要平復心神,遠處潺潺溪水聲卻在不動聲色地提及昨晚的荒唐和坦誠。 他的眼眶越發(fā)泛紅,大顆珍珠連串掉在地上,不給他半分遮掩的機會。 不想狼狽,入目所及卻處處是他狼狽的模樣。 / 遂禾睡足了醒來,舉目四顧不見祁柏,以為是對方后知后覺臉皮薄,也不在意,換了件干凈的衣服便去往妖族的議事廳。 沿著石子路小徑走出竹林,一直守在竹林外的兩只大妖恭恭敬敬向遂禾見禮。 “遂禾大人。” 遂禾點點頭,如往常一般吩咐,“老規(guī)矩,不許放進去任何一個人或者東西,同樣的,也不許他出來?!?/br> 兩人居住的竹林茂密廣闊,從伊元境回來后,祁柏已經(jīng)很久沒有走出過竹林,因而從不知道遂禾早在竹林外做了完全的準備。 “是?!贝笱娂婞c頭。 遂禾抬腳欲走,有只大妖撓撓腦袋,有些不解地問:“祁公子這幾日并無離開竹林的意思,故而不知道我等存在,若他有心離開,我等出面阻攔,公子若誤會是大人有心囚他,豈不是會埋怨遂禾大人?!?/br> “不必思慮這些,你們只管將人看好就是。”遂禾擺擺手。 身為半妖的祁柏全身心都在她身上,絕對不會主動離開竹林。 她這一手旨在防備即將恢復記憶的洞明劍尊。 半妖好控制,她那個由正清宗養(yǎng)出來的師尊卻沒那么好把握。 雖然從將神魂歸還開始,遂禾就已經(jīng)做好放他回正清宗的準備,但什么時候放回,還要由她來定。 仙俠文